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鄭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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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茅草房內。
    年僅十六歲的少年,在灶台上燒飯,他將柴火一根根添到灶台下麵的火焰中。
    咳咳咳
    聽到母親的咳嗽聲,少年急忙來到床邊,端著一碗藥來到床前。
    他用勺子舀起一些藥湯,輕輕吹涼後,小心地送入母親的口中。
    “兒啊,恐怕我這病是好不了了,我撐不到你成家的那一天了。”
    女子輕咳道。
    鄭誠聽到這話,手不禁顫抖了一下,似乎不知該如何回應。
    咚咚咚
    “有人在家嘛?”
    聽到有聲音,鄭誠倒是邊說邊走過去開門“有人,你是哪位?”
    鄭誠打開門看見一個人牽著驢,一身有點破的青衫,背了個二胡腰間一把刀。
    看著有點像個俠客,又好像個賣藝的。
    “在下夜長青,一個雲遊的人,可否進來借宿一晚”
    鄭誠沒有拒絕將那人引進屋內,等人進來才看見原來還有一隻狐狸跟在那人身後。
    “你好,我叫鄭誠,誠實的誠。”
    夜長青打量著這名少年,鄭誠倒是拿出一個木碗
    倒上滿滿的水遞到夜長青麵前。
    後來聊著才知道鄭誠是由他娘親拉扯大的,而他父親賭錢欠債跑了,留下了這孤兒寡女。
    夜長青聽到,倒也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開口了不過是徒加悲傷罷了。
    葉華便是鄭誠的娘親,趁著鄭誠在灶台做飯的機會,與夜長青倒是聊了起來。
    葉華長的一副瓜子臉,一雙丹鳳眼,長得也是秀氣。
    “這孩子命苦,爹不當人,我啊好不容易將他養大,”
    “倒是我不爭氣,得了病,看得出先生不是一個普通人,請先生在我死後能幫我照顧一下這個孩子”
    葉華話音剛落,便準備從床上起身,夜長青立刻應允。
    夜長青聽聞此言,心中五味雜陳。
    【尋氣百裏】
    夜長青立刻明白,這位女子沒有幾日可活了,想道“真是麻繩專挑細處短,厄運專找苦命人。”
    葉華看到夜長青腰間的捉刀人令牌便知道是個混江湖的人。
    自己之前在小鎮賣菜也是見過捉刀人。
    看著夜長青一名瞎子,以後可以讓鄭誠為他養老。
    夜長青心中暗自思量,這母子二人生活雖苦,但情意深重。
    自己既然遇上,便不能袖手旁觀,否則自己的良心也過不去。
    鄭誠在灶台旁忙碌著,雖未聽清二人對話。
    但從母親的語氣中也能感受到一絲悲涼。
    他心中暗自發誓,定要努力賺錢,為母親治病。
    隻不過啊他不知道,他的母親可能過不了幾日便會離開他。
    鄭誠端起一碗米糊,遞給了夜長青。
    隨後又盛了一碗,坐在母親身邊,細心地喂她吃飯。
    “先生,家裏窮,不要嫌棄。
    夜長青也迅速回應道:“哪裏的話,我四處漂泊,有時候能有一頓飽飯吃就已經很滿足了。”
    在一天早上,鄭誠哭著說道“先生,我們去小鎮上找藥館,我娘沒有氣息了”
    鄭誠拿著家裏的全部家當,夜長青看到不過是一些碎銀罷了。
    夜長青眉頭緊鎖道;“她走了,不可能在回來了”
    咣當
    鄭誠頓時愣了愣,幾兩碎銀灑在地上,淚水模糊了視線。
    他不敢相信,那個一直陪伴在他身邊,為他操勞的娘親,就這樣離開了他。
    夜長青輕歎一聲,上前拍了拍鄭誠的肩膀,試圖給予他一些安慰。
    他知道,這種失去親人的痛苦,是無法用言語來安慰的,隻能依靠時間來慢慢撫平。
    “鄭誠,人死不能複生,你要堅強。你娘親在天之靈,也不希望看到你如此消沉。”
    夜長青語重心長地說道。
    鄭誠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於是,便開始著手處理娘親的後事,去小鎮上買了一口棺材。
    在夜長青的幫助下,簡單地為葉華舉辦了一場葬禮。
    晚上,鄭誠和夜長青在棺材前守靈。
    在第三天,下了葬。
    “孩兒不孝,沒能給娘親過上好日子”
    鄭誠跪在地上磕頭,一旁的夜長青心中真不是個滋味。
    隻不過生老病死夜長青也無力回天。
    夜長青帶著鄭誠往著大梁走。
    一路上,夜長青給鄭誠講述了許多江湖上的故事,也教他一些防身的技巧。
    鄭誠雖然年幼,但心思細膩,學東西也快,夜長青看在眼裏,心中也頗為欣慰。
    有時候夜長青在拉二胡時鄭誠便在邊上幫忙引人,當個拖時不時叫句“好,拉得好”。
    再加上老驢和狐狸玉娥兩人一個本色表演,懶得噴。
    而狐狸倒是扭轉的身姿,時不時引得看客打賞。
    真是明白了狐狸精這個詞有好也有壞。
    在野外走到一個破爛的寺廟裏見到一個和尚,真是刷新了夜長青的三觀。
    和尚名字叫張言,是個酒肉和尚。
    鼻高唇薄,眉目疏淡,手中盤著佛珠,一眼望去倒是生的個美男子樣。
    要是能留的了長頭發估計許多少女都會投懷送抱。
    張言看著夜長青勸說道:“施主,我瞧你與我佛門有緣,不如與我一同回佛教。”
    “非也,非也,在下對佛教並無想法”
    夜長青推手拒絕道。
    這輩子女孩子的手都還沒牽著,你就讓我了斷紅塵。
    這輩子混得再差也不能去你佛教啊。
    本來眼瞎就不好討女孩子喜歡,去了佛教那就真沒可能了。
    夜長青和和尚張言互相拉扯道。
    “阿彌陀佛,施主是正合適進入我佛門修行”
    “哎,哎,哎,佛教有你張言就好,無需我夜長青。”
    夜長青趕緊拿著大餅,塞到張言嘴中真是一刻都懶得聽這禿頭說話。
    老驢也是懶得聽著和尚說話,坐到一旁去啃餅子。
    夜長青也是拉起二胡。
    夜深人靜中。
    二胡聲在寺廟周圍回蕩,似乎在訴說著無盡的哀愁與漂泊。
    還是那一曲《二泉映月》
    眾人坐在一旁,靜靜聆聽著。
    和尚張言看著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他輕輕搖了搖頭。
    似乎對夜長青的不選擇佛門感到不解,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麽。
    夜長青的二胡聲戛然而止,他收起二胡。
    對眾人說道:“時候不早了,睡覺吧,明早還要趕路。”
    張言依舊不死心道:“施主若是能進入我佛……”
    夜長青趕緊道:“你趕緊給我睡,要不然我給你兩刀子”
    “施主若是進入我佛門,那可是……”一把刀架在張言脖子上。
    “施主好夢”
    眾人便緩緩進入夢鄉,老驢舔著夜長青的腳說著“好香好香,這豬蹄夠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