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離劍見許妙言收下了木牌，微微鬆了口氣，轉而又看向君無然。“你呢？想要什麽？”
    君無然沉思片刻 。
    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他想要什麽都會自己去爭取，去得到，一時之間竟想不起來想要什麽。
    他看向許妙言，語氣柔和:“我沒有什麽想要的，把我的願望也給她吧。”
    許妙言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卻見他眼底認真，不似在開玩笑。
    許妙言收回視線，忍不住嘀咕:“人家劍靈問的是你，給我算怎麽回事？”
    “可以吧？”君無然看向劍靈。
    “我是可以，但人家好像不想要吧……”長離劍遲疑道。
    莫名其妙的人類修士！
    我堂堂神劍，竟然一日之內被拒絕這麽多次！
    “妙妙，我沒有什麽想要的東西，機會難得，你想要什麽？”君無然拉了拉許妙言的衣袖，湊近她柔聲道。
    許妙言被這聲“妙妙”叫地得耳根一熱，突然想起他之前在幻境中還用如此的調子叫過她“娘子”……
    [啊啊啊啊！不能再想了！]
    許妙言定了定神，看向長離劍，指了指君無然道:“給他一本你的最厲害神劍訣！立刻！馬上！”
    “好！”長離劍應聲。
    下一瞬，一本泛黃的劍譜浮在君無然眼前，上麵印著一行小字。
    “飲風劍訣？可他是金靈根，屬性適合嗎？”許妙言疑惑。
    “這劍訣是沒有屬性的，隻是修煉難度很大。
    悟性不高的人很難參透，許多人修煉不了，一開始就會放棄。
    不過這是我所有的劍訣裏最厲害的一本了，希望他能參透吧……”
    “好吧。”
    君無然見此，隻好收起劍譜。
    了卻了一樁因果，長離劍終於放下心來。
    “好啦，現在你們各自滴一滴血到木牌上去，它會帶著你們去到想去的地方。”
    許妙言利落劃破手指，一滴血沒入木牌，君無然緊隨其後滴入血液。
    霎時間，木牌劇烈顫動，掙脫許妙言的手飛了出去，君無然祭出清霄一劍攔住，許妙言順勢抓住木牌。
    下一瞬，木牌發出紅光，將兩人的身影籠罩住，看不清周圍。
    “保重啊！”長離劍高喊一聲。
    話音剛落，兩人隨著紅光消失在原地。
    “唉，祝你們好運吧。”長離歎了口氣。
    “好不容易進來倆人陪我說會話，現在又剩我一個了！唉，命苦啊！淒淒慘慘的我啊！”
    “咣～”地一聲，長離劍躺在地上開始幹嚎。
    “哇～這裏就是溪水的源頭了嗎？”一個稚嫩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錚～”長離劍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翻起來，看著來人的方向。
    哇哢哢～又有人來啦！
    …………
    刺目的紅光漸漸散去，失重的感覺消失，許妙言終於落在了地上，君無然緊隨其後。
    “這地方怪怪的！”
    許妙言四下打量，發現此處是一個洞穴。
    四周都是黑色的石壁，坑坑窪窪，像是很多東西流過時衝刷形成的痕跡。
    最令人震撼的是洞穴的中央有一個高高的祭台，上麵是一隻黑色的鳳凰雕像。
    祭台的下方，有一個很大的池子，將祭台整個圍了起來。
    池子是空的。
    突然，一道紅光一閃而過，許妙言快速捕捉到。
    朝著鳳凰的頭頂看去，一塊鮮紅的晶石鑲嵌在它的一隻眼睛上，另一隻眼睛空空如也。
    此時雕像中的鳳凰做著振翅高飛的姿態，整個形象非常神聖唯美。
    隻是它的眼睛部分很割裂，有紅色晶石的眼睛透著淩厲的目光，確有百鳥之王的氣勢。
    另一隻什麽都沒有的眼睛裏沒有任何神采，讓人看了忍不住替它悲泣。
    “妙妙。”君無然喚了一聲。
    “嗯？”
    許妙言一愣，君無然已經走上前來，手指輕輕撫去她的眼角的淚珠，柔聲問:“你怎麽哭了？”
    許妙言聞言一愣，眨了眨眼，眼角又有淚水滾落下來。
    “我也不知道，看到它這樣。突然莫名有些難過。”許妙言轉眼看著鳳凰雕像出神。
    “那顆紅色的晶石可能就是鳳凰精血了……”君無然也看著雕像。
    “嗯，是它。”許妙言肯定地說。
    第一眼看到它，許妙言就覺得那就是鳳凰精血。
    隻是不知為何，想要取下它的心被動搖了。
    她找了這麽多年，明明它已經近在咫尺了，這時候怎麽能退縮呢？
    一邊是沉睡多年的母親，一邊是莫名讓她內心悲傷的鳳凰雕像……
    為什麽會這樣？
    “要我去幫你拿嗎？”君無然俯首詢問。
    他看出了許妙言眼底的掙紮，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麽事，不過隻要能幫到她就好。
    “不，我親自來……”許妙言語氣堅定。
    話落，她抬步邁上通往祭台的第一個階梯，然後緩步向上。
    越往上走，心底的悲痛越是濃烈，許妙言強忍著心底的不適繼續往上走。
    君無然看著少女單薄的身影搖搖晃晃，路也走得歪歪扭扭，有好幾次都想衝上去扶住她。
    但他知道她有她的堅持，便隻等在下方，隨時關注著她的狀態。
    “慢著！”
    突然，一道女聲尖叫著從下方傳來，回蕩在空曠的洞府內。
    君無然眉間一擰，他當即轉身，手持清霄指向來人，眼神裏盡是殺意。
    “小師叔？你怎麽也在這？”女子驚呼一聲。
    “我不認識你，滾出去。”君無然語氣冷漠，清霄劍氣更盛。
    “我是慕嫣兒啊，我爹是你師兄……”
    不待慕嫣兒說完，君無然提劍直接動手。
    慕嫣兒見此，也趕忙召喚出法器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