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會所包廂裏彌漫著甜膩的香薰味。
    蘇卿翹著腿陷在真皮沙發裏，指尖不耐煩地敲著水晶茶幾。
    四個穿著亮片短裙的姑娘排成一排，領頭的紅裙女人扭著腰貼上來：“蘇哥，嚐嚐我調的烈焰紅唇呀？”
    玻璃杯沿的口紅印晃得他眼暈。
    蘇卿突然想起宋寧在他酒店房間喝酒時，也是這樣在杯口留下淡粉痕跡。
    “你。”他隨手指向最右側的藍裙姑娘，“唱首《夜來香》。”
    姑娘剛捏起嗓子，蘇卿就皺起眉——太甜了。
    不像宋寧總帶著三分性感。
    他煩躁地扯開領口：“都出去。”
    “蘇哥不滿意？”經理諂笑著推門進來，“新來了個清純學生妹......”
    “要個會罵人的。”蘇卿把玩著打火機，火苗映出他鎖骨上新添的抓痕。
    最後進來的是個穿黑色吊帶裙的冷豔美人，她紅唇輕啟：“蘇先生好大的架子。”
    這語氣讓他瞳孔微縮，她太像宋寧嘲諷他時微揚的尾調。
    總統套房的感應燈亮起時，女人已經纏上他的腰：“蘇老師電影裏脫衣服的鏡頭好性感......”她指尖剛碰到他皮帶扣，蘇卿突然按住她的手。
    眼前晃動的黑發變成了宋寧黑珍珠般長發。
    女人噴的迪奧真我香水混著浴室水汽。
    恍惚間他好像看到宋寧裹著他的浴袍在吹頭發。
    他不由得血脈噴張。
    “出去。”他猛地推開人，抓起外套扔過去。
    女人錯愕地僵在原地：“我哪裏做得不好......”
    “你指甲顏色不對。”蘇卿把錢包裏所有現金甩在桌上，“紅色太俗。”
    女人還想再說什麽但是蘇卿不耐煩的表情已經說明一切。
    等房間重新陷入寂靜，他點開宋寧的朋友圈——三天可見的空白頁麵上，隻剩孤零零的橫線。床頭櫃上的威士忌突然變得索然無味。
    —
    這邊，江嘉耀把宋寧帶到了私人療養院。
    環境靜謐，空氣裏還有花香。
    見到連舒雅時她精神狀態不錯。
    “媽，這是公司合作的私立療養院。”
    宋寧削著蘋果，“我們江總人特別好......”
    連舒雅拔掉手背的留置針：“普通病房挺好！這屋一天得多少錢？”
    她的手握住宋寧的手：“如果你為了我而走向歧途，那我寧願死，你老實交代，為什麽要轉移到這個高檔的醫院，到底怎麽回事？”
    就在這時，江嘉耀推門而入。
    深灰色高定西裝裹著雪鬆香。
    “伯母您好，我是寧寧男朋友。”
    他彎腰時露出價值七位數的百達翡麗，“這家醫院是我二叔開的，您住著就行。”
    連舒雅眯起眼打量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婿：
    “寧寧什麽時候交的男朋友，我怎麽不知道？”
    他餘光瞥見吃驚的宋寧，突然伸手摟住她腰，“寧寧比較低調，不愛炫耀。”
    連舒雅半信半疑，“這醫院可不便宜...”
    “最近剛升副廠長，年底還能分套房。”江嘉耀麵不改色地剝橘子。
    連舒雅打消了疑慮，對著宋寧道：“寧寧，幫我去打點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