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雙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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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我還以為聽錯了。
緊繃全身,鬆開手,沒感到有碎塊掉落,心才稍微放鬆。
血玉還完好。
章大哥和王道長快步來到麵前。
手電照射下。
一條一厘米長的裂紋在血玉中央。
望著這塊奶奶留給我的好東西有了裂紋,我心頭一堵,呼吸難受。
“沒事,損傷不是很大,還可以修複。”
章大哥忽然開口。
我緊張的問他怎麽弄。
血玉,血養。
血玉是因為抵禦陰魂才被撕裂,可以用養的辦法讓其恢複,隻要每天晚上滴一滴中手指鮮血在上麵,一個月裂縫才會逐漸消失。
我問為什麽,章大哥笑了笑說奶奶留給我的這塊玉被她養了一輩子,早就不是一般的玉。
玉,有靈。
一般的玉,戴在身上的時間長了也能消災解難,抵擋邪氣。
血玉則更為不同。
章大哥說我手上這塊血玉之所以能讓陰魂懼怕,全靠奶奶幾十年來日積月累的“養”。
寸步不離身不說,還時常念經,每天都要滴上一滴中手指鮮血喂養。
這樣一說,我才想起奶奶的左手中手指,有個黑色的小孔。
記得有一次我還問小孔怎麽來的,奶奶笑著說刺的,之後就沒怎麽注意。
雖然有了補救的辦法,可心頭還是有點不舒服。
特別是想到奶奶信上交代血玉要是徹底裂開,就得趕快回家打開錦囊看裏麵寫的話。
血玉徹底裂開會帶來什麽後果,我不知道,此刻想起來,我恐懼那一天。
我想,假如血玉早晚要裂,希望它順其自然的裂,而不是因為外力。
當即,我抽出定魂針,戳破中手指擠出一滴鮮血抹在上麵。
吞魂玉封魂順利。
我們開始收整地上東西,章大哥和王道長重新將墳地掏開,將骸骨給放了回去。
填埋,焚香祭拜。
死者為大。
我也點了三炷香磕頭祭拜,之後又和老黃挖坑,將死的公雞給埋了。
籠裏還剩下的幾隻公雞,因被陰氣衝擊,一隻隻看樣子也活不長,老黃又全部抹了脖子,送到坑裏埋了。
打整好後,我們打著手電,拉著兩條大黑狗回老秧田村。
回到劉壯家已是淩晨一點多,爬山下山,累得慌,匆匆洗臉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劉壯弄東西給我們吃,中間我看了他麵相,麵上纏繞的陰氣已消散。
老黃不和我們一路,說好些時間沒來了,聽說又有兩戶人家撿到東西,打算去看看。
離開時,我從包裏拿出兩張黃符給劉壯和老黃,算是送給他們護身,畢竟昨晚一同阻攔陰魂,出了力幫忙。
給頭蓋骨封魂,本就是忽然插出來的事。
這一耽擱前後浪費了兩天時間,上路後章大哥油門基本沒鬆,岔近道直奔龍鳳兄妹的老家,田壩村。
下午四點,我們趕到了田壩村。
章大哥告訴我,龍鳳兄妹的家裏人問起就說我們是調查局的,專門來調查這事的前因後果。
我點了點頭,跟著走進田壩村。
村子因為距離縣城十多裏路,不算太落魄,整個村大概三四百戶人家。
一路走一路問,在村裏繞了將近半個多小時,我們才找到龍鳳兄妹家。
路上我也從章大哥嘴裏得知這戶人家的基本信息,死亡的兩兄妹哥哥叫胡天明,妹妹叫胡天雪,都是剛畢業的大學生。
父親胡二強,母親張興蘭,夫妻倆都是老老實實的莊稼人,整天田裏走地裏苦,存下錢就是供兒女上大學。
現實很殘酷,兩兄妹大學剛畢業就慘遭殺害,斷了整個家的希望。
兩兄妹為何會被人聚在一起殘忍殺害,隻有調查了才知道。
因事件怪異,章大哥說兩兄妹屍體目前還在市裏等待進一步檢驗,父母之前到市裏去看過,現在估計回來了。
走進小院,屋裏傳來女人的哭泣聲,我喊了兩聲,一個個頭不高,肌膚蠟黃的男人走了出來。
男人想必就是胡二強,眼珠紅腫,布滿血絲,看到我們,眼神明顯有點緊張。
章大哥主動上前介紹,得知我們是來調查的,胡二強著急的問我們有沒有得到消息,章大哥大概的說了點,也沒什麽重要的,胡二強還算平靜,將我們給請進屋。
屋內各種器物散亂擺放,沒像樣點的家具,用家徒四壁形容不為過,想著發生在這個家的事,我感到痛心。
出身農村,我知道這種家庭的生活方式。
父母起早貪黑,臉朝黃土背朝天的苦,省吃儉用,就是為了子女能夠走出農村。
好不容易將兩個孩子養大,現在畢業了,馬上兩夫妻就能享受兒女福,卻發生這樣的災難,對這個家庭的衝擊我無法想象有多大。
詢問大概信息時,我看了胡二強麵相。
命帶灰氣,疾厄宮的命氣更是泛黑。
灰色為死氣,死氣纏於命氣上,是因為兒女同時出事,胡二強心如死灰,內心甚至有輕生的念頭,才會出現這情況。
疾厄宮命氣泛黑,說明身體情況很差,想到要負擔兩個子女的學費開支,估計沒少拚。
聊著聊著,胡二強雙眼發紅,眼淚忍不住的湧了出來。
一個大男人,哭得全身都在抖,雖然一次次想忍,可哭聲還是傳了出來。
我看不下去,眼睛發熱,起身走到外麵打算緩和一下情緒。
正四處觀望,想看看有什麽不同,因為注意力的集中,天眼自動開啟,我忽然看到,胡二強家的屋子四周有一層煞氣環繞。
這一看,我心頭就是一驚。
從煞氣凝聚程度,看得出來這些煞氣凝聚時間不短,估計很久前就開始凝聚,一直持續到現在。
煞氣,和陰氣一樣,對人的傷害都很大。
此房屋身為祖宅,胡二強一家人長久住於其中,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我想起他疾厄宮泛黑的相,之前看到我還以為是因為太苦,導致身體落下隱疾。
現在看來,身體情況差和住宅四周環繞的煞氣大有關聯,其老婆身體情況估計也沒多好。
煞氣,除了影響身體健康,對運勢也有很大的幹擾。
胡二強家裏沒什麽像樣的東西,仔細回想他的準頭,財運不行,入不敷出,現在必然欠著不少外債。
凝望著纏繞在房屋四周的煞氣,我感覺到不對勁。
因為煞氣不會自動出現,要麽是坐地不對,要麽是和周圍住住宅相衝。
圍著屋子看了看,我發現就這房屋的坐地不算凶位,也不和四周鄰居的住宅相衝。
房屋既然不存在問題,煞氣為何凝而不散?
越是看,我越感覺這裏麵存在問題。
特別是聯想到住在其中出事的兄妹,我心頭就有股直覺。
我衝進屋,胡二強估計是進房間了,堂屋裏隻有章大哥兩人坐著。
“有發現,屋子四周有煞氣。”
兩人跟著我到外麵,一看後,像是發現了什麽,臉色有些沉。
我好奇的問房屋建造格局既然不存在問題,四周煞氣為何凝聚不散。
章大哥雙眼微眯,生氣的說:“這是有人故意下的煞。”
故意下煞?
我心頭一驚,剛準備仔細看,王道長從挎包裏掏出羅盤,慢慢走動。
一步一步,最後走到院子門口,忽然轉身過來,嚇得我一跳。
回神來,我才發現王道長不是看我,而是盯著房屋正對麵,距離差不多一公裏的一座山。
“原來如此。”
王道長開口,我本想問是不是發現了什麽,但見王道長隻顧盯著對麵山頭,想著問了估計也不會,就忍住心頭好奇。
胡二強這時走了出來,看到王道長手裏抬著羅盤問怎麽回事。
章大哥上前,說王道長是道門中人,剛才發現屋裏的風水有點不對。
“咋個樣嘛?我家這屋子的風水,二十年前專門有個人來幫忙調過,正是他調整了,小明和小雪才都考上大學。”
二十年前有人來專門調過?
將煞氣搞在房屋四周凝而不散,影響一家人運勢,是好意?
我想到,這是一場二十年前就埋下的局。
下手人二十年前就再準備,首先對胡二強的住宅動手。
因為住宅風水,對命有不小的影響。
等二十年,何其遠大的計劃和耐性。
章大哥看了我一眼,臉麵沉著,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樣。
王道長開始說身處這樣環境內,生活中會遇到的一些困難,每說一件,胡二強都點下頭。
三四件說完,胡二強臉麵徹底變了,緊張的問王道長怎麽知道這些事。
“哼,二十年前幫你家調整風水的那個人,完全就是再害你們,要是繼續在這房屋繼續住上十年,你們夫妻必然暴斃。”
王道長說話很直接,一針見血的話,嚇得胡二強臉色煞白,嘴裏念叨不可能這樣,還有些不相信二十年前幫忙調風水的人是要害自己。
即便對風水了解不算很深,我也知道王道長說這話並不是嚇唬胡二強。煞氣對人的影響很大,之前就影響了二十年,再來十年,遇到特殊點的日子,積累的煞氣就會爆發。
到時,不要說住在其中的兩口子,就是養的牲口也難逃一劫。
二十年前就布下的局。
想到出事的兩兄妹,還是龍鳳胎,我忽然對兩人的八字很感興趣,就問胡二強。
“晚上十二點吧,我記得一個在十二點前,一個在十二點後,中間間隔了十多分鍾。”
龍鳳胎,一個生於上子時,一個生於下子時。
我腦海裏,忽然浮現一個詞:雙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