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章 玉佩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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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麵可都是盯著祁晏安的人。
    況且,謝槿寧前世可是見過祁晏安多麽縱情縱欲的樣子,這會心裏暗暗吐槽祁晏安裝得一副正人君子的狗樣子。
    祁晏安被謝槿寧的話噎到了,自動閉嘴。
    氣氛有些微妙,謝槿寧瞥了眼祁晏安,隨口問道“與公子也算相識,在下謝槿寧,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陸容與。”
    謝槿寧瞧了眼麵不改色的祁晏安,沒有做聲。
    容與她倒是知道。前世的時候,祁晏安曾擁攬著她的腰,握著她的手,在宣紙之上寫下了他的表字,便是容與。
    至於陸……
    好像是她母親的姓氏。祁晏安這是恨極了他的父親啊。
    祁晏安則是麵無表情地接過了毛毯,將金瘡藥收了起來,靠在牆上休息。
    謝槿寧瞧了眼閉上眼的祁晏安,交代了句“我明早還要去辦件事情,你先上船,若是到了出發的時間我還沒到,幫我拖延一二。”
    祁晏安仍舊閉著眼睛,靠在牆上,應了聲“嗯。”
    翌日
    天邊的光線剛透進漆黑的閣樓,謝槿寧便醒了。
    她瞧了眼尚在睡夢中的祁晏安,一時有些恍惚。
    謝槿寧的耳邊傳來街上百姓出早市的一兩聲聲響,當即回過神來,掀開毛毯,留了一個鬥笠給祁晏安。
    她把閣樓的路口掩上後,躡手躡腳地下了樓,然後把梯子收到了一邊。
    梯子擺在中間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祁晏安是習武之人,不用梯子也能下來。
    謝槿寧戴上了鬥笠穿梭在了清晨的長街上。
    她的親生母親盛儀是懷遠侯長女。當年,盛儀臨終前給的那枚玉佩,是先帝賞賜給懷遠侯的物件。
    那玉佩傳言是玉雕大師以羊脂白玉所造,獨一無二,因此也成了她認祖歸宗物件。
    可那王二婆貪心,到了蘭溪鎮後,就將那玉佩典當給了當地的店鋪,所以就連謝沐瑤也不知道這事。
    這些也是後來她的繼母來接她的時候,告訴她的事情。所以,眼下她若是想上京認祖歸宗,就必須贖回玉佩。
    天色已然亮了起來,蘭溪鎮上有不少人是從北坡來做生意的,謝槿寧捂好了鬥笠上的白紗,憑著前世隱約的記憶,尋找著典當鋪。
    前世在渝州的時候,謝沐瑤為了身份不泄露,將她嫁給縣老爺做妾,日日關在那一方院子中,在北坡她都少有出門,何況是在蘭溪。
    所以,謝槿寧這一找,真真花了不少時間,最後實在找不到,隻能拉著個當地人詢問,
    這才知道自己走了反方向。
    那當地人給她指了一條路後,謝槿寧下意識就轉頭看了過去,連帶起一陣微風吹起了她鬥笠上的白紗。
    她謝過那當地人後,便往回走了。
    殊不知,在她走後沒多久,那當地人便遇上了兩個官兵。
    那兩個官兵拿著一張畫像,攔住了那當地人“見過這人沒有!”
    那當地人不過是個平頭百姓,被官兵突然攔住先是被嚇了一下,然後看了眼那畫像,越看越眼熟。
    “這人……這人我好像見過,就在剛才,他還問我這裏的何氏米鋪在哪呢。”
    其中一個官兵問“她穿什麽衣服?打扮什麽樣?”
    “頭上帶著鬥笠,不過,這畫像怎麽像是個女子?那人分明是個男子啊。”
    那兩個官兵也半信半疑的,最後還是收了畫像,朝著那人指的地方去。
    謝槿寧之所以沒直接問典當鋪的路,是因為自己逃跑一事早晚會被發現。
    到時候查起來若是將她去過典當鋪的事情泄露給了謝沐瑤,自然便會查到玉佩一事,那就是給謝沐瑤留了早做準備的時間。
    而她會問何氏米鋪,是因為當年她的繼母帶她乘著馬車去過典當鋪贖玉佩。她下車的時候,印象最深的就是開在典當鋪對麵,那家盤了半條街的何氏米鋪。
    這對當時經常被縣夫人還有各房妾室折磨得有上頓沒下頓,這輩子沒見過一碗完整米飯的謝槿寧來說,簡直就是巨大的衝擊。
    那個時候的她最大的念頭就是一輩子住在那家米鋪裏,隻求溫飽。
    此刻的謝槿寧站在何氏米鋪前,隻瞧了一眼,轉身往典當鋪裏去。
    大仇未報之時,往事皆為不可追,來日必將光明燦爛。
    “店主,你們這有沒有上好的佩飾能買。”
    那店主正算著手裏的帳,頭都沒抬,拿起旁邊的一個盒子就擺在謝槿寧麵前。
    “都在這了,你自己看有沒有中意的。”
    謝槿寧瞥了盒子一眼,從懷中拿出了一張銀鈔放在店主麵前“不要拿這些破爛,給我看上好的。”
    那店主看到銀鈔,終於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打量了眼謝槿寧,當然,他什麽也看不到。
    他接過銀鈔,轉身從後麵的架子上拿下了幾個首飾盒子,看起來裏麵都是單獨裝的些貴重物件。
    店主將盒子一一打開,擺在謝槿寧麵前“這些都是上好的器料打造的物件,發簪,步搖,玉佩,禁步都有,客官瞧著有沒有滿意的。”
    當然沒有。
    謝槿寧不想廢話,直接又拿出一張銀鈔“老板,明人不說暗話,直接把你們這最好的拿出來。”
    那店主這回沒有接銀鈔,隻笑了一聲“哎呦客官,你花這大手筆,是要自己用還是送哪個貴人啊。”
    “與你無關,你隻管拿最好的出來,若是有我相中的,錢不是問題。”
    那店主是個老油條,對著謝槿寧說“客官好大的胃量,我這店鋪開了二十年,自然是有好東西的,可這好東西自然是稀世珍寶,若是隻有這兩張銀鈔,我可是不願割愛的。”
    眼下已是巳時,距離約定的時間隻有一個時辰,謝槿寧不想再拖,但見這店主是個滑頭的,隻能和他拉扯一番。
    “你這是看不起小爺?拿!爺倒要看看是什麽貨色。”
    店主倒是被謝槿寧這自信的威嚴震住了,摸了摸胡子,便轉身去了櫃子後麵拿東西。
    謝槿寧站在外麵等,目光落在外麵人越來越多的街道,心中的不安也越發多了起來。
    這個時辰,縣令府就算是昨晚睡死了,也該清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