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是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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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這個方法是張總個人才能操作,還是可以流傳出來,造福更多的病人……”
“張總帶李前輩他們進手術室,讓他們觀摩學習。我想……我們也可以學?”
“這個藥的造價會是多少……”
“如果便宜,又如果能傳開,治療更多的病患,所有絕症的人來醫院都能治好,這樣的醫療盛世……我不敢想象!”
“不論是不是盛世,這都是張總在醫學界的又一大奇跡!是我們醫學界的奇跡!”
還沒等手術室開門。
走廊內的大拿們就陷入了激烈的討論,以及對於未來的盛世憧憬。
因為他們一輩子看到的事情太多了,但最想要看到的依舊是,病患和家屬們那種如釋重負的感恩,而不是絕望的心灰意冷。
每當看到病患與家屬們絕望,他們心裏也不好受。
又在往來百十年裏。
他們還清晰的知道,一些同事與弟子都經曆過抑鬱、麻木,還有不被人理解,以及個人產生自殺傾向。
這些都是常見的。
無效救治的長期內疚感,真能把人逼瘋。
但每當治好一個病人後,麵對病人和家屬的感恩。
他們心裏卻有很大的成就感,甚至也有和病患一樣的如釋重負。
老話常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他們救的可不是一個人,想救的也不是一個人。
可恰恰是這樣的救人之心,不僅是讓他們同事與弟子陷入憂慮。
同時也讓他們陷入了抑鬱的循環。
如今這裏的幾十位醫生,就有八人輕度抑鬱,還有十幾人經常做心理疏導。
他們在治療病人的同時,卻很難有人救他們。
除非他們不做這個抑鬱症高發的職業。
但今日張逢所展現的奇跡,雖然是救了病患的癌症,可卻給他們打了一劑小規格的抑鬱消散劑。
並且張逢故意沒攔著消息,又吸引他們前來,也是想著,這一次不僅是治療癌症,也不單單是想著傳授,更是想著今日也救他們一些。
給他們來一些情緒藥。
不然,以張逢目前的能量與地位。
如果張逢不阻止老劉的話。
那麽今日必定是部隊圍著醫院,實行全麵軍事戒嚴。
他們是進不來的。
而此時。
手術室外,在眾人心情放鬆與激動中。
哢—
手術室的進行燈光暗下,不久後大門打開,病人首先被推了出來。
“爺爺!”家屬那邊是直接越過各個大拿,想要圍到了床前。
“家屬……”大拿們知道病人需要安靜,又不知道病人目前的具體病理狀態,倒是很反人理的適當攔一下家屬。
“不用,病人目前聽不到,體征也很穩,讓家屬看看吧。”張逢隨後出來,也吸引了所有的目光,並說出說有人都期待的話,
“手術很成功,他的癌症被清除了。”
“成功了……”得到張總的親口確認,眾人的情緒也被推到了最高點。
要不是醫院需要保持安靜,他們真的會不顧形象的鼓掌相慶。
“張宗師!”家屬們看到張逢出來,是想都不想的想要跪下。
“拉著他們。”張逢看到他們膝蓋微彎的同時,就向著前方人群裏的特種人員吩咐。
呼呼—
幾名特種人員都有功夫在身,並吃了半年的化勁藥方,體質異於常人,一個跨步就越過三米多的距離與人群,直接扶著了想要行大禮的家屬。
“小同學。”張逢則是看向滿是淚痕的一名少年,“我在手術室裏就聽到你哭了,那是你爺爺?”
“嗯……嗯……”少年還在抽泣。
“那就別哭了。”張逢笑道:“有哭的功夫,跑快點,也注意點,去樓下買點小米粥。
我這裏不講術後恢複,你爺爺差不多一個小時就能醒。
先讓他喝點流食,暖暖新肚子和新食道,晚上再讓你家大人燉點肉湯啥的,弄點肉。”
“好好……”不止是少年在點頭,他的爸媽和奶奶也在點頭,全部都記到了心裏。
然後,少年就抹抹眼淚,直接跑出去買飯了。
“你們也找個拐杖去。”張逢又看向其他家屬,“這個藥效會持續發揮,正常手術傷口會愈合的很快。
我開刀,也沒有傷著他元氣,他的骨頭架構也會恢複的很快。
預計二十天後,他就可以下床進行康複鍛煉。
期間的按摩護理,醫院內的醫生會安排。”
“張宗師……”少年的爸爸聽到張逢的話語後,卻沒有去找拐杖,而是弱弱的問道:
“我們……我們一家……該怎麽報答您恩情……我們……現在又要做什麽?”
“簡單,去樓下交費,但我先算算價格。”張逢從吳醫生手裏接過一張‘報價單子’。
這兩天張逢一直在籌備藥,倒是沒有看這些。
同時一位特種人員過來,遞上了一個檔案袋,上麵標記了紅色的‘密’。
這個就是‘癌症治療藥’的研究報價了,和醫院的手術單子不一樣。
看到這個檔案出現,所有人哪怕再好奇,也都避開了目光。
“不用避。”張逢卻招招手,讓吳醫生和幾位‘官方醫藥專家’過來,
“到時候文件要分發,你們又是官方的醫藥專家內領軍人物,遲早知道。
到時候聚一塊大屋子大商量的利民價格,都是要說到場麵上的事。
早點知道也行,心裏有個底。”
“誒,誒。”他們點頭走過來,心裏確實好奇‘起死回生’的藥,到底是怎麽樣的價格?
這也是這藥太神奇了。
他們是親眼看到,一瓶下去,本來隻有幾小時,或者幾天壽命的人,就活了,成正常人了?
甚至聽張總的意思,晚上就能正常吃飯,看似過半月就能大手術後下床?
這藥,說是現實內的‘九轉還魂丹’,一點不為過!
同時,其他‘技術大拿’卻沒有過來觀看。
張逢也沒有喊他們。
因為他們隻屬於技術大拿,在官方這一塊話語不是很多,並且他們也是那種‘認死理的書呆子’。
和他們說不到一塊。
真要說多少錢,他們是敢硬著頭喊不要錢的那種。
這種人確實是好人,但不好評價。
而此刻。
張逢看到幾位官方醫藥專家走來後,也沒有耽誤時間,而是直接打開檔案。
一眼掃去。
裏麵包含研究人員的稀有材料使用情況,還有一些基地的生產開銷,以及世界級的各種儀器損耗報表等等。
這相當於‘醫藥開發研究費’。
但這個不是‘癌症治療藥’,而是之前的‘強化藥方費’。
張逢沒想到第一頁的數據是這個,倒是拿錯了。
可正好看一看。
目光望去。
張逢看到強化藥方的價格,是七百多億,超凡物質的合成研究,比大部分的軍工項目還厲害。
單單是三百多位科研人員,其一個月的死工資,都千萬級別了,還不算獎勵什麽的。
這還是自己拿出了超級大頭,也就是那本無法估計價值的強化藥方。
這個也在單子裏,標記的價格是‘未知’,其後還有一句‘備注:總負責人不給予價格。’
總負責人,就是自己。
自己對於自己的研究,肯定不算錢了。
隻要人體資料天天刷新,讓自己有知識積累,那什麽都不是事。
而旁邊的吳醫生與專家們,當看到這個報表,是眼皮子直跳,沒想到這個項目聽起來不吭不響,但卻是個燒錢的大焚爐?
他們現在以為這個‘數百億級別’,是‘起死回生’的研究。
但他們哪怕誤會了,也感覺這個研究很值!
因為它是細胞修複,並且可以調配一些藥物,用於其它的一些絕症,不限於癌。
隻要是器官病變類的疾病,都可以靠這個藥治療。
當然,前提是病人低於15的體質,並且自身器官沒有‘修煉與強化’時,才可以起到‘更換’的效果。
可是真要修煉與強化了,也能杜絕大部分的器官疾病。
除此之外。
吳醫生和幾位大拿們,也從心裏佩服張總,完全不計較個人得失!
那一句‘總負責人不給予價格’,讓他們感覺張逢身上都有一種‘光’。
這樣的光,這樣的名聲,還有引領超凡時代的事跡。
讓他們感覺明年的各個學校書本內,就要出現關於張逢的課文了。
不過,他們也沒有猜錯。
因為真有‘課本’這個事。
張逢也知道。
前幾天在基地內的時候,老劉就已經說過,今年暑假過後,自己是要上小學和中學的現代曆史,並征求自己同意。
隻要同意,那麽學校相關那邊,就開始改版印刷了。
張逢自然是同意。
但也怕自己哪天在公眾麵前發言,說一句大白話‘大家好好修煉’後,這一句忽然在將來作為高考題目。
然後,考生們要對這自己一句大白話,寫幾千字的深刻思想作文。
那場麵,很難繃得住。
尤其自己到時候再有孩子,孩子又參加高考,麵對這道題時,沒寫幾千字,而是來一句‘他就這麽說的,沒別的意思’。
最後因為姓名密封,被打了0分。
那更難繃得住。
與此同時。
張逢思維散發了幾秒後,又再次關注手上的報表。
關於數百億,這個就不提了。
因為總歸要大數據練武,那麽‘強化藥方研究費’,以及‘癌症變種藥方研究費’,都可以算成數據中心的研究開銷。
反正對自己來說,就是簽個字,或者說句話,讓老劉簽字。
呼啦—
張逢心裏想著,也在吳醫生與幾位專家心抖與佩服的目光,直接把前幾頁關於強化藥方的單子都折了起來,相當於‘否了’。
“不用看這些。”
張逢翻開第五頁,這才是關於癌症藥的‘造價’。
裏麵一行行記得很清楚。
以正常藥品成本與‘稀少超凡元素合成’價,再加上將來的製藥儀器損耗費。
最後,等半月,或者等幾年,實現‘批量生產與盡量優化’過後。
‘一瓶’可以治療晚期病灶轉移的藥量,大致是六百八十萬元左右。
裏麵共十滴。
這個報價,也是大約摸的數字,具體操作起來,肯定會有一些偏差。
又在之後,這個藥計計不計入各種保障,以及官方補貼。
這些就是將來要商量的事。
“這麽多?!”吳醫生也看到了這個數字,眼皮子是直跳。
包括幾位專家也眉頭緊鎖。
“張總,這……六百八十萬?”
“一滴將近七十萬?這個價格……它……它天價啊……”
“神仙藥是值這個價格,但是……唉!”
他們說著,是歎息,是苦惱,也是無奈。
但幾句話以後,他們都看向了手術室人員的手掌。
他手裏拿著一個藥瓶,是張逢之前用於病患的藥。
裏麵就是十滴的劑量,現在隻剩一滴。
等測試後,如果藥效沒有在空氣接觸中流逝,那麽可以重新入庫再包裝。
因為一滴六十八萬,還不到半克,但卻比金子貴千倍。
‘七十萬……’拿藥的人員,現在也是穩穩拿著瓶子,就怕摔了。
“六百多萬……”家屬等人也聽到了這個數字,一時卻感到頭昏腦眩,因為他們在前期的治療裏,已經欠外麵一些錢了。
他們是普通家庭,用的也都是一些無法報銷的進口藥。
雖然在很多人看來自不量力,像是傻子,但他們隻是單純的想讓親人活著。
可是現在,這一瓶六百多萬,這怎麽拿出來?
在這樣的天文數字麵前,甚至手術費都不用算了。
同時,張逢看到他們拘謹與手腳無措的樣子,也想到了曾經的自己,以及冒險世界內的正常人生活。
這個昂貴的藥錢,對於很多普通家庭來說,確實很難拿出來。
但成本確實沒問題,這個價,沒有說是虛高。
大數據中心直接對接天聽,對於這方麵的數字精準度,是要求很高的,不可能說是玩馬虎眼,打哈哈開玩笑。
尤其現在還無法量產,隻能靠研究人員與一些大拿們手工合成,那這個人力消耗上會更高。
這還沒算中途不合格的殘次品折損消耗。
這要是都加上去,真就是沒法說了。
“老師……這價格?”吳醫生他們都是醫學上的老師傅,也清楚這裏麵的一些門道。
此刻,他們就想問一問,目前敲出來的價格會有多少。
就算張逢說‘千萬、十滴’,他們都覺得很正常。
可是不利民,無法普及,這就有方向上的大偏航。
因為這不是張逢的初衷。
‘怎麽會算到這麽多?’
張逢感覺這是個棘手問題,並想著怎麽解決。
又在近處,夏城記者始終記錄著,像是拍紀錄片。
再加上一些醫生聽到這些報價,又開始低聲交談。
其中‘千萬藥、起死回生、瑤池仙露、能治很多絕症’等詞匯,點明了這裏的一切。
這藥還沒開始量產,都被眾人統一了名字,叫‘瑤池仙露’。
也通過他們的交談,這記錄出來的錄像,能還原所有事情經過。
而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望向思考的張逢。
如果張總否決這個項目的建立,並將資金用於超凡計劃,那麽這位患者,可能就是技術未突破前,‘瑤池仙露’的第一位受益者,但也是最後一位受益者。
同樣,那個拘謹與不安的家庭,也會背上天價的債。
‘張總……您會怎麽處理?’中年記者雖然經曆了很多事,但今日卻陷入了難言的緊張。
因為眾人交談中的每個關鍵字,不論是‘百億超凡研究’,還是‘瑤池仙露’,亦或者‘起死回生’,都是他這輩子中第一次遇到的‘超凡大新聞!’
單單拎出來一個,就是重磅大事。
如今,卻都擠到一起了。
並且他深刻知道,無論張總最後做出了什麽選擇,隻要隨著這個錄像放出去,那麽必定會掀起一場輿論大風暴!
前提,是讓放。
大概率,是官方保‘先驅’的聲譽,然後掐。
雖然也有明事理的人會為張逢說話,但沒必要造成矛盾。
隻是,張逢卻沒有理會他們,而是陷入了記憶風暴,快速的翻動腦海中的醫學知識,在想辦法將藥物的成本放到最小。
最後。
在眾人的矚目中。
大約五分鍾過去。
張逢說不出上來是無奈,還是放鬆,隻是平靜的向著眾人說道:
“目前的醫藥理論,是無法在保證藥效的前提下,大幅度縮減成本。
我們的技術不支持,知識架構太薄弱了。
但……稀釋可以減少成本,不過,藥效也會相對減弱一些。”
張逢快速思考,
“以我目前的推算。
一滴,可以稀釋成千滴。
隻要加入一些平常的藥性元素,是可以彌補藥效稀釋的不足之處,隻是人力消耗會再一步的擴大。
比如,之前十台科研級儀器,十位科研人員,就可以製造十滴,救活一個人。
但現在十滴製造出來後,會稀釋成萬滴。
要想讓這稀釋的藥達到30%的主體治療藥效,是需要最少一萬機器,以及數十萬種藥材提煉,最後還需要十萬人的手工。
但熟能生巧後,造價會無限的壓低。
理論來說。
一滴稀釋藥的價格,應該會壓製在一萬元左右。
不過,30%的藥效,隻能祛除病症,卻不能做到你們剛才言中的起死回生。
最後患者的康複,還是需要看自己的術後愈合了。
但病灶未轉移的早中期。胃鏡、腸鏡,還有微創,就可以達到‘送藥入病灶’的完整治療效果。”
張逢說著,心裏其實有點難受的,感覺一些事情並不是自己想怎麽樣,就能怎麽樣。
哪怕現在稀釋了,價格少數十倍了。
但一萬塊錢也很多了。
如果又用上好幾滴,這也是幾萬往上,很多人不一定能用得起。
再加上無法縮減的手術費與相關住院與術後費用,這也是一筆不亞於稀釋藥的開銷。
這一下來,也是幾萬,甚至十幾萬。
但假如,稀釋藥不要錢的話,或者再壓縮成幾百,幾十,這就會好很多了。
隻是目前的人世間,是無奈的,是達不到那個條件的。
這不是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就可以隨意改變的。
也不是想改變,就可以改變的。
理想中的烏托邦,那終究是幻想中的烏托邦。
但眾人聽到一滴瑤池仙露隻要一萬,卻紛紛驚呼出聲。
“一萬就可以?”
“張總,真的嗎?”
“一萬的救命藥?”
“要是再算上保障醫療,可能幾千一滴……”
“是啊……像是中期的癌,病灶沒有轉移,還有一些器官雜症,一滴就好了!不到一萬就完美治好了!
最重要的是,產出的增加,能治好更多的不治之症了!”
眾人陷入激動,沒想到張總真的能給出‘解法?’
今天‘仙藥稀釋,卻又不破壞主體藥效’的課題和解法,必定會刻在醫學界內最顯眼的裏程碑上!
不到一萬價格的‘神仙藥!’
隻要研究能出來,那必定會摧毀整個器官類的醫藥體係!
甚至那位記者都激動的想好錄像標題,就叫‘廉價的神仙藥!’
而張逢看到他們這麽高興,也不知道自己心裏什麽滋味,但或許,自己對自己的要求太高了?
什麽事都想做到極致,反而是一種負擔。
索性,不想了。
想那麽多,除了平添煩惱外,也沒什麽用。
思索著。
張逢也恢複了正常情緒,先是看向一眾大拿,
“方子我到時候給你,你們組織人員籌備吧。”
說著,張逢又看向少年的爸爸,望向他不知所措的樣子,
“就按照新價格算吧,去樓下交費吧。”
說完,張逢正準備離開。
“藥神!”
這時,不知道哪位醫生喊了一句。
“藥神!”還有兩位醫生也緊接著喊道。
張逢看了他們一眼,卻擺了擺手,失笑道:
“我不是藥神。”
我是武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