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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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貓又朗星這下真的慌亂起來了,他的腦袋扭來扭去,像個開了擺頭的風扇。
    貓又朗星已經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表達什麽了,他徒勞地張嘴、閉嘴、張嘴、閉嘴,阿巴阿巴了一會,他眼睛一閉,想:反正都亂成一鍋粥了,幹脆就把一直想唱的歌唱了好了!
    一隻手落在了他的頭上,狠狠地搓了幾下,三度阻止了他的開嗓。
    閉上眼睛後,聽覺變得敏銳,他聽見校醫在外麵的走動聲,他聽見窗外傳來的足球社團的呼喊聲,他聽見及川徹說:
    “謝謝。”你的注視。
    “果然及川大人是最強的二傳!”及川徹這樣歡呼了起來。
    貓又朗星睜眼,緩緩吐出一口氣,雖然代價是被卡了三回發聲,但是能脫離那種令人窒息的沉默氛圍就好。
    貓又朗星再度閉眼:可惡啊!果然還是好在意,感覺沒唱出來的這句歌詞,把我的一些美好的品質都磨滅了啊!
    岩泉一無語,及川徹這家夥正經能不能超過三秒,他看了眼牆上的掛鍾,提醒:“朗星,你該去上課了,冰袋讓這家夥自己拿,又不是手斷了。”
    貓又朗星看看掛鍾上的時間,慘叫一聲開始往外衝。
    及川徹撈起被丟下的冰袋,繼續給自己敷腳踝。
    岩泉一起身,開始向門外走去。
    “我回去上課了,順帶幫你給老師請假。”
    “小岩,我真的被看到了。”
    他們同時說著。
    門被輕輕地關上,一門之隔,兩雙相似的淚眼。
    貓又朗星的出現,像是漫長黑夜中的奇跡,是對他們不斷努力的肯定。
    及川徹拿起手機,查看起新來的消息:
    【iwa:我早說了,你一定會被看到。】
    及川徹把腿曲起,一隻手還摁著冰袋,身體向後倒在了醫務室的床上,抬起另一隻手橫著遮擋在了眼睛上,他輕輕地抱怨著:“星星和小岩,說這種話,簡直是作弊嘛。”
    貓又朗星一頭紮進教室,坐到座位上才發現忘記回排球館拿他的書包了,但是離上課時間隻有五分鍾了,他急得在走廊裏團團轉。
    這個時候,拿著他的書包的金田一和國見英一起走了過來,貓又朗星感動地露出了蛋花眼:偉大的救世主!
    國見英後挪一步躲過了貓又朗星的感動飛撲:我知道你很感動,但是你先別動,一眼就能看出來在想什麽的笨蛋。
    貓又朗星不在意,貓又朗星轉身在金田一的身上掛了一下,他接過金田一手裏的書包,從裏麵掏出了一份小餅幹,上供給了救世主。
    金田一有些不熟練地接過了來自貓又朗星的投喂,他邊向自己的教室走,邊塞了個小餅幹在嘴裏,他一頓,又往嘴裏塞了兩個,嚼一下,又塞了三個:好吃欸!可愛又好相處的同級,好!
    國見英看貓又朗星恨不得把包翻過來找小餅幹給他發,無奈地走在前麵領著路,他有些疑惑:“怎麽買這麽多小餅幹?”
    商場大促銷?
    貓又朗星努力地拔出來一份被書壓在下麵的餅幹,驚喜地發現沒怎麽碎,塞到了國見英的手裏:“不是買的啦,因為剛搬過來還沒拜訪過鄰居,昨天就烤了一點,烤都烤了幹脆就多烤億點,話說我鄰居剛好是及川和岩泉欸。”
    一提到及川,貓又朗星就痛苦地想起了今天一早上錯失的幾次良機,他沉痛地閉了閉眼:“我以後唱歌要離及川遠一點。”
    國見英:?
    國見英解決了餅幹的疑惑,又冒出來了新的疑惑:及川前輩哪裏和唱歌互斥了?
    國見英今天成功地在第一節課上保持了清醒,但是他還是不理解及川徹和貓又朗星唱歌有什麽必然的聯係。
    第二節課他開始思考及川徹的鄰居身份是不是對貓又朗星的唱歌造成了阻礙,但是症狀又是去了醫務室才有的,早訓時人看起來還很正常,更何況鄰居的話還應該帶上岩泉一。
    第三節課他放棄了思考這個問題:想通了會被笨蛋同化的吧,還是算了。
    結束了一天的課程,貓又朗星蹦跳著夾在導航國見英和金田一中間走,他看看左邊的1828,又看看右邊的1892,摸了摸下巴,開心地想:
    長高能量,吸收——
    國見英無語:怎麽可能這樣就能長高啊。
    金田一疑惑:朗星在開心什麽?國見又在無語什麽?算了,吃個餅幹吧。
    貓又朗星突然有了個好點子。
    青葉城西排球館。
    貓又朗星率先找到了及川徹,和他頭碰著頭嘀嘀咕咕了一會,因為扭傷被強製中斷訓練的及川徹輕易地答應了他的請求。
    及川徹:好奇怪的要求,不過他恰巧閑得無聊,星星說是為了救球開發的新技能,具體的一個字也不肯透露。
    休息時間,貓又朗星還在向國見英闡述他的偉大暢想:“國見——拜托了!這是我一生一次的請求!”
    國見英一想到他描述的畫麵,神色就扭曲了起來:“絕對不要!”
    貓又朗星祭出了大招:“一星期內,給你定製一個海鹽焦糖太妃糖口味的蛋糕。”
    國見英淩厲的眼神甩向了金田一,金田一默默別過了頭,國見英歎氣:“我隻會配合你一次……”看在味道很好的小餅幹的份上。
    貓又朗星:好耶!感謝金田一送來的國見英喜好食物清單榜首。
    貓又朗星歡呼一聲,拽著國見英和金田一就衝到了及川徹的麵前。
    “那就拜托及川發一個高球啦,就是我剛剛和你說的那種!”
    及川徹饒有興致地走到了球場上,他湊近了貓又朗星:“真的——不能告訴我你要幹什麽嗎?這種球根本救不回來的啦。”
    他這種神神秘秘的態度,才更會惹人好奇嘛,而且小國見露出了那種超級無奈的表情欸,超少見的!
    貓又朗星拿手給嘴巴上了拉鏈,隨後雙手在胸前比叉:“及川前輩,保持住神秘感,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
    “欸——?”及川徹放棄了探聽,反正馬上就能知道了。
    及川徹站在原地,隨意地把球拋起,大力打出,球直衝著牆壁飛去,高度又很高,根本不可能碰上。
    一直在暗暗關注這邊小動靜的眾人:?
    花卷貴大遲疑地問:“及川失誤了?”
    他話音剛落,等在牆角的金田一和國見英一左一右地把貓又朗星架了起來,瞅準時機,就一把將貓又朗星甩向了高空?
    鬆川一靜也疑惑了:“雜耍?”
    貓又朗星借著牆壁一個蹬腿,在半空中表演了一個漂亮的蹬牆翻身!他一腳就踢中了排球,把排球漂亮地踢回了場內!雖然隻勉強做到了不過網成為對麵的機會球,但是它好笑啊!
    青葉城西的眾人:這就是貓又朗星口中的超級無敵霹靂酷炫·帝國の絕技·救球動作(不外傳)???
    岩泉一看著眼前荒謬的一幕,邊笑邊吐槽:“到底誰會想學啊!”
    在這一整套連貫絲滑的動作完成後,所有人都是一愣,隨後,極大的笑聲爆發了出來,排球館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貓又朗星輕巧地落在了地上,他那雙藍綠色的異瞳微微眯起,動作輕捷靈巧,隱隱露出貓的影子。
    但是無論他的動作有多好看,也抑製不住這片歡樂的海洋。
    及川徹已經快笑趴到地上了:他隻被告知了大概需要一個什麽樣的球,雖然他的腳踝不能亂動,但是站著發個又高又遠的球還是很簡單的。
    他笑得一抽一抽,要是……要是貓又朗星和他講清楚這個球的用途,他一定能發出一個定製版的好球!
    渡親治已經呆了:“這個正選位,這次,我輸得心服口服。”
    花卷貴大再度笑噴:“不要因為敵人過於抽象就輕易放棄啊!渡親治!”
    鬆川一靜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我記得我們打的是排球,不是雜耍,也不是踢足球。”
    岩泉一試圖把這個行為加上一點正經的意味:“起碼……呃……在救球方麵還是有一定參考意義的……吧。”
    渡親治回過了神:“岩泉學長,要是實在圓不回來可以不圓,加了吧是不會有說服力的!”
    及川徹試圖加入對話:“具有一定的把敵人笑倒的戰略意義……要是早知道是這麽富有創新力的實踐,我一定幫星星說服國見哈哈哈哈哈。”
    岩泉一看穿一切:“不要把拿學長身份壓迫後輩說得這麽好聽啊混蛋!”
    早已知曉貓又朗星計劃的金田一在扔完人後就退到了旁邊,避免影響貓又朗星的落地。
    國見英心累得離開了這片歡樂的海洋,努力地繃住了抽搐的嘴角,縮向了角落裏:所以他才一直不同意這個離譜的事情啊!
    兩位教練則表示:噗,年輕人,哈哈哈,有活力,咳咳,是好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貓又朗星自然地融入了歡樂的海洋,他一本正經地表示:“我要給這招正式更名為拋跳(排球版)!”
    之前那個太長了,說起來嘴巴好累——
    及川徹立刻反應了過來:“不要再薅花滑的羊毛了!”
    本來已經漸漸平息的笑聲再度掀起了浪潮。
    入畑教練:挺好挺好,就當給小樹們澆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