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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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官愣住,隨後咬牙狠狠道“是那個長公主派我們來的,這個天大的難題也是她扔給我們的!”
“說是營救陳大人,可這分明是讓我們來送死!”
“咱們這五百人撞十萬騎兵,這不是讓我們用腦袋去堵穀口嗎!”
統領沒有否認,也沒有附和,隻是目光再次掃過山穀方向。
他的視線穿透朦朧的塵光,看到了穀口那片黑甲軍陣。
那是陳雲的親兵,一萬人的軍陣,雖疲憊不堪,但如鯊魚般鋒利的殺氣卻壓得人喘不過氣。
他們並沒有潰散,甚至在十萬敵軍的壓迫下,依舊穩如磐石。
“陳大人……”統領喃喃自語,聲音裏帶著幾分複雜的敬意。
五百人靜靜地隱匿在草叢中,盡管他們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可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糾結。
這是一支孤軍。
從長公主府出發的那一刻,他們就明白,這趟任務幾乎沒有生還的希望。
十萬人是鐵桶,五百人是飛灰。這樣的對比,連一個三歲孩童都知道結果。
但他們卻沒有選擇,因為這是命令。
“統領,不能再猶豫了!”
副官忍不住壓低聲音催促,指著遠處山坡上的火光,“蠻子的人馬越來越多,再拖下去,我們連插翅而飛都飛不出去!”
統領依舊不語,他的目光緊緊盯著穀口,像是在尋找什麽。
許久,他才緩緩開口“再等等,陳雲不簡單,他既然能讓長公主下令,我們就算救不回他,也要給這次行動一個交代。”
副官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交代?可是用什麽交代!”
“將兄弟們全部送進去嗎?統領,您得為這五百條命負責啊!”
統領猛地轉頭,淩厲的目光直逼副官“閉嘴!沒我命令,不得妄動!”
副官神色幾變,張開嘴想要爭辯。
可被統領的冷意壓得再不敢作聲,隻得咬牙退下。
黃昏將至,眼看敵軍的火光愈發密集,坡上的五百人開始躁動不安。
一名年輕的隊員忍不住壓低聲音問身旁的同伴“老趙,你說咱還能救得出陳大人嗎?”
那名被稱為“老趙”的士兵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救得出來才是見鬼了。”
“你沒聽統領說,敵軍十萬兵馬……我們這五百人,連人家的牙縫都塞不滿。”
年輕隊員抿了抿嘴,低聲道“那……那咱們為什麽還要等?就算救不了,至少衝上去試一試吧,長公主的命令不能違——”
“試?”老趙冷冷打斷了他的話,眼中帶著幾分無奈的嘲諷“試什麽?送命?”
年輕隊員不吭聲了,握著長槍的手卻微微顫抖。
山坡上,統領依舊盯著穀口。他的目光越發深沉,而眉頭卻皺得更緊。
他看到了陳雲的軍陣,看到了那一萬黑甲兵卒嚴密的布防,也看到了草原蠻子遲遲未動的主力。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
“他們不敢貿然進攻……”他說,聲音低得像是在自言自語。
副官聞言,臉色一變,忍不住問道“不敢?敵軍十萬兵馬,他們有什麽不敢的?”
統領指了指山穀,聲音像沉雷低響“因為這裏是死地,蠻子強攻不過是自造傷亡。但陳雲也一樣,他的人出不來。”
副官愕然,半晌無語。
是啊,這場戰役,雙方就像一場僵持的拔河。
陳雲的軍隊和蠻子的大軍都被困在這座山穀前。
攻,難以推進;守,也絕無生路。
天色漸暗,草海的風聲漸漸大了,像是為這片戰場響起的喪鍾。
統領終於歎了口氣,他緊握的刀柄緩緩鬆開,聲音嘶啞地說道“撤吧。”
副官一震,難以置信地抬頭“撤?”
“我們的命沒那麽值錢。”
統領目光複雜地看向山穀,眼底閃過一絲歉然,“救不了,我們帶人回去複命。”
“可是……”副官正想勸阻,卻被統領揮手製止“別可是了。不撤,連我們自己都沒命。”
說罷,他調轉馬頭,高聲喊道“原地集合,全軍撤離!”
五百士卒聞言,盡管麵露不甘,但沒有人違命。
他們沉默地翻身上馬,像一縷灰影,轉瞬消失在夜色的盡頭。
山穀口的篝火被吹得搖晃不定,火光映在陳雲的臉上,勾勒出一張疲憊卻堅韌的輪廓。
他站在穀口最高處,手扶長劍。
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目光卻死死鎖住遠處那片浩浩蕩蕩的草原十八部大軍。
十萬鐵騎的黑影如潮水般鋪滿地平線,火把連成一條赤紅的長龍。
像是吞噬天地的巨獸,氣勢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
戰馬的嘶鳴夾雜著蠻子的呼喝,遠遠傳來,像一把無形的刀,懸在每個人的頭頂。
陳雲眯起眼,嘴角微微抽動,似笑非笑。
他低聲喃喃“十萬……嗬,大周的臉麵,真是值錢。”
身後,魏鐵山帶著幾個將校站在不遠處,個個臉色陰沉,滿眼血絲。
他們看著陳雲的背影,又望向穀外那片看不到盡頭的敵軍,拳頭攥得咯吱作響,卻沒人敢上前打擾。
篝火旁,士兵們低頭圍坐,有的啃著幹糧,有的擦拭刀刃,沉默得像一群雕塑。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重的死氣,誰都知道。
這一仗,已經不是能不能贏的問題,而是能拖多久,能死多少人。
陳雲轉過身,目光掃過眾人,聲音低沉卻清晰“這一輩子,我陳雲為大周打過仗,流過血,從邊關殺到草原,三十年,沒一天歇過。”
他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冷意,“可到頭來,還是免不了這兔死狗烹的下場。”
這話一出,周圍的將士們猛地抬頭。
眼神裏先是震驚,隨後化作一團壓不住的怒火。
魏鐵山愣了半秒,粗聲吼道“老帥,您這話啥意思?兔死狗烹?”
“咱們拚死拚活守疆土,那些狗皇帝難道還敢卸磨殺驢?”
陳雲冷笑一聲,沒直接回答。
隻是抬手指向遠處的敵軍“你看看這十萬蠻子,哪來的膽子敢圍我這一萬人?若沒大周內部的默許,他們敢這麽囂張?”
這話像一記重錘,砸得魏鐵山和周圍的將士心口一顫。
幾個年輕點的兵卒眼眶瞬間紅了,手裏的刀握得更緊,恨不得現在就衝出去跟誰拚命。
一名滿臉胡茬的老兵猛地站起身,聲音沙啞地喊道“老帥!您說的是真的?大周……大周真要放棄咱們?”
秦大沒有發言權,悶著頭,找劉十八討了一枚喇叭,自個找地方噴煙去了。
匕首準確的頂在賈老三的兩眼中間,刀尖幾乎刺破了皮肉,明晃晃的刀刃,就在眼前,人盯著匕首,不自主的成了鬥雞眼。
秀秀聽了“過命交情”四個字,心中自有所動,便也去瞧不二,但一抬頭,卻見不二的眼睛卻在李山夕身上,當即覺得有些不大對勁了。
而且,這具肉身上,還散發著令他心悸的氣息,就好似在麵對一尊太古生靈般,那洪荒,古老的氣息,壓得他幾乎要窒息。
百萬裏之外,神域天權帝國大帝宮內,青楊大帝正密切關注雲龍教內訌的各種變化。
夏塵卻並非宋纖柔,他是一個不喜歡招惹別人的主兒,不過他無論做什麽事情,都不喜歡吃虧,更不喜歡被別人招惹。
趙哲應聲,當即用舌頭卷起感應器,四下一探。過了好一會兒,指示燈沒亮,警示音也沒響起。
氣氛再一次尷尬起來,之前道格說到教育作為手段來控製民眾的時候,就做過這個比喻——讓他們成為乖順的羔羊,他們才會緊密團結在頭羊周圍,堅決的跟著頭羊的方向走。
日軍利用炮火,從西城牆撕開了一道口子,隨後大批的鬼子兵,挺著刺刀哇哇亂叫著衝了上去,企圖衝進去徐州城內。
內城中,同樣有哭泣之聲,作為破空修士,大多都是一族老祖,支柱傾倒,也就代表著這一族開始沒落。
所有的手續似乎都補辦完成了,隻有動用“糖果y”的動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常觀芮想的頭都大了還是不知道怎麽說才合適,就把常天堯之前想到的理由搬了出來。
唐熙寒的眉眼神態與皇帝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可是皇帝卻憎惡這個兒子,甚至將其發配北部最變化無常的郡縣----雁門郡。
就算是睡著了的男人,也比普通人要警惕,她的手剛伸過去,就被他一把握住。
因為她是個念情的人,雖然恨,可她隱忍,所以為了奶奶,也許會暫時放下這段仇恨。
修琪琪雖然覺得沒有什麽必要,但到底是單奕奕的一片心,修琪琪點點頭,轉身繼續往等候區走,然後就傳來一聲車子與地麵摩擦的急刹車聲。
董父見兒子膽子都嚇沒了,心裏既心疼,又生氣,可他一個退伍老兵,人微言輕,唯一能指望的隻有老班長。
正當白逸欣賞坊市的景觀時,身前卻是突然出現了幾道身影,遮擋住了他的視線。
“大表哥,今日客人眾多,我母親已經有所安排,還請表哥客隨主便,不要自作主張!”說到後麵,何思朗聲音越發低沉,別人聽不見,蔣大海可是聽到了裏麵濃濃的警告意味,還有肩膀頭上傳來的劇痛,他不爭氣地慫了。
白帽子那人開口說話了,那聲音冰涼,像是滑溜的毒蛇,聽得萬祈很為反感。
阿九被送回寢宮不過半個時辰,可朝臣們心裏卻覺得有一年那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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