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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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識沉淪,如墜無底冰窟。徐鳳哲視野中的景象開始扭曲、模糊,耳畔各方勢力的言語機鋒仿佛隔著一層厚重的水幕,漸漸遠去。身體的劇痛,心頭的絕望,交織成一片沉重的黑暗,正要將他徹底吞噬。

    就在這最後的清明即將泯滅的刹那,變故陡生!

    非是外力介入,而是源自他殘破身軀的最深處!那一直被帝王之氣與龍脈之心本源勉力維係、相互製衡的六塊九鼎碎片,在宿主生機將絕、外部壓力臻至頂點的瞬間,徹底掙脫了束縛!

    嗡——!

    一聲低沉到不似人間能有的嗡鳴,自徐鳳哲體內響起,仿佛沉睡了萬古的凶獸睜開了漠然的眼瞳。並非是先前九鼎共鳴時的浩大,而是一種更加原始、更加純粹的悸動。緊接著,一股遠比守鼎人所催動的灰色力量更加深邃、更加不祥的能量,如同決堤的黑色洪流,轟然爆發!

    “呃啊——!”

    徐鳳哲猛地仰頭發出一聲淒厲嘶吼,聲音已不複人聲,充滿了野獸般的痛苦與瘋狂。濃鬱如墨的黑氣自他周身竅穴噴湧而出,瞬間將他整個人包裹,形成一個不斷蠕動的黑色繭蛹。黑氣翻騰間,無數細密、扭曲、散發著毀滅與寂滅意味的詭異符文,如同烙印一般,深深鏤刻進他的皮膚、骨骼,乃至神魂深處!

    他的雙眼猛然睜開,眼白盡數消失,隻剩下兩團燃燒著混亂火焰的赤紅!那眼神中,再無半分清明,隻剩下最原始的暴虐與瘋狂!

    這股突如其來的黑暗能量,帶著一種腐蝕萬物的特性,瞬間衝垮了他體內僅存的微弱帝王之氣,更是瘋狂地湧向丹田處的龍脈之心。金色的龍脈之心劇烈震顫,光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下去,表麵甚至開始浮現出一絲絲蛛網般的黑色裂紋!

    與此同時,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現象發生了。在這股毀滅性能量的衝擊下,徐鳳哲本已油盡燈枯的氣息,非但沒有徹底消散,反而以一種近乎瘋狂的速度開始暴漲!節節攀升,衝破他全盛時期的桎梏,隱隱觸碰到了一層更高、更令人心膽俱裂的恐怖境界!

    但這力量的提升,代價是毀滅性的。他的理智,正被這股狂暴的詛咒之力飛速吞噬、同化。他能感受到力量,無窮無盡的力量在體內奔騰咆哮,卻無法掌控,如同一個即將被自身力量撐爆的脆弱容器。半瘋,半魔!

    這驚天動地的異變,瞬間打破了戈壁上那詭異的平衡,將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吸引了過去。

    洞穴之外,北莽女帝那雙冰冷的鳳眸驟然收縮,臉上首次露出了真正的凝重之色。她死死盯著那團翻湧的黑氣,以及黑氣中心那個氣息瘋狂飆升的身影,感受著那股純粹的、令人心悸的毀滅本源,眼神深處,除了驚疑,竟還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貪婪與熾熱。這,或許才是九鼎真正的力量?

    不遠處的離陽官員,臉上那萬年不變的肅穆官樣終於徹底破碎。他雙目圓睜,死死盯著徐鳳哲,感受著那股連他這位陸地神仙境都感到威脅的氣息,震驚之餘,心底的算計更是瘋狂轉動。此子身上的變故,遠超預料!是危機,更是……天大的機遇!若能將這股力量連同九鼎碎片一並奪取……

    而那些守鼎人,尤其是為首的白發長老,更是麵露駭然之色,甚至帶著一絲恐懼!“九鼎……反噬!是九鼎的反噬之力!”長老失聲低吼,聲音中充滿了難以置信,“他……他竟然引動了這股力量!這不可能!”他們守護九鼎無數歲月,深知九鼎碎片中蘊藏著何等恐怖的禁忌之力,那是足以毀滅一切的詛咒!他們一直試圖壓製、封印,卻從未想過有人能將其引動,甚至……化為己用?雖然是以自身為代價。

    震驚過後,便是更深的貪婪。這股力量,如此誘人!

    就在各方心思電轉之際,黑氣中心的徐鳳哲,徹底失去了最後一絲束縛。

    “吼——!!!”

    一聲震徹戈壁的非人咆哮響起!

    下一刻,那包裹著他的濃鬱黑氣猛然炸開,化作漫天黑色的利爪、觸手、尖刺,毫無目標,毫無差別地朝著四麵八方,朝著視野中所有能感知到的生靈,鋪天蓋地席卷而去!

    首當其衝的,便是距離最近的北莽女帝!

    麵對那狂暴襲來的黑色能量洪流,女帝冷哼一聲,周身黑龍皇袍無風自動,一股同樣霸道無匹、卻帶著皇者威嚴的陰寒之力自體內狂湧而出,在她身前凝聚成一道不斷旋轉的黑色冰晶壁障。

    嗤嗤嗤——!

    黑色的詛咒能量撞擊在冰晶壁障上,發出令人牙酸的腐蝕聲響。壁障劇烈震顫,表麵迅速被染上一層汙穢的黑色,甚至有絲絲縷縷的詛咒之力試圖滲透進去,汙染她純粹的帝王真氣。女帝眼神一凝,全力催動力量,才堪堪將這第一波衝擊擋下,但那股深入骨髓的汙染侵蝕之感,讓她也不禁皺起了眉頭。這股力量,比她預想的還要詭異霸道!

    另一邊,離陽官員與守鼎人長老也是麵色劇變。他們本就隱隱結成了包圍之勢,此刻更是成了徐鳳哲無差別攻擊的重點目標。

    “結陣!”離陽官員當機立斷,一聲低喝。他身後數名供奉立刻應聲而動,各自占據方位,磅礴的離陽正統浩然氣瞬間勃發,隱隱勾連天地。

    “封!”守鼎人長老亦不敢怠慢,雙手結出古老印訣,與其他幾位守鼎人氣息相連,灰色的、帶著封印鎮壓之意的能量湧動,與離陽的浩然氣隱隱結合,在他們身前形成了一道灰白相間、符文流轉的光幕。

    轟!轟!轟!

    無數黑色能量利爪狠狠撞擊在光幕之上,發出沉悶的巨響。光幕劇烈搖晃,明滅不定,離陽供奉與守鼎人皆是身形一震,氣血翻騰,顯然承受了巨大的壓力。他們不得不暫時放下所有算計,全力聯手,以抵擋這突如其來的滅頂之災!

    而在徐鳳哲那被無盡黑暗與瘋狂充斥的意識海洋深處,一點微弱的金光,仍在頑強地閃爍著。那是屬於帝王之氣的最後殘餘,如同驚濤駭浪中的一葉孤舟,拚命抵抗著黑色詛咒的侵蝕,徒勞地試圖喚醒那沉淪的理智。一絲絲模糊的畫麵,北涼的風雪,父親的背影,鳳年的爭吵,薑泥的倔強……在金光中若隱若現,卻又迅速被黑暗吞沒。

    與此同時,丹田之內,那顆本源受損、光芒黯淡、布滿黑色裂紋的龍脈之心,每一次搏動,都仿佛牽引著遙遠北涼大地的氣運。一絲絲不祥的預兆,似乎正跨越萬裏之遙,悄然降臨在那片冰封的土地之上。

    戈壁之上,風沙呼嘯。

    一個重傷垂死之人,在絕境中引爆了自身承載的禁忌之力,化身為一尊隻知毀滅的瘋魔。

    三方強大的勢力,懷揣著各自的野心與算計,卻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亂了所有部署,不得不暫時聯手自保,應對這失控的恐怖力量。

    暗處,或許還有窺伺的毒蛇,在等待著最終的收割時機。

    此刻的徐鳳哲,力量攀升至前所未有的巔峰,卻也徹底失去了自我。他變成了一個移動的災厄源頭,一個隨時可能將周圍一切、連同自己一起炸得粉身碎骨的定時炸彈。

    他還能支撐多久?

    這狂暴的詛咒,最終會將他引向何方?是徹底的毀滅,還是……一線未知的生機?

    無人知曉。

    隻有那漫天狂舞的黑色能量,和那雙赤紅混亂的眼瞳,昭示著這場發生在荒涼戈壁上的生死亂局,才剛剛進入最瘋狂、最不可預測的階段。

    “我沒看見什麽金球,你什麽時候買了一個金球?我怎麽不知道?”馮二一臉茫然。

    李老夫人和周夫人又細細商量了半天,決定把這個恪表哥安置在前院娑羅館,那裏原是古老太爺靜心清修之處,院落精致清雅,景色極好,地方也寬敞。

    “所謂的“黑暗”就是“引力”!能吸引一切力量連光線也無法幸免的無限引力!”生怕李雲逍不知道自己厲害的蒂奇專門為他解釋道。

    明亮的燈光從潔白的天花板上灑落,照亮了整個裝修地美輪美奐的客廳。一個身形修長的年輕男子半靠在柔軟的沙發上,手中拿著一本雜誌隨意翻看。

    洛絲絲和石琳在那裏呆了不到十分鍾,便又開始耐不住了,繼續躲到那個角落裏麵去了。而那個一身黑衣的男孩,也慢慢的跟了過來,也不說話,這一次卻是麵對著洛絲絲,很是沉靜的坐在那裏。

    可是他們沒有理我們,最後媽媽就在醫院的走廊上,離開了我和爸爸,永遠的離開了。

    “江兄你知不知道,這犁天草原,原本還有一個美麗的傳說,正是因為這個美麗的傳說,這裏的桫欏草才會呈現出特有的金黃色,而且永遠都是這樣。”此時心情大好,早已像個孩子的關菲菲,非常高興的衝著江林喊道。

    夜晚!大筒木輝夜腦後披著幾乎觸到地麵的三千青絲,仰望著閃爍著點點繁星的夜空,這是她每天晚上都要做的一件事。仿佛是在緬懷一個遙遠的地方,又或者是等待一些相識的人。

    要知道,剛才,在南天古境中境裏麵,段淩天剛跟她會合,便收到了一道傳訊,急著離開。

    可惜,毒狼此刻已經沒有心思去感謝白燁的“仁慈”了,他現在除了恐懼,根本想不到別的!剛才的那番算計,在此刻全都變成了笑話,毒狼意識到自己的愚蠢,根本不顧什麽臉麵尊嚴,竟然直接朝白燁跪了下來,求他饒命。

    畢竟,自己這弟子,不隻劍道踏入了第七階,哪怕是無限之道、掌控之道,也都有了極高的造詣,按照他的估計,至少也都在第六階的程度,將這兩者融入劍道之中,放眼萬界,乃至界外之地,何人能敵?

    “嶽重先生,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國際刑警裏會說華語那那人找到了嶽重提出質疑。

    在安格魯斯的約束下,麵對巨額財富的冒險團依舊保持了良好的紀律,他們也並不著急收集靈力結晶,因為安格魯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沒有完成。

    隻是這位富商的話還沒說完,卻看見李風猛地一把拉開了窗簾,外麵金燦燦的陽出透過玻璃窗照了進來,正好灑在榮立三的身上。

    “讓你的人都往後撤!”此時,這個在戈彼曆眼中不亞於地獄惡魔的男人,開口了。

    天演如果能夠將之抹去,便是將自身的根本也否定了,在夢境時空崩塌之時它也將因自我否定隨之崩潰。(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