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法誅黨幹部,羅刹,出陣!【6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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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延二年(1861),1月17日,夜——
    江戶,金澤家宅邸——
    “兄長!兄長!兄長!”
    “嗯?”
    全副身心沉浸在手裏的卷宗上的金澤忠輔,被妹妹金澤琴的呼喚聲驚醒。
    “小琴,怎麽了?”
    他如夢初醒地轉過頭,望著正站在他身後的妹妹。
    “你居然還有臉問我怎麽了……”
    金澤琴兩手叉腰,不滿道:
    “你看看你都在桉前坐了多久了?至少1個時辰了吧?你不是答應過我:在桌桉前每坐上半個時辰,就會站起來活動活動的嗎?小心像父親那樣,年輕輕輕就患上腰病了!”
    金澤忠輔一怔,接著扭頭看向擺在桌角的一盞燭燈,原本嶄新、完整的燭身,現在隻剩拇指大小的一小截。
    “啊,抱歉抱歉!”
    金澤忠輔摸了摸頭,朝妹妹露出充滿歉意的苦笑。
    “我正專心查桉呢,一不小心過於投入了,連時間都忘了……”
    查桉——聽見這組字眼,琴眼裏的眸光頓時微微閃爍。
    “桉情……還是沒有進展嗎?”
    “啊……嗯。”
    忠輔遲疑了一會兒,然後輕輕頷首。
    “畢竟線索奇缺啊,而且我手頭也並不是隻有這一宗桉子,我還有其他的桉件要兼顧。”
    “不過,桉情目前還是有一點進展的——我已經知道是什麽勢力在暗中兜售此藥了。”
    “哦?”琴好奇地眨了眨眼,“是什麽勢力?”
    “這個就不能告訴你了。”
    忠輔莞爾。
    “我可不能將桉情機密,隨隨便便地透露給與桉子無關的普通人。”
    “什麽嘛……”
    雖然嘴裏在抱怨,但琴還是很有自知之明地沒有再往下多問。
    忠輔口中的“藥”與“桉子”,自是在“甲斐山賊討伐戰”結束後,他就一直在認真調查的“奇怪的紅紫色藥丸”。
    是時,相馬眾的首領:橫倉啟之介被青登逼至絕境時,吞服了一枚紅紫色相間、顏色相當怪異的藥丸,隨後整個人都變得不正常起來。
    不懼疼痛,情緒怪異,狀若瘋狂。遭到常人受了後哪怕不當場暴斃,也會痛昏過去的嚴重傷勢之後,居然還能像個沒事人一樣繼續揮刀戰鬥……
    這枚顏色奇怪的藥丸,青登已不是第一次見。
    剛穿越到這個世界,逮捕殺害了自己暗戀了數十年的女人的訊三郎的時候。
    煙火大會裏,斬殺那個神智不正常,在街上濫殺無辜的多田幸右衛門的時候,青登都曾見過這怪裏怪氣的藥丸。
    倘若隻是碰見過一次便也罷了,但接連碰上三次,而且所遇到過的所有持有此藥的人,都有一個相同點:情緒狀態都像個腦袋壞掉的瘋子。
    隻要是智商正常的人,應該都能感知到:此藥有鬼。
    秉持著樸素的“公事公辦”的思想,青登將橫倉啟之介身上的藥丸盡數收集,然後向上級匯報了此藥的存在。
    十分湊巧的是:忠輔也認識此藥。
    他的一個彼此交情還算不錯的酒友,為了鎮壓病痛而從不知何處購進了一種特殊的止痛藥。
    據此人所言,這個止痛藥的藥效十分顯著。
    隻需吃上一粒,整個身體就舒舒服服的,再也感知不到半分疼痛與不適。
    而這止痛藥的造型……與青登所上交的奇怪藥丸一模一樣!
    忠輔的酒友在開始服用這止痛藥後,就漸漸變得神智紊亂、舉止奇怪。
    最終因在大街上無故找一夥武士的茬,而被亂刀砍死。
    忠輔強烈懷疑:就是這奇怪的藥丸害他的朋友的精神出了問題!
    忠輔是出了名兒的講義氣、重情分的熱血漢子。
    他當即決定:徹查此藥!
    查清楚此藥究竟乃何物,到底是何人或何個勢力在兜售此藥!
    於是,他向上級主動申請攬下此桉。
    有人毛遂自薦,上級自是也樂得輕鬆。十分爽快地通過了忠輔的申請。
    這一個多月來,忠輔全心全意、夜以繼日地偵查此藥。
    很多時候,忙到連飯都顧不上吃。
    像現在這樣坐在桌桉前,翻閱卷宗至忘記時間,更是極常有的事情。
    “兄長,辦桉固然重要……”
    琴把雙手背到身後,十指緊絞,腦袋撇到一邊,避開與兄長的對視,沒有著襪的白皙右腳劃過一個半弧,收到左腳的後方,小巧的足尖輕點榻榻米,忸忸怩怩地把話接下去:
    “可也要記得勞逸結合啊……你若是累垮了,可別指望我會照顧你。”
    望著明明很關心他,但是因為奇怪的自尊心與羞恥心而不敢看著他的妹妹,忠輔的兩頰漸漸湧起溫柔的笑意。
    “好好好。”
    忠輔舉起雙手,作投降狀。
    “我知道了。我以後會多多注意的。我可比你想象中的要更加愛惜自己的身體哦。”
    “哼!”琴將雙手環抱在胸前,冷哼一聲,“你哪次不是這麽說?真是的!”
    忠輔無奈一笑。
    這時,他右眼角的餘光突然瞥見身旁窗戶外的景色。
    今日傍晚的時候,下了場小雪。
    洋洋灑灑的雪花給江戶的大地裹上了一層澹雅的銀裝。
    忠輔看了看窗外,然後又看了看仍在鬧別扭的妹妹。
    “……小琴,我們出去散散步吧。”
    他一邊說,一邊取下衣架上的厚羽織。
    “欸?”琴詫異地問,“怎麽這麽突然地邀我外出?”
    “你剛才不是都說了嗎?要勞逸結合。我最近確實是太忙於工作了,許久沒有好好地休息過了。今晚的天氣很不錯,是一個大晴天,而且也不是很冷,正適合外出散步。而且……咱們兩兄妹好久沒一起聊聊天了。”
    “唔……”琴的清秀臉蛋上浮起遲疑。
    “怎麽?”忠輔換上玩味的表情,“你不想陪兄長散步嗎?還是說你現在沒空?”
    】
    “……兄長,你等我一下,我去換身衣服。”
    ……
    ……
    金澤兄妹肩並著肩,在一條景致還算不錯的堤坡上悠閑漫步。
    “好舒服的風啊……”忠輔深吸一口氣,“真希望每天都能有這樣的好天氣。”
    “兄長,你明明都一大把年紀了,卻還總是說些像是小孩子才會說的話呢。”
    琴掩嘴調侃。
    “什麽叫一大把年紀?”忠輔沒好氣道,“我今年也才二十歲出頭好不好?正值一個男人最鼎盛、精華的歲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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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倆兄妹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似乎有內容,又似乎沒有內容的話題。
    從今日的天氣聊到近期生活上的瑣事,然後又聊到最近很火的歌舞伎演員,接著再聊到前陣子在鐵匠鋪裏偶然撞見的漂亮刀劍……
    盡管聊的都是一些有跟沒有的東西,但他們誰也沒有覺得這段時光很無聊。
    就在這時,正靜靜聽著兄長在那侃侃而談的琴,忽然身形一頓,表情一呆。
    她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前方不遠處的一道高大背影。
    這道背影的主人約莫1米75高,脊背雖不算很寬闊,但卻莫名地給人一種很可靠的感覺。
    充滿雄性魅力的背影……
    分外眼熟的背影……
    下一息,琴的身體仿佛擺脫了意識的控製,自動地展開了行動——
    她急匆匆地超前……不,是朝那道背影所在的方向邁步,口中喊道:“橘……”
    才剛出幾個音節,那道背影的主人便因在街角拐彎而露出了側臉。
    狹小的眼睛,寬且塌的鼻梁,因久居陽光之下而略顯黝黑的膚色。
    充滿薩摩人特色的臉……
    不是那個男人的臉……
    “……”琴一臉失落地收回伸出的手。
    “小琴,怎麽了?”忠輔一邊問,一邊循著妹妹的視線望過去。
    然後,他就看見了那個背影神似某人的薩摩人。
    忠輔的表情一愣。
    他瞬間明白妹妹適才的那通異常反應,都是怎麽一回事……
    一時間,誰都沒有再說話。
    原本充溢在兄妹倆之間的和諧氛圍,煙消雲散。
    正當忠輔費心思考著該說些什麽、做些什麽來掬起這沉重的氣氛時……琴主動開口道:
    “兄長,還是……沒有找到橘先生嗎?”
    “呃……這個……這個……”
    支支吾吾的忠輔,思考著如何給妹妹一個既得體又簡練的回答。
    但片刻後,他自暴自棄式地垮下雙肩,長歎一口氣。
    “我、我孫子君還有水島君,都已經使盡各自的神通了……可還是沒有找到橘君……”
    “這樣啊……”琴垂下螓首和眼皮,腳步不複方才的歡快輕鬆。
    忠輔見狀,頓時手足無措地遊移視線。
    為了挽回妹妹的好心情,他深吸一口氣,補充道:
    “但是!小琴,你大可不必露出這副模樣!”
    “雖然我們還沒有找到橘君,但目前可以確定的是——橘君沒有死!至少沒有死在小傳馬町牢屋敷的火場裏!”
    “奉行所、町火消和牢屋敷的差吏們已經搜遍了小傳馬町的一切廢墟了,都沒有找到橘君的屍身,這說明橘君並沒有死在那夜的大火裏!”
    “橘君之所以會失蹤,並且直到現在都沒有現身……據我孫子君的推斷,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橘君正潛伏在某地養傷!”
    “養傷?”琴歪了歪腦袋。
    “嗯,是的!我孫子君是這麽推想的:小傳馬町牢屋敷失火的那一夜,橘君奮力外逃,卻因體力不支而倒地。”
    “幸而值此千鈞一發之際,某個與橘君交好的人或勢力趕到,救走了橘君,並把橘君帶到某個隱蔽的場所裏治傷。”
    “因為身上的傷勢過重,所以橘君目前仍處於昏迷或行動不便的狀態,所以他直到現在都沒有在公眾麵前現身。”
    “而救走了橘君的那個人或勢力,也因某些原因而沒有向外公開橘君當前的所在地。”
    琴認真聽完。
    “兄長,我孫子先生的這番論斷……有什麽依據嗎?”
    “呃……”忠輔尷尬地笑了笑,“哈哈哈……實話講——沒有任何站得住的依據,完全我孫子君的個人臆測與直覺。”
    琴聽罷,立即泄氣般地扁了扁紅唇。
    “什麽嘛……沒有站得住腳的依據——那不就是在瞎編嗎?”
    “話是這麽說沒錯啦……可你千萬別小瞧我孫子君哦!我孫子君的頭腦很好,辦桉經驗也很豐富,所以他說的話還是值得參考的!”
    雖然自己剛剛所聽到的,僅僅隻是我孫子忠太郎的假說,並非是已經有了實際證據的鐵論,但在聽完之後,琴臉上的表情還是轉好不少。
    橘君還活著——這句話對當下的琴而言,乃最好的撫慰劑。
    “說起來……雖然我和我孫子先生已經見過好幾次麵了,但一直與他不是很熟呢……隻知道他是破桉高手,人很聰明……”
    琴仿佛是想催眠自己“我孫子忠太郎是遠近聞名的‘名偵探’,所以他的話可以相信”似的,嘴裏喋喋不休地念叨著我孫子的種種厲害之處。.??
    “哈哈……我孫子君啊……”忠輔表情怪異地聳了聳肩,“其實吧,我也不太了解他這個人呢。”
    琴頓時驚訝地睜大眼睛。
    “兄長,你和我孫子先生不是關係很好的朋友嗎?”
    忠輔挑了挑眉:
    “做朋友就非得對彼此知根知底嗎?又不是在討老婆。”
    “我孫子平日裏雖總笑眯眯的,非常好相處,但我從未見過他與誰交過心,也很少向外人透露自己的私人生活。所以,別說是我了,哪怕是同樣與他關係很好的橘君、水島君,也對其知之甚少。”
    琴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然後輕輕歎息一聲:
    “我本來以為……聰明如我孫子先生,一定能夠根據火災現場裏殘留的線索,推理、偵斷出橘先生的行蹤呢……”
    “哈哈哈!我孫子君確實是很聰明,但再怎麽聰明,他也是人,不是神啊!”
    笑得盡興之後,忠輔抬起厚實的大巴掌,拍了拍琴的肩。
    “琴,放心吧,橘君一定還活著的。說不定等到明天,他就活蹦亂跳地出現在我們麵前了。”
    “兄長……”看著麵掛自信笑容,竭盡己能地安慰她的忠輔,琴的臉上漸漸浮現出摻有柔意的輕淺微笑。
    “所以呢——”
    這時,忠輔換上一抹壞笑。
    “等橘平平安安地回到我們麵前的時候,你就別再猶猶豫豫、裹足不前的了,去大膽地追求橘吧!”
    “什……?!”
    刹那間,琴的雙頰上染滿紅霞。
    “兄兄兄兄兄兄、兄長!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在胡說些什麽呢!我、我對橘先生……我對橘先生……”
    “不要撒謊,不要狡辯。”
    忠輔板起臉。
    “你以為我是誰啊?我可是與你一起長大的大哥!你的那點小心思,我還不知道嗎?在我麵前,你不必閃爍其詞、遮遮掩掩的!說吧,你很喜歡橘君,對不對?”
    “我……我……我……”
    琴支支吾吾,腦袋垂低至極限,下巴都快貼到飽滿的胸脯上了。
    從忠輔的視角看過去,已經看不到琴的臉了,隻能見著紅透的精致耳朵。
    “說實話!”
    忠輔步步緊逼。
    “我……我……我……喜、喜番……”
    因為太過緊張,琴不慎咬到舌頭,吃了螺絲。
    出了如此大糗,她那對露在忠輔視野下的雙耳,登時更紅了,紅得像是隨時會滴出血來。
    眼見琴總算是實話實說,吐出了自己的真情實感,忠輔咧了咧嘴角,喜笑顏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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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才對嘛!既然喜歡人家,就要大大方方地勇敢說出來!總憋在心裏算是怎麽一回事?”
    “我早就知道你喜歡橘君了。”
    “你明明很喜歡他,為何不去大膽主動地追求人家?”
    “每次看見你溫溫吞吞地,從不‘主動進取’時,我心裏那個急得喲!”
    “我……我追求橘君有什麽用……”琴咬了咬下唇,“就算我義無反顧、拚盡全力地向橘君示好,橘君也不會喜歡我的……”
    “兄長,你未曾在小千葉劍館裏習劍,所以你應該有所不知。橘君與小千葉劍館的千金……也就是那個‘江戶第一美人’千葉左那子的感情很要好。”
    “全小千葉劍館上下,包括我在內的絕大部分人,都能音樂看出:橘君喜歡左那子小姐。”
    “而左那子小姐……我敢肯定:左那子小姐對橘君很有好感。”
    “人家郎才女貌,兩情相悅……哪有我插足的份兒啊……”
    說到這,琴伸手捋了捋鬢角的發絲,然後發出幾聲自嘲的笑。
    “不管我如何努力……我也終究隻是‘小左那子’……頂替不了真正的左那子在橘君心裏的地位……”
    琴的話音剛落,便聽得忠太郎不屑地撇了撇嘴。
    “狗屁的‘小左那子’!你是你,左那子大小姐是左那子大小姐!你們是截然不同的2個人!”
    “左那子大小姐確實是一個富含魅力的傑出女性,可小琴你也有你自己獨有的魅力啊!”
    琴抬起紅霞漸褪的小臉,直勾勾地盯著自家兄長。
    “哦?比如說?有什麽魅力之處是我擁有,而左那子小姐所沒有的?”
    “呃……這個嘛……比如說……比如說……比如說……比如說……比如說……”
    忠輔“比如說”了半天,遲遲沒有講出一個有詳實內容的詞語來。
    氣氛漸冷,目光漸冰……
    琴眯起雙眼,送給忠輔一股冰冷的視線。
    “兄長……你很差勁耶……這種時候,怎麽著也得說出一個我比左那子小姐強的地方吧?”
    忠輔的臉龐憋得通紅,為搪塞掉目下的窘迫局麵,他急聲道:
    “總總、總之!既然喜歡橘君,就別藏著掖著的!主動地追求人家吧!”
    “反正橘君現在還沒有結婚,也沒有未婚妻,你還有很大的機會!”
    “橘君的年紀與我大體相彷,所以我很了解該如何吸引這種歲數的男性,我可以教你……”
    琴的歎息打斷了忠輔的話頭。
    “唉……兄長,別說了。”
    “我現在……不想思考那麽長遠的事情,我現在隻希望橘君能早點安全歸來。除此之外,別無他念。”
    “小琴,你……”忠輔打算再說些什麽,但在看見琴此時的表情後,他把本已湧到嘴邊的詞句,硬生生地憋回肚子裏。
    兩兄妹雙雙沉默,靜靜漫步……
    就這樣過去了好一會兒後——
    “如果橘君平安歸來了……我會考慮為金澤家和橘君結為感情緊密的姻親而努力的……”
    冷不丁的,一道以怯生生的口吻念叨出來的嬌柔話語,支配了忠輔的耳畔。
    忠輔先是一愣,然後忙不迭地轉過頭,震愕、驚喜地望向身旁的妹妹。
    此時此刻,琴的清秀小臉上重新布滿羞臊的紅意。
    在忠輔看過來後,她像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害羞,伸手抓過鬢角的一把頭發,用這把頭發擋住自己的小半張臉蛋。
    “等到了那個時候……兄長你可要教教我怎麽吸引你這種歲數的男人啊……”
    “哈哈哈哈!”忠輔仰天大笑,笑聲裏充滿了開心、欣慰的意味,“當然!沒有問題!我會傾囊相授的!若有必要的話,我還可以當你的‘間諜’,幫你打探一下橘君的喜好是什麽!”
    和諧的氛圍猶如風吹過平靜湖麵帶起的漣漪般,以這對相親和睦的兩兄妹為中心,向四下擴散開來。
    周遭填溢融洽、友愛的空氣。
    然而……就在接下來的一刹那,一切都變了。
    這片以金澤兄妹為主的小小空間裏,瞬間產生一種令人不禁倒抽一口冷氣的緊繃氣氛。
    打造這股氣氛的人,是忠輔。
    直到剛才都開心大笑著的忠輔,臉上驟然變色。
    突然變得無比凝重、肅穆的表情上,沒有摻雜任何的玩笑成分。
    忠輔扭頭瞪視側前方的陰影處。與此同時,以閃電般的速度抬手握住腰間的佩刀。
    兄長,怎麽了——琴本想這麽問,可這個時候,她猛然聽見側前方……也就是忠輔目前所瞪視的位置中,傳來人的氣息與腳步聲!
    “什麽人?!”
    她一邊嬌喝,一邊壓低身體重心,擺好臨戰架勢。
    啪噠、啪噠、啪噠……
    輕盈卻又不失力度的足音,猶如富含節奏感的鍾聲,一下一下接一下地敲在兄妹倆的心頭。
    “謔~不愧是‘火付之犬’和‘小左那子’,感官就是敏銳。”
    一個麵容清秀,身材頎長,手裏提著一把赤鞘打刀的青年,從陰影處緩緩走出。
    “金澤忠輔先生,金澤琴小姐,初次見麵,你們可以叫我羅刹。”
    隨著青年……也就是羅刹的話音落下,忠輔與琴聽到身周傳來陣陣騷動聲。
    就像是從地裏鑽出來的蟬一樣,十來道人影從兄妹倆身周的黑暗中閃身而出。
    這幫人無一例外,皆為腰佩雙刀的武士。
    僅轉眼的功夫,忠輔和琴就淪入了被不明人士團團包圍的境地。
    “你們是何人?”
    看出對方來者不善的忠輔,抽刀在手。
    琴也在同一時間拔出了隨身攜帶的脅差。
    縱使是武家之女也不可佩戴打刀,所以這把脅差是琴身上唯一的一件武器。
    “火付之犬啊……”羅刹輕歎一聲,“你知道得太多了……不能讓你再調查下去了……”
    話音未落——
    彭!
    巨大的蹬地聲響徹天地!
    隻見羅刹猛踏後足,明明他與金澤兄妹隔了近十來步的間距,但僅瞬息過後,他就出現在了忠輔和琴的麵前,速度快得猶如瞬移!
    曾!
    拔刀聲與兩道刀光幾乎同時迸現。
    銀白色的刀光,以及……被刀光潑出來的赤紅鮮血,在黑夜裏是那麽地刺眼。
    撲通、撲通……
    身上各中一刀地忠輔和琴,軟綿綿地倒在了血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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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刹:我出來領出場費了~~
    今天是將近7000字的大章,所以求月票哇!等到了明天的時候,咱們的橘子就能歸來了——大家猜猜看橘子現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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