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章 擋我路,那就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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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匕首是商隊領頭賣給謝槿寧的,商隊常年受盜匪侵襲,所製成的匕首自然是銳利得很,刀身還有三個放血口。
此刻的王二婆隻感受到了劇烈的痛苦,身首好似分離又藕斷絲連著,鼻咽相連的呼吸也逐漸被鮮血所覆蓋,窒息感讓她覺得生不如死。
謝槿寧的臉上從一開始起殺心的冷峻,到如今嘴角逐漸露出一抹詭異的笑意。
從王二婆叫住她開始,她的想法就是殺人滅口,沒有一點猶豫。所以她出手的時候,就是朝著必死的地方捅。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王二婆眼前一片漆黑,隻剩下微弱的呼吸,穿梭在喉間鮮血的間隙。
謝槿寧將她按在了草堆上,附在她耳旁。
“我本想饒你一命,可你擋了我的路,那你就”她說著,臉上露出了一抹享受的意味“去死。”
十五年毒打虐待,兩年地獄般的縣令府生活,前世種種,便在今日了結。
王二婆隻殘存著微弱的意識,整個人置身黑暗之中,已是處在極大的恐懼之中。而謝槿寧如同鬼魅一般的聲音,更是讓她整個人顫栗,一時呼吸不上來,斷了氣。
因著王二婆方才的叫聲,隔壁巷子好像有官兵的搜查的聲音傳來。
謝槿寧把王二婆的屍體還有沾血的鬥笠藏進了草堆裏。
謝槿寧起身欲走,卻發現不知何時身上竟沾上了幾滴血。
旁邊巷子傳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似乎就要拐過巷子過來了。
謝槿寧神色鎮定地從路邊摸了把泥土,往沾血的地方抹了兩下。
然後謝槿寧又抓起一把灰,往自己的臉上抹,再把頭發弄得散亂一點,麵色如常地往前走,正好遇上了盤查的兩個官兵。
那兩個官兵隻瞥了一眼謝槿寧,見她身上沾滿塵土,有些嫌棄地往旁邊避了一下。
“唉你幹嘛推我。”
“你沒看到剛才那人身上髒的呦,官爺我這身衣服可是新做的,可別髒了。”
“切,你說咱們一路走來都沒看到戴鬥笠的人,莫不是被剛才那人誆了。”
“誰知道,找著唄。”
……
午時的陽光正好,灑在了巷子的盡頭,謝槿寧頭也不回地,從陰影裏往前一步一步地走進了陽光裏,而身後的草堆永遠落在了黑暗當中。
碼頭
祁晏安這會已然換下了那身紫袍,穿上了粗布麻衣,儼然成了個鄉野小夥的模樣。
他坐在貨箱上,目光掃過碼頭上逮著人就抓的幾個官兵,目光微眯。
領頭身邊的二把手望著碼頭,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喂,你家弟弟也太慢了吧,這都過了約定時間了。”
也就是一瞬,祁晏安便擺出了一副十分和善的樣子,對著眼前的男人笑臉相迎“劉掌事莫急,我家弟弟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辦,請再寬限一些時間。”
劉掌事十分不耐煩,可伸手不打笑臉人,他說道“得得得,你剛剛也是這麽說的,這都過了一刻時間了。我讓人收錨準備開船了,你那弟弟自求多福吧!”
語罷,他轉頭便朝旁邊的人吆喝道“準備開船!”
祁晏安臉上仍是掛著波瀾不驚的笑意,目光落在不遠處的角落裏。
謝槿寧這會正躲在角落裏,但她眼下的處境有些不妙,鎮上的幾個官兵還好說,她抹兩下臉就混過去了。
可碼頭這顯然就不同了,縣老爺應該是為了防止她從水路跑,出了渝州可就再找不到她了,所以碼頭上的官兵隻要覺得相似就抓回去,這就麻煩了。
而且……
這會一隊官兵正好巧不巧地朝她這邊來。
她攥緊了手中的匕首,看著停在碼頭被陽光照耀得金光閃閃的船,眼底透著不甘。
就差一點,就差一點!
十步,九步,八步……五步,四步
“轟——”
謝槿寧的匕首都舉了起來,卻被碼頭上一聲巨大的聲響打斷,那隊官兵也被聲響吸引了過去。
“誰打的本官爺!”
“還有誰打你,你就是想亂抓人回去交差,還把我貨弄倒了!”
原來是一個官兵在逮人的時候把旁邊壘好的貨物弄倒了,這會雙方矛盾激化,陷入了更大的爭執當中。
謝槿寧隻瞟了一眼,就立刻朝船隻跑過去,迅速跳上了船。
劉掌事本來見一盞茶的時間快過了,都要收錨了,卻在最後一刻見謝槿寧像隻矯健的野貓般跳上了船。
他掃了眼謝槿寧“嘿呦,算你走運啊。”
“啟程!”
隨著一聲令下,巨大的船隻緩緩離開了碼頭,也離開了謝槿寧的噩夢,船隻順著運河,開往京城的方向。
碼頭上爭吵不休,可這與謝槿寧再無關係了。
靠在貨箱上的祁晏安悠悠道“弟弟,你太慢了,得虧我們劉掌事寬容,推遲了時間等你。”
謝槿寧這才收回了目光,瞥了祁晏安一眼,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
她對著劉掌事行了個禮“是阿財誤事了,阿財謝過掌事。”她說著,從懷中拿出了一塊碎銀子“這是阿財的心意,還請掌事莫要怪罪。”
劉掌事是個爽快人,沒有推辭接過了銀兩“算你懂事,走吧,帶你們去看看住的地方。”
這支商隊還算是有錢,故而這艘船勉強算大,底艙也比謝槿寧想象中的大一些。
劉掌事特意找了一間沒有其他人住的房間給兩人“這間平日裏都是用來放雜物的,你們這幾日就住在這吧。”
謝槿寧點了點頭,劉掌事又交代道“這船到京城,大概要四五日的時間,中途會在永州停半日,你們有什麽日用物品要買的,可下船去買。”
“好,謝劉掌事指點。”
劉掌事交代完事情,也沒多留。
謝槿寧則是關上了門,用一旁的雞毛撣子揚了揚底艙裏的灰,收拾好之後,打開行囊,拿出兩張棉墊子,鋪在了上麵。
祁晏安從頭到尾都隨意地坐在一旁,並不在意底艙裏髒不髒。
謝槿寧也懶得問這人是用了什麽手段甩開了追殺他的人。她收拾完自己這裏的一切後,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坐下來作息。
謝槿寧瞧了眼祁晏安“剛才,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