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葬天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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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幾千年裏,天道應該是出了問題,他需要外力去幫他度過這次難關。
而你,就是這個關鍵人物,是他選中的棋子,或者是我們所有人都是天道選中的棋子。”
“天道想當執棋人,我偏不遂天意。”
劉亦菲適時一盆冷水潑了過來:“別說大話了,最起碼現在的你,對此不過是幻想罷了。
而且,被天道選中,隻能說是百害而無一利。”
葉淩天眯著眼問道:“萬一,天道到時候要奪舍我怎麽辦?”
“有我保護你,你怕什麽?到時候大不了逃離此界,就像你之前說的一樣,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天地之大自會有我們的容身之地。”
“可是,師父你的肉身殘軀全都在此界,若是就這樣離開,你該如何複生。”
劉亦菲白了他一眼:“我如果想,現在憑借這一截手臂都能複生,隻是境界大跌不值得而已。”
葉淩天聞言笑了笑:“既如此,倒也算是沒了後顧之憂。”
“其實,你不需要害怕,天道不能奪舍別人,隻能為其灌輸力量,讓其成為天道化身。
讓其代替自己行走天下,葬天海眼葬的就是曾經天道的一具化身。”
“那葬天劍呢?為什麽叫葬天劍,莫非葬天劍也曾殺死過天?”
“是!”
葉淩天頓時就樂了:“天道執棋,執地卻是一枚殺棋,真是有趣至極。”
劉亦菲心中有了另一層猜想,可是卻並沒有說出來,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時間來證明。
如果葉淩天真的是天命之子,那麽不到最後一刻,天道是不會讓他死的。
如果這隻是鎮魔殿主讓葉淩天去葬天海眼的謊言,那麽自己複蘇後,一定會第一時間殺了她。
蘇武派來貼身保護葉淩天的那位,得到了想要的消息之後,立馬給蘇武傳訊。
蘇武得知消息之後,立馬就要動身前往鎮魔殿總殿。
可是卻被葉淩天的奶奶給攔住了,蘇武怒不可遏的說道:“老太婆,你攔著我幹什麽?”
“我怕你又做傻事!”
“你之前想孫子想得天天哭,現在倒好,有人讓你孫子去送死,你居然無動於衷?”
“送死,真的是送死嗎?別忘了前段時間老李傳來的消息!
如果他的猜想沒錯的話,葬天海眼不僅不是他的禁地,而是他的福地!”
“那隻是李淳風那個老家夥的自我猜測罷了,萬一猜錯了怎麽辦?”
“所以我們需要做兩手準備,你不要去鎮魔殿,你和李淳風帶著天機鏡直接去葬天海眼。
如果天機鏡感應到孫子出了意外,哪怕將封印徹底打開也在所不惜。
如果不出事,你們兩個就老老實實回來,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也好,就聽你的。”
葉淩天剩下的這段時間,一直在院子裏修煉,花舞每天都會來找他聊天,話裏話外都是想帶著葉淩天離開這裏,可是都被葉淩天拒絕。
葉淩天這幾天冥冥之中總感覺進入葬天海眼,似乎並不是什麽壞事。
當葉淩天再此出現的時候,已經跟著花舞來到了葬天海眼。
“哎呦這就是我孫子嗎?真是一表人才啊,哎呀我的孫兒,真是想死爺爺了。”
“都武聖了,能不能別那麽幼稚?”
“你管我呢?你沒有那麽好的孫子,你嫉妒我。”
李淳風見狀白了他一眼,不再多說什麽,因為對蘇武已經無話可說。
花舞將葉淩天送到海眼入口後開口道:“前麵就是禁製,我無法進去,剩下的路就靠你們自己走了。”
葉淩天點點頭,跟著其他勢力的武皇修士進入其中。
葬天海眼·封魔淵
葉淩天隨十二名武皇踏入血色漩渦時,腕間的鎮魔令突然灼燒起來。
同行的灰袍老者掐訣念咒,眾人足下浮現出北鬥陣圖:“諸位的靈力請匯入陣眼,半刻鍾後血祭開始。”
當葉淩天聽到血祭的時候,突然皺起了眉頭,不是說傳輸靈力嗎?為什麽是血祭?”
老者此時再次看向葉淩天:“小友,請你站在陣法中央!”
葉淩天雖然對於現在發生的事情有些詫異,可是來都來了隻能聽天由命了。
半個時辰後,青衫劍修率先震碎丹田,磅礴劍氣化作青龍盤繞葉淩天周身。
每片龍鱗都刻著劍訣真意,強行拓寬他經脈時迸發的血霧,在岩壁上濺出青蓮圖案。
葉淩天這下終於知道為什麽叫做血祭了,也明白當時為什麽殿主說來這裏會對自己的《吞天魔功》有所提升。
雙胞胎陣法師對視一眼,同時引燃神魂,冰藍與赤紅的魂火交織成太極,將葉淩天小世界內的冰渣與火星熔煉成混沌氣旋。
他們消散前最後的傳音在深淵回蕩:“替我們看看武聖之上的風景。”
這混沌氣旋,讓葉淩天小世界內蘊養的冰焰龍凰虛影越發充實。
不僅如此,不死皮也在不斷增長,就差一步就可以修煉圓滿。
而當獻祭徹底完成之後,葉淩天剛要開啟封印,劉亦菲突然感應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淩天,別著急開啟封印,我似乎感應到了一股熟悉的力量。”
“熟悉的力量?不會是您的殘軀吧?”
“很有可能,但是距離這裏很遠,這裏太危險了,我們先走剩下的從長計議。”
葉淩天沒有搭理劉亦菲,而是徹底踏入了這道海底監獄。
“師父,我進來之後,感覺有一股莫名的力量進入了我的體內,我現在的境界實力似乎正在不停的上升。”
“這事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實在不行我們先離開這裏吧,隻要知道了殘軀在這裏,以後有的是機會來取。”
“就算有,也不會像今天這樣順利!”
說著葉淩天握著葬天劍踏進甬道時,兩側青銅囚籠突然亮起無數血瞳。
鏽蝕的柵欄上,曆代鎮魔衛刻下的符咒正被魔血腐蝕,滲出瀝青般的黏液。
第一獄:貪餮魔窟
三頭六臂的饕魔撞碎牢籠,腹腔裂開布滿利齒的巨口。
葉淩天揮劍斬出的青蓮劍氣竟被吞噬,饕魔鱗片浮現出被他斬殺過的魔族麵容。
他反手震碎腰間冰魄玉,極寒瞬間凍結魔物食道,葬天劍順著冰裂隙刺入魔核。
“你剛才發揮出的力量,至少是武尊巔峰境,你居然能發揮出武尊巔峰境的修為?”
“或許和血祭有關,管他那麽多呢,妖孽吃我一劍!”
饕餮見狀隻是張開大口,將葉淩天劍氣一口吞掉:“不夠...餓...”
就在這時劉亦菲傳音提醒道:“別和他糾纏,它有禁止無法踏出牢門!”
——
第二獄:千麵幻廊
葉淩天離開第一獄後青石地磚突然軟化,倒映出冷月嬋被困冰棺的幻象。
葉淩天閉目斬碎虛影,劍氣卻劈中真實存在的鎮魔柱,柱內封存的影妖趁機鑽入他影子,操控其手臂刺向心口。
“小友,你師父的左腿在我這兒..”.影妖幻化成殿主嗓音,被葉淩天反手用冰魄凍住腳踝,隨即一道鳳焰直接將其焚燒殆盡。
葉淩天還在詫異為什麽這家夥如此脆弱時,劉亦菲再度提醒道:“閉上眼睛,衝出去,這一切都是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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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獄:血骨劍塚
十萬柄魔兵突然懸浮成陣,每把刀劍都附著戰敗者的怨魂。
葉淩天腕間的鎮魔令突然滾燙,同行武皇的殘魂化作光盾護體。
他咬破舌尖在劍身畫出青蓮血符,符成刹那,引起了葬天劍的共鳴,引動劍塚所有兵器調轉鋒刃。
魔兵洪流撞碎最後一道玄鐵門時,葉淩天終於看見師父殘軀——下半身被釘在青銅輪盤中央,輪軸正是初代殿主的本命劍。
殘軀周圍盤旋著九道劍氣龍卷,每道都蘊含著殿主巔峰時期的劍意。
葉淩天以葬天劍為引,將同行者殘留的靈力凝成十二朵護體青蓮,硬抗劍氣剮蹭之痛步步前行。
輪盤轉動釋放出被鎮壓的群魔,它們瘋狂啃食葉淩天的混沌青蓮。
每道傷口都浮現出師父曾經的記憶片段,最清晰的畫麵是她被分屍時的場景。
見狀,葉淩天怒氣衝天,燃燒精血後一步步朝著劉亦菲的殘軀走去。
就在隻差一步之遙之時,葉淩天將葬天劍刺入輪軸缺口,青銅輪盤崩裂,十萬魔兵盡數化灰,殘軀左臂騰空而起,掌心亮起接引星光。
血路歸途
返程時所有牢籠盡毀,葉淩天背著殘軀殺穿魔潮,師父下半身殘軀不時迸發魔氣助陣,衝出海眼那刻,葉淩天突然自行結印,將沿途吸收的魔氣凝成封印陣圖。
海眼深處傳來了這些囚犯不甘的怒吼,十二根新生的青銅柱則是浮現武皇們的麵容。
葉淩天走出海眼後,頓時感覺整個人都虛脫了,有一種靈魂出竅的感覺。
當他看到花舞過來的時候,終於支撐不住,徑直朝著海麵摔去。
花舞瞬身來到葉淩天身邊將其抱住,看著傷痕累累的葉淩天,花舞拿出一枚丹藥喂給了葉淩天。
急切地喊道:“師弟,師弟,你怎麽樣了,你別嚇唬我啊……”
葉淩天艱難抬起一隻手:“師姐啊,我感覺我是不行了。”
花舞地給急哭了:“渾蛋,你別說胡話啊…”
“師姐,真是可惜了,我對這個世界還有那麽多的迷戀,我還沒娶你回家呢。”
“你,你滿腦子都在想什麽?”
“師姐,下輩子我一定娶你做老婆。”
說完葉淩雲就暈死過去,就是不知道是真暈還是假暈。
“星瞳,你也感應到了是不是?你主人似乎出事了。”
星瞳點了點頭,緊接著又搖了搖頭。
“也是,他福大命大的,怎麽也死不掉,就是這段時間連個消息都沒有,突然感到他出了異常,實在是令人擔心。”
這邊異空間的蘇武見狀,立馬就要衝出去,卻被李淳風攔住。
“你幹什麽?”
“你外孫都快死了,你還那麽冷靜?”
“你好好感受一下他的氣息行不行?這小子隻是力竭了,這小子不會出事的,我們該走了。”
“就不能去看看他?你之前近距離見過他一次了,我可是到現在都沒認真地見他一麵。”
“既如此,那得好好計劃一下。”
葉淩天昏迷後,花舞終於冷靜下來,仔細檢查了一番,終於發現葉淩天這小渾蛋一點事都沒有,甚至實力比進海眼之前還要強了。
花舞看著葉淩天頓時生出一股又愛又恨的感覺:“混小子,等你醒了,我一定好好教訓你!”
緊接著花舞帶著葉淩天回到了他在總殿的院子。
安頓好葉淩天之後,花舞一刻不離的守在葉淩天身邊。
此刻的葉淩天再次來到了一處異空間,葉淩天睜開眼時,足下不再是血肉焦土,而是蕩漾著星光的無垠水麵。
九朵青蓮在虛空中開謝輪回,蓮心端坐著麵容模糊的垂釣老者。
魚線垂入水麵,釣起的不是魚,而是葉淩天此生記憶的碎片。
天道問心
老者輕彈魚竿,碎片化作流光沒入蓮池:“三萬年前,我的一具天道化身背叛,帶走了老朽兩成氣運。"
“為你逆天改命,又被帶走三成。”
葉淩天踏水而行,腳下漣漪卻凝成鎖鏈:“天道也計較得失?”
“是因果。”老者袖中飛出三枚青銅錢幣,一枚刻著葬天劍紋,一枚凝著冰凰淚痕,第三枚布滿裂痕。
“你重啟封印耗盡了那具化身最後的天道本源。”
老者屈指彈碎冰凰錢幣,冷月嬋冰封的身影在碎光中浮現:“若救她需毀封印,如何選?”
葉淩天揮劍斬向虛空,劍氣竟將碎光重凝:“我選第三條路。”
裂痕錢幣突然化作師父殘軀,手持斷劍指向葉淩天眉心:“弑師證道,可補天道。”
葉淩天反手震碎錢幣虛影:“我的道,不靠弑親續命。”
老者終於起身,釣竿化作青蓮杖點向水麵,星海倒卷成一個陌生的麵容:“當年他曾在此同意了我剛才的要求,如今他成了禍根。”
“可否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
“現在我能告訴你的就那麽多,等你武尊時我們會再見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