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安銳酋廿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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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芙回來的時候,安銳還在床榻邊上坐著。
    整個人有些昏昏欲睡,靠著岩壁眼睛時不時的就閉了起來。
    但看見她回來了,立馬站起來迎了上去,二話不說緊緊的抱住了她。
    下巴在她的頸窩不停輕蹭著,臉頰緊緊的貼著她,直到體溫染上那一點的暖。
    阮芙被他蹭的有些無奈,這人明明是冷血動物,卻偏偏要做出一副哺乳動物的樣子。
    她忍不住伸手推搡著他的胸口,酋廿這才鬆開了手。
    他明明比阮芙足足高出一個頭,可站在她麵前,卻偏偏要蹲下來直到視線能夠平視。
    阮芙抬眸望見的就是他那張精致漂亮的麵孔,隻是上麵寫滿了三個字,我不高興
    他見阮芙不理他,冷哼一聲,張口一字一句,“我不高興了!”
    聽到他如同孩童般稚氣的話,阮芙這才微微掀起眼睫,直勾勾盯著他。
    褐色的瞳孔清楚的印出他的臉。
    可偏偏阮芙不說話,就這麽四目相對著。
    一瞬間安銳慌了,皺著眉頭,拚命想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麽惹她不開心。
    可怎麽也想不到。
    隻能手足無措的說著,“你是剛剛出去阮凝說你了嗎?我我”
    他著急的抓耳撓腮,腦海中卻怎麽也想不到一個能夠哄人的話。
    “噗嗤。”
    阮芙突然輕笑出聲,眼睫輕眨,眉眼彎彎的看著他。
    滿臉都是惡作劇之後的快感。
    安銳一下子反應了過來,佯裝生氣般的皺起眉頭,“好呀,你竟然敢捉弄我。”
    安銳伸手一把抱住她的腰撓起癢癢,阮芙躲著,語氣越發嬌柔,“我錯了,你就饒過我吧。”
    正在嬉鬧之際,阮芙突然看見洞口出現的倒影,瞬間臉上的笑意退去。
    安銳渾然不知,見她不躲,一把抱住了她,“這下你躲不掉了。”
    話音剛落,就聽見阮芙輕咳了兩聲。
    他抬眸看去,洞穴口站著一個雄性,身著月白色的長衫,灰白發色間夾雜著羽毛所做的裝飾,脖間掛著骨鏈,恐怕這就是哥哥曾經提到的‘酋廿’。
    安銳站直了身子,挑眉,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鬆開的意思。
    “芙芙,有人來找你了?”
    他一副主人姿態,挑眉略帶挑釁的看著的酋廿,可酋廿毫不在意。
    他平靜的走到阮芙的麵前,拿出一個包裹放到桌上,溫柔叮嚀,“你要去狐族交易,我給你準備了一些你到時候可能路上會用到的,到時候多多小心。”
    那包裹一看就是用布料現做的,大小剛好,既不會占地方但又足夠能裝。
    就像上次他們去打獵一樣,他也準備好了所有的東西。
    阮芙心柔軟了一塊,看著酋廿就像是在看一個男媽媽。
    情不自禁感慨道,“酋廿,你真好。“
    酋廿眯了眯眼睛,臉上的笑容越發溫柔。
    看著他們倆這幅旁若無人的樣子,安銳氣的牙疼,隻好收緊手上的力度將阮芙的身體更往身側帶了幾分。
    “芙芙,你還沒向我介紹他是誰呢?”
    阮芙白了他一眼,心想你不是知道他是誰幹嘛還要我介紹。
    但眼見安銳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她隻好無奈道,“這位是我們兔族的族巫酋廿,這位是安柏的弟弟安銳。”
    “原來是族巫啊,我還不知道族巫有做後勤的習慣。”
    安銳夾槍帶棒的挑釁道。
    酋廿隻是彎了彎唇,“為芙芙,我願意。”
    他頓了頓,視線從他握住阮芙腰間的手上掃過,隨後開口,“你這樣芙芙,會很不舒服,我看你還是鬆開吧。”
    “誰說的?”安銳挑眉,低頭對上懷中阮芙的視線,“芙芙,你來說這樣難受嗎?”
    他說著還不忘將手收緊幾分,阮芙這下是被他弄的真有點喘不過氣。
    更重要的是,她根本不想慣著這人幼稚的臭毛病。
    於是她毫不留情的伸手推了安銳一把,冷著一張臉,一字一句道,“難受,所以你能鬆開了嗎?”
    話音落下的瞬間,同時響起兩道聲音,一道是酋廿的輕笑,另一道則是安銳不滿的悶哼。
    “芙芙你怎麽能這樣說,你這樣我可是會傷心的。”
    安銳癟起嘴,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狹長的眸子望著她眨呀眨。
    與此同時,酋廿也望著她,嘴角噙著如沐春風的笑容,“芙芙,時間還早不如我們”
    阮芙伸手製止住酋廿沒有說完的話,眉頭緊皺,手順勢扶住前額。
    雄性多了,有時候也很煩。
    阮芙調整了下自己的呼吸,抬起頭,視線分別從他們倆人的身上掃過,隨後擠出一個並不好看的笑容。
    “你們能不能都走,我想一個人休息一下。”
    “芙芙。”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倆人不約而同看了彼此一眼,隨後再次又同時傳出一聲不屑的輕哼。
    “你看,你們這還是很有默契的,不如你們就一起有默契的同時出去呢?”
    “不要”
    聲音再次同時響起。
    阮芙無奈的歎口氣,徑直走到床上一屁股坐下來,“明天我就要出發去狐族了,所以我拜托你們倆轉身出去,不然我真的要生氣了。”
    “好芙芙,你要是累了就休息,但我絕對不會和他一起出去的。”
    安銳說著扭頭白了一眼酋廿,卻在轉身的瞬間變成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望著阮芙,腳下卻沒有挪動半分。
    “那芙芙你好好休息,我等你回來。”
    酋廿彎了彎唇角,在得到阮芙的注視後,轉身出了洞穴。
    見酋廿的背影已經淡出視線,阮芙才側頭看向仍舊站在原地的安銳,“這下可以走了嗎?”
    安銳咬著唇,碧色的瞳孔蒙上一層水霧,配合著那張有些雌雄莫辨的臉,阮芙忍不住吞咽口水,正猶豫著要不要出聲讓他別走了,就聽見他聲音極輕的說著。
    “那那我走了。”
    話音一落下,他竟然沒有一絲的停留,邁著大步離開了。
    阮芙看著他那背影,將自己心裏剛剛起的一點點欲念全部壓下。
    算了。
    她倒頭躺在床上,用獸皮將自己整個腦袋都埋起來。
    不管了,她要先睡一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