第二章 救下南韶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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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原本想要悄悄立刻離開,但又轉念一想,萬一是自己荊國的軍隊在圍殺莫軍呢?
    張鄴身子下意識地彎了下來,躡手躡腳地小心翼翼地向前接近。
    “哎呦”
    他一直關注著前方,沒成想突然腳被絆了一下,張鄴一個趔趄,一頭紮在地上,好在摔在草地上,不怎麽疼痛。
    他暗道倒黴,爬起來轉回頭一看,不由泛出惡心之感。
    原來拌到他的是一具屍體,渾身血液蓋住大量的臉龐,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張鄴倒吸口涼氣,凝視著那屍體若有所思,這是一具完整的屍體,但衣著很奇怪。
    那屍體上套著黑色的長衫,頭上一頂黑鐵頭盔,胸前穿戴著染血的皮甲,腳穿步靴,手中一根長矛死死握著。
    僅僅看他這一身穿戴,也是他們荊軍的衣裝。
    他立刻看出來這人是裝死的。
    隨即,他拿起長刀的手柄在那人身上捅了捅,道:“哎,哥們,醒醒!別演了,我知道你在裝死!”
    “不是吧!我都這樣了,還被你發現了”
    那人原本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甚至連呼吸都屏住了,結果被那聲“別裝了”給徹底打破了偽裝。
    他坐起來非常不解地問道:“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張鄴瞠目結舌,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他是在裝屍體,妥妥地兵油子。
    火光處打鬥似乎快要決出勝負,數個火把也不斷地向這邊挪近,刀劍碰撞之聲也越發明顯。
    那滿臉血的兵油子忽地一把拽倒張鄴,就立刻朝他身上抹滿血液,一邊小心提醒道:“想活命,就聽我的,別出聲!裝死!”
    張鄴感覺自己的腦袋快要炸開了,那血液散發著臭腥的味道,每吸一口,就能讓他喉嚨翻嘔。
    他並沒亂動,靜靜地躺著,配合著對方,不就是裝死麽。
    張鄴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像一具真正的屍體。他的心跳加速,耳朵緊緊地聽著周圍的動靜。
    火把的光芒逐漸靠近,幾個身影在燈光下晃動,刀劍相交的聲音越來越清晰。
    “刺啦”
    “噗通”
    突然,一具屍體壓住了張鄴,濃烈的血腥味,粘稠的血液。
    血,真血!
    這人胸口一個大窟窿,血液還一個勁地流出。
    張鄴整個人都不淡定了,他瞠目結舌,眼前的場景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
    雖然張鄴剛剛也是從屍堆裏爬出來的,但那都是自己暈倒後被埋到屍堆裏的,不像現在,就發生在眼前。
    可現在不一樣,一個活生生地人被捅死,而且淌血的屍體正巧壓在裝死的他身上。
    溫熱的血液浸濕他的衣服,黏住了他的皮膚,強忍著不適繼續裝死。
    張鄴緊張地看著身邊的兵油子老兄。此刻,他知道這個人是個十足的兵油子。
    跟著他或許有一線生機。
    心中不斷默念,千萬不要發現他。
    那個兵油子抬起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緊張,但他還是盡力保持著鎮定,伸手拉一下淌血的屍體,也蓋住他的半邊身體。
    整完一切,還不忘叮囑一下張鄴:“沉住氣,別動”。
    張鄴自然不敢亂動,他閉上眼睛,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更像一具屍體。
    不知過了多久,周圍的打鬥聲逐漸消失,然而火把的光芒卻並未遠去。
    張鄴眯著眼睛,看到火光處隻剩下三個人。
    確切地說,兩個同樣銀色鐵甲的軍卒活捉了一位黑鐵盔甲的將軍。將軍雖然暈倒,但卻被捆得結結實實。
    隻聽那兩個軍卒言語。
    “媽的,拚死了這麽多兄弟,隻活下咱們兩個”
    “幸好俘虜了荊國的南靖,也該咱倆奇功一件”
    “正是!”
    一個火堆很快被那兩個銀甲軍卒點起來,兩個人就像泄了氣的皮球,坐在地上喘氣,似乎要吐出剛剛拚死戰鬥的疲勞。
    張鄴此時能清楚地看清火堆旁的三人。
    一臉胡子邋遢樣的銀甲兵對那個胖子銀甲兵提醒道:“咱倆可不能掉以輕心,起來,咱們先把這附近的屍體補上幾刀”。
    “陸大哥說得極是,順便也得多割些耳朵,這軍功得來不容易啊”
    胖子銀甲兵便重新站起來,提刀立刻捅進一具屍體,順手割下耳朵作為軍功證據。
    眼看那胖子銀甲兵就要走到二人裝死處,張鄴不由地心驚肉跳。切耳朵啊!估計裝不下去了。
    兵油子老兄也是不怎麽淡定,竟悄無聲息地拉屍體蓋自己。
    張鄴驚恐地默數那胖子臨近的腳步,準備隨時跑路。
    “放開我!”一時刺耳的尖叫就在此時響起。
    原來那個被俘的南靖將軍悠悠醒轉,發現自己被捆,自然不斷掙紮。
    張鄴二人暗舒一口氣,真是謝天謝地!
    胖子銀甲兵被這突然的一聲給驚到,陡然停下腳步,一臉猥瑣地看向南靖將軍,一邊問向胡子邋遢樣的陸姓銀甲兵:“陸大哥,這個南靖將軍是個女的,我還以是個公子哥”。
    “不可能!南靖乃南家長子,據說娶了荊國王室三公主為妻,還生了一對雙胞胎”陸姓銀甲兵立刻否定道。
    但是這個南靖將軍發出的尖銳女聲,也讓這陸姓銀甲兵不自信道:“除非此次偷襲錯了目標”。
    胖子銀甲兵卻不想這麽多,直接揪著這個‘南靖’將軍,拉到火堆的近處。
    ‘南靖’將軍拚命地扭動身體,但總擺脫不了任人宰割的命運。
    隨著胖子一刀割斷對方的頭繩,烏黑的頭發披散到後肩,一張絕世容顏的臉,他確信這‘南靖’將軍就是個女的。
    張鄴偷眼看去,果真在那火堆下,一張俏麗麵容,明亮的大眼睛飽含恐懼。
    他不敢在看下去,一是不忍,二是怕自己沉不住氣暴露自己。
    “唉呀,到手的功績就這麽沒了”陸姓銀甲兵一陣失望,果然抓錯人了,加官進爵是沒有可能了。
    胖子兵卻沒有多少失望心態,反而越發高興,看著秀色可餐的美女,反而流下了猥瑣的口水。
    “好小子,這個時候還有這樣的色心”陸姓銀甲兵看出胖子的心思。
    “嘿嘿,陸大哥,咱們天天刀口上舔血,能活上一時就是一時,能行樂時抓緊行樂”胖子兵把刀扔到一旁,說著就要動手。
    陸姓銀甲兵也樂得如此,畢竟對於他們當兵,這種事都是稀鬆平常的。
    二人說幹就幹,一個個都放下了兵器,重新捆綁‘南靖’將軍,開始動手動腳。
    “放開我!畜生!不要”
    “刺啦”外衣被撕爛,露出雪白的皮膚。
    ‘南靖’將軍害怕與羞憤,並有些抽泣地哀求道:“你倆放過我吧,我是南家的大小姐南韶儀,你們這樣對我,南家人不會饒過你們的”
    胖子聽此有些猶豫,但陸姓銀甲兵更為老奸巨猾,打破南韶儀的最後一點兒念想道:“怕個錘子,老子睡定了。大不了玩完了再殺!”
    胖子聽到他陸大哥的話,又重新恢複到了猥瑣的動作。
    南家的大小姐南韶儀急得抽泣,身體發抖而無助,似乎天都要塌下來了。
    當初,自己不甘於女子身份,自小習武深研軍法,這才有了機會參加南家軍對莫國之戰。
    雖然她想過無數種死法,或被亂箭射死,或被長戟捅死,或在俘虜之前自殺而死,但從沒想過自己要被侮辱而死。
    南韶儀此時已經不再想自己哥哥南靖是否趁亂逃走,自己當初替換哥哥的軍裝時已經做好必死的決心了。
    此時的她絕對不允許自己被這兩個畜生玷汙,她毫不猶豫就想咬舌自盡。
    “媽的,這麽剛烈!想死,也得等等”
    那個陸姓銀甲兵早就防備南韶儀有咬舌自盡的想法,用褲帶死死地纏住她的嘴。
    南韶儀最後的掙紮也沒有了希望,隻有無盡的絕望和恐懼,還有令她作嘔的惡心,或許是一輩子的惡心。
    她無助地流淚,眼角的淚水順著臉頰流到了耳朵,絕望、、、
    “嘭”一聲悶響,接著胡子邋遢的陸姓銀甲兵應聲倒地。
    胖子銀甲兵還沒有意識過來情況,被人一腳踹翻在地。
    “是可忍,孰不可忍!”
    出手的是張鄴,他實在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