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元初帝:通州,挺熱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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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發現霍家餘孽的行蹤了!”
    一名黑甲士卒,單膝跪地,向蕭絕峰稟報說道。
    蕭絕峰聞言,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
    一雙虎目之中,寒芒閃爍,殺機凜冽。
    “終於讓我逮到你了!”
    連續兩次被一個弱女子戲耍,讓蕭絕峰這個自視甚高的神霄派親傳弟子,臉上有些掛不住。
    若是被神霄派的其他親傳弟子知曉,還不是要被笑掉大牙?
    這一次,他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話音未落,蕭絕峰的人影,便消失在一眾東宮護衛眼前。
    ……
    通州郊外,山林之間。
    裴青璿身形如鬼魅,帶著幻化而成的“霍櫻然”,在密林中穿梭。
    她手中長劍輕鳴,劍氣隱而不發,目光卻時刻警惕著四周。
    忽然,一道淩厲的氣息從遠處傳來。
    這道氣息之中,帶著濃烈的殺意,直逼而來。
    “來了!”
    “蕭絕峰!”
    裴青璿心頭一凜,停下腳步,眼神凝重地看著前方的高大男子。
    蕭絕峰,神霄派親傳。
    其父親乃是神霄派的執法堂長老,位高權重。
    天賦在十大道庭之中,也算出眾。
    因此,蕭絕峰在十大道庭的弟子中,名氣不小。
    呼嘯一聲!
    一道魁梧身影從林間掠出,裹挾著狂風,踏空而來。
    手持黑色長槍,長槍之上,縈繞著清脆的雷鳴聲。
    兩人相隔十幾丈之遠,淩空對望。
    恐怖的氣息,在空氣中碰撞,爆發出驚人的威壓。
    山林之間,參天古木,似乎都承受不住這股威壓,紛紛被壓垮。
    就是如此,兩人在山林之間對峙。
    裴青璿本就有拖延之意,因此,蕭絕峰沒有主動出手,她也樂意就這樣對峙。
    蕭絕峰淩空虛立,感受到裴青璿身上第九境的氣息,眉角微微上揚,有一種居高臨下的語氣,淡然說道。
    “第九境?”
    “你這等散修,能修煉到這等境界,也是走了大運。”
    “我念你修煉不易,乖乖交出霍櫻然,我放你一馬。”
    裴青璿聽到蕭絕峰的話,臉色有些古怪。
    如果自己露出真容,顯出劍閣聖女的身份。
    他蕭絕峰,別說對自己發狠話,連逃都來不及。
    裴青璿劍鋒微抬,冷哼一聲,將“霍櫻然”護在身後。
    “廢話少說!”
    “想要拿人,問問我手中的劍,同不同意!”
    聞言,蕭絕峰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情。
    “不自量力!”
    “我今日就讓見識見識,散修和道庭弟子之間的差距!”
    從頭到尾,蕭絕峰都沒有將眼前的劍客,放在眼裏。
    散修和道庭弟子之間的差距,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話音未落,蕭絕峰已然出手。
    他腳下猛一踏地,身形如雷霆掠出,長槍直刺裴青璿胸口。
    槍尖之上,金色雷光轟然炸開。
    化作一道庚金雷龍,咆哮著撲向裴青璿,威勢驚人。
    裴青璿身形一側,劍光如水波蕩漾,帶起一片清冽寒意。
    劍光橫空,與庚金雷龍正麵碰撞。
    雷光四濺,劍氣縱橫。
    周圍樹木瞬間被餘波削斷,斷口平滑如鏡。
    “哼——有幾分本事!”
    蕭絕峰鼻中,冷哼一聲,眼中的殺機,越發的凜冽。
    眼前這個劍修,實力不凡。
    雖然姿容差了點,這一股清冷傲骨,還是很有征服的價值。
    蕭絕峰嘴角微微上揚,猙獰的笑容,如同罌粟花一般綻放。
    他心中已經開始盤算,拿下眼前劍修之後,該如何調教采補。
    想念之間,蕭絕峰的槍法,絲毫沒有減慢。
    手中長槍舞動如風,白色雷光大盛,極為刺眼。
    光芒之熾烈,似乎要將天上的昊日,都比了下去。
    “庚金雷獄!”
    蕭絕峰低喝一聲,運轉體內法力。
    瞬間,槍尖之上,爆發出無數道雷霆,彌漫在虛空之中。
    一時間,整個山林,都被籠罩在一片雷獄之下。
    放眼望去,滿臉都是雷霆。
    宛如實質的雷漿,在虛空之中,不停地翻騰,蘊含著讓人心驚的威力。
    “去!”
    蕭絕峰厲喝一聲。
    霸道威猛的庚金神雷,朝著裴青璿兩人而去。
    排山倒海,勢若千軍。
    恐怖的雷霆,如同滂沱暴雨一般,傾瀉而下,讓人躲無可躲。
    裴青璿和霍櫻然兩人,此時就如同狂風暴雨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是傾覆。
    地麵炸裂,雷光肆虐。
    裴青璿身形飄退,劍鋒輕點。
    劍意如晨露初現,清新而淩厲。
    這正是她苦修多年的朝露劍意。
    嗡鳴一聲!
    朝露劍意,蕩漾開來。
    劍氣如露珠滾落,層層疊疊。
    瞬間在身前布下一道劍幕,將“霍櫻然”護在身後。
    白色雷龍,撞上劍幕之上,發出刺耳的轟鳴聲。
    劍氣與雷光交織,爆發出刺耳的轟鳴聲。
    一時間,劍氣和雷光,平分秋色,誰都無法壓過對方。
    “可惡!”
    裴青璿心中惱怒地啐了一口。
    若非為了隱藏自己劍閣聖女的身份,無法使用劍閣劍法。
    這一戰,豈會打得如此憋屈?
    就連施展朝露劍意,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被蕭絕峰發現。
    再加上,她還要保護“霍櫻然”,以免“霍櫻然”被餘波擊中,暴露了身份。
    重重束縛之下,讓裴青璿打得很憋屈。
    若是全力出手,像蕭絕峰這種貨色,她能一劍斬之。
    心中暗道,若非顧忌暴露劍閣聖女身份,蕭絕峰這種修士,她一劍便可斬殺!
    ……
    東宮,紫宸殿。
    太子端坐於殿內,猛地拍案而起,案幾上的青玉茶盞被震得叮當作響。
    “如此甚好!”
    “絕峰果然沒有讓孤失望!”
    太子緊握傳訊玉簡的手指微微發白,連日陰沉的臉色終於透出一絲光亮。
    玉簡中的內容,讓他長舒一口氣。
    發現霍櫻然的蹤跡了!
    殿內侍立的宮女太監們,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這幾日太子心情陰鬱,已經有兩個侍女因為奉茶時手抖,被拖出去杖責。
    如今見主子展顏,眾人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些許。
    “不過……”太子的笑容突然凝固,指尖無意識地在案幾上敲擊起來。
    “老六說是去通州整治刁奴?”
    他冷笑一聲,眼中寒芒乍現:“真當孤是三歲孩童不成?”
    不悅的冷哼,從太子的鼻中發出來。
    陰翳的眸子中,冷光閃爍。
    “除了老六之外,老二似乎也不安分。”
    “單憑絕峰一人,怕是控製不住通州的局勢。”
    隨即,太子眯起眼睛,心中有了決定。
    “傳孤口諭,請明鏡先生、陸停雲、百裏舟三位先生速來議事。”
    太子厲喝一聲,下人聽到吩咐,立刻前往三位客卿的府邸。
    不到一刻鍾的時間,三道身影先後踏入殿中。
    為首的白發老者一襲素袍,行走間衣袂無風自動,正是太子府客卿中的第一高手——明鏡先生。
    明鏡先生,早在二十年前,就晉升道家第十境——陰神境。
    凡是到了第十境,無論修煉的是哪一條路子,都稱得上是一方大高手。
    像明鏡先生這樣的第十境強者,即便是太子,也三顧茅廬,方才請他出山。
    尋常事務,他根本不會麻煩明鏡先生。
    今日請出明鏡先生,除了明鏡先生乃第十境強者之外。
    最重要的是,明鏡先生,修煉靈眼秘法,看破虛妄,乃是一絕。
    用來防備外人插手,再合適不過了。
    在明鏡先生身後,跟著的兩位中年修士。
    一人背負古琴,一人腰懸玉簫,正是以合擊之術聞名的陸停雲與百裏舟。
    兩人都是道家第九境神遊境的高手。
    施展合擊之術,即便是麵對第十境高手,也能周旋片刻。
    “拜見殿下!”
    三人來到書房,對著太子拱了拱手。
    特別是明鏡先生,雪白的長眉下,一雙眼睛清澈得,仿佛能照見人心。
    太子起身相迎,親自為三人斟茶:
    “三位先生來得正好!”
    “孤有要事相托。”
    三人聞言,眸子中,閃過一抹異色。
    太子居然一口氣請出了他們三人!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大事情,居然要他們三人,聯手行動。
    “還請太子吩咐!”
    明鏡先生微微頷首,直接答應下來。
    他這位客卿中的第一高手,答應下來了,其他兩人,自然也沒有推諉的理由。
    “三位先生,即刻啟程,前往通州,與蕭絕峰會合,抓捕神孽!”
    “吾等遵命!”
    三人微微頷首,點頭說道。
    對於太子捉拿神孽的命令,沒有任何的懷疑。
    畢竟最近這段時間,神孽鬧得玉京城滿城風雨。
    太子想要捉拿神孽,到元初帝麵前邀功,屬實正常。
    “另外……”
    太子語氣一頓,從須彌戒中,取出一枚金色玉符。
    在取出金色玉符的瞬間,太子眸子中,閃過一抹隱晦的肉疼。
    “這道大挪移符,三位先生拿著,請盡快抵達通州。”
    “務必不能讓神孽逃脫了!”
    大挪移符,可在瞬息之間,挪移萬裏。
    每一道大挪移符,都極其珍貴,乃是頂尖的保命手段。
    即便是太子,手中也沒幾張大挪移符。
    為了讓明鏡先生三人,盡快抵達通州,阻止霍櫻然入京,太子也是拚了。
    明鏡先生接過大挪移符,眸子中,閃過異色。
    顯然,太子心中殺意之濃鬱,超乎了他的預料。
    也不知道捉拿的神孽,到底是什麽身份。
    居然讓太子拿出了如此珍貴的大挪移符。
    陸停雲與百裏舟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
    作為神遊境強者,他們太清楚這道符籙的價值。
    這相當於多了一條性命!
    太子竟舍得將此物用在此處……
    “殿下。”明鏡先生聲音沙啞,“老朽多嘴問一句,這神孽究竟……”
    不等明鏡先生把話說完,就被太子打斷了。
    “先生隻需記住。”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太子眼中寒芒閃爍。
    看到太子這副模樣,明鏡先生便不再詢問。
    隨即,當著太子的麵,明鏡先生激活了大挪移符。
    “啟!”
    隨著明鏡先生一聲輕喝,玉符應聲而碎。
    耀眼的金光如潮水般湧出,瞬間將三人吞沒。
    那光芒不似凡物,宛如是由晨曦最純淨的一縷陽光,提煉而成。
    在三人周身,織就一件流光溢彩的金色紗衣。
    呼吸之間,金光驟然收縮。
    伴隨著空間扭曲的嗡鳴聲,三道身影如同被一隻無形大手抹去,連殘影都未留下半分。
    殿內重歸寂靜,隻有幾縷金輝還在空中緩緩消散。
    太子盯著三人消失的位置,指節不自覺地敲擊著玉帶。
    良久,他輕歎一聲:
    “可惜,大挪移符能挪移的人數有限。”
    “三人,已經是極限了。”
    太子歎息一聲。
    要不然,他都想要把東宮中的客卿,全都送到通州去。
    ……
    教坊司。
    “璃月姑娘,九殿下來,點名要你伺候!”
    教坊司的媽媽,找到正在梳妝的璃月,眉開眼笑。
    “現在?”
    “還是大白天的?”
    璃月俏臉上,閃過一抹驚喜和淡淡的吃驚。
    “哎呦喂!”
    “我的姑娘啊!”
    “這可是九皇子!”
    “殿下看上你,那是你的福分。”
    “別說白天了,就是不分晝夜,那也得好好伺候。”
    “將來爬上殿下的玉榻,抬進了王府,飛上枝頭當鳳凰,可千萬不要忘記了媽媽我。”
    璃月沉吟一番,微微頷首,欣喜地說道。
    “多謝媽媽指點。”
    “還請媽媽讓殿下稍等片刻,璃月還要梳妝打扮一番,才能見人。”
    “不用打扮了!”
    方恒的聲音,突然在璃月的閨房之中響起。
    不等侍女的阻攔,徑直闖了進來,用一種唏噓調侃的口吻說著。
    “反正穿了也會被脫光,何必這麽麻煩呢?”
    教坊司的媽媽,看到方恒迫不及待地闖進來。
    臉上的笑意,越發濃鬱。
    連忙給方恒福了一禮。
    “殿下,璃月身嬌體弱,還請你輕一點,莫要把璃月折騰壞了。”
    說著,給璃月投去一個曖昧的眼神之中,便非常自覺地離開了閨房。
    “見過殿下!”
    “妾身給殿下沏茶!”
    璃月給方恒福了一禮,似乎被方恒看到她的素顏,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了!”
    方恒擺擺手,一本正色地說道。
    “直接進入正題吧!”
    “這麽快?”
    “不需要前戲嗎?”
    “時間緊迫,孤已經等不及了!”
    說罷,方恒打了一個響指,璃月便陷入了幻境之中。
    方恒將璃月扶到床上之後,臉上戲謔調侃的表情,陡然消失。
    如今通州之戰在即,他自然沒有心思和璃月顛鸞倒鳳。
    他今日來教坊司尋找璃月,就是為了製造一個不在場證明。
    讓其他人都知道,他今日在教坊司寵幸了璃月。
    通州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和他方恒無關。
    至於能騙到多少人,方恒不在乎。
    至少在麵子上,能說得過去便可。
    安頓好璃月之後,方恒手中法訣一掐。
    “黃泉指路!”
    半息之後。
    一道幽深的羊腸小道,出現在方恒麵前。
    方恒沒有任何猶豫,便走了進去。
    身影,消失在教坊司之中。
    ……
    養心殿內。
    元初帝斜靠在龍椅上,手指輕叩扶手,淡淡問道:
    “通州那邊,是什麽情況?”
    蘇公公的身影,從陰影之中,走了出來,躬身稟告:
    “回陛下,東宮護衛首領蕭絕峰,前幾日便抵達通州。”
    “如今,以捉拿神孽的名義,在運河上設卡。”
    “剛剛,東宮的三位客卿,已經通過大挪移符,傳送去通州了。”
    元初帝聞言,威嚴的國字臉上麵,沒有任何的表示。
    不悲不喜,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
    “老二呢?”
    元初帝話鋒一轉,隨即問道。
    “二皇子客卿程寒鬆前兩日離京,不知所終,至於二皇子本人,尚在王府中。”
    蘇公公一五一十,沒有任何的隱瞞,稟報說道。
    元初帝聞言,依舊沒有任何的表示。
    “聽說老六前兩天就去通州了?”
    “似乎是被下麵的刁奴,貪墨了銀子?”
    元初帝隨口提了一句,語氣之中,似乎夾雜著一絲戲謔。
    “陛下,是有這麽回事情!”
    “聽說六皇子得知下麵的刁奴,貪墨銀子,暴跳如雷。”
    “暴跳如雷?”元初帝眯起眼睛,鼻中哼了一聲,“我看未必!”
    “老五呢?也去通州了?”
    “五皇子在玉京城東城門門外的茶水攤上,那裏是通州前往玉京必經的官道。”
    元初帝聞言,輕笑一聲。
    “老五鬼點子多,想坐享其成啊。”
    “那老九呢?他在做什麽?”元初帝話鋒一轉,忽然問道。
    “九皇子去了教坊司,尋歡作樂。”
    蘇公公壓低了聲音,恭順地回答著。
    元初帝聞言,冷笑一聲,反問:“真的是尋歡作樂嗎?”
    “這……”
    “根據黑冰台傳回來的消息,聽說教坊司中的璃月姑娘,嗓子都喊啞了!”
    聞言,元初帝搖了搖頭,不再多問。
    沉吟片刻後,隨即下令:
    “傳朕旨意,東海水族,襲擾陳塘關。”
    “讓通州的飛鵬衛,前往陳塘關支援。”
    蘇公公聽到元初帝的命令,心中一驚。
    這個時候,讓駐守在通州的飛鵬衛,前往陳塘關。
    這豈不是放任幾位皇子,在通州大打出手?
    蘇公公沒有多問,領命退下。
    隻留下元初帝一人,在寂靜的養心殿中,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