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蔣雙喜，臉都笑爛了。

    他就說嘛！

    他姐夫怎麽可能一點後手都沒有！裝慫這麽久，總算要露出獠牙了！

    太好了，姐夫終於要東山再起了！

    滿朝文武，此刻都屏住呼吸，偷偷打量著雲墨染的臉色。

    聖旨這玩意兒，可是先帝親筆所寫，這要是真的……

    雲墨染輕咳一聲，故作驚訝道“這聖旨……為何現在才拿出來？之前怎麽沒聽你提起過？而且，先帝的聖旨，應該存放在皇宮檔案庫才對，為何會在你手裏？”

    “是啊是啊，”立刻有大臣跳出來附和，“八賢王，這聖旨的來路，是不是要解釋一下啊？”

    秦羽冷笑一聲“解釋？本王需要向誰解釋？這聖旨，自然是先帝親手交給本王的。至於為何現在才拿出來……嗬嗬，諸位大人，你們真想知道？”

    他環視一周，眼神銳利如刀，嚇得那些大臣紛紛低頭，不敢與他對視。

    “當初，臣弟隻是把這封聖旨給忘了而已……”

    秦羽拖長了尾音，意味深長地看了雲墨染一眼。

    忘了？大臣們麵麵相覷，這可是關係到皇位的聖旨，也能忘？

    這話誰信啊！這擺明了就是故意藏著掖著，等到關鍵時刻再拿出來嘛！

    雲墨染眯起眼睛，心裏暗笑秦羽，你小子，演技越來越好了！

    “裴愛卿，”雲墨染看向一旁的老太傅，“你來瞧瞧，這聖旨，可是先帝親筆所寫？”

    裴太傅，三朝元老，德高望重。

    先帝的字跡，他自然再熟悉不過。

    裴太傅顫顫巍巍地走上前，接過聖旨，仔細端詳了片刻。

    他一眼就認出了，這的確是先帝的字跡。

    但他轉念一想前朝的劍，斬不了本朝的官啊！

    若是承認了這聖旨是真的，那女帝的皇位……

    豈不是要拱手讓人？

    他老人家一把年紀了，可不想再經曆一次改朝換代的腥風血雨。

    “回稟陛下，”裴太傅緩緩開口，“這字跡……看著像，但老臣也不敢百分百確定。畢竟，這世上能模仿先帝筆跡的人，也不在少數。”

    “哦？裴愛卿的意思是，這聖旨可能是偽造的？”

    雲墨染挑眉問道。

    “老臣不敢妄下定論，隻是覺得，此事事關重大，還需謹慎查證。”裴太傅打起了太極。

    秦羽冷笑一聲“謹慎查證？怎麽查證？把先帝從皇陵裏挖出來，讓他老人家親自辨認嗎？”

    這話說得大膽，嚇得裴太傅一個哆嗦，差點沒把聖旨給扔了。

    “放肆！”一個老臣站出來嗬斥道，“八賢王，你怎敢如此侮辱先帝！”

    “侮辱？本王隻是實話實說罷了。難道，在諸位大人眼裏，先帝的聖旨，還不如一個老糊塗的判斷？”秦羽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

    “你！”那老臣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你這是以下犯上！”

    “以下犯上？本王是奉先帝遺詔辦事，何來以下犯上之說？倒是你們這些人，一個個屍位素餐，不思進取，才真正是愧對先帝！”

    秦羽這一番話，說得擲地有聲，鏗鏘有力，聽得那些老臣啞口無言。

    蔣雙喜在一旁聽得熱血沸騰，恨不得當場給姐夫鼓掌叫好。

    雲墨染強忍著笑意，心裏暗讚秦羽，你這張嘴，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好了，”雲墨染擺了擺手，製止了這場爭吵，“既然裴愛卿也無法確定聖旨的真偽，那就先將此事擱置，容後再議。退朝！”

    “陛下！臣弟還有話說！”

    秦羽高聲道。

    “這裴太傅年事已高，眼神兒不太好使也是常有的事兒。這萬一老眼昏花，看走了眼，豈不是要冤枉了臣弟？”

    “依臣弟看，不如讓蔣家人也來掌掌眼如何？畢竟，蔣慶蔣大人，那可是咱們大楚的定遠大將軍，常年在外征戰，眼睛裏揉不得沙子，自然不會像裴太傅這般眼花。”

    秦羽笑眯眯地說道。

    大臣們一聽，頓時議論紛紛。

    “八賢王此言差矣！蔣大人雖是武將，但對筆墨之事，恐怕不如裴太傅精通吧？”

    “就是就是，隔行如隔山，讓蔣大人來鑒定聖旨，豈不是兒戲？”

    秦羽輕哼一聲，斜眼看向那些反對的大臣“怎麽，各位大人是對蔣大將軍有意見？還是覺得，本王是在胡鬧？”

    那些大臣頓時噤若寒蟬，不敢再多言。

    雲墨染心裏明白，秦羽這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蔣慶是誰？那可是秦羽的大舅子！

    讓他來鑒定聖旨，那還不是想怎麽說就怎麽說？

    雲墨染心中暗笑，麵上卻不動聲色，淡淡道“八賢王此言，未免有幫親之嫌。這事關社稷的大事，可不能如此草率。”

    “那依陛下之見，應該如何是好？”

    秦羽挑眉問道，似乎早就料到雲墨染會這麽說。

    雲墨染環視一周，目光在朝堂大臣中緩緩掃過，最終停在了幾個人身上。

    “不如這樣，朕請蕭太尉、工部尚書李大人，戶部尚書趙大人，一同來鑒定這封聖旨。三位大人皆是朝中棟梁，素來公正嚴明，想必能給出一個客觀的結論。”

    雲墨染緩緩說道。

    被點到名字的三人，頓時一愣，連忙站出來，躬身道“臣等遵旨！”

    隻有蕭戰，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其他大臣們麵麵相覷，心裏暗忖女帝這是要聽天由命了嗎？

    這三位大人，可都是朝中出了名的老好人，從來不站隊，誰也不得罪。

    讓他們來鑒定聖旨，豈不是和沒鑒定一樣？

    蔣雙喜在一旁急得直冒汗，心說姐夫這是要幹嘛？這不明擺著要吃虧嗎？

    太監總管蔣雙全得了雲墨染的指示，連忙小跑著下去，從秦羽手中接過聖旨，恭恭敬敬地遞給了蕭戰三人。

    蕭戰、李大人、趙大人三人接過聖旨，隻覺得手心裏全是汗。

    這聖旨的分量，可不僅僅是一張薄薄的紙，而是關係到皇位，甚至可能引發朝堂動蕩的燙手山芋啊！

    說不是先帝筆跡吧，萬一八賢王還有後手，到時候倒黴的還是自己。

    可說是先帝筆跡吧，那豈不是直接得罪了女帝？

    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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