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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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澤今天收獲頗豐,獵到了一頭野豬,足足有一百多斤,處理掉不能吃的,還有八十斤純肉。
    一半用來做成肉幹存儲,一半這兩天吃。
    他可以休息一天不出門。
    銀澤興高采烈地回了洞穴。
    洞內生了火,他一進去就感覺到渾身皮毛舒服的展開。
    沈夏坐在火堆旁,手裏拿著樹枝,跳動的火光攀上她皎潔的臉,白裏透紅,俏皮可愛。
    他一見到,嘴角止不住的上揚,“夏夏……”
    “歘歘歘!”
    “歘歘歘!”
    洞廳的一側,傳來奇怪的聲音。
    銀澤扭頭一看,獸形的池烈在用他的利爪磨一塊四四方方的大石塊,磨得正起勁,火光不停冒出。
    閃了他好幾眼。
    司夜蹲在池烈身邊,眼睛瞪得老大,不停發出讚歎:“哇,你好厲害。磨了一下午,都不覺得累,還這麽有力氣。”
    司夜攤開自己爪子,慚愧道:“我才磨了一個碗,爪子就不行了。”
    池烈嘿嘿一笑,嘚瑟道:“這算什麽,我和夏夏一起住水簾洞的時候,鍋碗瓢盆我一天就磨完了,還能出去獵頭野鹿,這點東西,小意思。”
    池烈說完,磨得更賣力,跟打了雞血一樣。
    “歘歘歘!”
    “歘歘歘!”
    洞穴的另一側。
    阿諾也在磨石塊。
    賣力程度不比池烈少。
    一時間,銀澤有些分不清,洞裏跳動的火光來自哪裏。
    反正挺亮的。
    銀澤走到沈夏身邊坐下,“他們,怎麽回事?”
    沈夏往火堆裏添了一把幹柴,說:“池烈要搬過來和我們一起住,洞裏的石碗不夠用,池烈說磨了幾個出來。”
    然後池烈一下午都在磨石碗。
    不僅自己磨,還拉著阿諾、司夜一起磨。
    不止石碗。
    石鍋、石盆、石板都磨了出來。
    要不是石頭不夠大,沈夏懷疑憑借池烈現在旺盛的精力,他還能磨出一個溫泉池出來。
    其實,這些洞穴裏都有。
    早在沈夏住在這裏的第一天,就指導過銀澤和司夜磨了一些出來。
    後來阿諾來照顧她,又添了幾副碗筷。
    哪怕池烈搬過來住,這些東西也是夠用的。
    但池烈很積極,完全不覺得。
    帶著大家一起磨,邊磨還邊說,“想當初我和夏夏住水簾洞時,這些東西……”
    池烈的口吻,很像一位憶苦思甜的長輩向晚輩訴說過去的艱辛,滿臉的得意,滿臉的欣慰。
    她和池烈明明隻在一起住了三天。
    但在池烈口中,好像是三生三世,怎麽說都說不完。
    沈夏默了默,懶得管,反正不用她操心,他們想怎麽做就怎麽做。
    銀澤一聽池烈要住過來,目光倏地一凜,“不行。”
    聲音很大,傳到了池烈的耳朵裏,池烈動作一滯,瞥了他一眼,冷聲道:“這可由不得你,巫祝說,夏夏月份大了,阿諾照顧不了,所以讓我一同照顧。”
    池烈下巴一抬,語氣頗為神氣:“你要覺得不行,就去找巫祝,我都聽她的。”
    巫祝是獸神在人間的化身,她的話,就是獸神的指示,任何部落的人都要尊敬、執行。
    池烈搬出巫祝,縱使銀澤很不滿,也不能說什麽。
    他還要顧及沈夏。
    銀澤眯了眯眼睛,冷冷一笑,“無所謂,多一個人照顧夏夏而已,我能更放心。”
    一句話,反客為主。
    池烈聽懂了,當即露出尖銳的獠牙,準備找銀澤打一架,看看誰是老大。
    但下一刻,他收起獠牙,抿緊嘴巴,緊張地看向沈夏。
    沈夏坐在火堆旁,正用樹枝撥動火堆裏的毛果,並沒看他們這邊。
    所謂毛果,就是板栗,司夜偶然發現的。
    它們外形尖銳如此,很適合當武器扔出去。
    司夜采了一大堆回來,準備第二天帶去狩獵。
    沈夏一見,這不是板栗嘛。
    當即拿石頭碾開外麵的毛刺,裏麵果然是半圓形的板栗。
    剝開板栗的硬殼,裏麵的果肉卻不甜,還有一點澀口。
    沈夏不想浪費,就把它們劃開幾道口子,丟進火堆裏烤。
    沒想到烤出來的味道卻很好。
    沈夏很愛吃。
    常常烤火的時候丟兩個放裏麵,做飯後甜點。
    池烈見沈夏無事,放下心來,也懶得和銀澤爭辯,現在最要緊的是照顧好夏夏,別的都是虛的。
    他“哼”了一聲,繼續磨石塊。
    磨完鍋。
    再做個灶台。
    一切按水簾洞的來。
    “司夜。”
    銀澤也不想逞口舌之爭,視線落到司夜身上,冷聲道:“你跟我出來,處理豬肉。”
    司夜:“……”
    好端端的,怎麽輪到我了。
    ……
    ……
    “劈啪”一聲。
    火堆裏的毛果熟了,外殼炸開幾道縫隙,露出裏麵金黃色的果肉。
    香氣順著縫隙冒了出來,又甜又糯,縈繞沈夏身邊。
    “夏夏,我來。”
    她剛要伸手去拿,池烈跑了過來,厚厚的手掌撿起火堆裏的毛果,剝開外殼,放進石碗裏,遞到沈夏麵前。
    “謝謝。”
    ……
    ……
    夜深。
    人靜。
    沈夏該休息了。
    她前腳剛進休息室,後腳銀澤就跟了進來。
    池烈也沒落後,一同擠了進來。
    休息室的石床不大,隻能睡兩個人。
    當然,沈夏也沒想和他們一起睡,那樣太奇怪了。
    各看了一眼,問道:“你們要幹嘛?”
    銀澤走到床邊,為沈夏鋪好獸皮毯,言簡意賅道:“睡覺。”
    他化成獸形,跳上石床,獸皮毯掀開一角,等待沈夏過來。
    池烈也不甘示弱,化成獸形,繞著沈夏轉了一圈,道:“夏夏,我的肚子給你做枕頭,一定很溫暖的。”
    他繞到沈夏麵前,擋住銀澤的眼神,目光灼灼道:“我們在水簾洞一直都是這樣睡的。”
    沈夏:“……”
    怎麽又“憶苦思甜”了。
    沈夏沉默半晌,道:“要不你們打一架?”
    她本意是開個玩笑,緩和一下氣氛。
    沒想到池烈當真了。
    銀澤也是。
    “好!”
    “好!”
    兩人一同出了休息室。
    由於他們變成了獸形,體積龐大,在休息室的門口擠了半天,誰也不肯讓誰,最後把門擴充了兩米寬,才一同擠了出去。
    沈夏看到這一幕,直覺他們今晚會很晚回來。
    她選擇緊急避險,叫醒了司夜,“司夜,今晚我們一起睡。”
    司夜耳朵一動,豁然睜開眼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