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第一百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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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遇臉色微變, 就見洛青裁麵無表情的踏著一名哀嚎不休的弟子的肩膀掠了上去, 他緊隨其後追了上去。

    站到地麵上的時候才發現那些砸進坑中嘔血不止的弟子是多麽幸運,因為長春殿外的空地上站滿了密密麻麻被冰雪凍住的弟子。

    那些人身上的服飾並不統一,除了拂雲宗的弟子之外, 竟還有許多別門別派的弟子。

    何遇抬起手想要觸摸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名弟子的手臂,卻見那被封在冰塊中的弟子眼珠亂轉, 瞳孔急速擴大, 竟是害怕到了極點。

    何遇低頭一看,自己滿身血汙,瞬間明白了緣由, 方才他們與穀平、慎文的爭鬥一定被這名弟子看見了。

    此時見他手持長劍, 滿身血汙站在這名弟子麵前, 他定然以為自己要出手害他。

    分明是你們逼迫我們在先,現在卻弄得我們像惡人一般。何遇目光微沉, 收回手繞過這名弟子向長春殿走去。

    從密密麻麻的人牆中走出來,何遇看見了洛青裁的身影,隻見他持劍而立, 目光緊緊落在殿前。

    抬眸去看, 隻見整座長春殿皆被冰雪籠蓋, 且寒氣不停的從殿中湧出。

    突然何遇目光一凝, 隻見數名持劍弟子從殿中退了出來, 麵容驚恐, 竟好像見到了什麽怪物一般。而在那群弟子的身前, 一抹身影從殿中走出。

    那是一名擁有傾城之貌的女子, 彎眉杏眼,長發披散,全身包裹在霜雪之中,僅能看見她一雙玉白的小腳。

    是沈雪童,她竟然長大了,隻是原本烏黑的長發變得如霜雪般雪白。

    何遇的視線緊緊追在沈雪童的身上,隻見她白色的瞳孔中好像有霜雪湧動,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沈雪童一步一步逼近,而她每前進一步,那群弟子便後退一分,終於有人大叫一聲,衝上前去。

    卻見沈雪童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隻是屈指一彈,那名弟子便倒飛了出去,肩上傷口血如泉湧。眾人無不駭然。

    眼看著沈雪童踏出殿門,有人叫道:“布陣!”

    “決不能讓這妖女離開這裏!”

    何遇攥住天清劍柄的手骨結咯吱作響,就在此時,身後一道勁風襲過,慎文趕到了。

    他腳步一晃,意欲避開,可目光一掃,身側還有這許多被冰凍住的弟子,若是放任不管,慎文的劍氣能將這些人削成肉塊。

    思及此,他目光微閃,自己躲避的同時,扭轉天清劍的劍身,避開劍鋒,將天清劍朝站在一旁的數名“冰人”丟去。

    接連不斷的悶響聲中,那群被冰凍住的弟子倒在了地上,慎文再次沒有得手,臉色愈發陰沉。

    穀平緊隨而至,目光一掃,在見到長春殿外的慘況的時候臉色一變,他大步上前,視線落在沈雪童身上,喝問:“清銘呢?”

    一名弟子答道:“師傅被這妖女重傷,困在殿中了。”話音剛落,花清銘的聲音就傳了出來:“師兄,我沒……事,你放心……咳咳咳咳”說話氣力不濟,到最後還咳嗽起來。

    慎文冷笑一聲,道:“穀兄,我早說過你不該婦人之仁,若是及早收拾了那兩個小子,你我二人在此坐鎮,哪裏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穀平臉色冷峻,視線卻飄向何遇。

    何遇作了一揖,道:“師伯,雪童今日弟子一定要帶走。”

    穀平怒極反笑:“狂妄的小子,事情到了這一步,你以為你做的了主嗎?”

    想到他們身為師長,卻違誓在先,何遇心中隻覺萬分難受。但他不能就此放棄,仍是堅持道:“弟子得罪了。”說著劍鋒倒轉,天清劍遙遙指向穀平。

    穀平又看向洛青裁,問:“你呢?也如他一般?”

    洛青裁眉峰一挑,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師兄想做什麽,我都跟著他。怎麽,你們這麽多人,難道還怕輸給我們?”

    “好好好!”穀平臉色一冷,連說了幾個好字,又道:“你們既如此冥頑不靈……從今日開始,你們二人便不在是我拂雲宗的弟子,我也沒必要手下留情,今日就當為了人界除一大害!”

    “師伯!”一道聲音從事山峰一側傳來,隨後阿白拉著木戈奔了過來,攔在穀平身前,道:“請師伯開恩,萬萬不可呀。”

    原來方才阿白拉著木戈躍上飛劍的時候,不是逃走,而是直奔長春殿而來,隻是那時候長春殿已經一片混亂,他們二人便躲在了一旁尋找時機帶走沈雪童。此時見穀平要將何遇、洛青裁逐出師門,便坐不住了。

    穀平眼角微微抽搐著,怒喝道:“你們讓開!”阿白固執的擋在他身前,道:“師伯,您老人家息怒。”

    洛青裁冷笑一聲:“真以為我們稀罕這拂雲宗弟子的身份?誰想要誰拿去。”

    穀平怒喝道:“小子找死!”說著淩厲的掌風朝洛青裁劈去。

    阿白一把衝上前去抱住穀平的胳膊,阻止了他。穀平一把將阿白甩開,道:“連你也想造/反嗎?方才那筆賬還沒和你算呢。”

    阿白撞飛了幾名被冰凍住的弟子,爬起來也顧不得疼,便跪在了穀平麵前,道:“弟子不敢,但是堯師伯他外出未歸,您不能,不能……”

    穀平冷冷道:“你的意思是說,我沒有權利這麽做?”

    阿白張了張口,卻被衝過來的木戈拉住了,看著好有擔憂的臉色,那個是字終究沒有說出口。

    “阿白、木戈,你們退開,此事與你們無關。”何遇見阿白蔫頭巴腦的跪在那裏,不忍心連累他,便出聲勸阻。

    “可是……”阿白抬起頭,眼眶有些紅。

    “阿白、木戈,還不速速退開。”另一道聲音從殿中傳來,是花清銘。眾人轉頭,就見臉色慘白的花清銘在兩名弟子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阿白見花清銘傷的如此嚴重,臉色大變,與木戈同時叫道:“師傅!”

    花清銘卻不再理會他們,而是對穀平道:“抱歉,師兄,我原本以為靠我一個人的力量可以鎮壓住她,卻不想混元珠的力量如此霸道,就算使用了藥物,也……咳咳咳”

    穀平安撫般的拍拍他的手,道:“辛苦了,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們。絕不會放他們離開,你安心休養。”

    說著與慎文對視一眼,同時上前。

    慎文低聲道:“希望穀兄拿出全力來,莫再放/水。”

    穀平道:“他們已不是我拂雲宗的弟子,為何要放/水?”

    ·

    見穀平的態度如此堅決,臉上的表情也是大義凜然。他這副模樣,何遇反而釋懷了。

    或許這三年多的時光他入戲太深,雖然真正待在拂雲宗的時間不長,可是在他心中依然將這裏當成了自己的家。穀平、堯遠這些人是他的師長,是他的驕傲。

    如今,驕傲不在了,心中盈充盈的是滿滿的失望。他知道在穀平心中,對他們亦如此。既然道不同,自當就此分道揚鑣。沈雪童他今日一定要帶走。

    天清劍的劍尖微微傾斜,那是歸墟劍訣的起手式。

    場麵再次混亂成一團,漫天暴雪中各色各樣的靈力、劍氣匯集,照亮了昏暗的天空。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厲喝聲響起:“守住東北方,別讓這妖女跑了。”原來這些弟子布置了陣法,將沈雪童困在了其中。隻是此陣隻能困得了沈雪童一時,很快就被破解。

    沈雪童雖不懂陣法,但是她的力量足夠強大。這就夠了。

    雖有人出聲示警,但是憑借這些弟子的修為,若想擋住此時的沈雪童,簡直是癡人說夢。然而就在沈雪童要衝破陣法的時候,一道淩厲至極的劍氣從斜側襲來,將沈雪童逼退了回去。

    眾弟子眼睛一亮,紛紛叫道:“師傅!”

    來人正是穀平,他麵沉如水,踩在方才陣法空出來的位置上,雪白的劍尖遙遙指向陣法中心的沈雪童。

    沈雪童的右手拂過自己的肩頭,待見到指尖上的殷紅血跡時,臉上露出狂怒的表情來。隻見她白色長發飄散,眉頭緊蹙,秀氣的鼻子微微皺起,口中露出兩顆白皙的虎牙。

    她的容貌姣好,就算做出這樣的表情來也不有損於她的美貌,但是周圍的弟子卻是如臨大敵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