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仁王vs江戶最強,愛宕山決戰,開始!【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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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江戶,愛宕山——
    中午時下了一場很大的雪,雖然僅一個時辰後就停了,但積留下的白雪還是覆蓋住了整座愛宕山。
    山脊棱線本如一把刃鋒流暢的武士刀,從山頂一直延伸到山腳,但因為被積雪暈開了山的輪廓,所以山體的形狀看起來都變得柔和了些許。
    一度是灰蒙蒙、暗沉沉的天幕上,鉛色的厚密雲層皆已散去,在逐漸分裂、不斷擴張的縫隙裏,重新展露出讓人心情愉悅的淺藍。
    時值1月底,距離萬物複蘇的春季還很遙遠。
    舉目望去,愛宕山上幾無它色,僅有積雪的“白”、陽光的“金”、枯木的“褐”。
    作為江戶市內地勢最高的山峰,愛宕山的巔頂上接青天,淡金色的柔和陽光照著白雪,反射出銀色的閃光,“金”與“銀”互相交映,無比瑰麗。
    因為風景優美,並且就坐落於江戶市內,交通便利,所以愛宕山一直是江戶的知名景點、賞雪勝地,深受民眾歡迎。
    每到冬季,都會有不計其數的旅客前來賞看雪景。
    “愛宕”之名源自愛宕神社。
    愛宕神社供奉著火伏防火之神,享有著極高的人氣與名望,日本全國共有900多座愛宕神社。
    慶長八年(1603),受封征夷大將軍、建立江戶幕府的德川家康,為了從火災和天災中保護幕府的統治中心,下令在江戶的最高峰上修建一座愛黨神社以求庇佑。
    從此往後,這座江戶的最高山便得“愛宕山”之名。
    說來也巧,遠在畿內的京都也有一座愛宕山。
    而京都的這座愛宕山,可比江戶的愛宕山要有名得多。
    它亦為京都的最高山,同時建於其山頂之上的愛宕神社,乃是日本所有愛宕神社之總本社,即“元愛宕”。
    因為相傳火之神還有“點火”的神功,所以除了防火防災以外,還能保佑戀愛運和財運,使戀情更加熱烈、使生意更加紅火。
    出於此故,即使是在無雪的季節,亦有不少商人、年輕情侶,登上江戶的愛宕山,拜訪山頂的神社,誠心祈求火伏神的庇佑。
    愛宕山上有大量遊客進出——這本不是一件怪事。
    然而……今日的狀況卻與以往迥然不同。
    隻見今日的愛宕山無比熱鬧,其繁盛程度堪稱空前絕後。
    從山頂到山腰,從山腰到山腳,到處是攢動的人頭、不絕於耳的雜音。
    從空中俯瞰,這熙熙攘攘的人流實在是像極了傾巢出動、前去捕食的蟻群。
    樹叢中不時可以聽見小鳥此起彼落的鳴叫聲。
    人流中,有徒步的、有乘轎子的;有身穿布衣的、有滿身綺羅的;有滿身泥濘的、有腰佩雙刀的……
    盡管年齡、身份各有不同,但有一處地方是所有人都一樣的——大夥兒都向著相同的方向……向著山頂筆直進發!
    通往山頂的路都已覆蓋著積雪,有些地方走起來很吃力,跌跌滑滑更是常態。
    可即便如此,眾人仍不顧一切地邁開大步,熙攘卻又不失秩序地緩緩前行。
    “仁王”橘青登與“技之千葉”千葉榮次郎的愛宕山決戰……毋需多餘的介紹,僅憑這一句話便足以吸引萬千士民前來觀戰!
    那些腦子活絡的商人,紛紛在山路邊緣支起攤子,或是兜售小吃、清水等食品,或是販賣拐杖、防雪靴等有利於登山的商品,大賺了一筆。
    愛宕山的海拔為25.7米,是江戶市內的自然形成的最高峰。
    江戶的絕大部分區域的海拔不超過5米。
    因此,隻要站在愛宕山上,便可俯瞰整個江戶。
    早早地抵達山頂、靜靜地等候對手到來的青登,麵朝遠方的街景,腰間的毗盧遮那連刀帶鞘地解了下來,鞘底拄地,雙手疊放在刀柄上,嘴唇緊抿,神情莊重。
    隻見他今日的穿著打扮格外正式,頭發梳理得整整齊齊,發髻不偏不倚地別在腦袋的正上方,酒紅色的羽織下擺和黑色的圍巾隨風飄揚,一同飄揚的還有繡在羽織的背後、雙袖、胸前兩側的家紋:“龍膽葉”。
    其背後站著他的一眾親友。
    總司、木下舞、桐生老板、以近藤勇和土方歲三為首的試衛館眾人……
    除了事務繁忙的勝麟太郎、不便外出的艾洛蒂和天璋院之外,凡是跟青登交好的人,基本都在這兒了。
    今日之戰,乃是決定“江戶最強”的頭銜將會落入誰家的大戰,怎能不來親眼見證?
    就連桐生老板都暫時放下了千事屋的事務,前來一睹盛況。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
    距離約定好的決鬥時間(下午2點)越來越近。
    與此同時,順利登頂的士民愈來愈多。
    決鬥地點設於山頂的東南角,就在愛宕神社的不遠處,從這兒望過去,能夠看見古樸的殿堂。
    慕名前來觀戰的群眾們自覺地站立在旁,場地中央仿佛拉出了一條無形的繩子,騰出了一大片空地。
    空地的東邊,是青登的“休息區”。
    空地的西邊,即千葉榮次郎應站的位置,仍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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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青登站在一塊地勢較高的地方,所以在場的絕大部分人都能看見他的身影。
    望著他那雙手拄刀、眼望遠方、有如“站如鬆”一語的最佳注解的筆挺姿態,不少人心生敬意,由衷地感歎道:
    “不愧是打遍江戶無敵手的仁王!一副高人風範啊!”
    “我這個旁觀者都感覺心情緊張,他居然能這麽淡定。”
    “所以仁王在看什麽呢?那個方向的景色有啥好看的?盡是一些低矮的破屋。”
    “哼哼哼,你這就不懂了吧?仁王這是在‘集氣’呢!”
    “‘集氣’?”
    “簡單來說,就是在屏氣凝神,提高注意力!為接下來的大戰做準備!”
    “哦哦!原來如此……原來仁王是在做著這麽嚴肅的事情啊!是我錯怪他了!”
    ……
    雖然他們壓低了聲線,本就細若紋吟的聲音混入嘈雜的環境後更是難以分辨,但憑著天賦“風的感知者+1”的加持,青登清楚分明地聽見了這些感慨、讚歎。
    從表麵上看,他仍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淡定模樣。
    可實質上,他的心裏已經……
    ——很好,擺出這種“拄劍而立”的姿勢,果然是對的!
    “想要翹起嘴角”的衝動如電流般竄上青登的雙頰。
    他連忙發動“帝王之術”,緊緊地繃住麵部表情,使自己一直保持嚴肅、莊嚴的模樣。
    青登並非喜歡裝逼、出風頭的人。
    假使是普普通通的一場戰鬥,他自是不會整出那麽多的彎彎繞繞。
    但是……這樣一場注定會被萬千人親眼見證、會被記錄在青史上的決鬥,若不整得隆重一點,豈不遺憾?
    如果有得選擇的話,青登當然是希望自身在未來的史書裏都是以帥氣、逼格滿滿的形象示人。
    自打在下定“娶佐那子、木下舞和總司為正妻”的決心後,青登就越來越注重自己的外表、名聲了。
    就這樣,他打定了主意——與千葉榮次郎的決鬥,勝負姑且不論,但自己的個人形象必須要壓倒對方!
    因此,臨出發之前,他特地換上一身提前準備好的帥氣裝束,並讓試衛館的老管家……即擅長幫人梳頭、編理發髻的井上源三郎將他的頭發打理整齊。
    在抵達會場後,他就選中了這塊視野開闊、能夠俯瞰江戶的地方,站定、拄刀,擺出一副“仿佛在凝望遙遠的世界”、“似乎在思考著時代的變遷、宇宙的存亡”的深沉模樣,直至現在。
    總的來說,從現狀來看,青登的裝逼……更正,是“形象管理”——青登的形象管理還是很成功的。
    他的這副高人左派,成功唬住不少人。
    真的有許多人以為青登是在“集氣”、靜心凝神、為接下來的大戰做準備——若是讓他們知道真相,怕是要大跌眼鏡、原地脫粉吧。
    青登啥也沒想、啥也沒做,更沒有在“集氣”。
    硬要說的話,他的腦海裏隻有“這個姿勢真帥呀”、“手好冷”、“千葉榮次郎還沒來嗎?我的腿已經有點酸了啊”等諸多與接下來的決鬥毫不相幹的混亂想法。
    正當青登為自己的老謀深算而自得時,其身後驀地傳來好聞的香味及原田左之助的含糊不清的聲音:
    “橘先生!你要不要吃烤魷魚?很香的哦!”
    原田左之助大搖大擺地走向青登,他從不知哪個攤販那兒買來了烤魷魚,手裏拿著幾根,嘴裏還塞著幾根,十數根魷魚須擠在嘴巴外麵,隨著牙齒的咬動而上下搖擺。
    青登聽罷,不由挑了下眉
    雖然原田左之助的這番好意讓他很開心,但是……
    ——拿著烤魷魚在那啃,那我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這副高深形象豈不全毀了?
    青登眨了眨眼,思考著應用什麽樣的得體話語來回絕原田左之助的好意。
    這個時候,站在青登身旁的總司,仰起小腦袋,看了看青登的臉,接著又看了看原田左之助手中的烤魷魚。
    瞬間,她麵露恍然大悟的神情。
    “原田君,大戰在即,橘君正在集中精神,還是先不要打擾他了。烤魷魚幫我留一根。”
    說罷,總司側移半步,站至青登的身後。
    平日裏總是笑容滿麵的總司,此刻十分罕見地露出肅穆的麵容。
    不僅表情變得嚴肅,就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一板一眼的。
    原田左之助見狀,當場愣住了:
    “衝田君,幹嘛講話裝腔作勢的?”
    雖然不明所以,但他還是一邊啃著烤魷魚,一邊乖乖地走開了。
    在目送原田左之助離開後,總司微微曲身,腰杆、雙膝彎成一定弧度,整個人像極了隨時會暴跳而起的彈簧。
    與此同時,她的右手輕搭腰間的佩刀,眼神如箭地掃視目光所及之處的一切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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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副姿態,仿佛是在充任青登的保鏢,替他警戒四周。
    青登以眼角的餘光打量身後。
    他一下就看穿了總司的用意。
    在發現總司十分上道地陪他一起演戲後,心中不由漾起笑意。
    ——小司不愧是我的小棉襖!
    一位拄刀而立、眺望天際的武人;一位盡忠職守的保鏢……多虧了總司的加入,青登的逼格更上了一層樓!
    這個時候,站在不遠處、將青登和總司的所作所為盡收眼底的土方歲三,倏地皺緊眉頭,側過腦袋,對其身旁的近藤勇問道:
    “這兩個笨蛋在搞什麽鬼?”
    近藤勇苦笑一聲:
    “由他們去吧。”
    ……
    ……
    在又過去了近10分鍾的時間後,青登總算是等來了對手的道場。
    “橘君。”
    徹底入戲的總司,換上深沉的口吻,一字一頓地正色道:
    “千葉家族的人來了!”
    青登不發一言地輕輕頷首,然後不緊不慢地側轉身子。
    當其目光投向後方時,他當即愣在原地。
    千葉定吉、千葉道三郎、千葉多門四郎、千葉重太郎、千葉佐那子……千葉家族的全體成員排成雁陣,分開人群、大步跨入決鬥場地。
    走在這堆千葉的正中間的人,自然正是青登今日的挑戰對象——千葉榮次郎。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對方故意為之……隻見千葉榮次郎的打扮同樣也是儀表不凡!
    他剛好穿了跟青登的羽織顏色完全相反的淡藍色羽織。
    以仙台平布料製成的服裝、整齊優良的頭發、充滿壓迫感的氣場……
    其羽織的背後、兩袖及胸前兩側繡有千葉家的家紋——星月紋——一輪纖長的弦月,兩個月尖兒的中間夾著一顆圓形的星星。逼格滿滿的家紋。
    青登見狀,心裏不由慶幸:
    ——還好我今天也穿得很帥……
    想到這,他下意識地垂低視線,掃了眼自身上的羽織袴。
    如果對方穿得很帥、很正式,而自己這邊卻穿得很隨便的話,那麽未等開戰,自己這邊的氣勢就弱了一頭!
    “榮次郎君!”
    青登先發製人,一邊麵掛柔和的微笑,一邊朗聲道:
    “我等你好久了!”
    “抱歉,讓你久等了。”
    “你做好準備了嗎?”
    千葉榮次郎微微一笑。
    “就算沒有戰鼓、陣鍾的鳴聲,在下也自當身臨其境,挺身應戰!”
    青登愣住了。
    ——可惡,好帥的台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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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登喜歡在奇怪的地方上耍帥——前文早有隱晦地涉及。
    學習“流光”時,在發現桐生老板的“挽刀花”、“反手納刀”的手法很酷炫後,青登當場就偷學了過來,然後就一直沿用到了現在。
    至於千葉榮次郎也喜歡在奇怪的地方耍帥,前文亦有相關的鋪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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