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聖之路！
    一想到這幾個大字，嶽水心內心的震撼便久久不能平息。
    她和阮芷柔都卡在武尊九重天的關卡將近三百年。
    阮芷柔無比渴望突破那層瓶頸桎梏，晉升武聖，她又何曾不想？
    現在隻要林淵再給她一絲那樣的特殊能量，隻要一絲，她就能嚐試著去確證這個大膽的猜想！
    “剛剛的感覺怎麽樣？還想不想再體驗一次，嶽大宗主？”
    林淵似乎抓住了她的焦急迫切，修長的手指在她那張完美絕倫的美麗臉蛋上細細擦拭撫摸。
    嶽水心努力在內心深呼吸幾口氣，忽視掉林淵那放肆輕薄的舉動，神情恢複到嫻靜溫雅，從容淡然。
    “林公子今晚先是特意上門告知我這個秘密，又讓我親身體驗到那股能量的奇妙特殊，恐怕就是想以此為餌，引誘我一步步上鉤，對我提出各種無恥下流的過分條件，最終把我徹底變成對你悉聽尊便的提線人偶，是嗎？”
    “你說的沒錯。”
    林淵十分坦誠的承認了，“但是這股能量，我將它稱之為陰陽之氣，陰陽之息，嶽宗主你確實很需要，很想要，不是嗎？”
    他的手指滑落到她臉頰中央，一下一下的輕點著那充滿緊致彈性的嬌俏嫩滑，於是嶽水心的臉頰上時而出現一個被指肚壓下的酒窩，時而酒窩又消失不見。
    嶽水心沉默了一下。
    “還是說堂堂歸雲宗的宗主想要白嫖？這世間有所求便必須要有所付出，最終才能有所得。這個道理想必不用我教，嶽宗主你應該也明白的吧？”
    “你若是什麽都不肯付出……”
    林淵的雙指猛地掐緊了她臉頰上的軟肉。
    “我憑什麽將我和阮芷柔辛辛苦苦雙修得來的陰陽之氣平白無故的贈予給你？你哪來的資格！”
    麵對林淵的質問，嶽水心無言以對，無話可說。
    是的，林淵所說的道理，她又怎麽能不曉得呢？
    曾經她也是南域最耀眼的天驕，和天門派出身阮芷柔難分上下，堪稱一時瑜亮，遠比初出茅廬的林霄看起來更為耀眼驚人。
    然而同為天驕亦有差距，當她好不容易修煉到武宗境界時，林霄已經以難以理解的速度迅速崛起，稱霸蒼武大陸，成為了至尊武帝。
    要說心裏沒有那一絲後悔，自是不可能，畢竟曾經她也對林霄有過情愫，有想過隨他一起浪跡天涯。
    隻是她放不下將她培養起來的宗門，放不下身上沉甸甸的責任。
    於是，命運在此轉了個彎。
    她這位曾經比林霄還要驚豔耀眼的天驕，到後來隻能仰望著他的身影，在宗門一眾長老的勸說下，在門人弟子的苦苦哀求下，成為了林霄的紅顏知己，秘密情人。
    他則助她突破武尊，飛速修行到武尊九重天，還給了她一把天階神兵，助她的宗門成為南域的頂級勢力，稱霸一方。
    一切都像是場交易。
    或者說，一切本來就是一場交易。
    交易之後，林霄對她說，若是她願意放下身後的宗門，放下一切隨他去往中域，他願意助她突破到武聖。
    那毫不掩飾的赤裸裸的灼灼目光，無疑訴說著他想徹底占有嶽水心內心所有空間，霸占她全部感情的渴望與貪婪。
    但她拒絕了。
    而如今，又是一筆交易擺在了麵前。
    又是一個命運路口的轉折擺在了她麵前。
    她該……如何選擇？
    嶽水心內心紛亂如麻。
    “看來嶽宗主還是下不定決心啊，但是沒有關係，我可以提前預支你一些利息。”
    林淵微微一笑，食指往她眉心一點，又注入了三絲陰陽之氣。
    他和阮芷柔每次雙修會產生一縷陰陽之氣，他又將這一縷拆分成一百絲，隻準備每次幾絲幾絲的給嶽水心作為獎勵。
    於是嶽水心再度感受到了，那種渾身清爽舒暢的愉悅之感。
    她差點又忍不住的要在林淵麵前發出那靡靡霏霏的輕吟嬌哼。
    這一次，她努力穩定住心神，截留了其中一絲，用神魂細細的去探查，探索其中的奧秘神妙。
    很快，她的猜想得到了驗證，得出了和阮芷柔同樣的結論。
    此物可助我突破武聖難關！
    怎麽辦？
    這既能幫我彌補神魂精血虧空，又能助我突破武聖的陰陽之氣……
    林淵的微笑此刻倒映在她眼瞳中，恍恍惚惚好似要引誘她墮入無間深淵的魔鬼笑容。
    僅僅十息，短暫的清爽舒暢過後，那沉鬱的痛苦和噩夢再度襲來。
    偏偏這時林淵卻不再對她進行任何引誘，反而抽身離開。
    “嶽宗主，看你遲遲下不定決心的樣子，我先走了，你再仔細考慮一下吧，考慮好了再來暗中找我。”
    “放心，我林淵是一位正人君子，絕對不會以此為要挾對你伸出罪惡之手，玷汙了你高貴優雅的品格和身份。”
    “對了，嶽宗主。”
    他掌心忽然出現了一枚鐫刻著九朵雲紋的青玉令牌，朝著嶽水心亮了亮，正是隻有歸雲宗宗主才有的掌門信物。
    “既然今晚我提前支付了你如此之多的利息，那我用這塊令牌稍微做一些事，宗主大人應該不介意吧？”
    一涉及到歸雲宗，嶽水心頓時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跳將起來。
    “林淵，站住，你要用我歸雲宗的掌門信物做什麽！”
    “隻是用來證明我的身份而已，想要進入萬壑武院還必須要通過武院的背景調查，我隻是不想被這些瑣事煩擾而已。況且這東西，包括你須彌戒裏的所有東西，都是你主動送我的，無論我怎麽使用，都和你沒關係吧？”
    “我好心通知你一下而已，你那麽激動做什麽？”
    嶽水心再一次驚覺，自己原來早就有許多軟肋被林淵抓在了手心。
    在她麵前，似乎已經沒有了其他選擇。
    隻有一條深不見底照不出一絲光亮的漆黑道路，往著永無止境的深淵，深深蔓延。
    “林淵，你想要什麽補償我都可以給你，為何……為何非要如此對我！”嶽水心已經有些失態，紅了眼眶。
    “因為你差點殺了我啊，嶽水心，整整兩次，而這就是我對你的報複。”
    林淵嘴角掛著如沐春風的笑容，說出的話卻令嶽水心如臨深淵。
    “這世間人的死亡大體分為兩種，肉體上的死亡與精神上的死亡。而在我看來，這世間最精妙最完美的報複，就是令一個人的肉體雖然還勉強活著，但在精神上卻徹徹底底的完全死亡。”
    “嶽水心，我想在你身上完成這樣完美的報複，我要讓你在精神上徹底的死亡，但你究竟能堅持到什麽程度呢？”
    “是抵抗住了我的誘惑，保持住了本心，最終突破武聖，帶著你的歸雲宗做大做強，還是徹徹底底淪陷在我為你編織的蛛網內，崩潰破滅，成為對我言聽計從的人偶？”
    月色下，林淵一步一步走到嶽水心麵前，勾起她的下巴，嘴角上揚，雙眸閃爍著灼灼刺目火光。
    “嶽水心，這個賭，你敢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