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安撫暴躁獸夫?不,該由你們安撫我

字數:5970   加入書籤

A+A-


    失重感,與顛倒的視線一起湧來。
    蘇月梨在空中失去了方向感!
    腦袋發暈,思緒也外此刻變得遲緩。
    掉落點是狼虎搏殺戰場!
    如果嘯風來接她,會被那頭大老虎一擊斃命!
    如果他們倆誰誤殺了她,就會背負殺雌的罪名!
    無數念頭從她腦海中閃過。
    嘯風能不能接住她?
    秦澤會不會掙脫束縛,衝過來把她撈回來?
    有沒有速度快的好心獸人見義勇為?
    這些,蘇月梨一個字也沒想到!
    她腦袋裏隻有兩個念頭!
    自己為什麽不會飛?
    如果能有嘯風那個碩大的狼爪,她一定狼族長的腦袋捶進地裏!
    “啊——”
    一聲河東獅吼,夾雜著精神力暴動的音波攻擊響徹當場!
    斕抬頭望了一眼,瞳孔中刹那困惑。
    是那個狼族雌性。
    她瘦弱的小身板,竟然藏著這麽強的爆發力!
    等等,這是……
    趁他分神這一瞬,四頭老虎一擁而上,將他拖離戰場!
    嘯風感受到蘇月梨的召喚,沒有管斕,而是仰天長嘯,淩空起跳,接住了落下的蘇月梨。
    秦澤眼神震顫,目光從斕身上掃到嘯風懷裏的蘇月梨身上。
    她剛才那是……
    秦澤呼吸重了幾分,捏碎了手裏的竹筒。
    怎麽可能?
    怎麽會這樣?
    斕被老虎們擁著退後,化作直立獸形,抬手摸了一下脖子處被咬出來的血洞!
    他眼神中殺意如同鋒利的刀,冷冷射向那頭同樣重傷的黑狼!
    冰冷的眼神下,心神如同風吹過的湖麵,漾開一圈圈漣漪。
    後頸處沒有溫熱,甚至沒有刺痛,但那裏多了一個標記。
    他不受控製!
    蘇月梨同樣無法控製。
    遠處。
    秦澤目光從斕身上移開,抑製不住地渾身顫抖。
    什麽意思?
    她暴動的精神力,在宿主沒有強烈意願,甚至可能沒有產生標記意願的情況下,標記了一位雄性。
    但卻沒有選擇標記他?
    如果她真的控製不住,應該連他一起標記才對!
    秦澤心裏翻起滔天巨浪,他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他垂下眼睫,擋住微微發紅的眼睛。
    一根名為嫉妒的藤蔓從心底破土而出。
    將他牢牢捆綁,上麵生出尖銳倒刺,紮進他的皮膚。
    窒息感和疼痛感讓他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蘇月梨,你對我就沒有一絲雌性對雄性的愛嗎?
    ……
    狼族長眼神震驚!
    她沒有料到事情會朝著這個方向發展!
    她是有試探蘇月梨的心思。
    畢竟嘯風藏了拙,難保蘇月梨不會!
    可是拋她出去解決問題,她好歹應該喊一句:“你們不要再打啦!”
    或者驚叫恐懼喊:“救命!”
    她倒好,直接發癲!
    搞得自己精神力暴亂。
    失控的是兩個打得你死我活的雄性!
    現在反而是嘯風去安撫她!
    還有天理嗎?
    ??!
    嘯風低著頭,異色的瞳孔中盛滿愛意,藏在冰山下,封進琥珀中。
    血液順著他漆黑的毛發滴落,如同落在芭蕉葉的雨。
    “月梨,你感覺怎麽樣?”
    蘇月梨躺在他雙臂上,濕冷的液體浸濕了她背後的衣服,那是已經冷掉的血。
    還有一些剛剛流出的溫熱液體滴落在她身上。
    “我沒事,我還好。”
    她感覺自己像躺在搖籃裏。
    隻要忽視凍死人的溫度,在嘯風的臂彎,總是安全感十足。
    “祭司在不在?”
    蘇月梨撐著起身,呼叫老祭司救命。
    狼族長走過來。
    “別嚷了,老祭司會給他看的。”
    蘇月梨被嘯風撈回來,緊緊摟在懷裏。
    一狼一人的眼神都不怎麽友善。
    剛剛是她把蘇月梨扔進戰場裏!
    要是他和那頭老虎沒收住!
    或者他被纏著脫不開身,後果不堪設想!
    他一定會先救蘇月梨,哪怕後果是被斕重創或者咬死!
    他不會讓她有事!
    但狼族長……他也不會放過!
    傷害她的獸,都該死!
    狼族長臉皮厚,兩個小孩仇恨的目光,盯在身上不痛不癢。
    “你們且先回,我找虎族長還有筆賬要算!”
    得給在場獸人一個交代!
    賠罪是不可能,最多講兩句場麵話。
    誰要是不服可以直接幹!
    講什麽道理?拳頭就是最硬的道理!
    “虎焱,管好你的崽,有什麽恩怨度過這次危機再私下解決!別這時候內鬥牽連大家。”
    嘯風這麽強的戰力,狼族長也不會驅逐。
    維護也不可能維護。
    隻可能利用!
    一頭獨行野狼的心,不會落到族群上。
    他跟著蘇月梨,眼裏隻有蘇月梨一個!
    ……
    嘯風沒管後續。
    他拎起地上的竹筒,把蘇月梨抱在懷裏暖著,走回駐地。
    路上留下一串血腳印。
    老祭司跟過來,印入眼簾的就是一頭傷痕累累的狼。
    蘇月梨翻箱倒櫃,找幹淨能用的樹皮。
    得先消毒和止血!
    獸人搏殺太殘酷了,撕扯出的口子血肉翻滾,利齒咬出的血洞滋滋冒血。
    嘯風聽到她淩亂的呼吸,低頭見她腳下的地有一灘不起眼的濕痕。
    “月梨,別哭。”
    “會沒事的!”
    比這凶險的搏殺他都經曆過。
    起碼現在他還有力氣行走,能移動,能喘氣。
    有一次他隻剩下一口氣,連挪動的力氣都沒有,避不開食肉的天敵,也躲不過雷雨。
    那才是真的快死了……
    “你個混球!你別說話!”
    誰哭了?
    誰為他哭了!
    老祭司拍拍蘇月梨的肩膀,語氣慈祥:“你別急,別氣,也別罵他!”
    蘇月梨:“……”
    誰急,誰氣,誰罵他了?
    嘯風聽了老祭司的話,靦腆地低下頭。
    原來月梨這麽關心他。
    老祭司熟練地處理著傷口。
    蘇月梨瞪大了眼睛,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她的動作,似在監督,似在學習。
    有一些深可見骨的傷猙獰可怖!
    蘇月梨指著問:“這裏要縫起來嗎?”
    “縫?你說這個蘇煙倒是會,我老人家不得要領,而且我老眼昏花……”
    蘇月梨立即跑去洗幹淨手,撈起袖子道:“我來!”
    縫合傷口,她看都看會了。
    那些人之前老在她身上割開大大的口子,不是放血就是掏東西,她看都看會了!
    幸虧之前搞鎧甲磨了一根簡易的大頭針。
    就是有點大!
    線也沒有合適的。
    老祭司點點頭,繼續處理別的傷口。
    蘇月梨把剛織的簡易繃帶和紗布給她:“用這個包紮!”
    她則拿著縫鎧甲的大頭針比劃著縫合動作。
    嘯風見狀,額頭多冒出一滴冷汗,心突突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