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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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之姿?”徐鳳哲眸光微凝,嘴角微揚,“衛先生高看我了。”
衛戈深邃的目光如刀,似要將徐鳳哲看個透徹:“世子別急著謙虛。北涼藏書樓,表麵是為文道,實則暗合帝王之道。選址城北,乃天子之位;三層結構,合天地人三才之象;四麵八方皆可入內,卻由中心一脈掌控,此乃王者之格局。”
徐鳳哲心中一震,麵上卻是一派雲淡風輕:“先生所言,不過是巧合罷了。”
衛戈忽然哈哈大笑:“巧合?那書閣之中置放的九鼎碎片,也是巧合?”
靜謐的雅室內,時間仿佛凝固。徐鳳哲目光一凜,瞬間鎖定衛戈。九鼎碎片,他確實收藏了兩片,卻從未對外人提起,此人怎會知悉?
“世子不必緊張,老夫既非敵人,亦非朋友,隻是一介布衣,恰好對古物有些研究罷了。”衛戈捋須微笑,“世子若信得過老夫,不妨讓我一觀那九鼎碎片。”
徐鳳哲沉默片刻,終是起身,從書櫃暗格中取出一個精致錦盒。盒中安放著兩片青銅碎片,古樸滄桑,邊緣不規則,隱有符文閃爍。
衛戈目光灼灼,卻不敢伸手觸碰:“果然是真品。世子可知,這九鼎碎片中,藏著一個連曆代帝王都未曾解開的秘密?”
“請先生指教。”
“非是指教,而是警示。”衛戈正色道,“這九鼎碎片,表麵上乃是承載天命之物,實則蘊含著一種極為古老的詛咒。碎片越多,詛咒越烈。若集齊九片,持有者必遭滅頂之災!”
徐鳳哲麵色微變。係統曾告訴他九鼎碎片能夠增強治國之術,卻從未提及什麽詛咒。
“先生何以見得?”
衛戈從懷中掏出一塊墨玉,玉上刻著奇特符文:“此乃辟邪玉,可感應邪祟之力。”
他將墨玉靠近錦盒,玉上符文忽然泛起幽幽藍光,同時發出細微的顫鳴。
“你看,這便是證明。”衛戈神色凝重,“九鼎本為穩固江山之物,後毀於戰火。碎片雖仍有靈性,卻因破碎之故,反噬持有者。集得越多,反噬越強。”
徐鳳哲若有所思,難怪他近日總覺心神不寧,夜多噩夢,莫非正是這詛咒作祟?
“可有化解之法?”
衛戈搖頭:“暫時未知。不過老夫願留在北涼,與世子一同研究。畢竟,若世子真有帝王之姿,這詛咒之事,定是關乎天下興亡的大事。”
徐鳳哲將碎片收回,心念電轉。此人到底是敵是友,尚未可知,但他對九鼎確有研究,不妨暫時留之,以觀後效。
“好,就請先生留下。我會安排府中上房,供先生居住。”
衛戈拱手:“多謝世子。”
送走衛戈後,徐鳳哲立刻呼喚係統:“係統,九鼎碎片真有詛咒?”
【宿主所持九鼎碎片確實蘊含特殊能量場,本係統暫無法判定是否為“詛咒”,建議宿主謹慎處之。】
徐鳳哲眉頭緊鎖。係統既不確認也不否認,反而更令他心生疑慮。身為北涼世子,他不能不防。
當夜,徐鳳哲獨坐書房,燭影搖曳。他取出九鼎碎片,仔細觀察。碎片表麵的符文若隱若現,似乎在訴說著什麽遠古的秘密。集中精神,他開始運轉《帝王心法》,試圖感知碎片中的能量。
“嗡——”
腦海中忽然傳來一聲輕響,徐鳳哲頓覺眼前一黑,意識被拖入一個奇異的空間。
無邊無際的黑暗中,隱約可見九個龐大的鼎影,圍成一圈,中央站著一個模糊的身影,似乎正在施行某種儀式。
下一瞬,九鼎驟然崩潰,碎片四散,那身影也隨之倒下,但在倒下的瞬間,他似乎對著虛空念誦著什麽,一股詭異的力量注入碎片之中。
徐鳳哲猛然驚醒,冷汗已浸濕衣背。
“這不是普通的詛咒,而是一道封印!”他喃喃自語,心中駭然。
第二日,徐鳳哲命人搬來大量關於上古九鼎的典籍,與衛戈一同研究。同時,他將自己的發現告知了徐鳳年和薑泥,讓他們有所防備。
“哥,你是說這九鼎碎片有詛咒?”徐鳳年皺眉,“那你還留著它做什麽?直接扔了不就完事了?”
薑泥卻是眼睛一亮:“九鼎乃上古神物,與之相關的傳說不少。我西楚皇室有一部古籍,名為《鼎藏誌》,或許對世子有所助益。”
徐鳳哲眼前一亮:“《鼎藏誌》?那可是傳說中記載九鼎秘密的孤本!”
薑泥點頭:“不錯,此書本在我西楚皇宮寶庫,如今西楚覆滅,書在何處已不可知。不過,我記得其中確有一段關於九鼎碎片的記載。”
“說來聽聽。”
“九鼎本為鎮國之寶,後因某代帝王行事不端,引天譴,九鼎碎裂。臨終前,那帝王以秘法將自身業力注入碎片,成就一道詛咒。集齊九片者,將承受曆代帝王業力,輕則喪命,重則滅族。”
徐鳳哲麵色凝重:“可有解法?”
薑泥搖頭:“書中未載。不過有一句話,說是"唯有真命天子,能化詛咒為祥瑞"。”
“真命天子?”徐鳳年嗤笑,“這不是跟沒說一樣?”
徐鳳哲卻是眼中精光一閃:“未必。九鼎本就是驗證帝王氣運之物,或許詛咒也是一種考驗。能承受住業力衝擊者,方有資格稱帝。”
“哥,你該不會真想…”徐鳳年神色一凜。
徐鳳哲擺手:“我暫時沒這個野心。不過既然得知了詛咒,就要想辦法化解,以免將來受製於人。”
幾日後,衛戈找到徐鳳哲,神色凝重:“世子,老夫鑽研多日,發現一事。這九鼎碎片的詛咒,竟然在慢慢變強。”
“為何會變強?”
“老夫猜測,可能與世子近日的行為有關。世子建立英雄殿,又修藏書樓,皆是帝王之舉。越是接近帝位,詛咒越強。”
徐鳳哲目光一閃:“那該如何是好?”
“暫時隻能停止尋找剩餘碎片,同時盡量減少帝王行為,或許能延緩詛咒增強的速度。”衛戈拱手道,“老夫會繼續研究,務求找到解除之法。”
送走衛戈後,徐鳳哲陷入沉思。停止尋找碎片倒是無妨,但要他不再有帝王之舉,卻是難上加難。北涼局勢緊張,他必須做好準備,以應對可能到來的風暴。
“係統,我需要了解更多關於九鼎的信息。商城中可有相關書籍?”
【搜索中…找到相關書籍《九鼎真解》,需消耗10000揮霍點購買。】
“購買!”
片刻後,一本古樸的書籍出現在腦海中。徐鳳哲仔細閱讀,漸漸了解了更多關於九鼎的秘密。
原來,九鼎不僅是鎮國之寶,更是一個天地大陣的核心。此陣名為“九鼎封天陣”,可屏蔽天機,使持有者不受天道約束。但九鼎一旦破碎,便會反噬持有者,形成所謂的“詛咒”。
“這不是簡單的詛咒,而是天道對逆天者的懲罰!”徐鳳哲恍然大悟,“若要化解,必須找回所有碎片,重組九鼎。隻有重塑九鼎,才能徹底解除詛咒。”
這個結論與衛戈的建議截然相反。徐鳳哲眼中寒光一閃,對衛戈的身份更添三分疑慮。
夜深人靜,徐鳳哲站在藏書樓頂層,俯瞰北涼城。城中燈火零星,如同天上繁星。這座他傾注心血的城池,這片他深愛的土地,他不能讓任何人或任何事威脅到它。
“無論是詛咒還是天罰,我徐鳳哲都不會屈服。”他輕聲自語,“若真有一日我要稱帝,必不會因一道詛咒而退縮!”
風起,吹散了他的話語,卻吹不散他心中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