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沒有高下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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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墨將整個節目推向的一個新的高度。
    現場的氣氛更加熱烈。
    觀眾門起立,歡呼,鼓掌。
    現場負責維持秩序的編導也沒有阻止觀眾們這些熱烈的行為。
    因為他們此刻也化身成了觀眾。
    他們和觀眾們融為一體。
    一起歡呼,一起呐喊,一起鼓掌。
    在這偌大的演播大廳裏,雖然他們的身份不同,職責不同,卻有著相似的心境。
    因為他們隻是在不同的領域,不同的行業,做著生活的奴隸罷了。
    從他們口中呼喊出的每一句嘶吼,都裹挾著對生活濃濃的憤怒和無奈。
    他們隻是借著陳墨的《奴隸》發泄出來。
    無論是編導還是觀眾。
    陳墨向銀蛇投來的善意,又恰巧點燃了現場觀眾本就高燃的心。
    現場更加沸騰。
    直到快要失控,關佩才在對講機裏通知各方位的工作人員維持秩序。
    大家聽到耳機裏的指令,又恢複到了工作中的一絲不苟。
    因為他們沒有忘記,自己必須要扮演的角色。
    舞台上,主持人努力控製著場麵,但沸騰的觀眾席久久難以平息。
    掌聲、歡呼聲、甚至一些激動的呐喊聲交織在一起,匯成對《奴隸》這首作品以及陳墨戰隊最直接的敬意。
    大屏幕上那鮮紅的“610”票,如同一個烙印,刻在了每個人的心裏。
    這不僅是票數的勝利,更是一種理念的碾壓式認可。
    馬俊豪臉色鐵青,在一片歡呼中顯得格格不入。
    他知道自己應該進行表情管理,不然一定會被關佩剪輯到預告片裏成為一個噱頭。
    但是他真的忍不住。
    他死死盯著屏幕上那個數字,又猛地轉向被王文宇和李雲龍激動圍住的陳墨,牙關緊咬。
    上一次是608,這一次是610,每一次都像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馬俊豪的臉上。
    他感覺自己的權威和審美被當眾徹底撕碎,羞憤和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慌交織在一起,抽得他生疼。
    他猛地起身,甚至沒等主持人說完後續流程,就鐵青著臉,一言不發地徑直朝著後台走去,他的隊員們麵麵相覷。
    齊立新看著馬俊豪離去的背影,又看看台上光芒萬丈的陳墨,最終化作一聲長歎,無奈地接受了自己戰隊即將淘汰兩人的命運。
    他拍了拍身邊沮喪隊員的肩膀,語氣疲憊:“準備一下待會的淘汰環節吧。”
    他知道,在陳墨這種級別的表演麵前,輸,不冤。
    吳伯仲不管心裏怎麽想,但表麵做到了豁達,他一邊鼓掌一邊對隊員們感慨,“看到了嗎?這才是真正用音樂說話。輸給這樣的作品,心服口服。我們也得加把勁,不能隻停留在技術層麵了。”
    吳伯仲知道,此刻一定有鏡頭捕捉著他們的反應,他既然輸了名次,不能再輸人氣。
    後台監控室內,關佩興奮地搓著手。
    “把剛才我說的幾個位置加進預告片裏,多分幾個話題鋪滿,標題就叫‘陳墨《奴隸》封神現場!票數再創紀錄!銀蛇化身神秘人現身鞠躬致敬!’要快,立刻發到所有官方渠道!”
    “是,關導!”工作人員立刻忙碌起來。
    不到半小時,一段極具衝擊力的預告片就出現在了《說唱我最大》的官方微博、短視頻平台賬號上。
    網絡,瞬間被點燃!
    “臥槽!到底多少票啊,現場觀眾沸騰成那樣!怎麽還打碼啊!”
    “《奴隸》?光看歌名我就知道墨神又要搞大的了!”
    “歌詞片段呢?快放完整版啊!急死我了!”
    “銀蛇?!他居然去了?還鞠躬了?是對陳墨鞠躬的。”
    “陳墨的話沒有發全啊,但那句話太戳我了……他懂銀蛇!”
    “銀蛇那句‘沒意思’被墨神接住了,還給出了最完美的回應!這就是音樂的意義!”
    “哭了,陳墨真的,格局打開!他這是在拉銀蛇一把啊!”
    “預告片看得我雞皮疙瘩起來了,正片什麽時候播?等不及了!”
    “關佩太會剪了!這懸念拉滿了!”
    #陳墨 奴隸 票數#
    #銀蛇現身說唱我最大#
    #陳墨 另一種顏色#
    數個話題以驚人的速度攀上熱搜榜,再次霸占話題中心。
    關佩看著後台瘋狂飆升的數據,臉上笑開了花。
    陳墨,果然是節目最大的爆點。
    節目錄製在後續的淘汰環節中略顯沉悶地結束。
    人群漸漸散去。
    陳墨安撫了依舊興奮的王文宇和李雲龍,讓他們先回去休息,自己則簡單收拾了一下,走向後台一個相對安靜的休息通道。
    他知道,這裏會有一個人在等他。
    果然,沒過多久,一個戴著鴨舌帽的身影出現在通道口,步伐帶著猶豫和遲疑。
    是銀蛇。
    陳墨停下腳步,轉過身,臉上並沒有太多意外,平靜地看著他:“來了。”
    銀蛇深吸一口氣,走上前來。他摘掉口罩,眼神複雜,有激動,有感激,也有幾分愕然。
    “……您......您怎麽知道我會來?”
    陳墨隻是笑笑,沒有說話。
    銀蛇苦笑一下:“謝謝您,陳墨老師。真的……謝謝您那首歌,也謝謝你在台上說的那些話。”他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我那天的‘沒意思’,不是衝您……”
    “我知道,”陳墨平和的說道。
    銀蛇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被理解的感激:“您的音樂……它有一種力量,它不是在討好誰,也不是在單純地發泄,它像是在……提問,在思考。它讓我覺得,說唱還可以是這樣,這些都是上一次沒有說出口的話。”
    他越說越激動:“《濟寧好孩子》說的是我,《奴隸》說的也是我,是我們很多人。您的說唱才叫真正的……”
    “真正的表達各有形態,沒有高下之分,”陳墨溫和地打斷他。
    “憤怒是真實的,困惑是真實的,思考和追問也是真實的。重要的是是否發自內心。你隻是還沒找到最適合你的那種方式。”
    銀蛇沉默了片刻,重重地點了點頭:“我可能……需要靜下來想想了。公司那邊現在……”
    “熱度有了,機會就會回來一些,”陳墨看著他,“關鍵看你接下來用什麽作品說話。如果你願意,以後可以多交流。”
    銀蛇看著陳墨,眼神裏的迷茫漸漸被一種堅定的光芒取代。
    他再次鄭重地說:“謝謝您。”他沒有再多說,戴上口罩,轉身離開,背影似乎比來時挺拔了許多。
    陳墨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通道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