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虞和狐冥夜貼門側耳。
    聽著鬣狗上樓的腳步。
    他倆視線一對，手中默契的喚出武器。
    白玉劍和彎刀。
    ‘砰’的一聲巨響，狐冥夜直接把門踹開。
    白虞滿頭問號：“你幹什麽？”
    “本王等不及了。”
    說罷，一道赤影飛去。
    白虞本想跟上，身後卻傳來小白菜的哭聲。
    定是狐冥夜踹門的聲音太大，驚到他了。
    無奈之下。
    白虞放下劍，哄著小白菜入睡。
    “不怕不怕，崽崽乖昂，沒事的，媽媽給你打壞蛋。”
    “你好好睡覺，長高高長大大。”
    少女輕哼著歌謠，小白菜低泣著入睡。
    走廊的打鬥聲‘乒乒乓乓’。
    不時，就會有一隻鬣狗飛過門前。
    白虞擔心鬣狗太多不好對付，於是，用意念控劍，飛出房門，去幫狐冥夜。
    “你們到底洗沒洗過澡？”狐冥夜蹲在一堆鬣狗身上，彎刀指著一旁開始打退堂鼓的鬣狗們。
    “跟你們打個架，本王都要被熏死了。”
    鬣狗們慢慢收起泛黃的尖牙。
    有些不太自信的嗅了嗅身上的味道。
    “自己好好聞一聞，這麽臭也敢上街？”
    “影響市容。”
    鬣狗們麵麵相覷，被狐冥夜說的都自卑了。
    對上幾招後，他們也明白不是狐冥夜的對手。
    “九尾狐，你是逃不出妖市的，這裏就連下水道都是我的妖。”
    “你不論走去哪裏？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蘇北山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
    也不知道他一隻三尾狐狸，麵對一隻九尾狐狸，哪來的優越感？
    白虞聞聲也走了出來。
    狐冥夜冷不丁問：“幹嘛去了？”
    “小白菜被吵醒了，剛哄睡著。”
    “……”狐冥夜炸毛：“作為雄性，現在正是打架的時候，他怎麽能睡得著？”
    白虞瞥了他一眼：“他都還沒斷奶，你是不是要求太高了？”
    “沒斷奶也是雄性，也要拿起刀出來打架。”
    白虞：我的母語是無語。
    “放心吧，像九尾狐這樣的上古妖，我會為你尋個好出路的。”
    “你可以自己挑選去處。”
    “保證你吃香喝辣。”
    蘇北山嚐試用語言打動狐冥夜。
    狐冥夜側頭問白虞：“他在逼逼什麽？”
    “說要把你賣給人類當雞喂。”
    “！！！”狐冥夜瞬間炸毛，彎刀指著蘇北山：“你個三尾黑狐，竟敢大逆不道，打本王的心思。”
    “今天不把你打回原形，本王就不姓狐。”
    白虞杵著拐杖依著牆，看戲。
    別說對付蘇北山了，就算再加上蘇影影和蘇柳意，狐冥夜有三層妖力，都完全足夠。
    蘇北山被彎刀的妖風逼的節節敗退。
    有些避之不及，隻好柔性勸導。
    “九尾狐大人，並非你想的那般糟糕。”
    “有些人類把妖都當成自己的親兒子一樣對待。”
    “一定不會讓你受委屈。”
    狐冥夜捏緊彎刀，嘴角抽搐：“還想把本王當兒子！你們都該死！”
    白虞眯著眼，看著有點殘暴的畫麵。
    她問：“蘇院長平時醫院的副業挺多呀。”
    “這拐賣妖的生意，你做的倒是明目張膽。”
    蘇北山被狐冥夜的彎刀壓著後退，那群鬣狗早就四處逃竄。
    “我隻是幫他們選了個更好的出路。”
    白虞挑眉：“你隻是滿足自己的私欲罷了，何必說的這麽好聽？”
    “侄女，你以為以你一個半妖，就能夠扳倒我嗎？”
    “蘇院長的產業不止拐賣妖這一條吧？”少女拿出手機，播放了一條周鷹的語音。
    【每個月因鞭刑而死的妖，都被他重金買下送鬣狗吃。】
    【那些死妖在我們這兒就是廢品，丟去亂葬崗，還會浪費兩個勞動力，來回運輸。】
    【一直剛死的妖可以賣一萬塊。】
    蘇北山滿是貪欲的黑眸一沉：“侄女，不要以為叔叔不懂法，你這語音裏可沒指名道姓。”
    狐冥夜實在聽不下去。
    抽出彎刀扇了他一巴掌：“叫誰侄女呢？占誰便宜呢？”
    以他和白虞的關係。
    蘇北山叫白虞侄女，那豈不是叫自己……
    狐冥夜一想：不行不行不行。
    蘇北山被扇的吐出一口血。
    白虞又放出另一條語音。
    【蘇北山和我說，如果有妖要死不活的，先送去醫院，他會把器官摘了，然後再給我送回來。】
    【這樣一來一回，就可以按器官算錢。】
    【像心髒，腎髒還有肺，這些一個就可以賣幾萬。】
    白虞揶揄：“那這條語音，叔叔聽著如何？”
    狐冥夜赤眸裏竄著怒火：“白虞，不許叫他叔叔！”
    蘇北山被揭穿後，就原形畢露。
    也不再遮掩。
    “那些沒腦子的妖，活著也是浪費資源。”
    “死了倒是物有所值。”
    “有妖花錢買器官，我就拿錢辦事。”
    “我在妖市開醫院，當然是為妖服務。”
    “這妖，也分有錢的妖和沒錢的妖。”
    “那些沒錢的妖，命也不值錢的。”
    “侄女，這你應該懂的呀。”蘇北山滿眼譏諷看著白虞：“身份這東西，都是拿錢和權撐起來的。”
    “沒有錢，你什麽都不是。”
    “沒有權，你就算有錢也不行。”
    “當然還有一種有權有錢都不行。”
    “那就是身為半妖的你。”
    蘇北山猖狂大笑，根本沒把妖市的法紀放在眼裏。
    更是連帶著啐了口白虞。
    狐冥夜突然鬆開了他，歪著頭，赤眸發亮：“你的嘴很臭，平時都不刷牙嗎？”
    蘇北山突然合上大笑的嘴，有些警惕的看著他。
    “既然不刷牙，那這一口黃牙也不必留。”狐冥夜邪魅一笑，爪子飛快砸去。
    “啊！”
    “啊！”
    “啊！！！”
    伴隨著蘇北山接二連三的慘叫。
    走廊盡頭的牆麵，被砸出一隻三尾狐狸形狀。
    地麵散著十幾顆黃牙。
    狐冥夜把蘇北山揍出了原型，頭也不回的走了。
    白虞收起手機，剛才已經錄下蘇北山說的證詞。
    她反手就給發網上了。
    現在網絡這麽發達，不出5分鍾，整個妖市都會知道市中心醫院的蘇院長，是何許人也？
    這醫院還能不能繼續開下去？
    是個問題。
    蘇院長之前暗地裏做了多少髒事兒？
    會有一個又一個的證人證明。
    白虞舉著手機放在已經翻白眼的蘇北山麵前：“看好了，你現在已經上熱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