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
    當年靈藥閣門主剛來長河縣開宗立派時，苦於無錢無人，買地建房更是奢望。
    於是便想了個歪招。
    通過幫人免費治病，獲得些許名聲後，便打出拿地換名額的旗號。
    但凡借給他土地錢糧，他就收那家人為親傳弟子，沒錯，是整整一家人，而且還贈送每人一本煉丹秘籍。
    就是剛才中年男子想要賣給陸塵那本。
    那時的長河縣，疫病頻發，百姓缺醫少藥，不要說煉丹師了，就算是普通醫師都是稀罕物，地位崇高。
    而且靈藥閣門主隻是借，以後自然要還，相當於無本買賣。
    因此一傳十，十傳百，普通老百姓紛紛響應，一時間，大街小巷到處都是靈藥閣親傳弟子。
    隨著時間推移，靈藥閣慢慢壯大，逐漸有了聲名地位，這才將免費收親傳弟子的口號作廢。
    至於當初究竟收了多少人為親傳弟子，人又有哪些，連靈藥閣門主自己都不清楚。
    所以後麵幹脆不理會，隻要自稱是親傳弟子的，靈藥閣統統承認。
    但也僅僅是不打假罷了，相當於名頭，在靈藥閣內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權力和地位，頂多用來騙那些不問世事的小年輕。
    對於常年居住在附近的人，立馬就能笑出豬叫。
    “這門主，倒是個幸人。”
    陸塵笑道：“以他那頭腦，若是放在藍星，說不定能搞出個世界五百強出來。”
    正想著。
    堂外迎麵走來位身著藍色靈藥閣長袍的女子。
    女子麵容姣好，身上散發出淡淡丹香，眼神中無意間透著一股傲氣，看模樣，應該是正式弟子沒跑了。
    女子上下打量了陸塵一番，微笑道：“聽童子說，公子是來購買丹爐煉丹的？”
    “正是。”陸塵點頭道。
    女子笑道：“我靈藥閣主要向外販賣丹藥草藥，丹爐也有些，不過由於丹爐價值較高，所以公子若是有需要，可以去包廂坐一下，小女子好讓人拿來樣板圖紙給你講解一二。”
    雖然眼前的陸塵，年紀輕輕，身上也隻穿著常服，看不出絲毫貴氣。
    但他身上所散發出的淩厲氣息，以及渾厚氣血，即便是門內諸多師兄都很難達到。
    女子作為靈藥閣專門負責迎客的弟子，什麽樣的客人沒見過，眼光自然獨到，一眼就看出了陸塵的不凡。
    這樣的人。
    要麽是過路武者，要不就是衛道司中人。
    而既然是買丹爐煉丹，行人自不可能，大概率就是來自衛道司了。
    衛道司凶名赫赫，是出了名的霸道，可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
    “公子，請！”
    女子走在前麵，帶著陸塵來到了丹堂旁邊的包廂裏麵。
    包廂不大，約莫二十平左右，房間布置倒是奢華無比，獸毛地毯，實木家具，桌上還擺放著新鮮瓜果。
    年景不易，能吃飽飯都算家境殷實，更別提比肉還珍貴的瓜果了。
    就連衛道司都不敢在食堂大擺瓜果，由此可見，靈藥閣到底是有多賺錢。
    “公子稍等片刻。”
    “有勞了。”
    陸塵點頭，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
    沒多久。
    女子從外麵返回，手裏多了一疊宣紙，上麵密密麻麻標注著各種符號與圖案。
    “在下靈藥閣弟子曉青，還未請教公子如何稱呼？”
    “我姓陸。”
    “原來是陸公子。”
    曉青移開桌上瓜果，將圖紙放了上去，“目前我靈藥閣有五尊丹爐可供出售，價格在五千兩銀子到三萬兩銀子不等，不知陸公子意向價格多少？”
    陸塵思慮片刻。
    價格雖說不便宜，但都在可承受範圍之內。
    “錢不是問題，關鍵是丹爐要好。”
    聽到這話。
    曉青心裏頓時有了底氣，“陸公子請放下，我靈藥閣在整個長河縣都能叫得出號，質量響當當的好，而且售後包你滿意，有任何不滿都可以找我們退貨。”
    陸塵臉色古怪。
    長河縣就靈藥閣一家煉丹門派，算是壟斷行業，這要叫不出名號，那還得了。
    曉青拿起圖紙，挨個介紹道：
    “此丹爐名為‘靈韻爐’，售價五千兩銀子。它采用上等的精銅打造，爐身刻有簡易聚靈法陣，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匯聚靈氣，輔助丹藥煉製。對於初涉煉丹領域的人來說，是個不錯的選擇，操作簡單，容易上手。”
    “第二尊是‘紫炎鼎’，售價一萬兩銀子。此鼎爐壁厚實，熔煉過程中摻雜有紫炎晶，保溫效果極佳，能最大程度保留藥材內部精華，所煉製出的丹藥品質也會更上一層樓。”
    “第三尊是萬象爐’，售價兩萬兩銀子，這丹爐可不簡單，它…………”
    “第四尊是…………”
    “第五尊……”
    聽完介紹，陸塵一一拿起圖紙，仔細看了起來。
    這五尊丹爐各有千秋，但和絕大多數商家一樣，介紹商品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曉青也不例外。
    對於優點那是大說特說，而缺點則閉口不提。
    半晌。
    陸塵放下手中圖紙，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他剛接觸煉丹不久，盡管昨日抽空看了兩頁書，但在實際操作層麵，可以算得上一窮二白。
    因此，這次買丹爐，純粹是拿來練手的。
    既然是練手，炸爐等等自然免不了，考慮到對丹爐造成的破壞，所以練習所用丹爐，完全沒必要買太貴的。
    等自己手法成熟後，再買高級丹爐也不遲。
    想到這，陸塵將圖紙放回原位，麵上掛著淡淡笑容。
    “就靈韻爐吧，但不知道價格能不能有優惠？”
    優惠？
    曉青笑容僵硬，靈藥閣丹藥在長河縣獨霸全城，價格從來都是說一不二，還從來沒有人跟靈藥閣要優惠的。
    當然，贈送官府衙門等權貴除外。
    “陸公子說笑了，丹爐難得，我們這幾尊丹爐還是從郡城專程運送而來，五千兩銀子，已經算是最低價了。不瞞你說，靈韻爐光是成本就得四千多兩銀子，根本賺不到什麽錢。”
    陸塵笑笑不說話。
    常言道，無奸不商，對於商家的話，隻能信一半。
    長河縣無法鍛造丹爐不假，但要說靈韻爐成本價就四千多兩白銀，那他肯定不信。
    畢竟前世就有經濟學家算了筆經濟賬，隻有當利潤率達到百分之二十以上，商家才不會虧本。
    再加上。
    此界交通不便，丹爐又是稀罕物，又有靈藥閣品牌溢價。
    陸塵推算，賣一個丹爐，利潤率至少會來到百分之四五十左右。
    也就是說，靈韻爐成本頂多三千兩白銀，剩下兩千，都是利潤。
    隻要不太過分，他相信靈藥閣會降價的。
    “是嗎？”
    “既然曉青姑娘不願意，那我便不打擾了，反正隻是練手之用，也不著急，大不了過兩月請衛道司同門，從郡城給我捎個回來。”
    說罷，陸塵起身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