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江辰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他揉揉鼻子。
    “肯定是紫妍那丫頭又在背後罵我。”
    自顧嘟囔一句後，他打量起麵前空間。
    這是裂縫內的世界，跟第九層那法陣內的空間倒是有些相像。
    放眼望去，依舊是一片荒涼死寂。
    唯一不同的，就是這片空間內充斥的九幽冥氣更加濃鬱。
    當然，這裏的空間也極其的不穩定，仿佛這裏的空間曾經經受過什麽恐怖力量的摧殘，到處可見一些細小的空間裂縫。
    若是一個不小心被卷入其中，即便是聖靈境，隻怕也很難逃過被空間之力撕扯至碎片的結局。
    “這地方，看起來……倒是像極了一處遠古戰場。”
    感受著空間內遺留的一絲淡淡遠古氣息，甚至還有些極其微弱的靈力殘留，江辰莫名其妙的就有了這種聯想。
    又走了一段距離，地麵上開始出現肉眼可見的一些坑窪，甚至還有不少深不見底的巨洞，每一處廢墟內都會隱約散發出恐怖的毀滅氣息。
    江辰的神色越發凝重。
    越往深處走，廢墟之地就越多，而且自那其中散發出的毀滅氣息，竟是讓他都覺得有些心悸。
    他想不通，天玄宗內為何會有這等凶險之地？
    他們宗主又是怎麽發現這地方的？
    按照慕天青所說，宗主古滄海當年是聖靈境二重的實力，怎麽可能走的到這裏？
    至於南心月聽到那古怪的聲音，江辰更是沒有任何發現。
    他尋思著，既然是能夠讓南心月的玄冰聖體產生一絲共鳴，那總歸也該有跡可循吧？
    可他在這裏走了許久，除了一片死寂跟廢墟之地外，也沒有任何發現。
    正在他分神之際，神情突然一變。
    不遠處，一柄斷劍插入地麵。
    劍身黯淡無光，但斷劍周遭卻是有著一股奇異波動。
    這等死寂之地，莫名冒出來一把斷劍，倒讓江辰有些好奇。
    他抬腳上前，可隻是剛靠近一些，就聽得“呲呲”聲響。
    黑袍衣袖，裂出幾條豁口。
    “哢……哢哢。”
    他以法天象地顯現的護體金光，竟也是在發出輕微的顫動。
    “這股力量是……”
    江辰能感覺到，這股力量是從斷劍上傳來的。
    而且那力量的氣息，有些熟悉。
    是法則之力！
    當初血煞宗鍾諺曾拿出一枚帶有法則之力的玉簡，江辰對那股氣息記憶猶新。
    隻不過此時這斷劍上的法則之力比起鍾諺所拿的那枚玉簡，要強橫太多了。
    他全力運轉著法天象地，上前攥住劍柄。
    “嗡嗡~”
    斷劍法陣陣陣嗡鳴，這一刻，江辰身子猛的一顫。
    他隻覺得意識突然陷入混沌。
    而後，眼前便是改天換地。
    這是一片無垠的遠古戰場，到處都是屍山血海。
    暴動的靈力讓天地都在顫動，大道都在崩塌，蒼穹都在撕裂！
    虛空之上，數百輛彌漫著金色神輝的古戰車，撕裂蒼穹而來，數十道人影懸空而立，每個人身上都彌漫著一股無比恐怖的氣息。
    那氣息讓江辰為之心顫。
    要知道，即便是當初在星嵐宗，麵對邱道子召喚出的那準帝虛影，他都沒有過這種感覺。
    唯一有過這等心悸感覺的……
    還是當初黑雲山脈，南心月接受大帝傳承時，他所遇到的那個青帝。
    “嘶……”
    江辰突然倒吸一口冷氣，有些頭皮發麻。
    “這些人……全都是大帝？！”
    他並未接觸過真正的大帝，甚至都沒有見到過一尊活生生的準帝。
    但直覺告訴他，準帝不可能會給他這樣的壓迫感。
    即便他真實境界隻有靈尊境，但這種感覺……他可以確定。
    畫麵中這數十人，全都是遠古大帝！
    這到底是什麽排場？
    幾十名大帝齊聚在此？
    總不可能是閑著沒事聚在一起互相吹牛侃大山吧？
    畫麵中，他看到了這數十名大帝的氣機，全都鎖定在一座山巔上盤膝打坐的女子。
    當那白衣女子持劍站起身來時，隻是一劍，就斬開了蒼穹。
    這場大戰，太慘烈了。
    數十名大帝全力圍攻那女子，可那女子一人一劍，宛若殺神降世。
    萬丈龐大虛影顯現在女子身後，一個接著一個的大帝隕落，蘊含大道法則的血液染紅了這片天地。
    那白衣女子實在太恐怖了！
    一人迎戰數十名大帝，卻宛若殺雞虐狗一般。
    畫麵的最後，一青衣男子，籠罩著神聖大道靈韻，甚至難以窺得其容貌。
    幸存下來的大帝紛紛對那青衣男子拱手作揖，似是十分尊敬。
    白衣女子跟青衣男子爆發了一場曠世之戰。
    兩人之間的戰鬥，打到大道崩塌，空間塌陷。
    他親眼看到白衣女子自斷長劍，鮮血淋漓，而後以斷劍刺穿了自己的心髒。
    畫麵到此，也就隨之結束。
    顯然，這應該是斷劍上殘存的一絲神念畫麵，無意中被江辰激活，這才看到了方才的曠世之戰。
    江辰長出口氣，他手中的斷劍已經失去了光澤，宛若廢鐵。
    顯然，方才的畫麵解釋後，最後殘存在斷劍上的靈識已經消散。
    將斷劍隨手收進納戒後，江辰再次打量這片戰場。
    “這裏……難道就是那白衣女子獨戰數十名遠大大帝的戰場？”
    “也不對啊，如果真的是那片戰場，除了那些廢墟之地外，怎麽會一點其他痕跡都沒有？”
    他親眼看到那白衣女子一人一劍斬殺了數十名大帝，漫天的大帝血液染紅了天地。
    那可是遠古大帝的精血，即便是經曆過萬年，總該會留下些痕跡什麽的。
    起碼，現在有一件事江辰可以確定。
    遠古時期的天靈大陸，是有很多大帝存在的。
    隻是到現在，大帝都消失了，再也沒有人能突破至大帝層次。
    “難道就是因為那一戰，天靈大陸的大帝都隕落了？”
    正在他分神之際，隻覺得自己的心髒“咚”的一聲狠狠一抽。
    這道氣息……讓江辰汗毛豎起。
    因為這種感覺，是方才他在那場曠世之戰中感覺到過的壓迫感。
    一個近乎荒唐的念頭頓時在他心頭升起。
    “我尼瑪……這玩笑開大了吧？”
    “遠古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