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兩杯馬尿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程燃對杜衡的怒火上升到不可遏製的地步，果然人就是人，狗就是狗，狗改不了吃屎！偽裝得再好也沒用。
    酒杯碎裂的聲音好像將杜衡從醉意中拉回來兩三分，趕緊晃晃腦袋，下意識後退兩步。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你想試試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拳頭硬？”
    程燃攥緊手，握成拳，眼看著就要往杜衡身上招呼，江婉清立即拉住他。
    “別……注意你的身份。”
    程父也緊張的站起來，剛剛還和杜衡喝酒，相談甚歡，這會兒變了臉色。
    “你老婆說得對，你現在是軍區團長，注意自己的言行，他冒犯了你，把他趕出去就是了！”
    “程團長，對不起……我……我嘴賤！我不是有心的！”
    杜衡啪啪打了自己幾巴掌，喝酒誤事，一不小心就把心裏話說出來了，他要是挨程燃一拳，肯定半條命都交代在這了！
    “還不快滾！我真是看錯你了，再一不可再二，我答應你的合作計劃已經完成，接下來的路你自己走吧，跟你合作風險太大。”
    沒想到就兩杯酒的功夫，杜衡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倒也正好展露了他內心真實的想法，讓江婉清對他做出最後的評判，此人不值得深交，更不值得深入合作！
    “別啊……江同誌，我道歉，你們要怎麽處置我都可以，咱們的合作剛開始，可不能中途結束啊，我已經在廠裏誇下海口，不能言而無信……”
    他急了，事關巨大的利益，他已經嚐到了甜頭，甚至和江婉清合作的好處還在後麵，怎麽會舍得輕而易舉就結束呢。
    他眼看江婉清無動於衷，撲通一聲給她和程燃跪下。
    “從此以後，我再也不踏入你們家一步，除了合作，工作上的事，我絕不多嘴！求求程團長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這一次，還有江同誌……請你看在我……”
    “看在你什麽也沒用，今天的事給我敲響了警鍾，你這人畏威不畏德，兩麵三刀，跟你合作，怕是後患無窮，你誇下什麽海口我不管，那不是我的義務，我再說一遍，之後橋歸橋，路歸路！”
    江婉清說完，再不給他眼神，能夠親自把送上門的潑天富貴拒之門外，還是憑一己之力，一嘴之力，杜衡也是少有了，她不想和他多說廢話，程燃還在氣頭上，但凡多看地上的人一眼，他怕就控製不住拳腳。
    “爸，你把他弄出去！”
    她拉住程燃，趕緊向程父求助，這會兒可是關乎一家子的事情，相信他不會在這個時候拎不清。
    事實證明確實如此，程父還是分得清輕重的，起碼在西南這個無親無故的地方，自家的事，自己關起門來解決就好，一致向外才是正確的。
    “趕緊給我出去！”
    雖然上了年紀，但程父也還有把子力氣，加之杜衡已經嚇蒙了，不敢回手，很快就被拖了出去，求饒的聲音被隔絕門外。
    “砰砰砰……”
    “江同誌，合作的事請你再三思啊！這不是兒戲，我一定能滿足你的所有條件，毫無怨言……求你別放棄疆南……”
    不記得他叫了多久，後麵聲音越來越小，直至湮滅殆盡。
    江婉清才不管外麵的人走沒走，她隻管安撫程燃的情緒，把他拉回房間，關起門。
    “今天的事我有責任，我向你道歉，早知道就不讓杜衡進來……唔……”
    她正感情誠摯的撫平他的不安躁動，他卻突然將她拉倒在身下，吻上她的唇，輾轉。
    她一開始掙紮，隨後感受到他的爆裂，緩緩環上他的脖子，和他纏吻。
    “你這是拿杜衡的錯誤懲罰我嗎？”
    江婉清好不容易得了片刻的喘息，立馬眼眶濕潤的問他。
    她眼睛定定的看著他，抬手撫上他緊皺的眉眼。
    “你已經好了，杜衡的話傷害不到你，別生氣了好嗎？”
    今天實在是意外中的意外，屬實沒想到會鬧這麽一出，好在她及時止損，想來以後和杜衡也不會有任何瓜葛。
    “他是傷害不到我，但他說我耽誤你，你覺得呢？”
    原來他在意的點在這裏，那不還是繞回到前段時間的問題上麵去了麽，江婉清的太陽穴突突跳。
    “你現在好了，他說的話不成立，你不會耽誤我。”
    “那如果我沒好呢？如果沒那麽幸運。”
    “不會有如果！答案我早就給你了，你為什麽還是懷疑……”
    “對不起，我……”
    他微微低下頭，眼裏閃過一絲懊惱，或許是前段時間受傷所留下的心理創傷，他冷靜下來後就開始後悔，就像腦子裏有另一個小人和他作鬥爭似的。
    “我不該遷怒……婉清，我向你道歉。”
    他的情緒來得快，褪去的也快，江婉清撫了撫他的臉。
    “忘了過去，好嗎？醫生說你已經好了。”
    “嗯，我知道，你休息吧，我出去透透氣。”
    程燃從她身上下去，眯了眯眼，他不該遷怒無辜的江婉清，但不代表他不想和姓杜的算賬。
    看那家夥今天的樣子，以後肯定還會纏著江婉清，合作也好，欣賞也罷，那樣的狗東西，最好離她遠一點！
    他從家裏出去，他穿著便服，走著走著便到了軍區門口。
    守衛對他行了個禮。
    “團長好！”
    程燃回禮，走進去，他徑直來到杜明的辦公室。
    因為他是技術兵種，多數時間在鑽研軍事設備，聽見開門聲，下意識回頭看去。
    見來人是程燃，有些驚喜。
    “程團長，您怎麽來了，快坐，今天你不是休假麽，我去給你倒茶……”
    “我不是來喝你茶的，坐好！我有話跟你說！”
    程燃神色嚴肅，不像來聊天敘舊的樣子，杜明不由得正色起來。
    “是！請團長指示！”
    “你來這裏多久了？”
    “回團長，不到一年。”
    “哼，不到一年。”程燃轉了轉手腕，“這一年你多次麵臨危險，誰救的你？”
    “是團長您！”杜明目光堅定，“您的大恩大德，救命之恩，我沒齒難忘！”
    “好，既然難忘，那是時候該你報答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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