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約見琯琯,初試聖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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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青觀。
    “輕點!輕點!”
    “耳朵……耳朵……”
    玄青道人的嘴裏,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能讓聽者聞之流淚。
    緊接著,一聲中氣十足的咆哮,響了起來,好似河東獅吼一般。
    “你再說一遍?”
    “你要見誰?那個叫琯琯的狐媚子嗎?”
    感受著夫人眸子中蘊含的殺氣,玄青道人雙腿有些發軟,隻是想到方恒所言,他隻能硬著頭皮解釋說道:
    “夫人息怒!”
    “為夫去見那琯琯,絕不是為了風花雪月,而是為了本門大計。”
    “哼——”
    “怎麽?逛青樓也能關乎你長青觀的萬年基業不成?”
    秦月卿鼻中冷哼一聲,生氣的模樣,讓這個美婦人別有一番風韻。
    見狀,玄青道人苦笑連連,實在是招架不住,連忙對著屋外呼喊一聲。
    “恒兒,你進來。”
    “你給你師母解釋解釋。”
    聞言,方恒臉上輕笑一聲,走入師父的房中,看到玄青道人被師母揪著耳朵的一幕。
    滑稽的樣子,讓方恒差點就忍俊不禁了。
    看到方恒的表情,玄青道人隻覺得眼前一陣發黑。
    自己在徒兒心中的形象,全完了!
    方恒收斂臉上的笑意,一臉正色,拱了拱手說道:“師娘,實不相瞞,這次去見琯琯的,並非師父,而是徒兒我。”
    聽到方恒這個得意弟子也要去見琯琯這個狐媚子,秦月卿心中的不滿,越發的濃鬱,幾乎都要噴湧出來了。
    隻見這個美婦人秀眉緊皺,俏臉的神色,冷峻下來,用嗬斥的語氣說著:
    “恒兒,你好的不學,偏偏學你師父那點下三爛的東西。”
    玄青道人聞言,翻了個白眼,心中暗暗想著。
    哪裏下三爛了?
    明明是高山流水好不好!
    你們女人頭發長見識短,懂什麽?
    當然,這些話他也隻敢在心裏暗暗想一想,是決然不敢說出口的。
    聽到師母的嗬斥,方恒也不惱怒,清了清喉嚨,解釋說道:
    “師娘,你有所不知,那琯琯身份非同小可。”
    “有什麽非同小可的?你倒是說說?”秦月卿眉頭一挑,冷笑著問道。
    “那琯琯,乃是白蓮教的聖女。”
    “徒兒盯上她很久了,今日便是去收網的。”
    “但白蓮教聖女,身邊定然有護道人存在,徒兒沒有把握,隻好請師父去坐鎮,以防萬一。”
    方恒這一番話,有理有據,讓秦月卿無從反駁。
    她臉色猶豫一二後,瞪了玄青道人一眼,冷聲說道:
    “天黑之前,必須給我回來。”
    “要不然,之後一年,你天天跪門口吧。”
    說罷,秦月卿裙擺一揮,消失在兩人的眼前。
    看到方恒擺平了秦月卿,玄青道人長舒一口氣,帶著方恒下山。
    隨後忍不住好奇,問道:
    “恒兒,那琯琯真是白蓮教的聖女?”
    “不知道!”
    “你就是這麽忽悠你師娘的嗎?”玄青道人臉皮抽搐一下。
    “也算不上是忽悠!”
    “那琯琯,的確是白蓮教的餘孽,身份非同小可,至於是不是聖女,徒兒我也沒有把握。”方恒聳了聳肩說著。
    對於琯琯的真實身份,他多有猜測,即便不是貨真價實的聖女,那也多半是候補聖女。
    ……
    畫舫之中,絲竹悅耳。
    琯琯身穿粉色的紗裙,露出潔白嬌嫩的玉背,在房間之中,翩翩起舞。
    翩若驚鴻,婉若遊龍,風華萬千。
    欣賞著琯琯的舞姿,方恒不得不感慨,教坊司花魁的業務能力,當真是沒話說。
    一曲舞畢,琯琯步步生蓮地走了過來,俏臉上笑意盈盈,眼含秋波,好似動情的少女,看著心上人一般。
    若是一般人,怕是早就被琯琯的媚術,迷得神魂顛倒,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琯琯看著玄青道人和方恒師徒兩人,心中暗暗自得。
    她約見玄青道人,果然引出了方恒這個真正的目標。
    至於青冥白蓮在不在這位九皇子手上,還要驗證一番。
    心中想念著,琯琯給方恒師徒兩人,倒了一杯美酒。
    “琯琯,敬二位一杯。”
    說罷,琯琯一飲而盡。
    晶瑩的瓊漿玉露,沿著嘴角,滑落到修長的天鵝頸上,然後一路向下,滾進深不見底的深淵之中。
    隻不過,無論是方恒,還是玄青道人,都沒有喝酒的想法。
    明知道琯琯是白蓮教的神孽,再喝她的酒水,豈不是老壽星吃砒霜,活膩了?
    看到兩人不為所動,琯琯的美眸之中,露出一抹哀愁。
    “二位貴客,是不喜歡琯琯嗎?”
    “還是,想讓琯琯用嘴喂你們?”
    琯琯暗中將媚術施展得淋漓盡致,方恒隻覺得小腹之中,竄起一股炙熱的火苗,似乎能將他的理智,全都燃燒殆盡一般,恨不得在眼前少女身上,九進九出。
    方恒暗中催動【心若冰清】命格的力量,壓下琯琯媚術給他帶來的影響。
    用餘光瞄了一眼師父玄青道人,看到玄青道人雖然臉色平靜,但變得急促的呼吸,顯然也不是能夠完全無視琯琯的媚術。
    這媚術,真是了得,難怪能將玉京城的達官勳戚們,迷得神魂顛倒,為她爭風吃醋,已經鬧出不小的動靜了。
    方恒腦海中回想起,這些日子以來,為了琯琯而打起來的勳戚子弟,可不是一個兩個。
    隻是……
    也沒聽說過,白蓮一脈擅長媚術啊!
    “殿下,琯琯喂你!”
    說著,琯琯用紅唇含著酒水,靠近方恒,似乎已經看到方恒被自己迷住的一幕。
    男人,都是這個德性。
    誰能擋住我柳南鳶的魅力?
    啪——
    突然間,一巴掌扇在琯琯的臉上。
    猝不及防之下,直接將她嘴裏的酒水,全都扇了出去。
    感受著俏臉上火辣辣的疼痛,琯琯美眸之中,充滿了震驚,以及眼底的那一抹惱怒,一閃而逝。
    方恒的反應,完全出乎她的預料。
    她縱橫玉京勳戚子弟,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一幕。她不信,還有她拿不下的男人。
    “殿下,你太狠心了,奴……”
    琯琯一副潸然淚下,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恨不得立刻將她摟在懷中,由外到裏地好生安慰。
    隻不過,回應她的,隻有方恒冷冷的話語。
    “不好意思!”
    “孤不是三歲小孩,不喜歡別人喂!”
    方恒清冷的話,讓琯琯呼吸一滯,明眸之中,充滿了震驚,似乎在說。
    不喜歡這個調調?
    你還是男人嗎?
    “不知殿下喜歡什麽?”
    “奴家這就去給殿下準備。”
    琯琯怯生生地說著,柔柔弱弱的模樣,頗像江南水鄉女子的吳儂軟語。
    “孤真還有想要知道的,請琯琯姑娘為孤解惑。”方恒語氣風輕雲淡,淡淡地說道。
    看到方恒這副模樣,玄青道人頓時明白過來,自己這個弟子,是在戲耍眼前的白蓮神孽。
    琯琯以為方恒上鉤了,連忙收起委屈可憐的表情,露出嫵媚誘人的姿態,蘭氣輕吐問著:
    “不知殿下想要問奴家什麽?琯琯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就好!”
    “琯琯,你告訴我白蓮教的宗主和聖女是誰,身處何地,白蓮教的老巢又在哪裏?”
    方恒一連串的問題,先是讓琯琯心中一個咯噔。
    好在她臥底玉京多日,早就練成了一副天塌不驚的膽量,瞬息之間,就壓下了心中的吃驚。
    她柔聲細語,夾雜著一絲委屈的語氣:
    “殿下,奴家就是教坊司的花魁,哪裏知道白蓮教的事情?”
    “殿下不妨和奴家講講你培育聖皇稻的事情吧,對於聖皇稻,奴家可是聞名已久了。”
    主動將話題轉移到男人擅長的領域,這是琯琯屢試不爽的小伎倆。
    隻是……方恒並沒有順著他的話說下去,而是歎息一聲,眸子之中,泛起了殺機。
    “既然你不願意說,那隻好先將你擒下。”
    “也不知道你這細皮嫩肉的,扛不扛得住鎮邪司的拷問?”
    方恒嘴上雖然這樣說,但心裏真實的想法,卻是用生死簿對琯琯進行搜魂。
    話音落下,方恒拍了拍手。
    緊接著,畫舫之外,一道大陣,猝然落下。
    一道藍色的光罩,好似巨碗,將整個畫舫,全都倒扣在其中。
    既然是收網,方恒自然早有安排。
    麒麟暗衛在他的安排下,早就在江中布置了大陣,隻等畫舫自投羅網闖進來。
    察覺到籠罩畫舫的陣法,琯琯俏臉微變,表情有些陰沉不定。
    “殿下,你這是什麽意思?”
    方恒沒有理會琯琯,扭頭對著玄青道人說道。
    “師父,還勞煩你出手了。”
    玄青道人聞言,拂塵一擺,歎息著說道:
    “卿本佳人,奈何為賊啊!”
    “白蓮神孽,還不束手就擒!”
    一聲厲喝,好似黃鍾大呂,落在琯琯的心頭。
    似乎這一聲厲喝,就要將她鎮壓住一般,令她隻覺得動一下手指都覺得困難,呼吸也變得艱難起來。
    玄青道人的突然動手,讓琯琯的心情,徹底沉入穀底。
    她算是徹底明白了,今日不是她在釣方恒師徒二人。
    而是方恒師徒二人,在釣她。
    “溟老,救我!”
    琯琯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在玄青道人的重壓之下,將這一聲呼救,喊了出來。
    話音落下,一道黑影,從虛空之中顯露出來。
    “哼——”
    “玄青道人,你對小輩動手,真是不要臉啊!”
    溟老的出現,並沒有出乎方恒和玄青道人的預料。
    琯琯的護道人,早就在他們的算計之中。
    方恒給了師父一個眼神,似乎在說,按計劃行事。
    玄青道人微微頷首後,便淩空虛步,手握神雷,對著溟老一掌拍出。
    “廢話少說!”
    “今日讓貧道我見識見識,你們白蓮神孽,有何本事!”
    轟——
    轟——
    轟——
    虛空之中,傳來一陣陣劇烈的碰撞聲。
    天地之間,靈氣震蕩,仿佛都要化作一場恐怖的風暴,席卷整個江麵似的。
    兩個第十境高手的交手,動靜極大。
    若非有陣法的掩護,玉京城中的眾人,立刻就能察覺到。
    當溟老和玄青道人交手之後,琯琯隻覺得周圍堅硬如鋼鐵的空氣,頓時軟化下來。
    被泰山壓頂一般的鎮壓感,也隨之消散。
    她嫵媚的俏臉上,露出一抹從容淡定,居高臨下地看著方恒,就好像貓盯著老鼠一般。
    “殿下,你說等會兒,妾身該在你的身上,用什麽手段好呢?”
    琯琯笑吟吟地說著,語氣聽上去嫵媚至極,實則暗藏殺機,猙獰得讓人膽寒。
    想起剛剛方恒對她扇的那一巴掌,心中的無名怒火,就控製不住地往上躥。
    方恒聞言,不為所動,歎息一聲。
    “何必呢?”
    “乖乖束手就擒不就行了嗎?”
    說罷,方恒身上氣機勃發,如同坐火箭一般往上躥。
    第五境!
    第六境!
    第七境!
    施展六虛陰陽變之後,方恒直接將他的境界,提升到第七境的實力。
    感受到方恒在拚命,琯琯神情不變,但是眸子之中,露出一抹凝重。
    隻見她手指指尖一點,無數花瓣,縈繞在她周身,將她襯托得,宛如花中仙子一般。
    “彼岸花開!”
    無數花瓣,隨著琯琯這一聲落下,化作一朵潔白如玉的白蓮,懸浮在虛空之中。
    白蓮明明是虛幻的,卻給人一種真實的感覺,仿佛真的存在於世間之中。
    看著琯琯施展神通,方恒鼻中冷哼一聲,右手一翻,斷虹劍出現在他手中。
    熔煉了靈寶碎片的斷虹劍,提升了不是一星半點。
    僅僅出現在他手中,劍刃之上,銳利鋒芒,似乎就要將虛空切割開一般。
    太虛星衍經第二式,璿璣開陽。
    璿璣開陽,劍勢如開陽破曉,專破陰邪之法。
    下一秒,一道劍光,如大日淩天,從天而降。
    耀眼的劍芒,直接讓琯琯眯起了眼睛,無法直視劍光。
    劍光之中,蘊含著的那摧毀一切的恐怖威勢,讓她俏臉驟變。
    這一刻,她方才猛然意識到。
    眼前的九皇子,藏得好深。
    他手中的那把劍,非同尋常,絕非尋常的重寶。
    隻是,劍光在她瞳孔之中,越變越大,劃破虛空,迅如雷霆的劍光,根本不給她思考的時間。
    她指尖一點,白色蓮花,籠罩在她身上。
    下一瞬,劍光如雷霆般斬落。
    錚的一聲!
    白蓮,一分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