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章 你根本就不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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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情不自禁流出幾滴淚,也不會有人起疑,隻會覺得是飲用者受不了洋蔥的刺激。
    童冉現在急需喝下第二杯。
    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失控。
    服務生很快端來第二杯酒,見苟子鑫杵在一旁,臉色不虞,頓時嚇了一跳。
    “給我吧。”
    童冉伸出手,即將接過時,被另一隻手拿走,然後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
    咚!
    酒水潑灑出來,往四處流淌。
    不等童冉再次開口,那隻骨節分明的手攥住了她的細腕,猛地一拽,拖到身邊來。
    “苟律……”
    薑海吟隨後起身,眉頭緊皺。
    “不好意思薑律,這是我和她之間的私事,請你不要插手。”
    向來嬉皮笑臉的男人,難得一副陰沉地表情,他似忍耐著什麽,腮幫子都咬得鼓起來一塊。
    解釋完,苟子鑫便挾著一言不發地女人,揚長而去。
    留下滿臉擔憂的薑海吟,以及不遠處由於微醺而行動遲緩、根本沒反應過來的許小姐。
    “嘶……”
    抽氣聲在身後響起,苟子鑫這才察覺到自己沒控製好手上的力氣,顯然把對方給捏疼了。
    他下意識想要嗬護,又想到剛剛的事,一口氣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的,隻能粗聲粗氣道:“疼了不知道說?”
    要換做其他女的,早就嬌聲嬌氣地衝著他抱怨了。
    何況,他們是名正言順的男女朋友不是嗎?
    為什麽,對方從來不跟自己撒嬌?
    就算真是塊冰,這麽久了,也該捂熱了吧,為什麽……
    “沒關係,也不是很疼。”
    童冉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一臉無所謂。
    苟子鑫死死盯著她,心氣翻湧。
    又是這種表情。
    就像是他現在說分手,也沒關係一樣。
    趁著理智還在,他一路驅車,直奔住處。
    回到家,關上門,才口氣很衝地說道:“你什麽都看見了對嗎?”
    童冉怔了下,點了點頭:“嗯。”
    “看見我跟她從二樓包廂走下來,相擁著跳完一支舞,看到她主動親吻了我,喏,就親在這裏。”
    苟子鑫故意指著自己的唇角,大聲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其實隻是個意外而已,此時此刻卻想要放大無數倍,擺到對方麵前,等著看著女人臉色丕變,心裏麵才會感到一絲舒爽。
    可惜,仍然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裏。
    童冉隻是垂下眼瞼,並沒有因此而激動:“我看到了,但我也知道,你沒有那個意思。”
    至少,目前是沒有的。
    但以後呢?
    不善拒絕,彼此的新鮮感退去,有心人的故意插足……
    都是未來擋在他們之間的問題。
    她不知道怎麽才能解決,也不敢輕舉妄動。
    就像個蝸牛,隻能暫時縮進殼裏,假裝大方,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
    “嗬。”
    苟子鑫笑了,不知是被這句話樂的還是氣的,他咬著後槽牙,一字一句道,“童冉,之前我們是床伴關係的時候,你還會介意我有沒有跟別人在一起,那時候我還有點沾沾自喜,覺得你其實是在意的,隻是不說而已。”
    “現在我才明白,你在意的,不過是身體而已,因為你有潔癖,其他方麵,你完全無所謂!”
    “所以你能一直這麽冷靜!
    這麽理智!”
    “你拒絕見我的朋友,也拒絕帶我去見你的朋友和家人,你根本沒有真正地想過和我談戀愛,你不喜歡我!
    對我沒有任何感情!”
    “童冉,你沒有心!”
    一聲聲指控,像是尖銳地石子,砸在身上。
    童冉閉了閉眼,疼得全身顫抖。
    她想說不是的,不是他認為的那樣,沒有無所謂,不是不妒忌,更不是不愛……
    可嘴巴張著,卻發不出聲音來。
    她不知道該怎麽說,或者,從何說起。
    她害怕,一旦坦白,往後再也沒有了籌碼。
    失去偽裝的她,隻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女人,或許會和他過往的那些女伴一樣,癡癡地望著他,纏著他。
    他很快便會厭倦。
    然後是,徹底分開,再也不想見。
    童冉深吸口氣,試圖緩解氣氛:“苟子鑫,你冷靜點,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沒必要為了這點小事……”
    “我說了半天,你還覺得,這隻是個小事?”
    苟子鑫難以置信。
    “我……”
    “好了,你別說了。”
    他後退兩步,“先這樣吧,今晚我不想聽你說話,你……”
    他想要冷酷地抬手指向大門,微微一頓,又改口道:“你自己待著吧,我走!”
    咚!
    直到大門的震動聲停下,童冉才抬起頭。
    她望著人影消失的地方,如同失了魂魄的傀儡,好半天都想不起來,自己下一步該做什麽。
    眼下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沒有被趕出去。
    或許,等過幾天,男人的氣消了,這次的風波也就結束了吧。
    她默默地想著,關掉客廳的燈,走入濃濃地夜色中。
    又是一個清晨。
    外麵淅淅瀝瀝地下著雨,十分陰冷。
    鄒言走出電梯,在門口的腳墊上蹭了蹭鞋底,免得泥水弄髒了幹淨的地磚。
    他右手拎著公文包,左手提著保溫桶,裏麵裝的是妻子做的愛心早餐,豐盛又美味。
    能讓他即使在這種糟糕的天氣來加早班,依然保持良好的心情。
    然而,拐角處的辦公室門縫裏,透出一絲昏黃,再次吸引了他的注意。
    顯然,裏麵的人待了一整夜,連燈都忘了關。
    鄒言試圖裝作沒看見。
    因為大腦告訴他,隻要推開那扇門,恐怕未來至少要耽擱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意味著今天特意離開充滿馨香的溫暖被窩,離開妻子身邊,趕到律所來,成為了一件毫無意義的事。
    他拔腿就走。
    呯!
    身後傳來異響,像是瓶子碎了。
    鄒主任閉了閉眼,認命地走了過去。
    門一打開,一股濃烈地酒味迎麵撲來,嗆得他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自從離開鄒家,不需要再融入那些場合以後,他又逐漸回到了煙酒不沾的常態。
    猛一聞到這種辛辣的味道,著實有些不習慣。
    茶幾上倒著一隻空酒瓶,外賣袋子敞著,地上還散落著幾個啤酒易拉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