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又要什麽報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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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未見過這樣的謝淩秋,如此的陌生,如此的決絕,如此的……讓他感到恐懼。
謝未晗更是驚呆了,她瞪大了眼睛,看著謝淩秋手腕上那道猙獰的傷口,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讓她渾身發冷。
她……她竟然真的割腕了!
謝淩秋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她抬起頭,冷冷地看著謝未晗,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看見沒有?這才叫割腕自殺。你手上的那些傷口,說好聽點,叫表演型自殘,說難聽點,叫騙傻子呢。”
謝未晗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她把手藏在背後,拚命地搖頭,聲音嘶啞:“我沒有……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謝淩秋看著她,眼神冰冷而銳利:“有沒有,你自己心裏清楚。謝未晗,你真當謝家都是傻子嗎?個個都會被你耍得團團轉?”
“謝夫人若是教女無方,我不介意代勞。”顧硯禮冷冷地插了一句,他的聲音低沉而威嚴,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氣勢。
他不再理會病房裏其他人的反應,直接拉著謝淩秋走了出去。
“你放開我……”謝淩秋地掙紮了一下。
“閉嘴!”顧硯禮低吼一聲,捂住傷口的手卻更加用力,“你給我老實點!”
顧硯禮拉著謝淩秋一路疾行,他能感覺到謝淩秋身體在微微顫抖,也能感覺到掌心下那黏膩的觸感。
這個傻丫頭,怎麽就這麽傻!為了揭穿謝未晗的謊言,竟然不惜傷害自己!
他真是……又氣又心疼!
換藥室裏,彌漫著濃烈的消毒水味。
護士小心翼翼地為謝淩秋清理著傷口,她的動作很輕柔,生怕弄疼了她。
謝淩秋麵無表情地坐在那裏,任由護士擺弄著自己的手腕,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還好,傷口不算太深,隻是劃破了皮肉,沒有傷到動脈。
顧硯禮站在一旁,看著護士為謝淩秋處理傷口,眉頭緊鎖,臉色陰沉得嚇人。
他看著謝淩秋那蒼白的小臉,心裏一陣陣地抽痛。
這個丫頭,真是太狠了!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他真不知道該拿她怎麽辦才好!
“疼嗎?”顧硯禮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謝淩秋緩緩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不疼。”
她的聲音很輕,輕得像是羽毛一樣,落在顧硯禮的心上,卻激起了一陣陣漣漪。
顧硯禮看著她,眼神複雜得讓人看不透。
有心疼,有責備,有憤怒,也有……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憐惜。
“你……”顧硯禮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想罵她,罵她傻,罵她蠢,罵她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可話到嘴邊,卻又怎麽也說不出口。
她明明可以有更好的辦法,卻偏偏選擇了最極端、最傷人傷己的一種。
“你以後,不許再這樣了。”顧硯禮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謝淩秋的頭發,動作輕柔得像是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
謝淩秋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眼神裏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謝淩秋沒有發現自己已經不再懼怕顧硯禮的觸碰。
護士很快就處理好了傷口,用紗布包紮好。
“好了,傷口已經處理好了,這幾天注意不要碰水,按時換藥,應該很快就會好的。”護士叮囑道。
“謝謝。”謝淩秋輕聲說道。
護士離開了換藥室,房間裏隻剩下謝淩秋和顧硯禮兩個人。
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微妙。
顧硯禮看著謝淩秋,眼神深邃而複雜。
他想問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可話到嘴邊,他卻又問不出口。
顧硯禮將車穩穩地停在了謝家大宅門口,一路上,兩人都沉默著,氣氛有些壓抑。
“你今天這麽做,算是徹底和他們撕破臉了。”顧硯禮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打破了沉默。他轉頭看向謝淩秋,她的側臉在車窗外投射進來的路燈光影下顯得有些蒼白,卻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堅毅。
“我知道,遲早會有這一天的。”謝淩秋的聲音很輕,卻很堅定。她緩緩轉過頭,看向顧硯禮,眼神中沒有絲毫的畏懼和退縮。
“我本以為,謝未晗經過綁架的事情就會老實安分點,沒想到她竟然還是得寸進尺,變本加厲。”
謝淩秋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冰冷:“既然這樣,謝家有她謝未晗,就沒有我謝淩秋!尤其是她給祖母下毒這件事,我更不能把這條毒蛇留在謝家!”
顧硯禮看著她,嘴角微微揚起一絲弧度:“有事給我打電話。”
謝淩秋有些奇怪地看著他,問道:“你為什麽會幫我?這次又有什麽條件?”
她可不相信顧硯禮會無緣無故地幫助自己,這個男人,從來都是精於算計,無利不起早。
顧硯禮勾唇一笑,帶著幾分戲謔:“怎麽,我就不能做回好事?非得要報酬?”
謝淩秋也學著他的語調,反唇相譏:“顧先生可不像是會做好事的人。”
顧硯禮被她逗笑了,他收斂了笑容,認真地說道:“我是齊奶奶的學生,多少和謝家沾點關係,我幫你不是應該的嗎?”
他頓了頓,眼神變得深邃起來,“再說了,你現在是我未婚妻。”
謝淩秋這才想起這茬,她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假的,假的。”
顧硯禮隻是笑笑,沒有說話。
他的笑容裏,帶著幾分玩味,幾分深意,讓人捉摸不透。
謝淩秋到家的時候,家裏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
齊守蘭還沒出院,謝震傑也外出了,整個謝家大宅顯得空蕩蕩的,透著一股冷清。
謝淩秋本想洗漱一番,回房好好睡一覺,明天養足了精神再去看望齊守蘭。
誰知道,她還沒來得及上樓,就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腳步聲。
謝徽回來了,他大步流星地走到謝淩秋麵前,臉色陰沉得可怕,眼神中充滿了質問和憤怒。
“謝淩秋,你在醫院裏說的事情,是不是真的?”謝徽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股壓抑不住的怒火。
他緊緊地盯著謝淩秋,似乎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