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新選組是也!例行搜查!【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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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尊攘派轉入地下、大搞恐怖襲擊後,京都的每一條街巷、每一座房屋,都有可能變為血腥、激烈的戰場!
    錯綜複雜的情報、街頭的追逐、坊間的刀光劍影……諜戰與巷戰已成兩派誌士(佐幕·尊攘)如今最主流的對抗方式。
    讓騎兵隊、槍炮隊和忍者隊去打巷戰,那肯定不成。
    忍者隊忙著進行諜報活動,於暗地裏與尊攘誌士們展開看不見的戰鬥。
    騎兵隊自不必多言,他們與巷戰的關係,乃牛刀與雞的關係——槍炮隊亦是同理。
    火槍的換彈速度太慢了,在打完一槍後,若是沒能擊斃敵人,那你就完蛋了。
    沒等你重新裝彈,敵人就逃之夭夭或反殺你了。
    雖然在裝上刺刀後,可將火槍當長槍來使,但在地形複雜的街閭巷陌,其效用明顯遠不及更加靈活的刀劍。
    大炮什麽的,就更不用說了,總不能像拿破侖那樣在市區裏開炮。
    先不論運送大炮有多麽困難。一炮轟下去,不僅敵人碎了,其身周的街區也碎了。
    由此引申出來的人道災難和賠償問題,足以使青登焦頭爛額。
    江戶時代的武家地、公家地和寺社地不僅麵積廣闊,人口也少。
    反觀町民地……張袂成陰的人口、密密層層的房屋,若讓密恐患者見了,定會直接昏厥過去。
    京都的町民地更是其中的典型,數不清的、跟“屎山代碼”似的破舊街區,其複雜程度,讓人眼花繚亂。
    這兒一條兩人寬的小路,那裏一座連轉身都困難的長屋……簡直就是天然的、最棒的巷戰場地。
    尊攘誌士們自然曉得“樹葉隱入森林,水滴隱入大海”的道理。
    他們普遍藏身在町民地,大大增加新選組的緝捕難度。
    即使被發現了,町民地的複雜地形也有利於他們逃跑。
    因為地形過於複雜、逼仄,所以在很多時候,甚至沒法使用打刀,隻能拔出脅差來迎戰。
    如此,就更不適合派遣槍炮隊去維護京都的治安。
    綜上所述,遍觀新選組當前的11支番隊,適合駐守京都的番隊,就隻有仍保留刀劍、專司於近身格鬥的一、二、三、四、五番隊。
    令這5支番隊都去巡衛京都,那肯定是不現實的。
    對青登而言,京都固然重要,可大津也同樣不容有失。
    最終,在經過細致的研究後,青登對這5支番隊的具體調度,如下所示——
    一番隊常駐大津,拱衛秦津藩的心髒。
    另外四支番隊分為兩組——二、四番隊為一組;三、五番隊為一組——按月份來輪駐京都。
    這個月若讓二、四番隊去京都,三、五番隊就留在大津。
    到了下個月時,二、四番隊返回大津,三、五番隊前往京都。
    如此反複。
    時下正值7月……正是二、四番隊負責駐守京都的月份。
    ……
    ……
    元治元年(1864),7月17日——
    京都,四條小橋——
    盛夏時分的京都,真跟蒸籠似的。
    白晝的陽光熾烈而灼熱,整個京都籠罩在一片濕漉漉的滔天熱浪裏。
    沒有風,空氣呈黏稠的糊狀,讓人有種喘不上氣、呼吸困難的感覺。
    蟬兒躲在枝頭上,狂躁地、不知疲倦地鳴叫著,其聲響傳即京都的每一處角落。
    “好熱……我快融化了……”
    永倉新八耷拉著腦袋,滿頭大汗,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
    “這是什麽鬼天氣啊……京都的夏天可真折磨人啊……我開始懷念我的老家……中島,有水嗎?”
    他話音剛落,其身旁的一員壯漢就立即答道:
    “有,還剩一點。”
    說著,他解下腰間的竹筒,擰開筒口,遞給永倉新八。
    永倉新八伸手接過後,“咕咚”、“咕咚”地一飲而盡。
    “這水怎麽是溫的……?”
    壯漢苦笑一聲:
    “隊長,這是我剛剛從井裏打來的清水,本是冰冰涼涼的,可沒過一會兒就變成溫水了。”
    “嘖……我越來越討厭京都的夏天了……”
    永倉新八一邊歎氣,一邊將手中的水壺交還給壯漢。
    這位被永倉新八喚為“中島”的壯漢,正是新選組二番隊的副隊長——中島登。
    中島登,生於天保九年(1838),今年26歲,比永倉新八還大一歲,武藏國多摩郡八王子在寺方村出身。
    多摩、八王子……如此出身,不難看出他乃八王子千人同心的後代,而且還是近藤勇、土方歲三的老鄉。
    因愛好武藝,他自幼就修習在多摩廣為流傳的天然理心流,年紀輕輕就拿到中極位目錄。
    這般一來,他與近藤勇、土方歲三的關係,就不僅是同鄉了,還是同門。
    年初的“大征兵”開始後,經過近藤勇的引薦,他順利入伍,成為二番隊的一員新兵。
    單論劍術水平的話,他因尚未獲取免許皆傳,故不算多麽高超。
    不過,他的膽氣卻很足,乃渾身是膽、敢打敢衝的豪傑。
    其體型很壯實,聲音格外洪亮,因此光是喊一嗓子,就足以使鼠輩兩股戰戰。
    憑著過硬的實力,他僅用了3個月的時間就從普通隊士一路右遷至如今的二番隊副隊長。
    值得一提的是,出於性格相近、氣味相投的緣故,他很快就與永倉新八成為無話不談的好友。
    他們倆都是聲如洪鍾、很愛聊天的話癆。
    二人一碰麵,就總會侃侃而談、滔滔不絕,從天上的日月星辰、地下的山川湖海,聊到劍術的劈砍刺撩、女人的頸胸臀腳,隔著老遠都能聽見這對活寶的大嗓門。
    如此,便與三番隊形成了相當顯著的對比。
    三番隊的正、副隊長(齋藤一、中澤貞祇)都不愛說話,半天也發不出半個響屁。
    反觀二番隊的正、副隊長……鬧騰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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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乎,繼三番隊獲得“最寂靜的番隊”的外號之後,二番隊也獲得了專屬於他們的外號:“最鼓噪的番隊”。
    中島登一邊將空了的水壺掛回腰間,一邊隨口問道:
    “永倉先生,我若沒記錯的話,你的家鄉位於蝦夷地的鬆前藩,對吧?”
    永倉新八點了點頭。
    “嗯,是啊。我是鬆前藩出身。”
    中島登麵露好奇之色。
    “鬆前藩位於極北之地,那應該很涼快吧?”
    永倉新八咧了咧嘴。
    “是啊。雖然到了夏季時也很熱,但不會像京都這樣悶,入夜後還蠻涼快的。”
    “若是到了冬天,那場麵可不得了啊。”
    “無數雪花鋪天蓋地而來,往往一覺醒來,戶外的光景就大變樣了。”
    “舉目望去,整個世界白得刺眼,那雪積得跟膝蓋一般高。”
    中島登認真聽完後,麵露憧憬之色:
    “哦哦!齊膝高的積雪?我倒還真想見識一下!”
    “以後若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要去一趟鬆前藩,好好地長長見識!”
    永倉新八莞爾:
    “等你準備去鬆前藩的時候,可以來找我,我來給你做向導。”
    中島登哈哈一笑:
    “好啊!隊長,那就這麽說定了!”
    這個時候,一員年輕隊士氣喘籲籲、三步並作兩步地奔向永倉新八和中島登。
    “隊長,副隊長,目標俞屋喜右衛門已出現!目標俞屋喜右衛門已出現!”
    永倉新八聽罷,沉下眼皮,凝起目光。
    “嗯,我知道了。辛苦你了,你先下去休息吧。喂,拿杯涼水給他!”
    說罷,他扶著腰間的佩刀——播州住手柄山氏繁——不緊不慢地站起身來。
    “好了,閑聊到此為止吧。該幹活了。”
    中島登斂起臉上的玩鬧之色,神情莊重地點了點頭:
    “隊長,我們走吧。”
    永倉新八擺了擺手。
    “二番隊,跟我來!”
    話音未落,他就身先士卒,一個箭步跨出藏身的巷弄。
    緊接著,中島登、一員員身披淺蔥色羽織的隊士,緊隨其身後。
    他們麵容肅穆,行色匆匆。
    若從上空俯瞰下來,活如一條淺蔥色的遊龍!
    路人見狀,馬上知曉是新選組在出任務,紛紛退至路邊,讓出路來。
    僅眨眼的工夫,這條氣勢洶洶的“遊龍”撲入四條小橋的某片很不起眼的街區,直撲向一座外形簡陋的、掛有“俞屋”門匾的古道具店。
    永倉新八沒有絲毫猶豫,他一邊抬起右手,牢牢地握緊刀柄,做好隨時可戰的準備,一邊大搖大擺地衝向大門。
    中島登稍稍加快腳步,趕在永倉新八的前邊,一把扯開門簾。
    永倉新八緊接其後——嘭——的一聲,他動作粗暴地推開門扉,大吼一聲:
    “吾等乃京畿鎮撫使麾下,新選組是也!例行搜查!”
    語音未落,永倉新八已硬闖進店內。
    中島登與其餘隊士魚貫而入。
    霎時間,雞飛狗跳。
    就跟其簡陋的外表一樣,這間店鋪的內部也突出一種破舊、磕磣的窮酸感。
    永倉新八轉動眼珠,掃視了一圈,入目處隻有2個年紀不大的員工在忙活著。
    望著突然殺到的新選組,這倆人立時嚇了一跳,麵露驚恐之色,臉色泛白。
    永倉新八威風凜凜地屹立著,直如鐵塔一般,其右手依然緊握刀柄,繼續保持“隨時可拔刀”的備戰姿態。
    “哪一個是俞屋喜右衛門?”
    “我是。”
    一道低沉的男性嗓音自裏屋方向傳來。
    不一會兒,一位歲數不算大的年輕人出現在永倉新八的眼前。
    他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移步至永倉新八的跟前,問道:
    “敢問足下是?”
    “新選組二番隊隊長,永倉新八。你就是俞屋喜右衛門?”
    永倉新八報上家門後,俞屋喜右衛門頓時變了臉色——世人皆知新選組的“一橘,二衝田,三永倉,四齋藤”的實力排名。
    眼前之人乃新選組的第三號高手……一想到這,其麵色又白了幾分。
    不過,他很快就壓住慌亂,強裝鎮定:
    “是的,我就是俞屋喜右衛門。”
    “拿下!”
    隨著永倉新八的一聲令下,其身後的兩位隊士立即上前,一左一右地按住俞屋喜右衛門的雙肩,使他動彈不得。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拘捕,俞屋喜右衛門終於是慌了手腳。
    他一邊掙紮,一邊尖聲問道:
    “你、你們這是在做什麽?為什麽要抓我?我犯什麽罪了?”
    中島登幽幽地回應道:
    “俞屋喜右衛門,我們現在懷疑你與長寇有所勾結,乖乖地跟我們走一趟。”
    “醜話說在前頭,你沒有回絕的權利,更沒有抵抗的機會。”
    “你若是乖乖的,不僅你可以少受點罪,我們也樂得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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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你若是不聽我們的勸告,不知好歹的話,那我們可就要讓你吃點苦頭了。”
    說著,他舉起砂鍋般大的右拳,在對方眼前晃了晃,威脅意味已不言而喻。
    為了宣泄怨恨,長州人稱秦津、會津、薩摩為“秦妖”、“會奸”、“薩賊”……這讓三藩士民與新選組的隊士們很是不爽。
    既然已經撕破臉皮,那麽自然也就不需要跟他們客氣了。
    抱持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想法,佐幕派勢力如今統一稱呼長州人為“長寇”。
    聽完中島登的威脅,俞屋喜右衛門怔了一怔,接著就跟漂染似的,其頰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布滿驚恐之色。
    “等、等一下!你們肯定搞錯了吧?”
    “我可是奉公守法的良民啊!”
    “別說是跟長州相勾結了,我連長州人都沒見過啊!”
    對方的聒噪使中島登皺起眉頭,語氣中多出不耐煩的情緒:
    “你是不是無辜的良民,不是你說了算,而是我們說了算。”
    “實不相瞞,我已經見過不知多少個像你這樣的家夥了。”
    “口口聲聲喊著‘冤枉’、自稱是良民,可到頭來卻被查出是貨真價實的逆黨。”
    “放心吧,如若真是冤枉了你,我們會補償你的。”
    “快帶走!”
    中島登一擺手,示意別讓這家夥再待在這兒。
    一左一右控住俞屋喜右衛門的兩位隊士,火速應和一聲,然後以蠻力拖拽對方,硬生生將他拽離地方,往店外押去。
    興許是破罐子破摔了吧,俞屋喜右衛門咬了咬牙,眉頭一擰,高聲道:
    “私闖民宅,並且隨意抓人,縱然是新選組,也實在荒謬!太無法無天了!”
    聽見他的這一句話,永倉新八就像是被逗樂了,聳了聳肩,輕笑了幾聲。
    他揚了揚手,示意“且慢”,然後走到俞屋喜右衛門的跟前,居高臨下地俯瞰對方。
    “你說‘荒謬’、‘無法無天’?”
    “你似乎不太了解我們新選組啊。”
    “既如此,我現在就告訴你。”
    “我們乃直屬於京畿鎮撫使的軍團,肩負保衛京畿的重責。”
    “麵對凡是有可能作亂京畿的賊人,我們將擁有先斬後奏之權!”
    “奉行所去不了的地方,我們能去。”
    “奉行所管不了的案件,我們能管。”
    “奉行所不敢惹的勢力,我們能惹。”
    “奉行所不敢殺的人物,我們能殺。”
    “為了保衛京畿,為了不辱‘新選’之名,我們早就做好了‘手染鮮血,身背汙名’的覺悟。”
    “即使是化身為‘壬生狼’,我們也在所不惜。”
    “這就是新選組。”
    “我說得夠不夠清楚?”
    說罷,永倉新八不再去看對方,道了聲“拉走”之後,就扭頭向其餘隊士下令道:
    “給我搜!不論是天花板還是地窖,不要放過任何角落!”
    “還有,把這兒的人統統押走!他們現在全都涉嫌與長寇相勾結!”
    伴隨著一道異口同聲的“是”,二番隊的隊士四散開來,各司其職。
    或是押送嫌犯。
    或是閃身鑽向店內的各個角落。
    或是抽出腰間的佩刀,朝頭頂的天花板捅去,檢查其上是否有藏人納物。
    永倉新八依然保持著備戰姿態,右手就沒離開過刀柄,神色莊嚴。
    中島登見狀,不禁問道:
    “隊長,怎麽了?為何一眼嚴肅?”
    永倉新八淡淡地回答:
    “沒什麽,就隻是有不詳的預感。”
    “不詳的預感?”
    “我感覺這地方不太對勁……我們今兒怕是要撞上大案了。”
    永倉新八話音剛落,便見一位隊士慌慌張張地朝他奔來:
    “隊長!副隊長!請隨我來!有情況!”
    永倉新八聞言,不假思索地拔動雙足。中島登緊隨其後。
    半路上,永倉新八問道:
    “怎麽了?有什麽發現嗎?”
    那位隊士神情古怪:
    “這、這個……隊長,還是請您自己去看吧……”
    不一會兒,他們來到這間古道具屋的後方倉庫。
    倉庫的大門已被打開,兩位隊士守衛在此。
    永倉新八大步流星地走入倉庫後,兩隻眼睛瞬間睜大。
    “這是……?!”
    同一時間,其身旁的中島登亦是相同模樣,表情被強烈的震驚所支配。
    隻見不大不小的倉庫內,密密麻麻地裝滿了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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