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使團風雲 第21章 道士來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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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難得沒有一大早端著熱水來叫醒張子銘。
估計是昨天製作肥皂失敗,心裏難受,一個人琢磨了一夜吧。
張子銘愜意的伸了個懶腰,昨天夜裏沒有人注意張子銘偷偷溜出了張府。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是張子銘最拿手的計謀。要不然,前世也不會隱忍那麽久才打出那驚天一槍。
張子銘總覺得大理寺那邊不會將密信的事放任不管。很多事情,表麵上風平浪靜,可是裏子中早就暗流湧動。
尤其是張子銘躲在暗處,看見蔣捕頭被抬出後堂時,他更確信了這一點。
“不僅僅是大理寺,婁知縣估計也心懷鬼胎。”
縣衙裏的人都知道,蔣捕頭是當時婁知縣上任時帶過來的,那是他最信任的人。
用筆在紙上列出兩條軸線,一條標注的是婁知縣,另一條則是大理寺。
將已知的線索全部標注上後,張子銘的府中似有雷鳴之聲。
抬頭看了,一眼窗外的日冕,時候已經不早了。乘著廚房還未開始準備午飯,張子銘拿了兩個饅頭就著一根辣椒,簡單解決了早飯。
到了前廳,張父正悠閑的品茶。
張子銘這段日子難得消停,他也終於不再每天忙碌著給張子銘擦屁股。
見張子銘在前廳晃蕩,張父道:“聽說你搞了什麽香皂?那都是女人用的東西。你一個大男人就不要再搞這些有的沒的。”
張子銘知道張父這又是犯了雞蛋裏挑骨頭,愛說教人的毛病。
“等忙完這案子,我自己搞個商鋪。香皂暢銷的時候看你怎麽說。”張子銘心中嘀咕,那可是香皂啊。就算在前世,那也是不可小覷的致富之道。
張父見張子銘隻顧點頭,完全左耳進右耳出。張子銘現在也不頂嘴,根本聊不起來。
張父一時失去了興致,指了指隔壁張喜來家的院子道:“你二叔說的那個道士今早來了,你不是答應你二叔要把靈溪留在家裏?”
張子銘餘光看見張母拉著臉衝進前廳,估計又要抓著張子銘要催婚了。
張子銘來不及從正門跑,直接順著牆頭直接跳入了張喜來家的院子。
隔壁傳來了張母的埋怨聲。
“大哥!”張靈溪正坐在院子裏拿著一機關鎖把玩,見張子銘從牆上跳下。少年眼中盡是羨慕和崇拜之色。
“靈溪,你家來的那個道士呢?”
張靈溪扔下手裏的機關鎖,拉著張子銘的袖口道:“我爹和我娘在前廳和道長說話呢,不讓我聽!”
張子銘停下了腳步,蹲在張靈溪身前道:“靈溪,你自己心裏有答案嗎?”
如果是別的七歲孩童,張子銘不會這麽問。但是,這張靈溪的所作所為,一點都不像個七歲的孩童。這幾日張子銘偶爾想起來也覺得奇怪,有可能張靈溪真的是道祖轉世。
張靈溪低著腦袋思索一陣後道:“爹娘不想我離開,我聽爹娘的。”
這句話的答案顯而易見,這孩子心裏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依舊把父母放在第一位。
張子銘點了點頭,內心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不過,在此之前,他要先看看這個道士是何方神聖。
和張靈溪有一茬沒一茬的搭著話,兩人很快到了前廳。
張喜來和他的妻子正和一個中年男人緊張對峙,前廳內火藥味濃鬱。
中年男人與張子銘印象裏的道士不同,他穿著一身簡單的俗衣,手肘上還補著一塊黑色補丁。
平凡的相貌上胡子拉碴,既沒有超凡脫俗的氣質,也沒有仙風鶴骨的容顏。
背上背著一隻平凡的道劍,腰裏挎著一個獸皮袋子。
任誰也想不到這是龍虎山上的道士,更像是一個行走江湖的乞丐。
張喜來見張子銘來了,語氣也變得強硬了些:“道長,光天化日之下你還敢搶人不成?我侄兒可是衙門裏的人!你龍虎山再厲害,敢和朝廷作對不成?”
那道士不被張喜來扣的帽子嚇唬住,麵色如常道:“作對倒是不敢當,但如果龍虎山看中的人。就是皇子皇孫,也要給我龍虎山一點麵子的。”
“你!”張喜來見這道士不吃自己的那一套,便把目光轉向張子銘。
張子銘不急不躁,對著那道士行禮道:“敢問道長名諱?”
道士回了一標準的道禮:“善信叫我青微就好。”
“二叔,二嬸。帶靈溪去別處走走,我和青微道長單獨聊聊!”
張喜來點頭,瞪了一眼青微後低聲對著張子銘道:“好好聊聊,這牛鼻子強勢的緊!”
等著張喜來帶著老婆孩子走後,張子銘才開口道:“道長,強扭的瓜不甜!”
青微此行,勢在必得。那些大家氏族為了能把子孫送上龍虎山,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
可龍虎山上代老天師的親傳弟子放低了姿態求著收徒,這家人卻死活不放人。
青微若真的灰溜溜的上了山,那可是要被天下人恥笑的。
“甜或不甜。終歸還是瓜!”
“道長直來直去,倒是痛快。不過,我想問道長,靈溪這孩子是你龍虎山的提升實力的棋子,還是道長你另有所圖?”
聽到這話,青微歎一口氣。一隻手在杯中沾了幾滴茶水,然後往空中一彈。那幾滴茶水竟然漂浮在空中,列成一排。
“人族氣運,那西方而來的禿驢就獨占三份,我道儒兩家各占兩份。剩餘三份被諸子百家所占。大爭之年,西方的禿驢打著慈悲的幌子籠絡人心,貪狼望月。我不能看著道祖轉世在這凡塵中碌碌而為!”
青微邊說,邊將水珠一一打散,化作十綹整齊緩緩消散。
張子銘知道,要是把張靈溪留在臨河縣。他一定會被目光短淺的二叔二嬸拖累,最多就讀讀書考個功名而已。
他的路,還很長!
“道長,要是有一天靈溪不想待在山上,你要允許他下山!”
青微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點頭道:“我不是那些禿驢,自然不奉行什麽苦修。靈溪與我,隻是師徒。婚喪嫁娶,我概不幹涉。日後,他也隻需為龍虎山爭個名頭,我就心滿意足了!”
張子銘覺得自己這麽做是對的,張靈溪的命運應該由他自己做主。
“二叔二嬸一定不會讓你帶走兒子的,但是二叔有個心病。就是他常年覺得寄人籬下,而且他從小就想當個木匠,這是他的心病。從這裏切入,大道理我想你比我會講!”(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