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兩魂五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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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要事交代完,剩下的則是奶奶想對我說的心裏話。

    八字定一生,這不是亂說。

    透過一個人的八字,的確可以看出一個人一生的命如何走。

    如同八字中含有梟神奪食格,這人一生不病也災,反正不會讓你像別人一樣順風順水的做大事,是否存在牢獄之災,婚姻是否順,那一年破敗,都看得出來。

    我八字偏枯。

    命也就偏枯,除了關乎性命的大關口,小方麵也有不少影響。

    生活動蕩波折大,困苦往返。

    奶奶說雖然這些年她一直給我應違,可人之力,難以和天比肩。

    命裏注定的大災劫,九歲那年她給我解了。

    但小困苦和小苦難多如牛毛,不可能全部改了。

    命是天生的,外力做少量修動沒多大影響。

    想要一生的每件事都改,沒有人能做到。

    奶奶說舉頭三尺有神明。

    改了今天,明天照樣會有意想不到的事等著。

    所以至目前,我生活方麵的事注定不會順暢。

    奶奶提醒我命已如此,麵對困難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心態。

    隻有自身心態放開,淡然麵對才能處理好事。

    奶奶還說要是可以選擇,她也不想將我拉進這條路。

    但有些東西,難言。

    或許有一天,我會明白她這樣做的苦衷。

    信的結尾,奶奶留了一個聯係方式給我,讓我要是遇到困難,可以打電話去找這個人。

    他和我家交情不淺,找時不用顧忌太多,有啥說啥。

    又回頭仔細看了兩遍信,確定沒什麽遺漏外,我將需要注意的地方用自己的話記在筆記上,連同之前下葬提醒的內容,到外麵一把火燒了。

    之後,我打著手電到老屋。

    奶奶走了,老屋裏空蕩蕩的,淒涼不少。

    站著望了一會兒,我鑽到床底下,下麵果然有一個小巧的抽屜。

    裏麵有個錦囊和一塊紅布包著的玉。

    血玉?

    紅布打開,望著裏麵是一塊血紅色的玉,我心頭頓時就是一涼,反應有點大。

    因為這血玉讓我想到了小金的母親。

    不過我很快就平靜下來,知道這玉既然是奶奶留下的就不存在問題。

    我捏了捏錦囊,裏麵像有一封信和一個圓的東西。

    望了幾眼後,我還是忍住沒打開,將錦囊拿回房間收好。

    焚香叩拜。

    將血玉戴到脖子上,能感覺到玉給我一股溫溫的感覺,挺舒服。

    之後的兩天,我閑在家裏整點雜事。

    和老爸收拾奶奶以前留下的衣物帶到墳邊埋了,將新屋的一些東西搬到老屋去。

    傍晚,耗子打電話來問我緩和得如何,沒什麽事就準備去市裏了。

    我想了想在家裏閑著也沒什麽事,就和耗子說明天出發。

    聊了一會兒,眼看天要黑了。

    我又坐在院門口,旁邊有棵樹,招來不少蚊子。

    被咬了好幾口,實在受不了我正準備回屋看電視,就見一個中年男子徑直朝我家走來,打扮樸實,估計也就是周圍村子。

    來到近前,我看男子臉麵生,不像是我們村的人,就沒說話。

    男子偏頭朝院子裏望了兩眼才望著我,結巴的問我這裏是不是陳老太家,我點了點頭,問他有啥子事。

    “我家孩子出了點事,我想找陳老太幫忙看一下。”

    “我奶奶前兩天剛走。”

    我指了指院門兩邊貼著的白色對聯。

    男子啊了一聲,跺了跺腳,嘀咕說咋個辦。

    看他著急的樣子,我就問他有啥子事,說出來我看看,要是不是太難,我或許給點幫助。

    一聽我能幫忙男人就很激動,聲音大但是結巴。

    說了幾句我都沒聽清到底是怎麽回事,被蚊子咬得受不了,就喊著他進屋講。

    到屋裏坐下,男子的緊張才消緩一些。

    男人講自己叫林強,是隔壁大窪村的,出事的是他孩子和村裏另外兩家的孩子。

    前天,三個孩子約著出門玩。

    傍晚還不見孩子回來,三個孩子的家長都急了,整個村喊了過來還是沒找到,以為被人拐走了。

    正著急要崩潰時,村裏一個老人出來講挨近傍晚他拉牛出去吃草,倒是見到三個孩子在後山的墳地旁玩,他還提醒三個孩子時間晚了,趕快回家。

    得到這消息,家長打著手電急匆趕到後山墳地,發現三個孩子果真在墳地裏,還睡著了。

    三個孩子還小,並未意識到什麽。

    家長反倒是嚇得不輕,回到家就趕忙燒香弄水飯進行祭拜。

    墳地,自古都是人畜遠離的地方。

    生人不管做什麽事,都會潛意識遠離那一方土地。

    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相互間誰也不牽扯誰。

    林強講兒子蛋蛋回家後被他老婆教訓了一頓,哭得很傷心,吃飯後就早早的去睡了。

    半夜,他正睡得迷迷糊糊,就聽到隔壁房間傳來嘀咕聲,像有人在說話。

    剛開始還沒注意,後麵猛然驚醒,豎起耳朵仔細聽,發現兒子確實是在嘀嘀咕咕的說話。

    兒子九歲多,早就一個人睡了,家裏也就仨人,大半夜和誰說話?

    出於好奇,林強起床去看。

    進屋後發現蛋蛋是說夢話,雙手還在半空抓著。

    仔細一看發現孩子臉色不對,林強講他伸手一摸,蛋蛋額頭冰得刺手,就像冰塊。

    這情形可把林強嚇得不清,趕忙將老婆喊了起來。

    兩口子圍著蛋蛋忙來忙去,確定沒感冒。

    但蛋蛋不斷輕哼,像是很難受,明顯有病的樣子,就想將蛋蛋喊醒。

    哪知道不管怎麽喊蛋蛋都緊閉雙眼,嘴裏嘀嘀咕咕的說著胡話。

    到了天亮,蛋蛋終於醒了。

    這時候的蛋蛋就像大病了一場。

    飯不吃,水不喝,臉色蒼白無力。

    稍微多哄兩句就大哭大叫,哭著哭著就又睡了過去,喊不醒。

    兩口子趕忙帶孩子到鎮上醫院。

    醫生檢查後,說蛋蛋不像著涼。

    但蛋蛋臉色蒼白,意識模糊,一眼就看得出來是病了,仔細檢查還是說不出是啥子症狀。

    不知病因也就不好下藥。

    在鎮醫院沒得到什麽實質性的結果,林強和老婆一商量打算帶孩子到縣上檢查。

    剛出門,就遇上了村子裏另外兩口子。

    巧得是,來的兩口子也和林強一樣,帶孩子來看病。

    他們的孩子小牛,正是頭天和蛋蛋玩的兩個夥伴中的一人。

    詢問後,得知小牛也是半夜說胡話,額頭冰得刺人,怎麽喊都喊不醒,兩家人頓時就被嚇到了。

    雖然是莊稼人,可不傻。

    孩子出現同樣的症狀,肯定不是巧合,外加兩孩子頭天在一起玩。

    商量後,雙方父母覺得兩個孩子估計不是感冒。

    頭天在墳地裏玩,說不得是衝撞到不幹淨的東西。

    衝撞到不幹淨的東西,即便到市醫院也檢查不出什麽,這種事村裏就有例子。

    不同事有不同的解決方式。

    兩家人帶著孩子往回走,路上遇上了第三個孩子的家人。

    這情形,讓兩家人確定了猜測。

    孩子發病,和不幹淨的東西有關。

    回到家,三個孩子的家長燒香拜佛,想著喊一喊孩子估計就好了。

    但現在林強都找到我家來了,說明他們的祭拜沒起到效果。

    林強講昨天三個孩子時不時還能喊醒。

    但是到了今天,孩子就徹底陷入昏睡。不管怎麽喊都沒回應,身上體溫不是發燙,而是冰得嚇人。

    奶奶在這四周名聲不小,有人建議後他就急匆匆趕來,想找奶奶幫忙,但沒想到奶奶前幾天走了。

    “小兄弟,你懂不懂?要是懂的話還勞煩你幫忙去看看,三個孩子現在的情況越來越差,我怕再等兩天,就……”

    林強一緊張說話就會被噎住,隻見舌頭在嘴裏動來動去,話卻不見出來,搞得我都跟著難受。

    老媽在旁邊也聽得一臉心疼,讓我不管能不能解決都去看看。

    畢竟是三個正陽光成長的孩子。

    外加有些事很難解釋,即便到醫院也沒用。

    “走吧,具體情況還要去了才知道。”

    我站了起來,打算去看看。

    遇上了,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理。

    從林強剛才的講述,我感覺孩子應當是魂被嚇得離體了。

    魂,是一個人的精神支柱。

    一個人,有三魂七魄。

    魄離體,就會全身無力,感覺身上像壓著一座大山,提不起精神。

    魂離體,整個人就會變得迷迷糊糊,吃飯無胃口,做事沒心腸,隻想睡覺,睡著全身不舒服,特別容易受到驚嚇。

    魂和魄。

    魂就像一棵樹的主要枝幹,魄就像是小枝葉。

    要是魄離體還比較好處理。

    可要是魂也離體,就有些難辦了。

    帶上吃飯的家夥,我跟著林強出門。

    趕到他們村時已是十點多。

    三個孩子都在林強家睡著,父母也都在林強家坐著。

    見我進屋,另外兩個孩子的父母都站了起來。

    林強介紹後,兩家的男人到沒說什麽,客氣的和我打招呼。

    兩家的女人到小聲嘀咕,說我會不會道行不到家,什麽都看不出來還浪費時間。

    這一行,的確是年齡越大越能給人信服力。

    嘀咕聲聽在心頭雖然很不爽,可我也沒計較。

    能解決自然盡力,不能解決也就不亂誇海口,看了才知道。

    我直接問孩子在什麽地方。

    林強趕忙領著我進房間。

    床上,三個孩子並排躺著,給我感覺很詭異。

    放下東西,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集中目光盯住三個孩子。

    天眼開。

    魂魄現。

    一看,我雙手就下意識抓起。

    孩子的兩魂五魄。

    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