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寧紅唇緊抿。
    導航突然播報經過腫瘤醫院，宋寧下意識偏過頭，看見住院部三樓那扇熟悉的窗。
    連舒雅總在淩晨三點趴在那裏等她的身影。
    江嘉耀按下隔音鍵，將後視鏡調至能照見她泛紅的眼眶：“普通病房今早收治了三個甲流患者，普通醫院的資料資源是有限的。”
    暴雨突然砸在車頂，宋寧在密集的雨聲中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我要經常探視。”
    是的，她妥協了。
    她不想連舒雅化療的時候承擔太多痛苦。
    比起能讓她好過一點，宋寧覺得自己多承受點沒什麽。
    “專屬地下車庫通道，指紋加密。”
    他滑動平板調出病房三維圖，“每周三國際專家組會診，你可以親自核對每支抑製劑的批號。”
    當車停在紅燈前，雨刷器劃開傾瀉的水幕時，江嘉耀突然開口：“現在可以哭了，宋小姐。”
    宋寧剛剛在密閉的房間裏確實差點崩潰，特別是那位警察反複問起連舒雅病情的時候，她差點沒崩住。
    每每提起的時候就會想起，母親在病房裏那弱不禁風奄奄一息的模樣。
    江嘉耀把手機摔在真皮座椅上，通話記錄的熒光屏刺得人眼睛疼。
    “昨天你打給蘇卿用了四分鍾。”他扯鬆領帶，金屬扣撞在車窗上發出脆響。
    “隨後轉打給沈蕩，聊了八分四十三秒——”
    他語氣裏帶著慍怒：“我的號碼是燙手嗎？”
    “江總，你能不能不要查我的這些東西？”
    “你是我的員工，還曠工，我查一下很合理吧？”
    宋寧直言不諱：“江總現在不是和陳小姐住在一起麽？我不想讓你們產生感情裂痕——”
    “所以你就找了蘇卿和沈蕩？怎麽，你是覺得我一個人不能滿足你了，所以你打算找其他的男人作為你的後備軍——還是你的退路？”
    宋寧忍不住笑了：“江總平時說話都很紳士的，現在說話如此難聽暴走，難道是因為我沒給你打電話，還是說你是在吃醋？”
    江嘉耀沒有直接回答，“蘇卿和沈蕩確實有能力幫你，但可惜，蘇卿作為娛樂圈頂流，要是被發現了，他後半生也差不多完了，至於沈蕩，他確實可以幫你，但要是沈父知道這件事情，你覺得沈蕩不會被苛責？你也不想沈蕩和沈伯父的關係更難看吧？”
    宋寧咬著下唇問：“所以呢？所以找你就是最佳選擇嗎？”
    車停在了宋寧的公寓門口，刺耳的刹車聲讓宋寧知道江嘉耀現在有多麽的壓抑。
    他冷聲：“我現在告訴你，以後但凡你所以解決不了的事情，你都應該找我，而不是找他們。”
    宋寧解開安全帶準，推開車門，她沒有立馬離開，而是倚靠在車門處譏諷：“陳小姐知道江總暗地裏玩的這麽花嗎？我真的很好奇。”
    夜幕降臨，江嘉耀的表情被車內輪廓陰影遮擋，叫人看不清楚。
    他的聲音沉沉傳來：“我說過，我不是什麽好男人，我想要的東西，我一定會拿到手。”
    隨著江嘉耀的車駛離，蘇卿的電話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