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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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彭萬青歸來,村主任和她男人是又驚又喜,連忙扶著他坐下,隨即關上門窗。男人給彭萬青倒了一碗熱騰騰的酥油茶,村主任跑到廚房,端來了早已做好的早餐,有糍粑餅、熏肉炒筍、臘腸炒雞蛋…
    “好孩子,辛苦了,快吃快吃!”看著滿身是傷的彭萬青,村主任已經哽咽的說不出話來,她知道,這孩子能回來,定是贏了。大戰一晚的彭萬青早已餓的饑腸轆轆,也不再客氣,一個勁的往嘴裏塞著食物。男人從裏屋拿出一瓶膏藥,說這是他用山裏的草藥製成的金瘡藥,能消炎止痛,讓他脫了衣服,小心翼翼的塗抹到傷口上。彭萬青疼的齜牙咧嘴,但沒一會,就感到傷口上傳來絲絲涼氣,緩解了他不少痛苦。
    吃完飯,彭萬青緩了口氣,把昨晚的經過如實告訴了村主任夫婦。他擔心嚇到二人,刻意隱瞞了一些鬥靈的細節,但二人依舊聽的驚心動魄,多少能猜到昨晚的經曆是十分凶險。在得知吊腳樓坍塌,神婆身亡的消息後,村主任再也按捺不住,嚎啕大哭起來。原來,她跟男人生的第一個孩子當年無意間衝撞了神婆,就被她強行帶進吊腳樓再也沒能出來。這次彭萬青能手刃神婆,也算是替他們夫婦二人報了殺子之仇。男人安慰完妻子,也是眼含淚水,“撲通”一聲跪倒在彭萬青麵前說:“恩人在上,我替塔司村一千多口百姓和那夭亡的孩子謝謝你,給你磕頭了。”彭萬青趕緊扶起男人。男人穩了穩情緒,慢慢道出了塔司村的秘聞。
    塔司村原本隻是隱藏於大山中的一個普通苗寨,村民們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不知從何時起,有一個行腳僧人帶著一個裹著腳的小姑娘來到這裏,徹底打破了這裏的寧靜。據老輩人說,這僧人是修行者,似乎受了很嚴重的傷,村民們好心收留了他們二人,但最終僧人還是因為傷勢過重久治不愈,兩年後便撒手人寰。這小姑娘一開始倒是乖巧懂事,村裏人心想著等她長大後給她在寨子裏找個婆家,也算是有個依靠。但不知為何,隨著僧人的離去,這姑娘開始變得沉默寡言,對村民充滿了敵意,一天到晚待在吊腳樓裏不出來。一些好心人給她送飯,她也是閉門不見,隻聽見裏麵經常有呼啦呼啦的聲音,像是什麽鳥在煽動翅膀。之後幾年,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哪怕是寒冬三月,那吊腳樓四周總會聚集成片成片的蝙蝠。直到姑娘20歲那年,她找到族長,要求封她為寨子裏的神婆,族長以為是玩笑就沒理她,結果當晚村民們就看到一大群眼冒綠光的蝙蝠飛到族長家中,裏麵隨即傳來淒慘的叫聲。第二日,村民們發現族長一家七口全部斃命,屍體被啃得支離破碎。過了幾天,姑娘把村裏的人召集在曬穀場,自封神婆,並揚言不服者會跟族長一樣的下場。成為神婆後,她親自選出新的族長,對她是言聽計從。
    隨著新華夏的成立,有的村民試圖到縣裏報官,但都被後幾任族長用了手段化解,這些報官的村民到最後都被神婆折磨的非死即傷。後來,神婆竟然選了寨子裏的一個漢子入贅,說來也怪,二人同居了幾年也沒添個一兒半女,隻知道那漢子沒幾年就突然暴斃。幾十年來,凡是不小心得罪神婆的人,要麽屍骨無存,要麽變得精神異常,那吊腳樓也幾乎成了村裏的禁地。後來,劉曉琴幾名知青來到塔司村,村民和孩子們接受到了教育,了解到外麵世界的精彩,有的後生也萌生出離開大山的想法。族長擔心她們會改變寨子的現狀,於是找到神婆商議讓其施法把幾個知青留在村裏。當時,劉曉琴是長得最水靈的一個,也是性格最開朗的一個,族長雖說已經年過六旬,但對劉曉琴是垂涎三尺,本想使點手段把她收入內室,沒想到被酒後的張啟財捷足先登。
    族長對失了身子的劉曉琴也沒了興趣,就把目光瞄向了另外兩個姑娘,哪曾想其中一位早與寨子裏的一個阿哥情投意合私定了終身,也就是現在的村主任。也得虧這位阿哥對她保護有加,才讓其免遭毒手。但另一位姑娘後來無故失蹤,村裏傳言說是被族長強取了身子,憤怒之下跑到後山跳了懸崖。這事在當時鬧的沸沸揚揚,但神婆發出一道指令,說誰敢再議論定斬不饒。官家期間倒是派人來做了調查,但那位名叫燕子的姑娘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村裏的人也緘口不言,這事到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曉琴、燕子,你們看到了吧,當初害你們的人如今已被這位先生打敗了,你們在天有靈,可以瞑目了。”想起來曾經的往事,村主任再次大哭起來。
    說話間,彭萬青懷中的那件衣服微微顫了顫,他識海中的那股念力帶著兩個光點飄了出來。念力非常祥和,把一紅一綠的兩個小亮點送進依舊昏迷的張永順體內。隨後圍著彭萬青繞了兩圈,輕輕的碰了碰他的臉,似乎是在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