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天王山合戰,大勝!最後一戰來臨!【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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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驚訝、困惑,以及些許……畏懼。
    試衛館的大夥兒朝青登投去摻有畏懼之色的目光……據青登所知,這還是首次。
    莫說是身為青登的手足的總司等人了,就連算不上是青登親信的芹澤鴨都敏銳地發現:自開始攻山後,青登的狀態就變得非常奇怪。
    青登雖稱不上是武癡,但他確實對戰鬥有著異於常人的狂熱——隻要是了解青登的人,皆熟知這一點。
    然而,青登方才的種種表現,實在沒法用“熱衷於戰鬥”這樣的籠統詞匯來形容!
    說得好聽一點,是“興奮過頭”。
    說得難聽一點,是“狀似癲魔”!
    不管不顧地埋頭猛衝,逢敵即殺,完全無視身後的同伴們,即使脫隊也在所不惜。
    哪怕永倉新八出聲喊他,讓他冷靜下來,他也無動於衷。
    起初,總司等人還以為是戰場吵嚷,所以青登沒有聽見永倉新八的聲音。
    可很快,他們就發現不是這麽一回事——青登並不是沒聽見,而是下意識地屏蔽了。
    他的全副心神都沉浸在戰鬥中!
    與戰鬥無關的一切事物,全都被他拋棄了!
    就這樣,總司等人眼睜睜地青登離他們越來越遠,直至再也不見其身影。
    於情於理,他們都不可能置青登於不顧。
    追上青登的過程,還算順利。
    青登這“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奇異狀態,委實恐怖。
    凡是試圖阻攔青登的人,能夠得個全屍就已經算是幸運了。
    故此,通往本陣的山路上隻剩下破碎的屍體,以及一些因遠離青登而僥幸撿回性命的殘兵敗將。
    從“不見青登”到“與青登在長州軍本陣相逢”,前後不過10分鍾的時間。
    再接下去的事情,就毋需贅述了……
    當總司等人火急火燎地趕到長州軍的本陣時,並沒有聽見喊打喊殺的聲響,隻聞得一片死寂。
    入目處,一片血紅!
    四十餘具屍體倒了滿地,死狀各異,其中不乏手拿弓箭、火繩槍等大殺器的將兵。
    總司等人並不是懷疑青登的實力。
    他們絕對相信青登擁有“團滅長州軍本陣”的戰鬥力。
    可是……隻用了10分鍾就衝上敵軍本陣,並且殺光本陣裏的四十餘名將兵。
    這……這……?!
    就算是青登,這樣的戰鬥力,也未免太可怕了!
    如果隻是這樣,還不足以使總司等人感到驚愕。
    畢竟他們早就不是什麽初次上陣的新人了。
    死者更多、鮮血更濃的駭人場麵,他們都親眼見過。
    真正讓他們驚耳駭目的,是這些死者的表情。
    隻見在場的這些死者全都瞪大雙目,麵色煞白,一副魂飛魄散的扭曲模樣。
    仿佛瞧見什麽無比可怕的妖魔……
    如果隻是一、兩具屍體是如此,那也就罷了。
    可四十餘具屍體全都是這般,那就很恐怖了!
    眾所周知,情緒是會傳染的。
    瞧著這樣的畫麵,使人不禁心生本能的恐懼。
    若以這副場景來作為“地獄”的具體形象,實不為過!
    說實話,饒是身經百戰、出入過無數血腥戰場的總司等人,在瞧見此景此幕後,也不禁當場愣住。
    在這“地獄”之中,安然站立者,隻餘青登一人。
    抬眼望去,渾身浴血的青登直挺挺地站立在血泊之中。
    總司等人恰好瞧見他舉刀刺殺最後一名敵將的畫麵。
    那敵將已無戰意,麵色蒼白如紙,跪趴在地,以頭搶地,一口一個“饒命”,瘋狂乞命。
    然而,青登充耳不聞,一步步走向此人。
    雖然隻是驚鴻一瞥,但總司等人確實瞧見青登是時的神態。
    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找不到喜怒哀樂,直如石雕一般,眼眸中流轉著難以形容的不知名光芒。
    一言以蔽之——不似人類!
    “我不打了!我不打了!請饒……噗咕……!”
    青登毫不躊躇地出刀,刺穿那名敵將的要害。
    那名敵將直到人生的最後一刻,都在拚命求饒,以求青登放他一命。
    然而……麵對他的苦苦哀求,青登連眉頭都沒動一下,取其性命就像拍蚊子一樣輕鬆、隨意、理所當然。
    那一刻的青登,給總司等人以強烈的陌生感!
    他們不由感到脊背冒汗,齒根發寒。
    總司雙目發直地看著青登,不禁出聲輕喚青登。
    再然後,青登如夢初醒,眨了眨眼,轉過頭來,一臉迷茫地與總司等人對視。
    雖然青登什麽話也沒說,但在觀察其眼神的變化後,總司等人都不禁鬆了一口氣——青登變回他們所熟悉的模樣了。
    有那麽一瞬間,總司等人害怕地想著:青登該不會變不回來了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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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時候,隨著意識逐漸清醒,青登腦海中的最後一點茫然,總算是徹底消散。
    腦海裏的麻線團被逐一理清、梳直。
    他輕蹙眉頭,抬頭揉額,努力回憶方才經曆的一幕幕。
    他的記憶停留在攻入長州軍本陣的那一刻。
    他隻記得在衝進長州軍本陣,瞧見嚴陣以待的大量敵人後,立時感到戰意沸騰,滿心想著“別磨蹭了,快來戰鬥吧”。
    至於接下來的事情……他就完全想不起來了。
    就像是早上醒來後,努力回憶昨夜所做之夢的具體細節。
    盡管努力回憶,但卻發現夢境的內容逐漸遠去,怎麽也抓不著。
    自己是如何揮刀、如何殺敵、如何鏟平長州軍的本陣……如此種種,他一個也想不起來。
    唯有雙掌仍殘留著若有若無的“刀鋒入體”的手感。
    噗嗤——的一聲。青登將毗盧遮那從麵前的屍體中拔出,拉回手邊,一條血線淋漓撒下。
    這具屍體因失去支撐而轟然倒地,濺起無數血珠。
    “世界變成透明狀”,“與世界相融”的美妙狀態,已隨著他方才的“蘇醒”而消散。
    ——我這是……被“吞噬”了……?
    青登頰間浮起淡淡的不安之色。
    對於他方才的瘋狂模樣,總司等人不知其中詳情,他本人倒是一清二楚——他沉溺於那種“無敵狀態”的強大!太過忘我,以致迷失了心神!
    他被那種“無敵狀態”給吞噬了!
    換言之——他走火入魔了!
    青登低下頭,直勾勾地緊盯著被鮮血染紅的毗盧遮那。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武道之途竟會出現此等變故,實乃生平首見之事。
    雖然這麽說顯得很沒心沒肺……但他還想再體驗一次那種“無敵狀態”!
    目力所及之處,萬事萬物無所遁形,整個世界在他眼中是“透明”的;四肢百骸與世界相融,體內湧出無窮無盡的力量……盡如青登為其取的名字:無敵!
    這種“無敵狀態”實在太強大了!仿佛無所不能!直如神明一般!
    隻要體驗過一次這種“無敵狀態”,那酣暢淋漓的強烈快感就深深銘刻在記憶深處,令人難以自拔。
    冷不丁的,山坡下方忽然傳來密集的吵嚷聲——原來是後麵的其他將士攻上來了。
    他們烏泱泱地衝入長州軍本陣,瞧見這血流成河的慘烈畫麵後,紛紛驚呼出聲。
    不一會兒,驚呼迅速轉變為歡呼。
    他們並不清楚青登剛剛都經曆了什麽,隻知道長州軍的本陣已被消滅,勝利已近在眼前。
    土方歲三回過神來,高聲喊道:
    “都別愣著!快去砍下長州軍的旗幟!豎起我們的旗幟!”
    伴隨著此起彼伏的應和聲,將士們一窩蜂地撲向那幾麵,揮刀將它們砍斷。
    少頃,象征幕府的“三葉葵旗”、象征新選組的“誠字旗”,象征薩摩的“丸十字旗”,紛紛在天王山上樹立、舒展。
    望著這3麵高高挺立的旗幟,將士們無不歡聲慶祝。
    “贏啦”、“勝利了”、“長州人敗了”,類似於此的喊聲,響徹整座天王山。
    在斬旗的同時,土方歲三親自帶人去尋找久阪玄瑞的屍身。
    在搜尋無果後,他沉著臉移步至青登身旁:
    “橘,沒能找到久阪玄瑞的屍體。看樣子,他多半是逃了。”
    青登和土方歲三都是公私分明、分得清事情的輕重緩急的人。
    土方歲三已經從“青登剛才怎麽了”的不解中緩過勁兒來,集中精力於眼中的戰事中——青登亦是如此。
    “沒關係。我先前也說了,拿下天王山才是當前的頭等大事。”
    “隻要能夠重創長州軍、拿下天王山,久阪玄瑞的腦袋就隻不過是一個添頭。”
    說到這兒,他扭頭看向永倉新八:
    “新八,‘清繳山上殘兵’的重任就交給你了!降者免死!負隅頑抗者,殺無赦!”
    永倉新八用力點頭,朗聲稱“是”。
    接著,青登扭頭看向齋藤一。
    “阿一,我撥給你300人,你親自帶隊,在二裏範圍內找尋所有疑似是久阪玄瑞的人物!”
    【注·裏:江戶時代的1裏約等於現代的3.924公裏】
    “倘若遇見久阪玄瑞,能抓就抓,不能抓就提著他的腦袋來見我!”
    齋藤一輕輕頷首。
    青登的目光落向尚未領命的土方歲三、總司和芹澤鴨。
    “你們跟我來!戰鬥還未結束!我們要追擊長州軍!將他們往北邊的嵯峨天龍寺趕去!進一步擴大戰果!”
    說罷,青登用力抖臂,振去刀身上殘留的血跡,然後一邊納刀歸鞘,一邊扭身離開此地。
    土方歲三迅速跟上。
    總司和芹澤鴨在愣了一愣後,也立即抬步緊追至青登左右。
    戰事未完,還不是放鬆、分心的事情。
    雖然自己現在恨不得立刻席地而坐,專心致誌地探究那讓人既愛又畏的“無敵狀態”,但目前還是先專注於眼前的戰事。
    其餘諸事,之後再說!
    ……
    ……
    天王山,北麓某處——
    “呼哧……!呼哧……!呼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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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阪先生!這邊!快!”
    “這邊!往這邊走!”
    “喂!這種鳥不拉屎的鬼地方,真的有路嗎?!”
    “鬼知道!哪兒能夠下腳,就往哪兒走吧!”
    “別亂嚷嚷!若是把幕府的走狗們給引來了,那就糟了!”
    翠綠欲地的山林之中,有一抹雜色正緩緩移動。
    細看之後,才知這是長州軍的一股殘兵。
    人數不多,約莫十來號人。
    行色匆匆,滿麵驚懼,神經緊繃,草木皆兵。乍一看去,跟一般的殘兵沒什麽兩用。
    可實質上,對幕府和佐幕派而言,這支看似不起眼的殘兵,乃當之無愧的大魚。
    因為激進派的首腦、尊攘派的重要領袖久阪玄瑞,就在其中。
    就跟長州軍的其他將領一樣,久阪玄瑞穿著精致的鎧甲和華麗的陣羽織。
    怎可惜,其身上的這套漂亮行頭此時沾滿了血汙,顯得灰撲撲的,格外狼狽。
    “……夠了,你們別管我了,自己逃命去吧。像我這樣的無用之人,即使活著也隻是浪費糧食而已。”
    說罷,他直接定住腳步,盤膝坐定,一副“我就這樣了,再也不走了”的模樣。
    此時的久阪玄瑞,不論是口中所說的話語還是麵部神態,都充滿了強烈的絕望。
    隻見他麵無表情,眼神麻木,視線發直,臉上沒有半點血色,像極了活死人。
    他話音剛落,其身旁的某人立即喊道:
    “久阪先生!您在胡說些什麽呢?!快起來!”
    “久阪先生!您可是我們長州不可或缺的領袖啊!我們怎麽樣都可以!您絕不能死!”
    他們抓住久阪玄瑞的胳膊,試圖拽起他。
    然而,久阪玄瑞絲毫不為所動:
    “夠了!我都說了,別管我!”
    “下關戰爭、八月十八日之變、池田屋……我敗了再敗,敗了又敗,從來沒有勝利過……”
    “寸功未建,無顏去見鄉親父老……”
    “我已經沒有力氣再戰鬥下去了!讓我就此解脫吧!”
    他語氣中的絕望之色更濃重了幾分。
    望著久阪玄瑞的這副模樣,在場眾人紛紛麵露悲愴之色。
    更有甚者,直接痛哭出聲,臉上充滿了哀傷。
    身為久阪玄瑞的擁躉,他們如何不理解其心情?
    對於此次東征,以久阪玄瑞為首的激進派人士全都抱持著“不成功,就成仁”的決心。
    原因無它——他們先前實在是敗了太多次,已經敗不起了!
    因此,他們亟需一場勝利,以此來提振激進派的士氣!提振尊攘派的士氣!
    即使不能贏得一場酣暢大勝,取得一定成果也可以接受。
    然而……然而……!
    戰端剛啟,作為主戰場的山崎戰場就吃了個慘敗。
    麵對兵力隻有他們一半的土方薩摩聯軍,他們被輕而易舉地擊潰,像喪家之犬一樣被攆到天王山上,接著又被對方以優勢兵力圍殲,六千大軍徹底崩潰。
    久阪玄瑞不僅一手主導了此次東征,而且還親自指揮山崎戰場。
    可結果,自己親自指揮的戰爭,竟打成這副樣子,平白葬送了六千大軍。
    如此,已很難想象本次東征還能取得什麽像樣的戰果……
    其內心之自責、悲痛,實不難想象。
    他會落得現在這種自暴自棄的模樣,也不難理解了。
    盡管久阪玄瑞已經明言表示“自己不想活了”,但在場眾人並未聽從。
    “久阪先生,請您打起精神來!”
    “是啊!勝敗乃兵家常事!”
    他們一邊含淚苦勸,一邊展開行動——一左一右地架起久阪玄瑞的兩條胳膊,半是攙扶、半是拖拽地帶他往山外逃去。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久阪玄瑞像極了被綁在扁擔上的豬,拚命掙紮,然不著見效。
    一行人等,逐漸遠去,隱沒在遠方的山林之中。
    ……
    ……
    在青登的親自指揮下,繼追殲伏見方麵的長州軍,又開始追殲山崎方麵的長州軍。
    在此期間,兩個方向的賊軍逐漸匯流,一塊兒往北方……即往天龍寺方向逃去。
    嵯峨天龍寺——長州軍的最後一塊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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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嘔……豹豹子的失眠毛病又犯了,今天狀態不好,字數偏少,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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