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今晚離開金門集團後，並沒有跟往常一樣返回別墅。
    倒不是他對今晚的全智賢不感興趣，隻是有件別的事。
    司機開車，載著李佑來到金門安保。
    訓練場裏，人員都已經就位了。
    “會長，”趙賢憋出笑容上前，“他們就是我那些不成器的隊員。”
    趙賢的聲音和表情，讓後麵的四個全副武裝的雇傭兵睜大了眼睛。
    “她是誰？”留著棕色大胡子的美國大漢一臉不可思議，小聲吐槽著，“她是我們隊長？”
    “沒見過，”和趙賢同為韓裔的男人也憋著笑，“她”
    “西八，閉嘴！”趙賢耳朵很好使，衝著他們喊叫了一番。
    李佑倒也不在乎他們說話。
    什麽會長的威嚴都是虛的，這群整天殺人的雇傭兵不認這個。
    “我就該把你們舌頭割下來，從後麵塞到你們直腸裏！”
    趙賢的暴力發言，讓李佑忍不住側目。
    “哇哦.”美國大胡子反而肯定的點點頭，“她不是克隆人。”
    “行了，”趙賢瞪了他們一眼，“會長，您要怎麽測試他們？”
    李佑隨手扯下西裝外套，扔到趙賢懷裏，“出出汗。”
    這一層訓練場，除了他們也沒有別人，地板都是合金打造，在頂燈照射下泛著冷光。
    李佑的肱二頭肌將襯衫撐起，他曲起指節，衝著四人的方向敲了敲空氣，“開始？”
    “隊長？”傭兵們都看向趙賢。
    “會長讓你們怎麽做，”趙賢抱著外套離的遠一點，“你們就怎麽做。”
    傭兵們相視一眼，呈扇形向李佑圍攏。
    李佑幾乎全身都是破綻，一個不經意的抬手時，對麵四個改造人傭兵同時屈膝的骨骼爆響清晰可聞。
    他們知道趙賢打不過李佑，不需要他們留手。
    李佑念動力裹著腿部，用那輕功一樣的姿態往左移動了半米。
    本該同時撲上來的傭兵們，隻能在途中更改動作，便有了先後順序。
    左側的改造傭兵離得最近，也是最先突進過來的人，戰術靴更是在橡膠地麵擦出尖銳的吱嘎聲。
    但這道撲來的身影便被李佑單手鎖住咽喉，傭兵們甚至沒看到他是怎麽過去的。
    李佑手掌如同鋼索絞緊，抓著對手脖子撞向地麵的瞬間，右腿已劃出淩厲弧線掃向右側。
    皮鞋與戰術靴碰撞的悶響裏，那個韓裔麵孔的傭兵踉蹌後退。
    李佑單手下壓，控製好力道，沒把第一個人脖子砸斷。
    被砸到地板上的改造人傭兵咳嗽著，嗆的難受。
    李佑後撤半步，讓過美國大胡子揮來的直拳，手肘精準肘擊到大胡子的腋下，風趣大胡子的慘叫聲尚未出口，李佑就旋身扣住他的手腕，將他甩飛出去。
    第二個韓裔傭兵的鞭腿帶起勁風掃來時，李佑忽然卸去所有防禦姿態，任由對方脛骨重重砸在腰側，感受了一下他的力道。
    “就這點力道？“李佑的低笑聲傳出來。
    李佑夾住這第四個人的小腿，背肌驟然發力將他拉扯向自己，最後過肩摔向地麵。
    他特意沒有讓四人失去戰鬥力，第二輪很快又撲了上來。
    美國大胡子身體粗壯，確實耐揍，李佑反手扣住對方腳踝淩空掄過半圈，剩下剛要撲上來的改造人傭兵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個巨大的炮彈，在合金地麵上摔作滾地葫蘆。
    從趙賢的視角看過去，他背肌起伏的輪廓在襯衫下仍然清晰可見，本來見慣了肌肉男的趙賢，反而有些想念那晚的粗暴對待，不禁感覺有些濕潤，迷彩褲下的雙腿夾緊了些。
    李佑喉間溢出低笑，“你們隊長可沒少誇你們，能不能讓我出汗？”
    三人麵麵相覷時，李佑笑眯眯的看著他們。
    剩餘三人接著發起合圍，當然.
    趙賢誇他們這事是假的，他們也不信。
    隻是跑了一半，三人就突然想要停下，隻是沒能成功。
    尤其是被甩在角落的美國大胡子，更是撐著地麵起身，小眼睛瞪得溜圓，“上帝.”
    李佑毫無征兆的騰空，根本不可能是跳起來的。
    他的膝撞將兩人同時砸進後麵的緩衝沙袋堆，最後那個傭兵則是受到了念力的衝擊，同樣也飛了出去。
    他們急促的呼吸著，李佑笑嗬嗬的看著他們，胸膛起伏依舊平穩如精密機械。
    “會長，”大胡子知道這是什麽能力，隻是從沒想過
    一個成年人，現在怎麽會有這種能力。
    “你根本不和我們一個等級，”大胡子聳了聳肩，“我們輸了。”
    “既然來了，就是金門的一員，“李佑一揮手，趙賢懷裏的衣服就飄了過來，他穿上外套，“不會虧待你們的。”
    “反正金錢管夠，”李佑看了眼腕表，“需要買的東西可以直接報銷。”
    “這裏已經安排好房間了，”李佑微笑著，“想出去玩也可以，外麵也安排了向導，不過最好換換衣服。”
    望著亦步亦趨跟著李佑離開的趙賢，美國大胡子吧唧了下嘴，“隊長真無情，我們剛剛被暴打了一頓。”
    “隊長的事你少問，”年輕些的韓裔麵孔揉了揉胸膛，“剛才那個膝頂，李會長手下留情了。”
    “我知道，”大胡子往沙袋上一躺，“我們隻是打工人，該賺錢賺錢”
    他又坐了起來，湊向韓裔，“金！聽說金門集團在韓半島地位很高，到底有多高.”
    另外兩人也緩了過來，湊過來加入了聊天。
    李佑在衛生間洗手台洗著手，抬頭就看到了臉色緋紅的趙賢，發現這也不是個正常人。
    可能是趙賢每次動用能力後，都要經受那種身體上的疼痛，搞得她骨子裏透著些.
    受虐傾向。
    看著趙賢難受，李佑於心不忍，他還是幫忙了。
    金門安保頂層同樣是李佑專屬的地帶，一進門趙賢就急不可耐的湊上來。
    傍晚的斜陽，照射在他們身上。
    在搏鬥中，趙賢的黑色長袖領口在撕扯中崩開，撕裂聲從肩線處爆開，黑色布料豁口露出蒼白的肩胛。
    她還聽見了迷彩褲子那迷彩布料撕裂的脆響，李佑帶著繭子的拇指卡進他鎖骨凹陷處。
    五指收攏的瞬間喉骨發出細微咯響，缺氧讓耳膜鼓動著血液奔湧的轟鳴。
    趙賢很喜歡這種近乎搏殺的方式。
    黑色袖口被扯裂的纖維簌簌擦過鎖骨，疼痛沿著頸椎炸開，在胸腔裏催生出灼燒般的戰栗。
    趙賢看見對方瞳孔裏，自己因為激烈搏鬥而漲紅的麵頰，還有被汗水浸透的短發正隨著劇烈的喘息顫動。
    不管男女老少，再怎麽激烈的搏鬥也不會留疤，這是改造人的優點。
    趙賢弓起脊背劇烈嗆咳，後腦勺重重磕到桌麵時，喉間溢出的嗚咽反而與某種饜足的歎息一樣。
    歎息中混著短促的笑，趙賢腳踝勾住李佑小腿，開始發力反絞，試圖反製李佑，手腕處被抓出的青紫幾乎下一秒就恢複。
    玻璃窗前有兩道因不停搏鬥而交迭在一起的影子，窗戶被撞得砰砰作響。
    趙賢對著倒影裏自己渙散的眼睛勾起嘴角。
    夕陽退去後，外麵的燈光準時亮起，穿透玻璃，將那些破碎衣料上的汗漬照得明明滅滅。
    趙賢繃緊的腳背在皮靴裏蜷縮，但她腰肢反而凶狠地弓起。
    在玻璃倒影裏，她破損衣領間起伏的鎖骨盛著晃動的光影，囚禁了兩隻瀕死的白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