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手槍?】(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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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發現了一名入侵者】
    路邊。
    張逢一邊尋找他剛才好像被撞出來的手槍,一邊看向文字提示。
    這個提示,是張逢在餐廳裏認出入侵者的時候出現的。
    ‘槍在那。’
    這時。
    張逢尋找了一會,也在路邊彎腰撿起了這把54式手槍。
    並且視野內還有它的文字提醒,隻不過全是亂碼。
    【希?…】
    【?》】
    【正在破解】
    掃一眼。
    張逢隻看懂了最後一行。
    之後。
    張逢想要拆開,看看裏麵還有幾發子彈,卻發現拆不了。
    這個槍好像是一體的。
    但好在保險能關。
    不然,張逢真不敢帶這個奇怪的手槍。
    哢—
    關閉保險,揣到後背的褲腰帶裏。
    它現在是自己的了。
    再次打量一圈。
    張逢映著車燈,倒是又撿到了一個摔壞的打火機。
    看起來不像是那些入侵者的,而像是路人隨便扔的。
    ‘也沒有撞出來別的東西了。’
    張逢最後掃一圈後,走回車邊,又稍微彎下腰,看了看箱貨的車頭。
    漆掉了一些,也凹陷了一些。
    張逢用手摸了摸老夥計的受傷位置,還又摸掉了一些漆。
    ‘苦了你了。’
    張逢淺呼一口氣。
    記憶裏,自己白天就在車上工作,晚上有時候跑長途,就在車裏睡。
    多年的陪伴,倒是讓張逢此刻生出了心疼的情緒。
    雖然這些記憶可以屏蔽掉,但張逢沒有經曆過。
    ‘人和物待久了,也有感情。
    莫說這個物,還是我賴以生存的夥計。’
    張逢想到家裏還有幾千塊錢,那就明天拿出一些,補個漆,再把車頭修一下。
    雖然這一套下來,對武力沒幫助,但張逢就是想。
    既然意有所動,那就去做。
    張逢熟讀一些陰陽道家書籍,知道這個叫‘知行合一’。
    意為,內心的認知應該轉為實際行動,這樣才能做到‘隨心而動,萬法自然’,不受心裏雜念幹擾。
    有雜念,就去解決,而不是屏蔽。
    這也是張逢通過了座上客一事,知道了修煉不修心,那麽後果是十分嚴重。
    單是自身這麽龐大的複雜記憶,以及各種不同的人生經曆,那麽將來必定會形成思想上的切割,是要出大問題的。
    張逢心裏想的也很明白,所以最近幾年都在著重修心一事。
    甚至在‘師父、嬰兒世界’的30年,就開始看佛家和道家的修心書籍。
    同樣也是那時候的打底,臥底世界的‘觀想’超頻,才能快速實現。
    隻不過在這幾年裏。
    張逢更是注重這些了。
    尤其是座上客世界一遊。
    是敲響了絕對的警鍾。
    ‘什麽事都要防範於未然。’
    張逢一邊想,一邊回到車子上。
    ……
    半夜。
    回到屠宰場。
    張逢的家就在後麵的小宿舍。
    這裏的是那種簡易房,也有一些磚頭房。
    反正在郊區,又是廠裏的地方,這年頭不就是隨便蓋。
    怎麽方便怎麽來。
    “老張回來了?”
    廠門口的大爺,當看到張逢回來,也從小屋子裏出來,嘩啦啦的抽下鎖鏈,打開老式的大鐵門。
    “麻煩了。”張逢開車走去,沒有去往後頭宿舍,而是開到前麵。
    來到廠門口。
    張逢碰見剛出來的強壯夥計,就向他問道:“小毛,半夜這頓做好了嗎?”
    “做好了張叔。”強壯夥計指了指廚房那邊,“我剛吃完,準備回去睡。”
    他說到這,又好奇的問道:“張叔,你咋半夜吃飯了?我記得你半夜不愛多吃,你說你胃有毛病。
    吃多了就睡,第二天就該疼了。”
    “疼就疼吧。”張逢知道自己的老胃病,但不是什麽大問題,“餓著睡,更不舒服。”
    “張叔的這句話挺對。”夥計撓撓頭,“叔,那我先回去了,你吃完飯也早點睡吧。”
    “行,你休息吧。”張逢點點頭,向著廚房那邊走。
    而之前的幾個小時裏,張逢也抽空開了幾個脈絡。
    身體機能消耗增加了,所以必須要多吃。
    至於賣肉的廠裏麵,什麽都不多,就是飯多、肉多。
    半夜還有夜宵,為加點加班的夥計們準備。
    當然,不加班也能吃。
    李老板這人對自己人很實在,給廠裏夥計們養的都是肥頭大耳朵的,手上一大把子力氣。
    也就張逢和個別幾人偏瘦小。
    整得李老板像是黑心大奸商。
    ……
    咕咕咕~
    一大早,廠裏的雞打鳴了。
    簡單的單人小宿舍內。
    張逢晃晃頭,從被窩裏起來,感覺這荒郊野外的廠宿舍真冷。
    然後,肚子也有點不舒服。
    嘩嘩—
    拿起桌上常備的消食片。
    張逢幹嚼兩粒,就趕忙穿上衣服。
    等出門。
    還算空曠的小院子裏,刷牙的,洗臉的,什麽都有。
    空氣中還有牲畜的糞便味和血腥味摻和。
    再混合牙膏和洗頭膏的香味,遠處飄來的飯香,那真他媽的讓人神清氣爽。
    哈吐—
    張逢洗漱完,將東西收回屋裏後,也沒有亂轉,而是靠在門邊發愣。
    這一是開脈絡,二是沒體驗過這年代的廠裏生活。
    如今親身去體驗,而不是用記憶去體驗後,感覺挺新奇的。
    但還沒兩分鍾,李老板就帶著五名大漢,從廠房那邊走來。
    見到張逢。
    他開口就問道:“老張,你車咋著了?你沒事吧?”
    說著,他左右看了看張逢。
    那五名大漢也是一邊打量,一邊詢問。
    “張大哥,你昨個晚上碰著啥了?”
    “叔,你發呆啥?是真出了什麽事?”
    “我那邊有漆,原來刷牆麵用剩的,你用不?”
    “張哥你別聽他說,他那漆不是車用的漆,咋能給車用?”
    “對了哥,你今天修車嗎?要是修,我先去拿千斤頂,咱們把車皮鼓鼓,等送到人家修車那,隻讓他們上個漆就行。”
    幾人各自出著主意,或是詢問。
    “那是咋了,都圍著張師傅?”同時,遠處還有幾名夥計走了過來。
    “咋回事?”
    他們有看熱鬧打聽八卦的,也有想幫忙的。
    張逢看到一群人圍著自己,倒是擺擺手道:“你們別鼓了,本來我車還沒啥事,人家一修就好。
    但你們這一鼓搗,我就怕再給弄壞了。”
    張逢說著,向食堂那邊走,“走吧,吃飯吧。”
    雖然肚子不舒服,但還是得吃。
    再加上張逢準備先練胃,那麽胃病很快也會得到有效的緩解。
    “到底咋回事?”李老板這時追了張逢兩步,小聲道:“你到底撞著啥了?我看那個痕跡,是撞著誰家養的牛羊了?”
    雖然這個痕跡也可能是人,但張逢太平靜了,和以往一樣平常心,說話也沒什麽怪異。
    所以李老板就沒往那個地方想。
    “撞著一隻羊。”張逢也隨便編了一句。
    “還真是羊啊?”李老板卻來了勁,“是送貨路上的嗎?是咱們這片的嗎?如果是咱們認識的人,得找主家說說。
    別等人家找上咱了。”
    “賀市大郊區那邊的。”張逢走到廠門口,“當時見到主家了,也賠錢了,別擔心,吃飯。”
    來到小食堂。
    張逢端了幾個豬蹄,還有一些鹵肉。
    誰知道還沒吃兩口。
    李老板寬厚的身子,呱嗤往對麵一坐,又說道:“剛忘給你說一件事了。
    你還記得林廠長嗎?就是我以前向你提過幾次的朋友,我朋友。”
    “嗯……我知道。”張逢咽下一口肉,“他是開家電冰箱廠。”
    “就是他。”李老板拿起張逢盤裏的豬蹄。
    “李哥,張哥。”這時,廠裏幾位夥計也來吃飯。
    “先不說,我先和你們張哥說點事。”李老板向他們擺擺手後,又看向張逢道:“他有一批彩電要送,說讓你中午左右過去。
    讓送到慶省孟市,差不多一千公裏。”
    李老板說著,大口啃著豬蹄,
    “嗯……還有啊,你別不接。
    要不是他廠裏的司機有事出去了,那一車電視機加起來幾萬十幾萬,人家壓根不會讓咱們拉。
    別看我和他交情這麽多年了,但這一車東西太貴了。”
    “嗯……確實。”張逢也在吃豬蹄,並想了想。
    既然現在不知道咋找其他的入侵者,那就先接一趟大活?
    拉大屁股電視機。
    順便各地轉轉,說不定就碰到了。
    “給多少錢運費?”張逢詢問。
    “五千。”李老板抹抹嘴,“不少了。”
    “是不少了。”張逢送了幾十年貨,深知這價格很公道了,“現在油價2.5,咱們這送到慶省,算上過橋費和油費,長途貨價差不多一公裏4塊出頭。
    約摸一下,四千六七。
    林廠長還多給了三四百。”
    “嘿嘿。”李老板笑道:“可能是他電視機太貴,所以這三四百是讓你開的穩當一點,別把他的電視機晃零散了。”
    李老板說到這,又話語一轉道:“剛才那句話是開玩笑,你別生林廠長的氣。
    他當時也說了為啥多給。
    他說,怕張師傅在外地那邊,短時間內找不到送貨回來的活兒,所以算是生活費吧。”
    “嗯。”張逢默默的吃著豬蹄,“這位林廠長,有點人物。”
    “肯定啊!”李老板笑哈哈道:“我這麽爽快的人,要是別人不人物,我會和他打交道嗎?
    你說是吧?老張。”
    “對。”張逢把豬骨頭放下,往工作服上摸摸油手,
    “我一會去修車,中午過去拉活。”
    “好。”李老板點點頭,然後搖頭說道:“要是我會開車,我都去了。
    而且林廠長還說買電視機的時候,會給你便宜二百塊。
    我家那電視壞了,我正好想買台新的。”
    “你就直說,你想要這優惠。”張逢笑著搖頭,“等我送貨回來,咱們一塊去他廠裏買電視機。”
    “這可是你說的!”李老板給張逢遞過去一個豬蹄,“來,老張,再吃一個,這個肉多。”
    ……
    上午。
    張逢把車修了一下,就去往了幾十裏外的家電廠。
    到了門口。
    張逢打過去電話,
    “林廠長,我到了。”
    “不好意思啊張師傅。”林廠長好像在市區,環境很吵,
    “我不在廠裏,在外麵街上。
    我現在讓我兒子去接你,到時候他和你一起去送貨收款,你多照顧一下。”
    “好。”張逢已經做好有人跟著自己的準備,畢竟這東西太貴了,而且還要代收現金貨款。
    外人,這肯定是有點不放心,正常的事。
    隻是,張逢本來以為是廠裏老人跟著,卻沒想到是廠長兒子跟著。
    這不至於吧?
    張逢看了看前麵的大廠房,裏麵電視機,電冰箱,什麽都有。
    這看著規模都上千萬。
    十幾萬的貨,讓兒子親自盯著?而且還是現金?
    張逢刑警本能,感覺裏麵有問題。
    而大約幾分鍾後。
    一位看著比較陽光的帥小夥從廠裏快走出來,來到車前。
    “你是張哥?”
    他打量著車上的張逢。
    瘦弱,憨厚,是他對張逢的第一印象,感官還是很不錯的。
    “嗯。”張逢也打量他一眼。
    年齡上看著二十來歲,但像是剛下學,行為上有些拘謹。
    略微一掃。
    張逢就知道這批貨沒問題,而是林廠長要鍛煉他家兒子。
    幾十年的人生經曆,能讓張逢看明白一些人世間的煙火事。
    “小林廠長。”
    張逢想明白後也不耽擱,在車上和他打著招呼,
    “你爸說讓我直接去廠裏裝貨,人家趕急要。我先去裝貨的地方,再下車聊。”
    “就在前麵。”小林聽到小林廠長這個稱呼,頓時心裏美滋滋的,然後趕忙為張哥引路。
    ……
    廠裏。
    工人裝貨,小林在一旁看著裝貨。
    車裏。
    張逢摸了摸腰側的槍械,則是想把槍藏一下。
    因為小林總歸是個外人,再加上上下高速的時候,萬一碰到臨時安檢。
    張逢也不想沒事多添波折,被人看出什麽。
    不然都是短時間內沒法解決的麻煩事。
    思索著。
    張逢把槍拿出來的時候,卻發現亂碼消失了。
    文字已經將它破譯出來了。
    【時空神殿專屬物品】
    【希興德的恢複手槍2型:普通、史詩、恢複】
    【效果1:已解除時空殿堂的綁定】
    【效果2:在時空殿堂的規則下,它每分鍾會恢複1發子彈、直至彈夾裝滿】
    【效果3:無法拆卸】
    【效果4:已複製詞條】
    【效果5:快樂雙倍】
    ‘複製了?’
    張逢看到這個雙倍的詞條,就知道現實也有了。
    倒是個意外之喜。
    但該藏還是得藏。
    雖然現在來說,它看著有點厲害,效果挺多,對自己目前加成也很高,可也是個麻煩。
    心裏想著。
    張逢把駕駛位後麵的床(長座椅)掀開。
    目光望去,能看到車內的機械。
    又在旮旯處的上方,有個小木盒子。
    自己一般跑車的時候,拿到貨款時,就喜歡把錢放裏麵。
    以免路上碰到劫道的。
    此刻,張逢則是把槍放在了小格子裏,這裏溫度也不高。
    再者,按照正常的世界規則來說,正常子彈在製造過程中都會經過高溫測試。
    一般情況下,裏麵的火藥不會在普通的高溫中自燃。
    而這個槍,雖然不是正常槍。
    但恰恰不正常,說不定就更耐熱了。
    ‘藏在這裏應該是沒問題吧?’
    張逢也不是很確定,但不試試又怎麽能知道。
    索性,不多想,直接藏。
    再把座椅再次放好。
    ‘隻要我麵臨安檢時證件齊全,又不超重,麵色不慌。
    那麽很大幾率就是一路暢通,沒人會把整個車子拆了檢查。’
    ……
    中午在家電廠吃個飯。
    下午。
    張逢帶著小林出發。
    事情,也如張逢所想。
    一路上雖然碰到了一次安檢。
    但張逢穩重的樣子,還有小林一副新奇做大車的樣子。
    這一個老實,一個像是才踏出學校大門。
    也沒人會把整個車子拆開了看。
    “謝謝配合。”檢測的人,打開後備箱,抽查幾個電視機後,就把張逢放行了。
    隻是在當天晚上。
    十點。
    嘩嘩嘩—
    天空下起了大雨。
    此刻,張逢才開車下了高速二十分鍾,正順著一條郊外的大路跑。
    但是能見度太低了。
    為了安全考慮。
    張逢想找個最近的城鎮與加油站停靠,隻是路上問了幾位司機師傅,發現最近的也得二十分鍾車程。
    再加上下雨,一個小時都不一定能跑到。
    “本來想著十二點左右,到下一個市郊馬路上休息。”
    張逢搖搖頭,撇了一眼如今好奇勁過去,隻剩疲憊的小林,
    “咱們今天可能要在郊外睡了。”
    “郊外有什麽不好嗎?”小林不是很懂,但也懂點,“是不是不安全?”
    “還行吧。”張逢感覺沒什麽安全不安全。
    因為現在開了十二處脈絡了,體質也漲了1.3。
    真碰上了劫匪,那就打。
    ……
    與此同時,十公裏外。
    路邊一棵大樹下。
    一位年齡三十來歲,稍微有些胖的男人,完全不怕被雷劈,反而在樹下避雨。
    “雷,雖然會劈樹,但不一定會劈我站的樹。”
    他身穿普通運動服,雙手將休閑外套撐過頭頂,望著天空中的轟雷閃電,“但……我還是閃一閃吧,萬一真被劈死,我可就太冤了。”
    男人又從樹下出來,蹲坐在馬路旁邊。
    刷刷刷—
    豆大的雨滴砸在他的衣服上,給他砸的是滿臉鬱悶。
    “早知道就不在晚上做任務了。
    從市裏打著車來到這荒山野嶺,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任務目標的‘祁哥’在哪。
    任務不是說,他們是晚上劫道的嗎?
    難道因為下雨,他們就不幹活了嗎?這也太不敬業了。”
    男人很鬱悶,然後又望了望來時的路,“現在倒好,路上的司機師傅半夜看到我攔車,都不敢停下來。我真要走回去了。”
    他自言自語一會,眼看這雨一時半會不停,又看到自己已經濕透了。
    索性,他也灑脫的破罐子破摔,直接準備地奔回去。
    但剛走了半裏不到。
    呼呼—
    他看到後方有一輛在雨中打著燈光的箱貨駛來。
    這一輛車,仿佛又是一個新的希望。
    頓時。
    男人露出了一副看到避風港的燦爛笑容,連忙站在馬路上搖晃著衣服道:
    “師傅!停一下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