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詭異的死鬥!青登vs邪靈附體的男人!【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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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橫倉啟之介本設計了三重防線。
    第一重防線就是弓手們。
    當青登等人闖過弓手們的射擊範圍時,便輪到第二重防線……即長槍手們開始發威。
    假使長槍手的阻擊也被突破了,站得離橋頭最近的那2位手抓打刀的刀手,就肩負了最後一層防禦的重任。
    從站位、人員及裝備配置來看,橫倉啟之介的這番布陣,幾無可指摘之處。
    遠程兵站在最後排,中程兵在中間,近戰兵站最前麵,各人的武器不會互相妨礙,使戰力得到最大程度的發揮。
    然而,怎奈何……他們碰上的是buff全開的青登!
    “孤膽”、“聚神”、“狂戰士”——這三個buff一塊兒開啟的場合,倒也是少見了。
    盡管體力在“山間跑酷”中耗損了大半,但用來對付不入流的蝦兵蟹將,還是綽綽有餘的。
    刀手也好,長槍手也罷,皆不是青登的一合之敵。
    青登連揮三刀,便取走了這三人的性命——橫倉啟之介也是如此。
    閃耀的刀鋒在橫倉啟之介碩大如豬的肚腩上,劃開一條哪怕是21世紀的醫生見了,也隻能皺著眉心直搖頭的大口子。
    瞬間,大股腥臭的血液與惡心的脂肪,像噴泉一樣潑灑得滿地都是。
    “嗬……嗬……嗬……!”
    臉上的血色猶如潮水般迅猛退去的橫倉啟之介,麵色蒼白得像是臉上剛被荼了層麵粉。
    他一邊發出無意義的“嗬嗬嗬”聲響,一邊下意識地作勢反擊——一隻手按著鮮血直噴的肚子,另一隻手顫巍巍地舉刀過頂。
    然僅一會兒,他手中的刀就落地了,整個眼睛向上翻,頭也像是被眼睛拉扯似的向後仰,身體像蝦一樣往前彎曲,接著就側倒在了地上。進氣多,出氣少,華佗、孫思邈來了都救不活他了。
    前方之敵,僅剩那倆名弓手——這2人已不需要青登親自出手。
    “哇呀啊啊啊!”
    “殺啊啊!”
    在青登身後寸步不離的藍井等人,如狼似虎地從左右兩側越過青登,直如猛獸般撲向那2名弓手!
    士氣這種東西,委實美妙。
    與橫倉啟之介還有其餘同伴一塊兒下定了“不再逃了,就在此地與狗官兵們拚了”的決心的這2名弓手,在1分鍾之前還一副鬥誌昂揚、視死如歸的模樣。
    結果,僅1分鍾之後,目睹青登接連突破他們的箭矢封鎖、長槍攔截,並砍瓜切菜般地將他們的同伴數量削減至一隻巴掌就數得過來的數量之後,他們的士氣、鬥誌就瞬間土崩瓦解了。
    戰意盡喪——這2名弓手短暫地忘卻了下盤的疲勞,轉身既逃。
    但很顯然:已經晚了。
    白崎平二郎——這位自視甚高的老將,在親眼目睹青登二話不說地直接拔刀將赤羽剁成兩半的光景時,臉上神情瞬間變得空前複雜。教人難以琢磨他在瞧見赤羽的淒慘死狀後,都正作著何樣想法。
    雖然參不透他的所思所想,但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他的態度突然變得格外聽話、積極。
    不僅拖著一具老邁之軀,堅定不移地緊隨在青登左右,在展開奪橋作戰的刻下,也表現得相當積極——他是繼青登之後,第二個躍上獨木橋的人。
    憑著在三番隊裏數一數二的槍術,白崎平二郎短喝一聲,挺槍直刺,將某名弓手紮了個透心涼,一槍二洞!
    至於另一人,他就比較倒黴了。因急著後撤逃跑,他沒注意到足邊的一顆凸起的石頭——啪——隨著一聲聽者無不為之感到腳趾發疼的巨響,此人慘叫一聲,麵朝下地跌了個狗吃屎。
    接下來的事……就用不著多贅述了。
    自四麵八方湧來的刀光、槍影,斷絕了他為非作歹的罪惡一生……
    ……
    ——成功……了……
    青登低下頭,將呼吸急促而上下起伏、晃動得厲害的視野,牢牢固定在腳邊的呼吸已很是微弱的橫倉啟之介身上。
    接著,青登看了看手中的定鬼神,又抬眼看了看身邊的一眾部下們。
    他們真的莽莽群山間,跑贏了熟稔山地的山賊,逮住了相馬眾首領:橫倉啟之介——一想到這,一種仿佛自己正飄在空中的不現實感,就不受控製地湧上青登的心頭。
    這時候,活像一隻撲棱飛鳥一般,在青登右眼角的餘光裏微微搖晃的黑影,把青登引回了現實。
    轉頭望去,是青登在方才的戰鬥裏,為騰出左手而用力擲進橫倉啟之介等人身後的土地裏的那麵誠字旗。
    青登一麵調勻呼吸,一麵提刀走向斜插在地的旗幟,將旗杆抽回掌中。
    緊接著,他緩緩轉身,麵朝部眾。
    定鬼神與輕淺的笑意,同步上揚——前者揚向天空,後者揚向青登的雙頰。
    “賊酋……已被吾等……被我們三番隊討取!”
    下一刻,巨大的歡呼掀飛了沉悶的空氣。
    “噢噢噢噢噢噢——!”
    還有力氣叫出聲的人,放聲高喊。
    沒有力氣叫出聲的人,也盡力地高高揮舞拳頭或手裏的武器。
    四周充滿了昂揚、振奮的氣氛!
    “……”白崎平二郎無聲地看著身周的這一切,無聲地看著正沉浸於狂喜氛圍之中的同僚們。
    起初,白崎以為是錯覺。但漸漸的,他發現自己並沒有認錯——同僚們的精氣神,相較於以往確實是多了一點點的……不一樣。
    嚴格來說,三番隊的隊士們並未在此次的追逐戰中,立下多麽顯著的功勞。
    包括橫倉啟之介在內的大部分匪徒,都是被青登所殺。其餘人所搶到的人頭,隻有那2名弓手。
    但是!隊士們能夠一直緊跟在隊長的左右,鍥而不舍地陪伴隊長戰鬥至最後——在德川家族的威勢漸頹,幕府將兵普遍難擔大任的當下,這本身就是一件了不得的功績!
    日後論功行賞,絕對少不了在場每一個人的那一份。
    三番隊的隊士們,多久沒有過如此亮眼的戰場表現了?多久沒有過這麽揚眉吐氣了?
    這時,白崎悟出同僚們的精氣神裏所多出的那點東西,究竟是何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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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自豪。
    為自己創下了閃耀的壯舉,而感到萬分雀躍的自豪——白崎想不起來上次在同僚們的臉上目睹到此種情感的出現,是在什麽時候了。
    “……”將眼前的這一切盡收眼裏的白崎平二郎,默默閉上雙眼,連做數個深呼吸。
    再睜開眼時,白崎眸底裏所蘊藏的情緒,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多出了一些東西——仿佛放棄了什麽物事的無奈。
    與此同時,又少了一些東西——仿佛不再追求什麽物事的執念。
    下一刻,白崎高高舉起手裏的長槍,加入進放聲歡呼的行列之中。
    ……
    敵方的首級自古以來都是評判戰功的最重要證據。
    青登一行人若不將橫倉啟之介的腦袋帶回去,可沒法向上級證明他們成功討伐了相馬眾的頭目。
    青登將誠字旗插回到地上,提刀走向橫倉啟之介,準備親自取下橫倉啟之介的腦袋。
    就在青登半蹲在橫倉啟之介的腦袋上方,將定鬼神的刃鋒對準橫倉啟之介的脖子時……接下來的事情雖不可思議,但確實是真真切切地在青登、在眾人的眼前發生。
    隻見奄奄一息的橫倉啟之介,忽然猛地睜開雙眼!
    眸光渾濁的2隻眼珠子,爬滿了惡心至極的紅血絲,幾乎看不見半點眼白。
    說實話……青登已不知道是否該稱這2坨玩意為“人的眼珠”——因為它接下來的一係列動作,是那麽地可怕、怪誕。
    骨碌碌……基本隻剩紅與黑兩色的“眼珠子”,以機械般的動作向上翻轉,發出“骨碌碌”的細微聲響。
    像是有了自主意識一般的“眼珠子”,直勾勾看向青登,與青登四目相對。
    “?!”表情於瞬間被強烈的驚愕所支配的青登,瞳孔霎時縮至針孔大小,不詳的預感閃電似地掠上他的心頭。
    接下來的一刹那,一股狂風咬向青登!
    本不應該再有力氣抓刀的橫倉啟之介,右手五指猛地收攏,一把握住刀柄!緊接著揮刀從斜下方劈上來,斬向青登的腦袋!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青登於前些日從金澤忠輔那兒複製到的新天賦:增強反射神經的“神速”,突冒金光!
    隻見青登眼疾手快地將定鬼神收攏回胸前並疾步後撤,用很勉強的動作去躲這一刀。
    雖保住了腦袋,但並沒有安好無恙,右臂彎被劃開了。
    假使沒有“神速”的助力,假使青登的動作慢上一拍……不!半拍!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怎麽回事?!這、這個死胖子怎麽又活過來了?”
    “沒道理啊!肚子被剮出那麽大的一條口子,不可能還有辦法站起來的啊!”
    “橘大人!您沒事吧?”
    “我沒事……”青登垂下眼眸,朝自己剛才中刀的位置看去——入肉不深,但動脈被割破了,鮮紅的鮮血流淌不止。
    青登從上衣撕下一截2寸見寬的布條,充作繃帶,手口並用地給傷口進行簡單的包紮。
    “嗬……嗬……嗬……嗬……”
    橫倉啟之介一邊發出無意義的呻吟,一邊慢騰騰地爬起身——他起身的動作甚是詭異。先用兩隻腳掌踏穩地麵,然後以腿牽腰,把腰支楞住,再用腰帶頭,使頭直起來。
    眾隊士連忙收斂興奮的情緒,一臉緊張地端起武器,裏三層外三層地將突然起身的橫倉啟之介團團包圍。
    “嗬……嗬……殺……嗬……來啊……殺……殺……來啊……”
    時斷時續的呻吟與破碎的字眼,逐個逐個地從橫倉啟之介的唇齒間蹦出。他就像一隻起了應激反應的貓,背弓得厲害。持刀的動作……基本沒有架勢可言,就隻是普通地把手中刀提拉在身側,刀尖戳在地上。無神的眼珠子,滴溜溜地環視四周。
    模樣之怪異……感覺就像是……被什麽東西給寄生了一樣……
    說時遲那時快,橫倉啟之介“嗷”的一聲,拖著打刀低身衝出!向著正前方徑直撲去!
    “嗬……!去死……!”
    橫倉啟之介以足帶腰,以腰帶臂。將手裏的打刀自下往上地大幅揚起。
    即使身體已變成了這種仿若行屍走肉的姿態,橫倉啟之介掌中的鋒刃卻依舊閃爍著劍術好手所獨有的銳利。
    橫倉啟之介刻下的狀態,實在是過於詭異,驚得在場的每一位隊士無不麵色發白、寒毛倒豎,一時間全都不知該如何是好,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民智未開的緣故,這個時代的人全都迷信得很。
    上至公卿武士,下到普通的平頭老百姓,基本都對鬼神之說深信不疑。
    肚子被豁開這麽大的一口子,卻不僅沒有斷氣,反而還站起身再度戰鬥……這超出眾隊士的理解範圍了。
    許多隊士不禁想到:這個死胖子……該不會是被什麽惡靈附身了吧?
    恰好他們現在正身處深山之中。
    在古日本人的觀念中,山、海這類人類難以涉足的地方,向來都是神明、妖魔棲息的地方。
    在這種地方碰上惡靈妖鬼並被其附身……完全合情合理!
    隊士們的膽氣、戰意瞬間土崩瓦解——與魑魅魍魎戰鬥……這太難為他們了!
    見橫倉啟之介揚刀衝了過來,所有恰好正站在其前方的隊士,紛紛像是躲避麻風病人一般退散,猶如波開浪裂。
    這時候,不知是誰忽地大吼一聲:
    “大大、大家別、別怕!這種以荒山野嶺為家的鬼怪,妖力肯定不怎麽樣!有人會念經嗎?對他念經!用佛力逼退惡靈!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
    此人這般高聲提醒過後,雙手合十,雙目緊閉,反複念誦他僅會的這條佛道術語。
    其餘人在聽見這聲示警之後,紛紛露出“對呀!我怎麽沒想到呢?”的表情。
    轉眼間,一幕幕略顯滑稽的景象,輪番上演。
    信仰佛教的人,從懷裏、腰帶中掏出隨身攜帶的用來祈福、辟邪的佛珠、念持佛,嘰裏呱啦地誦起佛經來,試圖靠佛力來逼退正附著在橫倉啟之介身上的邪靈。
    信仰神道教的人,則是掏出鹽巴、符咒等在神道教的教義裏有淨化之力的物事。撒鹽巴的撒鹽巴,念咒的念咒。
    還有個別同樣是信仰神道教的人,則是端起長弓,也不搭箭,就這麽將光禿禿的弓身對準橫倉啟之介,反複拉弦、放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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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乃“蟇蟲之術”,拉動沒有搭箭的弓弦,以弦音來驅魔辟邪,
    佛教、神道教,兩教的信徒各顯神通。
    名目繁多的各類“法術”、“法器”,一股腦地砸向橫倉啟之介。
    一片雞飛狗跳之中……青登默默地包紮好了右臂彎處的傷口。
    給布條打了個穩固的漂亮蝴蝶結後,青登神色肅穆地把定鬼神交到了左手:
    “都閃開,我來斬他!”
    礙於右臂受創,青登隻能改用左手持刀。
    對於擁有“左利手”的青登而言,不管是哪隻手操刀都沒差。
    左手使刀也好,右手使刀也罷,都不會對他的刀法影響分毫。
    “橘大人!”藍井央大叫一聲,“這、這個死胖子說不定被妖魔給附身了!您您您、您最好還是不要靠近他為好!”
    藍井央此言一出,附和之聲四起。
    “妖魔嗎……”
    青登嘟囔一聲,嘴角微翹。
    一抹不以為然的冷笑,在其唇邊顯現。
    青登並不是不相信怪力亂神——隻不過“好奇”勝過了“恐懼”!
    “我倒要看看我‘仁王’的劍,是否降得住妖魔!”
    下一刹,青登大步向前,現出無匹的氣勢!
    同一時間,橫倉啟之介像是感應到危險的動物一樣,以閃電般的速度扭頭轉身,直瞪瞪地怒視青登,然後挺步上前!
    激射而出、衝向彼此的兩人,一瞬間身形交錯。
    雙方的第一輪……同時也是最後一輪交鋒,在電光火石之間結束。
    青登的定鬼神刮起疾風,一刀劈碎了橫倉啟之介的腦門。
    橫倉啟之介的攻速看似不比青登慢,但他的刀卻隻斬到了青登的影子。
    任憑何人來目睹,都能在適才的這場短暫對決中,明顯辨出雙方那巨大的實力差。
    青登的兩隻腳與抓刀的左臂,牢牢地把控住了空間。
    比起青登迅猛精準的斬擊,橫倉啟之介像是第一天習劍的門外漢,動作笨拙遲鈍。
    不僅是肚子,現在就連腦門都比常人多了個一個大洞的橫倉啟之介仰麵朝天,嘴巴大張,似乎想說些什麽、喊些什麽。
    倘若在天靈蓋都被掀飛的情況下,橫倉啟之介還有辦法繼續提刀戰鬥……那青登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但好在——如此驚悚的一幕,並未出現在青登的眼前。
    不一會兒,殘存在橫倉啟之介眼底裏的最後一點生機消散。
    緊接著,他軟弱無力地彎下了膝蓋,脖子也無力地耷拉在胸前,像在凝視自己肚子上的創傷一般。
    青登沒有貿然靠近。
    直到確信橫倉啟之介的呼吸確實是徹底斷絕了後,才放鬆似的長出一口氣。
    就在這個時候,青登忽地瞧見有什麽東西從橫倉啟之介的屍身上滑落下來。
    是一個十分小巧的瓷瓶。
    瓷瓶好巧不巧地摔在了一塊岩石上。隻聽“喀拉”一聲,瓷瓶裂成無數碎片,裏頭所裝的物事——一粒粒紅紫色相間的藥丸撒得到處都是。
    青登低頭看著這些藥丸,眉心瞬間皺成一個“川”字。
    “這是……?!”
    強烈的熟悉感,襲上青登的心頭……
    ……
    ……
    萬延元年(1860年),12月3日——
    甲斐,稻和村,清晨——
    學過高中地理的人都知道:因為地形、氣壓、太陽輻射的熱能更易被植被吸收且不易釋放等各種因素,山區及靠山的地方一般都要比平原地區冷得多。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青登都沒在山區裏居住過,所以對於山區的寒冷,他一直隻停留在理論上的認識。
    直到近日,青登才真真切切地領教到高中地理書裏的這節知識,究竟是什麽意思……
    被硬生生凍醒的青登睜開眼,直勾勾地盯著已經看習慣的茅草房頂。嘴巴一張,“嘶”的一聲,一團白霧從其口鼻處氤氳而出。
    “好冷……怎麽回事……”
    青登隨意地披上幾件衣服,躍下床,奪門而出。
    刺眼的光線激得青登不得不沉下眼皮,用纖長的眼睫毛來過濾光線。
    待眼睛稍稍適應屋外的光亮了,青登緩緩睜開雙眼——一片純白的世界。
    “下雪了……怪不得那麽冷……”
    “啊!橘先生!”
    身側響起悅耳的女聲——一襲男裝打扮的金澤琴,抱著一件棉衣,興衝衝地向青登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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