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起，她看見桌子上的來電顯示是：行政部。
    宋寧趁機旋身退到門邊：王董電話會議提前了，需要我幫您切法務部專線？
    他扯鬆領帶按下接聽鍵，鋼筆當啷砸在她腳邊。
    宋寧彎腰時瞥見筆帽內壁新刻的“江嘉耀”，想起古董店老板那句“加急刻字得加錢”。
    突然慶幸多付了五百塊。
    要不是為了應付提前離崗，她還真不會花這大價錢。
    他還在接電話，掃了一眼時間已到了下班點。
    現在不走就沒機會了，她把鋼筆別在他的西裝口袋處，然後瀟灑回手離開了辦公室。
    趕公交時，一輛拉風的跑車停在她麵前。
    嘀——
    蘇卿單手搭著方向盤，大晚上還戴著墨鏡：“宋秘書這是體驗平民生活呢？”
    宋寧數著公交站電子屏的延誤提示：“這車油耗夠我幾年的交通費。”
    蘇卿突然探身推開副駕門：“上來，老子副駕可比公交座幹淨。”
    見她不動，他摸出手機點開視頻——正是他之前強吻宋寧的畫麵。
    “或者我發江總，讓他群發給江氏員工學習？”
    車內暖氣混著古龍水的氣息撲麵而來。
    宋寧剛扣上安全帶，蘇卿突然傾身逼近，指尖擦過她安全帶鎖扣：“怎麽還用這麽舊的包”他勾開包瞥見裏麵的藥盒，“裝抗癌藥都不配個保溫袋？”
    “蘇先生什麽時候改行當藥師了？”宋寧把藥盒塞進夾層。
    “你這藥是買給誰的？該不會你”
    “別放屁，我這個是幫同事帶的藥，估計是同事的親人生病了。”
    跑車轟鳴著碾過水窪，蘇卿把著方向盤的手指敲出焦躁的節奏：“江嘉耀給你開多少工資？連輛二手電動車都買不起？”
    “我看你天天拍戲這麽辛苦，打算攢錢給你買個豪華墓地。”
    她戳了戳車載導航，“前麵路口右轉有家壽衣店，現在打八折。”
    紅燈亮起的刹那，蘇卿突然抓過她手腕：
    “我草，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伶牙俐齒？”
    宋寧彎唇：“以前我是什麽樣？”
    蘇卿壞笑著說道：“以前我隻要一皺眉，你就得趕緊蹲下吹喇叭。”
    宋寧：“別扯淡。”
    他突然扯開領口，露出鎖骨處未愈的燙傷：“上周拍爆破戲，替身演員嚇得尿褲子。”
    指尖撫過她安全帶金屬扣，“那時候我在想，要是你在”
    “我會把滅火器塞你懷裏。”前麵突然出現一隻流浪貓，急刹車的慣性讓兩人重重撞向椅背。
    蘇卿沒管那麽多，他的鼻尖蹭過她濕發，突然笑出聲：“你他媽真是”
    他伸手擰開她發梢凝結的冰珠，“窮得連吹風機都省了？”
    蘇卿！
    江嘉耀的幻影橫在雨幕中，車窗降下半寸，露出他捏著翡翠扳指發白的指節。
    蘇卿慢悠悠按下敞篷鍵，雨絲瞬間澆濕宋寧半邊身子：“江總親自體察民情啊？”
    他忽然將外套罩在宋寧頭上，還帶著身上古龍水的味道，“這不在下雨麽？您家小秘書可說了，最喜歡坐我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