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 章 兩隻毒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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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夏站在門口,看著一個長得不錯,五官立體,很白,又瘦又高的男人,正對嬸娘大放厥詞,指手畫腳。
    翹著二郎腿,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欠揍模樣。
    “嬸娘,趕海嗎?”
    時夏開口,溫承安吊兒郎當的目光移過來,嫌棄又打量:長得弱唧唧就會哭的聽話女孩樣!
    時夏也嫌棄的看著溫承安。
    是個真欠揍的二混子,不過目前看起來不像陳建東那麽裝。
    勉強算一個優點。
    張桂華應了一聲,轉身介紹道:“這是承安,他今早搭別人的船回來的。”
    “承安,這是住在隔壁的時夏。”
    “我去…拿趕海的東西。”
    張桂華低頭出去,時夏發現溫承安眼裏閃過一點後悔,可又太淡太快。
    溫承安用欠揍的眼神看著時夏問:
    “你就是陳建東那個撞牆的未婚妻?”
    “你就是被陳狗攆出去的溫承安?”
    時夏嘖嘖嘖的搖頭,看廢物的眼神不言而喻。
    “混了十八年,一無所獲啊。”
    溫承安略有驚訝時夏的反駁,不過他哼了一聲,挑眉道:“想挑撥小爺幫你打陳建東,我勸你省省力氣吧,你這挑事的水平也就是小爺三歲的水平。”
    “你三歲就這麽欠揍?”
    溫承安被時夏噎了一下,嘴裏含刺的道:“怪不得陳建東看不上你,人家可是在城裏找了個人美心善的新未婚妻。”
    “你嫉妒?”
    溫承安被時夏一句你嫉妒刺激的嗷兒喊了一嗓子。
    “我嫉妒個毛!”
    時夏不鹹不淡,掃了一眼溫承安道:“你嫉妒的品種還挺小眾。”
    溫承安:“……”
    溫承安舌頭頂著腮,狠狠嘬了兩下道:
    “陳建東就是個虛偽下作,兩麵三刀的玩意兒!小爺都懶的理他,他對我來說就是個屁!”
    時夏讚同點頭,不緊不慢的道:“結果你被“屁”吹走了。”
    “那是小爺自願走的!”
    “自願?”
    時夏盯著溫承安,聲音突然拔高。
    “自願走,你為難嬸娘幹什麽?”
    溫承安臉色脹紅,碰的站起來。
    “是她把我弄丟的,她欠我的!”
    溫承安眼角猩紅,牙根緊咬住外溢的憤怒。
    真以為那個家有多好嗎?
    “欠你個鬼!”
    “嬸娘從不知道你被抱錯,你衝著嬸娘使勁兒,這叫柿子撿軟的捏,你和陳狗有什麽兩樣?”
    時夏的話讓溫承安怒吼一步上前,一副被惡心的神情。
    “別把我和那個畜生比,他不配!”
    時夏冷哼一聲,指著門外。
    “不配?那你敢道歉嗎?”
    溫承安張嘴,又欺笑著咽下要脫口而出的話,一屁股坐下,挑釁的看著時夏。
    “少用激將法,小爺不吃你這一套。”
    時夏無視溫承安小孩子般的挑釁,上前一步,單手抓住溫承安肩膀。
    不聽話?
    那就是“毒打”挨少了!
    “你幹什麽——”
    溫承安被時夏拉扯起來。
    “別打架,別打架!”
    張桂華進來了。
    “你倆都跟雞崽子似的,有啥可打的。”
    時夏溫承安:第一次見這麽勸架的。
    “都是一家人,不說那些。”
    “承安,是我沒看好你,是我的錯。”
    “你…你在陳家過的好嗎?”
    一句過得好嗎,讓溫承安眼底幽暗滾滾,複雜又濃鬱。
    張桂華不知怎的,眼淚刷的就掉下來,一把抱住了眼前的溫承安。
    “孩子——媽對不起你!”
    溫承安想躲,可腳底生了根。
    他僵硬的沒有動作,從小到大沒人抱他。
    小時候一直不明白為什麽,直到三歲他才知道原來親媽不是親媽。
    現在無所謂了,陳家的親爹後媽,對他來講什麽都不是了。
    張桂華是被進來的溫老實拉開的,溫承安不自在的站在一旁。
    四個人的小空間,隻能聽見呼吸聲和抽噎聲。
    “嬸娘,咱去趕海吧。“
    時夏打破沉默,又瞥向溫承安:
    “這位小爺,你來不來?”
    不自在的溫承安,不屑的看了一眼時夏道:“我憑什麽給你幹活?”
    溫承安哼了一聲,走出六親不認的步伐,又一屁股坐下,繼續翹二郎腿。
    時夏眼裏閃過笑意,就喜歡收拾這一身反骨的,賊拉有成就感。
    “嬸娘,咱走吧。”
    張桂華抹抹眼淚,對溫承安道:“我一會就回來。”
    溫承安連個眼神都沒給張桂華。
    張桂華也不在意,與時夏一起,拎著趕海工具走了。
    屋內,隻剩下溫承安與溫老實,四目不相對,兩顆腦袋,一個向左,一個向右,默默無言。
    另外一邊的時夏兩人很快到了海邊,時夏十分老土的張開手臂。
    “大海啊…都是好吃的!”
    本有些傷心的張桂華,被時夏一句話逗笑了。
    “趕緊吧,怕是沒啥好東西了。”
    時夏自信一笑。
    “我覺得我們收獲會很不錯!”
    張桂華笑笑,沒信。
    都是海邊生活的島民,哪裏有海貨都一清二楚。
    大家早上都會出來趕海,填補家用吃喝,她們來的這個時間,晚了。
    時夏也不多解釋,水係異能順延伸展,為她送來一片一片的信息。
    “嬸娘,我們去那邊!”
    時夏拉著張桂華走了二十米左右,找到兩個小孔,蹲下,開挖。
    鬆軟的細沙被時夏手中的鏟子挖起,很快一個長方形的沙坑出現,一隻肉肉的觸角伸展出來。
    “蟶子!”
    一隻近乎小手臂那麽長的蟶王被時夏拽了出來。
    “哎呦—小心點,別拽斷了,這大蟶王挖到一個就算不錯——”
    張桂華話還未說完,就看看時夏一個轉身,挖,另一隻蟶子也被拽了出來。
    張桂華:今天蟶子有點傻。
    “嬸娘,你挖這裏。”
    時夏指揮,張桂華蹲下,挖。
    一下就挖出來一個沙白貝,半個手掌那麽大。
    張桂華也上癮了,什麽溫承安先放一邊吧,挖貨比較重要。
    兩個人,幹的一個比一個有勁兒。
    時夏指哪,張桂華就打哪,配合默契,直到海水開始上漲。
    “時夏,咱回去吧,今天可不少了。”
    張桂華是真高興,這樣的海貨不常見,平時她也就扣扣礁石上的海蠣子,辣螺。
    時夏拎著水桶,笑的美滋滋。
    蟶子包餃子,再來一個水煮沙白貝和貓眼螺,還有辣炒魷魚。
    這日子,多少錢都不換啊!
    兩人用點海草蓋在桶上,回家了。
    遠遠的時夏就看見溫承安梗著脖子站在門口,哪個島民看他一眼,他就狠狠的瞪回去。
    “呦!溫小爺在這練習炸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