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
    錢行道看著那漂浮眼前的試劑，喃喃自語。
    “對，力量，改變你命運的力量，保護你人生的力量。”
    “我……”錢行道攥緊拳頭。
    “想想吧，你的父親憑什麽可以踩著你的頭，對你指手畫腳？當著這麽多仆人的麵，侮辱你，羞辱你？”
    “對，他憑什麽……”錢行道抬起手。
    “你的哥哥又憑什麽可以偽裝出一張虛假的笑臉，一邊奪走你的人生，一邊在背後嘲弄你的天真？”
    “不，我大哥他，他不是……”錢行道的手在顫抖。
    可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他就那樣，顫抖著，握住了試劑，拔開瓶塞。
    “對，我，我不是想殺大哥，嗬嗬，我隻是需要力量，對，我需要能夠幫助大哥的力量，哈哈，對，沒錯！”
    他看著那些滾動的液體，笑了起來。
    隻是那笑容，卻比哭還要難看。
    與那天下午，楊大壯的笑容，一般無二。
    “對，我不會殺你的，我不會殺你的！大哥！！！”
    他就這樣大喊著，把液體灌入到喉嚨之中。
    下一秒，一股深入骨髓的劇痛，隨之傳來。
    那份劇痛遍布他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塊肌肉，每一根神經，甚至每一顆細胞。
    “砰！”
    錢行道重重地墜落在地，渾身不停抽搐，口吐白沫，大量的組織液從皮膚表麵上滲了出來。
    “不，痛，該死，痛，啊啊！”
    他想要嚎叫，可身體卻不聽使喚，幾乎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他不停地用手指扣著自己的喉嚨，想要把那液體扣出，可生長出來的鋒利指甲，卻將舌頭斬成一堆碎片。
    血肉模糊之間，他的皮膚表麵生長出一簇一簇的長毛，牙齒也隨之變成鋒利的獠牙。
    “你，你對我做了什麽，啊！”
    他在心中大喊著。
    “我不是說了嗎？我給了你，你所渴求的力量。”
    李誠輕笑著。
    就這樣持續了十幾分鍾之後，錢行道的異變終於結束，那將他折騰散架的痛苦，也隨之停止。
    他趴在地毯上，不停喘著粗氣，抬起頭，看向倒映在落地窗中的自己，嚇了一跳。
    “這，這是什麽！”
    隻見，他的身體表麵百分之60的部分，已經長滿了長毛，那長毛的中間還遍布著黴點。
    而他的頭，更是變成了若狗一樣的生物，隻是沒有毛發，顯得格外醜陋。
    “這，你，你對我做了什麽？做了什麽！”
    “嗬嗬，隻是一個變身罷了，又不是變不回來，倒是你，不打算試一下自己的天賦嗎？”
    “天，天賦？”錢行道咽了咽口水，舉起陌生的爪子，朝著身旁一劃。
    下一瞬，一道空間的裂縫，就被撕裂開來。
    而這開口，起碼有10長。
    他看著那裂縫，驚呆了。
    “我，我變強了？我怎麽一下子就變得這麽強？我現在……見習6階？我變成見習6階了？這，這就是……您的饋贈？”
    意識到發生了什麽的錢行道，心頭再無半分憤懣，虔誠地朝著懷表跪了下來。
    他從有記憶起，就不停地修煉，即使如此，也隻能把空間撕裂這個天賦，發揮到2的大小。
    可現在，隻是獲得了饋贈，這力量就變成了10！
    更別提，這具身體中具備的澎湃力量了。
    這是神跡，赤裸裸的神跡！
    “大，大人，對不起，我，我有眼無珠，我還在懷疑您，是，是我錯了！是行道錯了！”
    這一刻，他對李誠再沒有任何的懷疑。
    這樣的神跡，他就算把錢家的全部資源都拿到手裏，都不知道要修煉多久才能夠做到！
    擁有這種力量的大人，根本沒必要哄騙他！
    “嗬嗬，無需多禮，那麽錢行道啊，我選中的代行者，你願不願意向我，獻上忠誠？”
    “願意，大人，我願意獻上一切，祈求您的眷顧！”錢行道將頭埋低。
    父親與大哥的威脅，喚起了他的恐懼。
    強大的力量，又喚醒了他的貪婪。
    他的理智，已經在李誠的蠱惑之下，完全潰爛。
    此時此刻，他的腦海裏隻剩下一個念頭——這可能是我今生唯一改變命運的機會，絕對不能放過。
    “嗬嗬，好吧，那麽我就給予你成為眷屬的機會。”
    無形的鐵鏈從虛空中出現，纏繞到錢行道脖頸與四肢，最殘酷的契約，建立在了他與李誠之間。
    與夏小漁不同，錢行道簽訂的契約，是李誠可以隨時奪走他生命的契約。
    而且，當他生命被奪走的那一刻，身體裏所有的魔力，或者說靈魂，都會變為李誠成長的養料。
    “啊！！！”
    錢行道慘嚎著完成了契約，跪伏在地，不停喘著粗氣。
    可臉上卻沒有任何的痛苦，隻有獲得力量的喜悅。
    哈哈哈，從今天開始，我就是大人的眷屬了！我就是大人的眷屬了！
    隻是從這位大人指甲縫中流出的些許饋贈，就能夠讓自己的力量變強這麽多。
    那成為了眷屬之後，他的力量，又會提升多少？
    錢行道渾身都因為興奮而顫抖。
    他仿佛聆聽到了命運的回響。
    “大人，行道感激您的饋贈，從今天開始，您的意誌所向，就是我利爪前進的方向。”
    “錢行道啊，我說了，你是命運選中的人，你的意誌歸你自己所有。”李誠聲音低沉：“我不需要你做什麽，你隻需要按照自己的意願行動，為我展現一出不怎麽無聊的戲劇，嗬嗬。”
    “不怎麽無聊的戲劇……”
    錢行道低聲呢喃著，而下一秒，他的心髒猛地悸跳，緊接著一股無法抑製的饑餓感，遍布全身。
    “我……我這是……”
    “力量永遠伴隨著代價，等價交換是世間通用的法則，不是嗎？”李誠輕笑一聲。
    “代價？”錢行道咳出一口鮮血。
    這是他許久未曾聽過的詞匯了，他獲得力量的代價，一直轉嫁到家族的“仆人”們身上。
    久而久之，他對超凡力量，早已失去了敬畏。
    而現在，這份敬畏回來了。
    “啊！！！”
    錢行道趴到地上，雙眸變為嗜血的通紅，腦袋裏麵不停重複著一個聲音——
    殺光他們，殺光他們，把所有傷害你的人殺光！
    奪走他們的生命！
    你的父親，你的哥哥，所有人！
    “殺光他們，殺光……”錢行道呢喃著：“隻要殺光他們，我就會獲得力量！哈哈哈，對，沒錯，力量！”
    “隻要有了力量，我就能夠改變命運，我就能夠保護大哥了，對！”
    “隻要我殺了大哥，把他吃到肚子裏麵，就能夠永永遠遠的保護他了。”
    “嗬嗬，嗬嗬嗬，哈哈哈哈！！！”
    他狂笑著從地上爬起，臉上的癲狂無法抑製：“啊，偉大的大人啊，感謝您賜給我力量，我看到了，看到了一切！看到了命運！”
    看到他這副模樣，李誠滿意的笑了。
    他賜給錢行道的力量，名為【貪欲之犬】，是一種極其強大的變形係天賦，可以讓使用者變成渴求殺戮的狗頭人。
    並且，可以通過擊敗超凡者，吃掉對方的脊髓，越變越強。
    可錢行道不知道的是，簽訂了最殘酷契約的他，無論殺掉多少，無論吃掉多少，無論獲得多少。
    最終，都會化作李誠的養料。
    “行道，好孩子，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是被命運選中的那一個，那麽，開始吧，開始你血腥的晚宴。”
    “是，大人，您最忠誠的仆人錢行道，感激您的饋贈！”錢行道虔誠地大喊著：“感激您賜予的一切！
    “我一定會為您，演出一幕盛大的表演！！！”
    “這就是，我的忠誠！”
    ………
    第七環，
    富人區，
    錢家莊園。
    錢行路從浴室中走出，用浴巾擦拭著頭發，光潔如玉的嫩足踩在地毯上，嬌嫩的肚臍隨著呼吸上下起伏。
    她行走到鏡子前，看著鏡中重新變為女人的自己，甜甜一笑：
    “把萊奧藥企給小道管理的話，他修煉的資源就有著落了，隻要他努努力，成績就不會下降了。”
    “小道啊，姐姐一定會和你一起，去往第六環的，我保證！”
    也就在這時，錢行路突然發現，鏡中自己的床頭櫃上，多出來一枚她從未見過的戒指。
    “嗯？”
    她猛地轉身，從鏡子後麵掏出匕首，像貓一樣踮起腳跟，走到懷表旁邊，滿臉忌憚。
    “嗬嗬，女伴男裝的少女啊。”李誠的聲音從懷表中傳了出來：“你可曾想過，你那心心念念要保護的弟弟，此時此刻，正被他人蠱惑，朝著野獸墮落？”
    “你說什麽？”
    “若是不相信的話，就去親眼見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