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兄，你的神念傳音，是什麽術法？它還是術法嗎？”
    “張前輩，這個傳音……”
    往後幾天。
    幾位修士時不時的就在張逢附近晃蕩。
    張逢聽到的最多話語，也都是關於‘精神鏈接’的事。
    以及他們非常想學，但又不知道怎麽開這個口。
    張逢都能明白，也知道他們的學習心思。
    但不是通過精神鏈接知道的，而是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們的探究與好奇。
    隻是，這個世界的大部分秘法，尤其是那種很神奇的功法，例如‘2畫的火靈護身’一類，基本都是不外傳的。
    而自己的這個術法在他們想來，可能就是3畫以上，甚至已經脫離‘畫符籙’這個概念。
    可實際上，自己這個陣法，是1.9筆。
    隻是在土牆的基礎上又優化了0.2。
    現在可以說是‘1.9網絡’。
    全稱則是‘1.9精神鏈接與信號站網絡’。
    也隨著這個網絡建立，自己的靈念也迎來了改變。
    如果說，之前的靈念是隨遇而安，形態是自然的，沒有什麽定型。
    但現在卻是一個‘穩定的架構’模樣。
    並且在結構形成以後，它還多了一種類似‘透視’的功能，可以用精神去‘掃描’方圓十米內的所有物體。
    張逢暫且將它稱之為‘靈識’。
    因為這個掃描和神話中的靈識差不多。
    尤其在這個靈識範圍內，自己所熟練的符籙，還有天地靈氣操作，都可以瞬間成型。
    也類似一種非常簡單的‘小領域、小天地’。
    例如，現在目光望向十米外的一捧土。
    自己不僅可以操控十米內的任何靈氣，也可以在十米內瞬間畫出符籙。
    如果再用這個符籙向外施展，那麽攻擊距離可以達到二十米左右。
    符籙可以控製十米內靈氣，和自己的靈念距離相當。
    但無法10+10+10這樣去疊加。
    因為自己無法把靈念寄存於符籙上，如今隻能控製它術法成型的地點。
    且就算是能分出一部分靈念寄存符籙，這10+10+10的延伸之下，術法威力也無限縮減了。
    如今的二十米，才是最大破壞力。
    不過，這種構造也有點不好。
    因為它需要2道靈念，來不停維持穩固，以及提供一些靈氣，用來維護‘靈識結構’運轉時的損耗。
    好在自己現在有10道靈念，倒是夠用。
    至於靈氣，不停的吸收就好了。
    這個倒是屬於‘弊端’。
    也屬於‘有舍有得’。
    因為在根本上來說，這個靈識其實屬於一種消耗品，可也是24小時的監控掃描儀，以及最終戰力增幅器（方圓十米小天地）。
    張逢琢磨了一下，如果具體形容的話。
    那麽‘靈識結構’對於靈念的加成，就好比‘脈絡共振’對於肉體的加成。
    都屬於強大的戰力增幅。
    尤其自身靈念提高的話，這個靈識威力也會相應增幅。
    哪怕不優化靈識，也會增幅。
    因為靈念是靈識的‘基本基數’。
    並且張逢覺得靈識的構造還能優化，至少能在最近的半年內，再上升0.1畫，達到2，和2畫的火靈加身追平。
    到時候靈識範圍應該還能增加7%~8%。
    完全是越加越多。
    而正常來說，1.9的0.1，最多隻能增加5%。
    這個也是和自身的基數脈絡和基數血管一樣，完全是增幅式的增加，屬於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且自身的靈念越渾厚，或者越多，靈識的增幅更大。
    甚至每天過完，靈念更強以後，張逢都能感覺到靈識的範圍，增加了1~2厘米左右。
    每天都有增長。
    那麽接下來就要再次敲打自己的靈念根基，將地基再次夯實。
    畢竟靈念現在也要建‘更高層的靈識’了。
    也像是脈絡對於肉體。
    單有脈絡不行，自身也得會武，以及各種格鬥上的勁力與技巧知識。
    隻要地基夠厚，自己就是不塌的，能遊刃有餘的完美運轉自身各種戰力體係。
    特別是除了戰力外。
    張逢對於神經學的了解也越來越深。
    並知道這個陣法，是能做到‘接收部分神經元信號’。
    換句話來說，虛擬現實，是可以實現。
    前提是找一個‘虛擬接收主機’，比如將一座量子小樓的所有算力超導元件，刻滿這種靈識陣法。
    而這個超導元件，也需要試著結合靈石打造，形成一種‘合成體’，或者說是‘超導靈石科技’。
    等成功以後，它變相來說就是一個‘超級虛擬世界主機’與‘信號接收器’。
    然後玩家也需要超導靈石部件，在這個‘信號塔’的覆蓋下，理論上來說，是可以實現同頻。
    隻要實現同頻，就可以用神經元操控信號塔，也就是虛擬主機內的虛擬世界數據。
    最後，主機再給予玩家反饋，讓玩家腦海內形成影像，或者戴著超導頭盔與眼鏡啥的，直接顯示到視網膜內，那麽就形成了‘虛擬現實技術’。
    雖然聽起來很抽象，很小作坊，完全和虛擬現實都不著邊。
    但也算是一種走捷徑的‘黑科技’。
    理論上，張逢覺得這是可以的。
    說到底，它們都是神經元信息的接收與釋放。
    至於超導和靈石結合的問題。
    關於這個研究，其實不算難，因為隻需要將靈石半覆蓋在超導上，作為一種‘電池’，為超導上的靈識陣法提供能源就好。
    變相來說，就是將超導做成‘靈器’。
    這個方麵，隻要自己能找到一件靈器物品，就能解析。
    或者不找，也行，因為符籙本身也是將一張普通紙變為‘靈符’。
    概念是差不多，可能細節上有點不同，但慢慢能摸索出來。
    而現在的問題。
    是要覆蓋一座十多米高的算力小樓，將需要的位置都包裹，這個就有點大問題了。
    因為靈石太貴了，需要的技術也太高了。
    不過，張逢覺得自己應該是能完成‘小樓改造’。
    要想這樣造，就需要再接一條‘靈石電源’，為裏麵的靈石提供動能。
    這個持續性的消耗，還有日常小樓內的陣法維護，就是大支出了。
    首先，靈石資源要足。
    其後，也得訓練一批修士（服務器維修員）。
    不然平常陣法壞了什麽的，自己總不能天天看著。
    也幸好，靈念修煉法在幾年前發給了不少官方，他們正在培養。
    雖然都沒有什麽效果。
    但靈氣淬體的人員不少，還有超凡總校也畢業了將近萬名學員了。
    他們對於靈氣都有研究，又因為靈氣淬體，能感受到靈氣。
    那麽培養一下，應該是可以做到日常的簡單維護。
    反正回去以後，就是草台班子先搭起來吧。
    現在，計劃捋清了。
    張逢也有目的性的，開始繼續研究關於靈識的問題，以及繼續加深靈念。
    又關於靈氣結構原理，這個也得研究。
    起碼先把各種刺給研究出來。
    隻要研究出來了各種刺，那麽就可以根據之前的土牆，再研究‘各種牆’。
    ……
    不知不覺，又是一個月。
    張逢在閉關，要把這個靈識的作用徹底吃透。
    又在這一個月來。
    其餘修士見到張前輩在閉關以後，也沒有再打擾了。
    但對於神念傳音的事情，依舊是他們茶餘飯後的話題。
    可謂是聊不了幾句，就要聊到這個話題上。
    隻是又在一月後的晚上。
    林道友和他師弟，本來是在一處小院裏的亭子內品茶。
    此刻。
    院外傳出著急的腳步聲。
    二人剛望去。
    老修士就急急忙忙的過來。
    “這是怎麽了？”
    林道友與道人好奇。
    “二位！”老修士卻帶有一種急切。
    但正準備說什麽的時候。
    他又慌忙看了看四周，當發現院裏沒有其他人後，才緩了一口氣道：
    “怪我怪我，我這急急忙忙的過來，就算是有什麽好事情，也會被人發覺異常。
    好在現在天色已晚，其餘道友都睡了。”
    “好事？”林道友一邊向他倒茶，一邊心裏有些戒備。
    ‘我和我師弟才來到這邊兩年，他有好事會先告訴我？而不是告訴他們相處數年，甚至十幾年的同僚？’
    林道友總感覺有詐。
    道人則是心念兩息，覺得很正常。
    ‘估計是張道兄的緣故，所以他有好事才先告訴我和我師兄。
    我師兄弟二人，與張道兄走得近……’
    道人心裏想著，也不說話，就靜靜的望著老修士。
    老修士喝了幾口涼茶後，才笑著說道：“我前些時日去‘老慶山’散心，在一處山下，見到一個盜洞。
    當時我小心靠近了一些，看到盜洞附近有修士作法尋靈的痕跡，想必那墓裏是有寶物。”
    “盜墓賊？”林道友皺眉，是不喜歡這些擾前輩安眠的人。
    當然，陽山真人的遺跡不是墓，而是一處故意留給後人的寶藏。
    “你的意思是……”道人卻望著老修士，手掌比劃了一個手起刀落‘黑吃黑’的動作，“截了他們？”
    “是。”老修士也沒隱瞞，也沒有找什麽正派理由，就很現實道：“不瞞二位，我就是一位真小人，就是動了貪念。”
    老修士七十多歲了，已經活明白了，說話很利索。
    隻是這麽直接的話語，卻讓林道友二人頓住了。
    他們還是比較正派的，過不了心裏的那個坎。
    但要說是抓那些盜墓賊見官，這個就隨叫隨到了。
    不過，老修士不喜歡繞著說話，不喜歡騙這些正派的‘直腸子’。
    也正是林道友二人直腸子，沒什麽心眼。
    以及更重要的是他們二人，都是張前輩帶來的。
    所以，老修士見到‘疑似有寶物的好事’後，第一時間就找上了他們兩個人。
    也不否認，是他想借二人轉告，請張前輩出山。
    張前輩要是來，那麽就萬全了。
    再者，張前輩‘那麽高的人’，等得到什麽寶物後，最少也會給他喝口湯吧？
    躺贏中喝口湯，已經很好了。
    老修士經曆的太多，覺得這是最好的。
    “二位要是不願……”
    與此同時，老修士看到二人在猶豫後，眼看不行，雖然心裏很失落，但也很直接道：
    “我就不為難二位了。”
    他起身，說走就走，準備去尋那幾位道友了。
    他們是肯定幫的。
    就算他們也不行，最後還能帶上官兵。
    隻不過，杭將軍要是插手的話，那麽最後可能成為‘將軍向張前輩獻寶’。
    而不是他向張前輩獻寶。
    這位老修士雖然說話利索，但卻喜歡條條彎彎的人情世故，還有先來後到。
    “且慢。”道人看到老修士要走，這時卻開口道：“我去請問一下張道兄。”
    “這再好不過了。”老修士等的就是這句話。
    ‘誒……’林道友卻總感覺有點別扭，可也說道：“一同去。”
    他想要老修士說，不想讓自己的師弟開口。
    ……
    書房。
    在幾人過來的途中。
    張逢今日正在琢磨火刺的形成。
    至於水刺和風刺，已經畫出來了。
    水刺，是府內的修士有，再加上海洋世界，所以進展很快。
    風刺，是武俠世界，一開始就會大約摸的風刃結構和風向學之類。
    所以研究也很快。
    這些學識都是相輔相成的。
    而此刻。
    張逢聽到院外傳來腳步聲以後，也放下了手裏的符籙。
    大約幾秒後。
    老修士三人來到門外院內，正想著怎麽開口，又怕忽然出口，打擾張逢閉關。
    嘩啦—
    房門打開。
    張逢看向他們，“幾位道友何事？”
    “張道兄……”
    “前輩！”
    三人先是捧手問禮。
    之後林道友二人，是將目光一同看向了老修士。
    老修士依舊很利索，很快將關於盜洞，與疑似有寶物的事情說清。
    張逢聽完，點點頭道：“走，去瞧瞧。”
    關於下墓一事，張逢還真沒體驗過。
    但也不想做這些事。
    最多也就是看看，反正墓也開了。
    如果真有寶物，這自然也就拿走，然後自己再搞點其他好東西，為墓主人陪葬。
    最後再根據墓穴的情況，看看墓主人的‘意圖’。
    是他故意想被後人發掘，還是無意。
    如果無意，就給他的墓穩固一番，讓其餘盜墓賊再也找不到，這壞事也變好事了。
    要是有意，那正好。
    這樣在張逢想來，就算是有什麽因果與承負一說，那麽也消了。
    隻是，想到因果一事。
    這種很玄乎的事。
    張逢忽然感覺承負是對的，它是前人行善，後人得福。前人行惡，後輩受禍。
    這個沒錯，就像是爸爸有錢，那麽兒子肯定享福。
    爸爸要是罪犯，還被抓了，那麽兒子八成受災。
    承負直接就體現了。
    但這個因果的說法，好像有點不對，好像是錯的。
    ……
    在去往那個什麽山的途中。
    當第二天晚上來到這個林子。
    張逢也想明白因果與承負為什麽是錯的了。
    首先，這個是講‘善惡終有報’。
    做壞事，自己就必定要受罰，且不會影響其他人。
    想到這，張逢看了看三人，也向三人說道：“你們知道因果嗎？”
    “怎麽不知？”
    “道兄好端端的問這些做什麽？”
    三人都是修煉中人，自然是懂得一些道佛理論。
    張逢看到他們都知曉，於是問道：“自己種因，是自己吃果嗎？”
    “必然！”老修士想都不想的點頭。
    “是這個說法。”林道友二人也深以為然。
    “嗯。”張逢也點頭，然後拿出了一盒火柴，靈氣一動，加熱，將其點燃，之後扔向了旁邊的樹葉堆。
    林道友見了，想也不想的上前，於空中接到了火柴。
    但因為這火柴是張逢用火屬點燃，尋常靈氣不能輕易的滅掉。
    “呼……”林道友的手掌被略微灼傷了。
    這還是張逢控製了力道，不然能將他手掌點燃。
    不過，在林道友灼傷的瞬間。
    張逢也用靈識小天地，將火柴滅了。
    “因果是不對的，或者說，善惡有報也是隨機的。”
    同時，張逢搖搖頭，
    “因為我種的因，你卻吃了果。
    起碼在這世間，因果一說是行不通的。
    善惡有報是錯的，但也不算錯，因為人在造‘因果’。”
    張逢言語間，感覺自己好像是有點悟了。
    並覺得‘朝廷律法’，好像就是一眾強製性的因果。
    如果都能落到實處，那麽必定就是一種不可逆的規則。
    這種忽如其來的感悟，有點模糊。
    但如果虛擬世界能造出來，那麽這種因果規則可以先實行一下。
    張逢始終覺得，因果應該是一種極其龐大的算法規則。
    這也是下下個世界就是七級世界了。
    萬一真來個有‘規則’的世界。
    那麽現在提前研究一下規則，總是沒錯的。
    說玄乎一些，那叫順應天時，將自己人工打造為‘符合天地算法’中的‘氣運之子’。
    自從靈識一開。
    張逢開始研究這些更為離譜的玄學了，想要試著去解析它們。
    因為它們隻要存在，那必然是合理的，是可以算出來的。
    這一段，張逢研究的很多。
    隻是，其餘三人看到張前輩直接否認一種規則，且自身實力又這麽高絕，這麽神異。
    他們總感覺張逢越來越不像人了，也越來越深不可測了。
    他們跟在張逢旁邊時，都有一種發自內心的‘驚慌’。
    但老修士卻又在心裏泛起小思緒，‘那群盜墓的修士，如果知道張前輩此人，又知張前輩即將過去。
    怕是寧願見到千年僵屍，也不願麵對這樣的修仙道士……’
    在老修士想來，張前輩已經不是在修士，而是在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