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女人眼中微不可察的閃過一絲絕望。
    她剛剛其實是在激，想要嚐試一下是不是會有一線生機，看來是真的沒有。
    那麽……女兒……
    她眼中閃過不舍，但旋即堅定了下來，她剛剛沒有扛住酷刑，說出了那些信息，就已經沒了退路，為了女兒，她現在隻能相信這個標記人物。
    能被標記起來，還不能動，隻能說明他有著讓公司忌憚的實力，所以，應該有能力把女兒隱藏起來。
    現在就看自己說的信息夠不夠了，至於路易會不會履行這些承諾……
    她沒得選，忍著痛苦開始講述了起來。
    所謂的W公司，全稱其實是watershed，也就是分水嶺的意思。
    這個企業在南方不少州都有著勢力，因為她這三年來做的四五件任務全都是在南方州。
    她也確實隻是個外圍成員，隻是比較特殊一些，因為專業素養的原因，已經快要被那個帶她入行的男人推薦成為正式員工了。
    她和那個男人隻是單線聯係，公司具體有多少人，在哪裏，研究什麽的，實力有多強，這些她都不知道。
    但她畢竟以前是個特工，三年下來，也掌握了一些線索。
    因為每次完成任務的獎金還有每個月的基礎薪酬，都是通過一家名為托馬斯的信托基金發放的，根據她的調查，這個信托基金後麵站著十幾個資本家，有銀行家、食品集團、大工廠主……
    結合平時她的上級跟她說的那些話，和她在任務途中受到的支持和便利，她認為，分水嶺公司是一個被複數資本家支持的特殊公司，托馬斯信托基金後的那十幾個資本家，或許隻是一部分成員。
    並且，這個公司成立時間不久，不然不會饑渴到連她這樣專業素養比較高的外人都重用的地步，而之所以受這些資本家支持，應該與靈異物品有關，不然這個公司也就不會一直收集特殊物品了。
    而這些特殊物品中有一部分是收集走了，有一部分則是經過處理以後放置出來進行社會實驗，而她就是監管者。
    負責進行監管，一旦出現意外就要及時進行對策。
    至於那四個槍手，則是安排給她的手下，知道的更少。
    “標記人物的意思是……”
    “正式員工的身上會有W的紋身，每個正式員工都是公司的重要一員，也必然完成了很多任務，屬於受信任的人員。
    而這個公司必然是有實體、有總部、有經濟流動的，因為IRS的原因，在美利堅不存在虛無的公司，必須都得交稅，之所以查找不到，應該隻是隱藏的好而已。
    現在雖然隱於幕後，但我覺得以這個公司的野心，它遲早會有一天走上台前的。”
    顯然，在IRS這一點上她很自信，甚至以此推出了這個公司的一些未來軌跡。
    聽完她的話，路易深深的皺起眉頭。
    這算什麽？
    資本家的聯合？
    也對，這裏是美利堅，資本家們在知曉了靈異的存在後，怎麽可能沒有動作，這個W公司或許就是類似的產物。
    不過，不知道這個w公司具體在研究什麽，能夠得到這麽多資本家的支持。
    不管怎樣，這絕對屬於是強敵了。
    隻是，我在她動手之前就已經成為了w公司的標記人物？
    也就是說，我在w公司麵前暴露過？
    什麽時候？
    而且，為什麽會忌憚我呢？因為家族？
    一個在南方州有著不小勢力，保底有著十幾家資本支持的公司，會忌憚一個剛剛往資本家轉型的黑幫家族？
    這不合理。
    裏麵恐怕還有些其他的原因。
    如此看來，這個w公司比較麻煩，因為作為這個國家隊主人，資本家抱團站台本身就意味了麻煩。
    “這個公司的行事風格怎麽樣？”
    “正常商人風格，壓榨、利用、待遇不錯、有時候很狠辣，但有時候又會變得媾和起來，像是……一顆頭沒有一個統一的想法，隻有多種多樣、隨時變化的念頭一樣。”
    聞言，路易大概猜到一些對方不對自己動手的原因了，雖然很勉強，但應該也屬於原因之一。
    果然啊，集權和分權相比起來，還是分權體製更好鑽空子一些。
    “你既然是CIA的特工，那你知道美利堅有關靈異方麵的部門嗎？”
    “這方麵管的很嚴，沒有明麵上的機構，我隻知道幾個可能是的部門，這些部門都很隱秘，級別不算太高，但無一例外都可以隨意調動警力……”
    “……”
    又詢問了一些事情，比如女人的女兒在哪裏叫什麽、那個上線的聯係方式等等。
    雖然都說了出來，但女人認為他們恐怕找不到那個上線，因為她被抓了，上線大概率會進行轉移。
    等問完後，女人忽然朝著路易哭嚎祈求起來，她想活，她想要活著。
    剛剛一直偽裝的堅強徹底崩塌。
    路易搖了搖頭，之前他給過機會了，他說過，一次機會，生或死。
    很可惜，她選了死亡。
    路易不會心軟，如果僅僅隻是因為可憐對方的遭遇，聽幾聲哭聲，就不殺襲擊自己，差點把自己弄得狼狽不堪乃至重傷的人了，那算什麽？
    可惜了，她的價值不太夠，如果她足夠特殊的話，路易其實也不是不能就這麽忍了的。
    但她顯然沒有這個價值。
    在路易冷漠的眼神中。
    司機將女人拉了出去，伴隨著槍聲，迅速結束了她的生命，也算是給她個痛快的。
    事實上看在對方說了這麽多情報的份上，路易已經網開一麵了，比如沒有拿她的靈魂做靈魂石，要知道，她身上的罪惡可不少……
    結束了女人的生命，路易坐在椅子上開始思考。
    “w公司啊……資本家們……”
    旁邊的尤倫卡見路易有些煩惱，忽然說道，“其實，暫時不用考慮這個公司，既然他們把你弄成了標記人物，就肯定是有理由的。”
    “而且他們既然行事如此隱秘，必然是因為他們現在見不得光，有勢力壓著他們，或者他們的勢力不夠，需要隱藏，這種情況他們不可能大張旗鼓的去做什麽，這和他們標記你的行為相背。”
    路易點點頭，尤倫卡說的沒錯，這個公司當然不可能一家獨大，最大的依舊是美利堅這個主體。
    “我知道，我隻是在想這個公司到底是幹嘛的，那幫富豪會利用靈異幹些什麽，延壽？金錢？還是力量？”
    “而且你有沒有考慮過一個問題，既然這個公司是新近成立的，那麽以前的那些大資本家呢？他們會不會也有類似的行動？”
    尤倫卡一懵，旋即沉思起來。
    路易的問題直指核心，這些資本家們可都不是安分的主，假如說現在這個w公司是一些新晉大資本家們的支持對象，那麽舊的那些呢？
    還有美利堅國家成立的類似機構。
    感覺這個世界的另一麵，要比我想象的還要深啊，尤倫卡由衷的想到。
    “好了，先不要想這些了，太假大空了，關注現在吧。”
    路易伸了伸懶腰，“你先回去，加緊修煉，接下來我要閉關，爭取直接炁功圓滿，然後突破陰神。”
    “嗯，好。”
    尤倫卡走後，路易先是撥打了祖父的電話，隨後又開始了循環往複的食鬼修行之路。
    ……
    邁阿密。
    卡諾家族迎來了一通神秘電話。
    卡爾接起，神色發生了變化，一段時間過後，才將電話掛斷。
    “w公司，威爾遜啊威爾遜，沒想到這麽多年沒聯係，你在尋找靈異這條路上比我走的遠這麽多，這次倒是要承你的情了。”
    恐怕路易也沒想到，之所以把他設為標記人物，裏麵還有他祖父的一層關係。
    “小路易啊，果然不安分。”
    卡爾搖了搖頭，其實對於這一點他早有預料，畢竟有本事的人哪有那麽容易安分守己呢？
    不過，現在惹到了這個w公司……
    耳邊響起威爾遜在電話裏說的，w公司是二戰後崛起的一部分資本家，也可以說是新時代資本家們支持起來的，成立的目的是什麽，威爾遜沒說，隻說是個極其宏偉的目標。
    而現在，據他所說，W公司還在膨脹發展中。
    這種實力，是卡諾家族無法對抗的。
    雖然不能用暴力手段，但僅僅隻是經濟製裁，卡諾家族恐怕就得被打回黑幫原型。
    不行，得警告一下小路易安分守己一些才是。
    卡爾拿起電話，剛想打出去卻又停頓了下來，良久，“罷了，把這些消息給他發過去，讓他自行決斷吧。”
    “老了，老了啊……”
    事實上，威爾遜這個年輕時的好友在電話中還邀請了他，想要他加入其中，還承諾屆時可以借助這個圈子的力量來幫助卡諾家族徹底洗白，可惜，幾十年風風雨雨，卡爾已經看透很多事情了。
    首先是信任問題，威爾遜確實是年輕時的好友，這次還幫了忙，可以說是很真誠了，但資本家就是資本家，骨子裏是不可信的，說不準這次的人情就是他在借花獻佛，順水推舟，更何況幾十年沒聯係，卡爾不想賭。
    其次，這樣一個開始膨脹的企業網（如果對方沒有誇大的話），遲早會受到美利堅更高層的打壓的，現在進去，就算能一時得利，以後也得吐出來，甚至還會因為靈異這種危險的東西出現意外。
    在這裏，最大的終究是美利堅！
    當然，他不否認這其中主要是因為他老了，沒衝勁了，但凡年輕個二十歲，他都敢跟威爾遜賭一把。
    卡爾搖搖頭，將信息編輯後，發送了出去。
    做完這個，他躺在躺椅上安安靜靜的曬著太陽，人老了，就是喜歡曬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