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話 顯揚過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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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汐緊閉雙眸,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在機關城中與顏經曆的點點滴滴。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幕如電影般在眼前放映:鋒利的匕首無情地刺進身體,瞬間襲來的劇痛仿佛要將她撕裂一般,至今仍然刻骨銘心,緊緊纏繞在心頭揮之不去,每一次回想起來都令她不由自主地心中一顫。
然而,比起**上的痛苦,更讓她感到心碎欲絕、瀕臨崩潰的,卻是顏看向莉莉絲時那無比溫柔的神情。當顏發現莉莉絲身上的傷口後,轉頭望向自己的目光裏充滿了冰冷、決然、憤怒甚至還有一絲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這些複雜而又尖銳的情感交織在一起,像一把把利刃直插何汐的心窩,讓她痛得無法呼吸。
就這樣,何汐沉浸在對往事的回憶當中,越陷越深,難以自拔。漸漸地,她原本明亮的雙眼變得黯淡無光,思緒也如同墜入無盡的黑暗深淵,再也找不到出口。
就在這時,一個輕柔的聲音傳入耳中:“ster,ster!!”何汐猛地回過神來,隻見血宴正輕輕地推著她,並伸出手指向宵夜和小哭。她如夢初醒般眨了眨眼,努力讓自己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現實中來。
“......啊。”何汐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開口說道:“那個,會長,這位是血宴,他是......”
但是話還沒說完,她就被宵夜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不用你介紹,我知道他是誰。在你昏迷不醒的時候,他早就已經跟我們詳細介紹過自己了。”
“這,這樣啊……”何汐一邊喃喃自語著,一邊下意識地撓了撓自己的頭,目光緩緩地投向了站在她麵前的那幾個人。僅僅隻是匆匆掃視了幾眼之後,一種強烈的感覺便湧上了心頭——從這些人的神情和細微的肢體動作之中,她可以非常清晰地察覺到,他們彼此之間的關係絕對稱不上和睦。尤其是當她聯想到血宴之前在機關城裏的一係列所作所為時,心中更是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於是,帶著滿心的疑慮,何汐忍不住開口問道:“那……血宴跟你們相處得究竟如何呢?”
就在何汐話音落下的瞬間,宵夜和小哭兩個人的臉色突然變得陰沉無比,仿佛被一層厚厚的黑線所籠罩。很顯然,聽到這個問題讓他們回想起了某些令其感到極為無語、甚至有些抓狂的事情。何汐滿臉狐疑地盯著眼前的二人,眼神裏充滿了不解和急切,迫切地希望能從他們那裏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就這樣,雙方以一種極其怪異的氛圍相互對視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誰也沒有先打破這份沉默。
終於,在經過了漫長而又尷尬的對峙之後,宵夜深深地歎息了一聲,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緩緩地張開嘴巴,開始向何汐講述起在她昏迷期間,血宴所做出的那些“驚天動地的壯舉”。
……
在何汐醒來之前,協會二樓的那條長長的走廊之內,靈靈正獨自一人靜靜地行走著。她那頭如瀑布般垂落在雙肩上的藍色長發,隨著她輕盈的步伐有節奏地在空中舞動著;宛如微風中的海浪一般,蕩漾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使得整個人看上去都顯得格外的精神煥發。
然而,好景不長。正當靈靈邁著優雅的步子繼續前行的時候,突然間,不知道是因為地麵太過於光滑,還是其他什麽原因,隻見她的腳下猛地一滑,身體瞬間失去了平衡。緊接著,隻聽見“砰”的一聲悶響,靈靈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姿勢之狼狽簡直堪稱經典——活脫脫就是一個標準的“狗吃屎”。
“唔……”隻聽得靈靈口中發出一陣痛苦的**聲,她用雙手支撐著身體,極為艱難地從地上緩緩爬起。站起身之後,靈靈顧不得身上的疼痛,立刻低頭查看地麵上的狀況,想要找出致使自己狼狽摔倒在地的罪魁禍首。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靈靈不由得瞪大了雙眼。隻見走廊那原本應該幹淨整潔的地板之上,此刻竟然布滿了一大片濕漉漉的水漬,仿佛剛剛經曆過一場暴雨的洗禮一般。而這些水漬的源頭,則來自於正站在不遠處、手持一把拖把的血宴。此時的血宴,正漫不經心地揮動著手中的拖把,看似在認真拖地,但實際上卻更像是在隨意擺弄著這把工具。
“你到底在幹什麽啊!!”靈靈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憤怒,衝著血宴怒喝一聲。她的聲音之大,甚至在整個走廊裏都產生了回音。
聽到靈靈的吼聲,血宴隻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然後不緊不慢地回應道:“啊?我在拖地啊。宵夜說二樓這裏有點髒,就讓我過來收拾一下。怎麽了,靈靈小姐?難道你對我的工作方式有什麽不滿嗎?”說話間,血宴不僅沒有絲毫的愧疚之意,反而還故意對著靈靈擠眉弄眼起來,那副模樣活脫脫就是在挑釁,似乎在向靈靈示威。
看到血宴如此囂張的態度,靈靈氣得渾身發抖。她緊緊咬著牙關,牙齒因為過度用力而咯咯作響。靈靈死死地盯著血宴那張始終掛著不鹹不淡笑容的臉龐,心中真恨不得衝上去將其狠狠地撕成碎片。
“這是怎麽回事?!靈靈,我不是讓你回房間拿文件嗎,怎麽這麽慢?!”就在此時,宵夜急匆匆地趕到了現場。當他看到滿地都是水漬,以及靈靈和血宴兩人之間那緊張的氣氛,仿佛一場激烈的戰鬥即將爆發時,宵夜整個人都驚呆了,瞬間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完全僵在了原地。
待到宵夜好不容易回過神來之後,他趕緊上前試圖弄清楚狀況。隻見靈靈和血宴各自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自己的觀點和理由,經過一番混亂且複雜的“解釋”之後,宵夜總算是大致了解了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然而,盡管已經知曉了事情的原委,但麵對這樣的局麵,宵夜一時之間卻也不知該如何妥善處理才好。思前想後,最終他還是決定先讓靈靈以後盡量遠離血宴這個麻煩人物。
“這家夥簡直就是太過分啦!!”靈靈氣鼓鼓地瞪著血宴,滿臉盡是委屈之色,隨後又可憐巴巴地將目光投向宵夜。而宵夜此刻也是一臉無奈,額頭上甚至冒出了幾道黑線。他同樣轉頭看向血宴那張始終麵無表情、沒有絲毫情緒波動的臉龐,心中暗自歎息一聲,顯得頗為煩惱。
稍作停頓之後,宵夜開口說道:“好了好了。靈靈,等會兒你跟著我一起下戰艦,把這周圍潛藏的魔物徹底清掃幹淨。”說完這番話,宵夜便向靈靈投去一道嚴肅的目光,並下達了明確的指令。聽到宵夜的安排,靈靈毫不猶豫地點頭應道,表示一定會堅決執行任務。
“慢著!”就在宵夜即將帶靈靈離開之時,血宴的聲音傳了過來。宵夜向後看去,看到血宴此時此刻正雙手抱臂,用一副饒有興致的表情打量著二人:“正好,ster剛剛進行完手術,會長您也下令了不許任何人打擾她,那麽就讓我也一起去吧,我也想更加熟悉一下你們人類。”
宵夜看了看血宴,再三思量著。此時此刻,他還認為“拖地事件”隻是一個巧合,於是鬼使神差的答應了血宴的要求。
然而,就在他們三人清掃魔物的時候,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得如此之快。隻見宵夜一個不小心,身體突然失去平衡,整個人就這樣直直地掉入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凹陷之中。這個凹陷深達五六米,仿佛是大地張開的一張巨口,想要將宵夜吞噬進去。
由於事發突然,一行人的行囊裏根本沒有準備繩子這類可以救援的工具。靈靈看到這一幕,心急如焚,她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腦子裏飛快地閃過各種可能有用的營救方法。
她先是試圖趴在凹陷邊緣,伸手去夠宵夜,但距離實在太遠,無論怎麽努力也無濟於事;接著又四處尋找能夠充當繩索的樹枝或者藤蔓,可惜周圍都是光禿禿一片,根本找不到合適的材料。
靈靈急得像熱鍋上的,一邊不斷呼喊著宵夜的名字,一邊絞盡腦汁地想其他辦法。
“怎麽辦啊……會長……要不我趕緊跑回戰艦那邊尋求幫助吧?”靈靈滿臉焦急地站在凹陷的周邊,朝著下麵大聲喊道。此時的宵夜眉頭緊緊皺起,陷入了沉思之中。過了一會兒,他似乎想到了什麽,剛要點頭同意靈靈回去求救,卻猛地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等等,血宴哪裏去了?”宵夜提高嗓音問道。話音未落,隻聽一陣熟悉的笑聲從不遠處傳來。
“我在這呢,會長~”隨著聲音望去,隻見血宴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一旁,手裏還拿著一截不知從何處撿到的鞭炮,更讓人驚訝的是,他竟然當著宵夜和靈靈的麵,慢悠悠地劃開了一根火柴。那閃爍的火苗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刺眼。
見到這一幕,宵夜和靈靈的臉色同時變得難看起來,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血宴,你到底要幹什麽?!”兩人異口同聲地衝著血宴大喊道。
血宴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看著火柴燃燒,不急不緩地說:“我想激發一下會長的戰鬥力。”說罷,隻見他迅速地點燃了那截長長的鞭炮。緊接著,他沒有絲毫猶豫,手臂一揮,就像投擲手榴彈一般,將鞭炮用力地扔進了那個深邃的凹陷之中。
刹那間,隻聽得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仿佛整個樹林都為之顫抖起來。被困在凹陷中的宵夜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突如其來的爆炸衝擊得七零八落。鞭炮的響聲猶如滾滾雷鳴,震耳欲聾,在這片靜謐的樹林中久久回蕩。與此同時,宵夜的口中不斷傳出淒厲的慘叫聲和憤怒的咒罵聲,那聲音摻雜在一起,令人毛骨悚然。
然而,這一陣猛烈的爆炸竟然讓宵夜歪打正著地在凹陷中找到了可以借力的地方。他緊緊抓住那些凸起的石塊和草根,艱難地一點一點往上攀爬。每一次移動,都伴隨著身體與石壁的摩擦所產生的刺耳聲響,以及他粗重的喘息聲。
站在一旁的靈靈目睹了這驚心動魄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她張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攏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正在努力向上爬的宵夜,完全忘記了自己身處何地。
好不容易,宵夜終於狼狽不堪地從凹陷中成功爬了出來。此刻的他渾身沾滿泥土和雜草,衣服也破爛不堪,頭發淩亂得像個鳥窩。他滿臉怒氣衝衝地瞪著始作俑者血宴,怒吼道:“你太過分了!!”
麵對宵夜的指責,血宴卻一臉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攤開雙手說道:“會長,你看,我這不還是把你給救上來了嘛?你幹嘛發這麽大的火呀?再說了,這隻是一個小小的玩笑而已啦。”說完,還露出了一副得意洋洋的笑容,似乎對自己的所作所為頗為滿意。而且,無論是他的言辭還是表情,都看不出有一絲一毫的反省之意。
宵夜和靈靈看著如此不知悔改的血宴,簡直氣不打一處來。可是他們心裏清楚,這個家夥隻有可能聽何汐的命令,其他人的話他一概當作耳邊風。無奈之下,兩人隻好暫時咽下這口氣,默默地等待著何汐蘇醒過來,希望到時候能有人好好管教一下這個無法無天的家夥。
……
時間重新回到了正常的軌道上。在那間安靜的醫務室裏,何汐瞪大雙眼、滿臉驚愕地聽完血宴所做出的那些所謂“光榮”事跡之後,她整個人都呆住了。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開始抽搐起來,身體也像是被電擊了一般劇烈顫抖著。眼看著就要支撐不住,再次兩眼一黑昏死過去。
就在這時,一旁的宵夜輕輕咳嗽了兩聲,然後清了清自己有些沙啞的嗓子,擺出一副十分嚴肅的表情,鄭重其事地開口說道:“咳咳,沒錯……事情就是這樣子的。”接著,他稍微停頓了一下,目光緊緊鎖定在何汐身上,繼續說道:“血宴是你的人,現在也隻有你才能對他進行有效的管教和約束了。何汐,實話告訴你吧,如果他一直這樣下去,把咱們協會弄得烏煙瘴氣、雞犬不寧的話,那這個地方肯定是不會再容忍他的存在了。”
聽到這話,何汐猛地抬起頭來,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擔憂。她先是快速地掃了一眼宵夜,隨後又將視線轉移到了血宴身上,隻見此時的血宴正靜靜注視著她,等待她的反應。何汐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內心的不安,結結巴巴地問道:“那……那他到底會怎麽樣呢?”
麵對何汐的詢問,宵夜無奈地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回答道:“如果情況真的發展到無法收拾的地步,我恐怕隻能采取最極端的措施了——收回他的生命,讓他隻能做原來的那把斧頭。”說完這句話後,整個醫務室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
“所以……他之所以能變成如今這副模樣,是因為會長你嗎……?”何汐一邊喃喃自語著,一邊飛速地在腦海之中搜尋著與之相關的蛛絲馬跡。突然間,一道靈光閃過,她終於回想起了那個重要的細節。
原來,宵夜曾經的確在她的巨斧上施加過一股神秘的力量,並將其稱之為送給她的一份特殊“見麵禮”。
聽到何汐的話語之後,宵夜微微頷首,表示認同道:“不錯,正如你所猜測的那樣,我的異能便是賦予一件物品以‘生命’。隻是當時,連我自己都沒有想到,它竟然會產生如此的變化,而且還變成了這麽一個令人頭疼的家夥……”說到這裏的時候,宵夜不禁皺起眉頭,露出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似乎光是回憶起血宴那些驚世駭俗的行為舉止,就讓他感到生不如死一般難受。
“既然事情已經弄清楚了,那麽接下來我一定會對他嚴加管教的。”何汐狠狠地瞪了一眼不遠處正一臉無辜的血宴,同時伸出右手食指,朝著他的方向輕輕地戳了幾下,那眼神仿佛在警告對方:“看我怎麽收拾你。”
“何汐,你在這裏安心休養,順便跟血宴好好聊一聊吧。我,小哭和陳葉,就先行一步了。”宵夜的話才剛剛說完,隻見他動作迅速地伸出右手緊緊牽住小哭的手,同時左手用力拉住滿臉不情願、企圖掙紮留下的陳葉,然後不由分說地硬是將其拖拽出了醫務室,並小心翼翼地伸手輕輕合上醫務室的房門。然而就在這扇門關閉之後,房間內依然能夠清晰地聽到陳葉那從走廊遠處傳來的陣陣哀嚎聲,聲音之大仿佛整個樓道都為之震動。
此刻,留在醫務室內的何汐與血宴兩人四目相對,一時間氣氛顯得有些尷尬。何汐心中暗自思忖著,她的確非常想和眼前這個人深入交談一番,弄清楚他為何會做出那些令人費解的舉動,但真當麵對血宴時,她卻突然發現自己竟然不知該從何處說起,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般,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沉默片刻之後,還是何汐率先打破僵局,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開口問道:“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麽要去做那些事?”她的目光直直地盯著血宴,眼神中充滿了疑惑與不解。
血宴一臉嚴肅,正襟危坐地回答道:“ster,當時在遺跡坍塌之際,您口中那位所謂的會長居然毫不猶豫地拋下您獨自逃命去了。而那個長著一頭藍色頭發的小姑娘,她又是怎樣處處針對您的,想必這些情況也無需我再多言了吧?所以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何汐聽了血宴的話,眉頭緊皺,“即便如此,你也不該用這種危險又幼稚的手段報複。我們生活在協會這個集體裏,大家要互相包容合作才行。”
血宴抬眸,眼中滿是倔強:“可是他們……”
何汐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語氣堅決地說道:“沒有可是,你若繼續這般任性胡來,會長絕對不會輕饒了你,真的會讓你變回斧頭的。”說完這些,何汐的眼神中不自覺地流露出了一絲難以掩飾的寂寞神情,仿佛心中有著千般不舍,不願看到血宴就此離去。
血宴何其敏銳,瞬間就捕捉到了她眼底那稍縱即逝的落寞之色。他先是微微一愣,像是完全沒有預料到何汐竟會有如此反應,但緊接著,一抹狡黠的笑容悄悄地爬上了他的嘴角。隻見他不緊不慢、一步又一步地朝著何汐緩緩走去,每一步都帶著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何汐眼見著血宴步步逼近,頓時一臉茫然不知所措。隻是眨眼之間,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然近在咫尺,甚至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清晰可聞。
“血宴,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講話啊?!”何汐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憤怒,大聲怒吼道。然而,令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就在下一秒鍾,血宴突然出手,一隻手掌猛地用力拍打在了病床的床頭板之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與此同時,他慢慢地將那張略帶邪氣的臉龐湊近過來,就這樣與何汐麵對麵、眼對眼地對視著。
“我的存在,對於您而言,難道就真的那麽重要嗎?”血宴似笑非笑地看著何汐,言語之中充滿了戲謔之意。他笑起來的時候,那雙狹長的眼睛微微彎成月牙狀,閃爍著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這副模樣讓何汐不禁有些恍惚失神,一時間竟然語無倫次起來:“我……我……其實也不是……那個意思……”
“那您到底是什麽意思呢?”血宴緊緊地盯著何汐,不肯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表情變化,追問道。
何汐微微一怔,顯然沒想到血宴會如此刨根問底。她愣了好一會兒,像是在腦海裏組織著語言,然後才緩緩伸出手,輕輕地推開血宴的手,輕聲說道:“我隻是真心地希望血宴能夠真正融入到我們這個集體之中。我不願意看到你被大家所厭惡和排斥。畢竟我們一起在遺跡裏共同經曆了那麽多事情。要說沒有感情……那肯定也是不可能的。”
聽完何汐這一番話,血宴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隻見他慢慢地將臉龐從離何汐極近的地方移開,重新站直身體,雙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著何汐,說道:“既然這樣,那好吧,看在您的麵子上,這次我就勉為其難地放過那些家夥。不過,如果他們主動來招惹我的話,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何汐聽到血宴口中說出“勉為其難”這四個字的時候,心中頓時湧起一股無力感,甚至有種想要伸手去掐人中讓自己清醒一下的衝動。
她也捉摸不透血宴的脾性,不過好在他總算是勉勉強強答應了以後會盡量收斂一下自己的脾氣性格,想到這裏,何汐才稍稍稍鬆了一口氣。但願從今往後協會不會因為血宴而變得雞犬不寧、一片混亂。(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