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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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5
    梁洌出了地下通道,發現周圍都被封鎖了,但沒有標出執行封鎖的是什麽部門。
    他走到遠處的路邊停下來,問連立傑,“老大,剛才那些到底是什麽單位的?為什麽案子要轉給他們?”
    連立傑搖頭,“上麵的命令,不允許問,你問我我也不知道。”
    既然是上麵的命令,肯定是屬於什麽部門,但這個部門連他們係統內也完全不知情。
    什麽部門需要這樣保密?
    梁洌越想越覺得不對,連立傑接著說:“既然都不歸我們管了,就不要想了,不能公開肯定有不能公開的原因,就當結案了。”
    梁洌明白連立傑的意思,他本來還想和連立傑說這個案子他回避,現在也不用再說了,於是換了個問題,“其他人呢?都回去了?”
    連立傑突然又嚴肅起來,點著頭回答:“你突然消失不見,那些人衝出來就趕我們走,我實在不放心硬留了下來……到底發生了什麽?”
    梁洌回想也不知道要怎麽解釋,下意識檢查自己的身體,沒有哪裏不舒服,所以他真的不是中毒。
    可不是中毒,那他看到的是什麽?幻覺?如果不是幻覺怎麽可能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
    但他沒有中毒,又怎麽可能年到那麽真實的幻覺?
    梁洌想不清楚,也沒辦法回答連立傑,為難地說:“我也說不清楚,可能真的見鬼了。”
    連立傑笑了一聲,可笑完他又覺得梁洌不是在開玩笑,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麽可能憑空消失,又憑空出現。
    可是作為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他實在想不出來發生了什麽,看到梁洌的臉色不太好,也沒再追問,對他說:“你沒事就好,反正案子也不用我們管了,隊裏沒事,給你調兩天假,回家好好休息。”
    梁洌想拒絕,可連立傑不容他拒絕地瞪著他,隻好同意,“知道了,到時間下班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行了,不用你操心,走吧。”
    梁洌和連立傑揮了揮身,朝晟和醫院的方向走去,這條路沒停車位,來的時候他把車停在醫院的停車場。
    雖然案子不歸他們隊管了,他一路還是忍不住分析。
    案子會從他們隊轉出去,說明肯定不是自殺那麽簡單。根據他知道的線索,可以肯定褚玄毅的助理有嫌疑。
    可是他不理解的是作案的手法,如果就是褚玄毅的助理教唆了5名死者自殺,她是怎麽做到的?
    梁洌回想助理念咒語一樣和他說的那些話,他真的產生了自己不配活著,應該去死的念頭。
    就算靠這種“洗腦”能讓人產生自殺的念頭,甚至真的自殺,可也不可能讓死者麵不改色地剖出自己的內髒。
    還有他在地下通道看到的到底是什麽?那麽真實的血腥場景,究竟是怎麽做到的?又怎麽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
    連立傑說他在地下通道裏消失了2小時,可他明明從頭到尾都沒有離開過地下通道,也隻感覺時間隻過了十幾分鍾。
    會不會消失的不是場景,而是他被迷暈帶到了那個血腥的地方,再醒來。
    褚玄毅救了他之後,又將他迷暈帶回了地下通道,所以他才感覺時間隻過了十幾分鍾,實際卻過了2小時。
    可這樣又有一個問題,地下通道被封鎖,裏麵還有那麽多人,無論是將他帶進還是帶出,都不可能完全不被發覺。
    想到這裏梁洌下意識地頓了頓腳步。
    先不論那個血腥的地方到底怎麽回事,褚玄毅為什麽能找到他?是褚玄毅一開始就知道助理是凶手,還是褚玄毅和助理本來就是一夥的?
    梁洌不自覺已經走到了停車場,找到車時,首先看到的是在車前的褚玄毅。
    他過去停在褚玄毅麵前,克製著腦子裏的懷疑問:“你怎麽在這裏?”
    “等你。”
    褚玄毅的語氣和平時沒有區別,但梁洌又被激發了職業本能。褚玄毅不開車也不來車庫,怎麽知道他把車停在這裏?還在這裏等他?
    他注視著褚玄毅試探地問:“你6點下班的嗎?一直在這裏等我?”
    “嗯。”
    褚玄毅仍舊敷衍的一個字,說完就貼著梁洌將人抵到了車門上,把臉拱進他頸窩裏,唇瓣磨蹭著他的鎖骨,聲音卻是一本正經地說:“現在可以請你吃飯了嗎?”
    梁洌沒想到褚玄毅要跟他說的是這個,他現在沒法相信褚玄毅的話,想直接問褚玄毅下班後去哪裏了,和案子有沒有關係,助理做的一切他到底知不知道。
    可是他話提到了喉嚨口卻什麽也沒問出來,如果褚玄毅說他都知道,甚至承認自己就是凶手,他要怎麽麵對?
    “你又要拒絕我。”
    梁洌沒有回話,褚玄毅驀地抬起頭,眼神中難得地出現了不滿的情緒。
    他深吸了一口氣,把扣在腰上的手摘開,“先回家。回家吃。”
    褚玄毅不知在想什麽,盯著他看了半晌,把他塞進了車裏,給他扣好安全帶,然後才轉去副架坐好,等著了開車。
    他往副駕輕瞥了一眼,還是不能看出褚玄毅到底在想什麽,沉默地啟動車子。
    回到家,褚玄毅把梁洌的拖鞋擺到前麵,梁洌踩掉鞋就進去,他在後麵把梁洌的鞋放好,又立即去給梁洌倒水切水果,擺在梁洌麵前的茶幾上,馬上默默地去廚房做飯。
    梁洌很少有機會和褚玄毅一起回家,這樣的周到讓他又忍不住想褚玄毅其實很愛他,可是下一刻,他腦中立即又跳出來褚玄毅冷漠的一麵。
    他靠著沙發伸長脖子往廚房瞟,大多數時候褚玄毅都像知道他什麽時候回來,每次進門都是飯菜剛剛上桌,他沒看過幾次褚玄毅做飯的過程。
    廚房裏傳來忙碌的聲音,他放下剛拿起的水果,靠到了廚房的門框上問:“你做的什麽?”
    暖黃的燈光映照下來,打在褚玄毅身上,將他的一身黑衣也映出了一層暖色,美好得像是這世上最幸福的畫麵。
    褚玄毅手裏拿著蔬菜一邊洗,一邊轉頭回答梁洌,“冰箱裏隻有牛肉,做起來比較費時間,現在不早了,我做點簡單的。”
    “嗯。”
    梁洌沒仔細聽褚玄毅說了什麽,也不在意褚玄毅要做什麽,反正從來都是褚玄毅做什麽他吃什麽。
    他直直盯著褚玄毅,不由地一步跨過去,從後麵抱住了褚玄毅。
    褚玄毅正在切黃瓜,動作僵了一下又繼續,他臉貼住褚玄毅的後背說:“褚玄毅,你能不能好好回答一次我的問題?”
    “好。”
    梁洌看不到褚玄毅的表情,雙眼越過褚玄毅的肩膀看下去,盯著褚玄毅切菜的動作,腦裏想的是他被助理“洗腦”真的產生了不該活著的想法,如果不是褚玄毅他可能會是下一個自殺的人。
    他思忖了好一會兒才問了第一個問題,“你為什麽知道你助理6點會去地下通道?”
    褚玄毅切黃瓜的手都沒頓了一下,輕描淡寫地回答:“不重要。”
    完全和平時沒有區別的回答,梁洌下意識地沉起了嗓音要求,“正麵回答我。”
    褚玄毅卻沉默了,他驀然把褚玄毅推轉過來,直視過去,仍然看不出褚玄毅在想什麽,不自覺急躁起來,“你到底知道什麽?那些人會自殺你知道?你助理做了什麽你也知道?”
    “可以知道。”
    可以知道?梁洌氣得差點把眉頭從臉上甩出去,他仔細地盯著褚玄毅問:“什麽叫可以知道?”
    褚玄毅突然放下了刀,向他正對過來說:“因為他們不重要。”
    什麽叫不重要?5個活生生的人那麽慘烈的死了,不重要?
    梁洌無法理解地審視著褚玄毅,語氣不受控製地帶起了怒氣質問:“在你眼裏,別人的生命都是不個一提的東西?”
    褚玄毅毫不猶豫地回答:“嗯。”
    這一聲還是那麽毫無情緒,仿佛他們說的隻是路邊的一隻蟲子,梁洌第一次對褚玄毅的冷漠感到害怕,不禁問出了他一直沒問出來的問題。
    “那幾人自殺和你有關係嗎?你有沒有參與。”
    “沒有。”
    褚玄毅眼中終於有了一絲情緒,他不能理解地反問梁洌,“你想知道的就隻有這些不重要的人類嗎?”
    “什麽?”
    梁洌懷疑是不是他聽錯了,可是褚玄毅的眼神比剛才認真多了,他手臂上的寒毛不受控製地全豎起來,注視了褚玄毅許久才再次開口。
    “褚玄毅,對你來說什麽才重要?”
    褚玄毅像是終於等到了他期待的問題,篤定急切地回答,“你。”
    梁洌聽了不禁地笑出來,笑完他的嗓音不自覺提高,吼出了他一直以來心裏積壓的情緒。
    “別敷衍我了!對你重要的隻是有一個好用的按摩工具吧!我們除了上床還有什麽?每次跟你說話超過兩個字我都覺得是對我的施舍!你根本從來沒有在乎過我一點別的!”
    梁洌的聲音落下,整個屋子裏陡然變得一片死寂,褚玄毅沉靜的眼裏閃過一絲慌張,他急忙地把梁洌抱過來緊緊地勒在懷裏,“我在乎,梁洌,我和你有深刻的感情。”
    ——什麽叫我和你有深刻的感情?深刻在哪兒?一次做了多少時間嗎?
    梁洌知道自己現在很不冷靜,不想再和褚玄毅說下去,一把將人推開,“算了,我有事回隊裏一趟,不吃飯了,你做你自己的吧。”
    “不許走!”
    褚玄毅一把將轉身要走的梁洌拽回來,不等梁洌反應,他把人按在冰箱上冷不防吻過去。
    “褚——你除了——”
    梁洌唇間流出的聲音立即被完全堵回了喉嚨,褚玄毅像是故意要抽幹分的力氣一樣,手遊動在他身上,專門捏讓他發軟的地方。
    他衣服掉了一半,堪堪掛在手臂上,褚玄毅終於肯讓他好好喘口氣,他卻隻能靠在褚玄毅懷裏嗓音發顫地說:“夠了,我不——”
    “不夠。”
    褚玄毅又親過吞掉了梁洌想說的話,將人分開了腿抱起來掛在腰上,一本正經地說:“我們去增進感情。”
    梁洌不小的體格被這樣抱著有些怪異,但他可能早就中了褚玄毅的毒,每次褚玄毅都能輕易地弄得他全身脫力,他隻能掛在褚玄毅的脖子上喘氣。
    到了床上,他終於攢起一點力氣,一腳踢開往他腿中間跪過來的褚玄毅,罵道:“我說了我不做,你聽不懂是不是!”
    褚玄毅像是真的沒有聽懂,一雙眼睛直直地粘在他身上愣了片刻,抓到他踢過去的腳,將他拖到了身下,像是什麽鋼鐵機甲一樣鉗住他的雙手壓下來。
    他猛然抬眼,對上褚玄毅的視線,有種褚玄毅已經瘋了的錯覺,他急忙地掙紮,卻被壓製得更緊。
    褚玄毅臉埋進了他頸間,咬著他的脖子,給他下咒語一樣說:“梁洌,別動。隻要增進感情就好了。”
    什麽增進感情!這和強上有什麽區別!
    可是梁洌連出聲的機會都沒有了,褚玄毅又一隻手鉗住他的雙手,另一隻手移動在他身上,加上唇舌一起,還用那張臉來誘惑他,甚至把他的按在腹肌上搓動。
    他咬著牙不出聲,褚玄毅就更加執著地要聽他的聲音,直到他終於沒忍住。
    “梁洌,我好喜歡!再叫給我聽。”
    隻有這個時候褚玄毅才不是冷漠的,他的眼神像是滾燙的岩漿一樣,梁洌被他看得渾身發燙,四肢發抖地說:“閉嘴!別說話。”
    接下來褚玄毅真的不說話了,所有的一切都化成了他的衝動和眼神,一遍一遍傾覆給梁洌。
    梁洌不知道過了多少次,也不知道是什麽時間,他連一根手指也不想動地趴著,褚玄毅貼在他背後,輕輕捋著額上汗濕的頭問:“還生氣嗎?”
    “你覺得呢?”
    褚玄毅被這一句問住了,像是不理解地盯著梁洌,梁洌已經快氣死了,咬緊牙把背後的人掀開,逞強地下床往浴室走去。
    褚玄毅連忙追過去要扶他,他驀地回頭警告,“不許過來!”
    這回褚玄毅沒有回“好”,他定在原地一眼不眨地看著梁洌進去浴室,狠狠將門關上,接著裏麵傳出來水聲。
    他腳下陡然出現一團漆黑的陰影,迸發出來無數大小不一的觸手,與絲線一樣的黑氣一起擠滿了整個房間,癲狂地扭動。
    ——還不夠,不夠,不夠,不夠,愛還不夠,不夠……
    梁洌站在花灑下麵,看著身上的痕跡,覺得褚玄毅真的是瘋了,雖然在這件事上褚玄毅一直挺瘋的,但還是第一次像這樣仿佛要弄死他。
    他狠狠地歎了口氣,突然感覺像門外有什麽動靜,連忙轉頭看去,明明鎖好的門被打開了,接著褚玄毅走進來。
    他還在想褚玄毅是怎麽開的門,褚玄毅已經到了他身後,沒等他反應過來,褚玄毅抬起了他的一條腿繼續。
    “褚玄——”
    他一條腿站不穩,不受控製地向前倒去,褚玄毅一把撈住了他的腰將他按回來,他穩住了身體立即往後怒瞪過去,“你瘋了?放開我。”
    “我們要增進感情。”
    褚玄毅說完捏著梁洌的下巴吻過來,梁洌毫不猶豫地咬下來,他就放棄了唇,沿著梁洌的耳朵吻到脖子,然後將人扭過來咬梁洌的喉結。
    “褚——毅——夠了!”
    梁洌顫著聲喊出口,褚玄毅不出聲,將他的另一條腿也抬起來,他瞬間懸空,本能地抓住了褚玄毅,聲音變得碎了一般抖起來,“……放、放我……下來,褚玄……”
    褚玄毅這種時候從來不聽他,不隻沒放,又湊過來吻他,過於強烈的感官回饋讓他仿佛要死了一般,連叫都叫不出聲。
    終於結束,褚玄毅抱著他給他洗了一遍澡,他以為到此為止了,可回到床上,褚玄毅卻再一次壓過來。
    “不要再來了……褚玄毅!”
    梁洌本能地乞求,褚玄毅還是不聽,將他翻過去從背後死死鉗住他的雙手,“我們要增進感情。”
    他已經不想再聽到這四個字了,可褚玄毅今天像是真的想這樣弄死他,他覺得自己好像被分裂成了兩半,一半因為褚玄毅迷亂,一半已經沉寂到深淵開始意識模糊。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褚玄毅終於輕抱住他,在他耳邊溫柔情深地問:“梁洌,你現在不生氣了嗎?”
    他不知道褚玄毅是怎麽敢問這個問題的,可他還在不斷微小地痙攣收縮,渾身難受得像要散架,連扯動喉嚨都要耗盡他全部的力氣,好半天才終於發出了一句低啞含糊的聲音。
    “褚玄毅,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