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事情比預料中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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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回來的事情,夏夢煙並未聲張,大爺將假孩子暗中送走,托付信得過的人照顧。
    孫嬤嬤和蘇姨娘的事情暴露後,清荷院的下人們已經知曉孩子是假的,這段時間都如履薄冰,小心翼翼辦差。
    “表小姐真是命苦,好容易和離,現在孩子又丟了。”灑掃的丫鬟湊在一起閑聊。
    “是啊,看似風光無限,實則心裏苦。”
    “誰能想到孫嬤嬤是蘇姨娘的人,真是人心隔肚皮。”
    “怪不得蘇姨娘能壓製大夫人多年,原來心腹早就背主。”
    “噓,可別說啦,這兩日,各房都有人被帶走,聽說是大爺下的命令。”
    宋嬤嬤從屋內出來,聽到兩人的話,並未在意,謠言傳的越大,小少爺才安全。
    在她轉身之際,啪嗒一聲,有東西落在她腳下。
    宋嬤嬤驚訝退後,抬頭四處查看,並未發現人。
    她撿起地上的東西,看到裏麵的紙條,臉色大變,轉身進屋。
    夏夢煙抱著孩子在屋內淺眠,聽到宋嬤嬤的聲音,睜開眼睛:“發生何事?”
    春月守在二道門,宋嬤嬤疾步來到軟塌邊,將手中的東西遞到夏夢煙麵前:“大小姐,老奴在院子裏撿到這個。”
    夏夢煙看了眼懷中的孩子,伸手接過紙條,待看清上麵的字跡,冷冷一笑,終於來了。
    藺夜闌在暗中藏了這麽久,現在孩子不見,便坐不住。
    宋嬤嬤擔憂道:“現在小公子已經回來,大小姐沒必要去見他。”
    都說虎毒不食子,藺夜闌為了自己的腿,連親生兒子都利用,簡直不是人。
    “狗急跳牆,孩子不見,他手中沒有籌碼,若是被我知曉,他的腿再無可能。”
    夏夢煙緩緩坐直身體,輕輕拍著孩子。
    宋嬤嬤心裏氣,卻也明白,現在不能打草驚蛇,壞了大爺和大小姐的計劃:“那您要見他。”
    “見,我倒要看看他還能耍什麽花招。”
    夏夢煙沒有立馬去見藺夜闌,現在她在月子裏,不能出門,直到十天後,才大張旗鼓出府。
    天香樓是慢林城做大的酒樓,今日二樓卻被包場,門口的小二看到林府的馬車停下,當即迎上前。
    “是林府的夏小姐?藺公子吩咐小等您,請上二樓。”小二看著從馬車上走下來的女子,即便看不到容貌,隻看氣質,就讓人浮想聯翩,心裏忍不住感慨,京城貴女就是與眾不同。
    夏夢煙包裹嚴實,跟著小二上二樓最大的雅間。
    宋嬤嬤給小二一塊碎銀子,小二樂的眉眼彎彎,連連道謝。
    主仆二人推門而入,沒有預料中的滿桌酒菜,雅間內布置清幽,讓人心情舒暢。
    “煙兒,好久不見。”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
    夏夢煙下意識攥緊手心。
    藺夜闌一襲藏青色衣衫,眉目晴朗,器宇軒昂,若不是腿上的傷,這幅模樣,定會讓慢林城的女子們尖叫。
    “藺公子,好久不見。”
    藺夜闌深吸一口氣,藺公子好陌生的稱呼。
    宋嬤嬤扶著夏夢煙坐下,隨後站在不遠處。
    藺夜闌將桌上的桃花酥推到夏夢煙麵前,淡淡的桃花味兒,縈繞在周圍:“你喜歡的,嚐嚐。”
    夏夢煙嗤笑一聲,看都沒看桌上的點心:“藺公子,沒必要憶當年。”
    藺夜闌握緊茶盞,看向門口,揚聲道:“上菜。”
    守在門口的小二應聲離開。
    “我不能出來太久,藺公子有話直說。”天香樓二樓都是上好的雅間,包場要花不少銀子,藺夜闌一個喪家之犬能在短時間內重新得到霍家的支持,想來下了不少功夫。
    “煙兒,我們曾是夫妻,現在還有孩子,沒必要如此生分。”
    “藺家做的那些事情,不需要我說,你心知肚明。今日我能來,完全是因為你用孩子逼迫我。”每次見麵都拿舊情說事,以前怎麽沒發現,藺夜闌如此念舊。
    夏夢煙覺得,和藺夜闌廢話,真的浪費時間。
    藺夜闌端起茶水,一飲而盡,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喝酒。
    “那也是我的兒子,若不是被逼無奈,我何至於此。”
    夏夢煙冷笑,裝,再裝:“讓我看看孩子?”
    “不行,我的腿什麽時候治好,孩子什麽時候還給你。”藺夜闌避開夏夢煙的目光,“你放心,我不會傷害兒子。”
    “藺夜闌,我看起來很蠢嗎?”夏夢煙的手若有若無落在雕花的梨花木桌上,每一下都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見不到孩子,我不會答應你的要求。”
    她倒要看看,藺夜闌為了自己的腿,能做到什麽地步。
    找個孩子應付她,或者找其他理由威脅她?
    藺夜闌見軟的行不通,收起臉上的笑:“這裏是慢林城,林家的地盤,誰知道暗處有沒有林家的暗衛,孩子暴露,我便失去底牌,煙兒,我也不傻。
    在京城時,若不是你暗中搞鬼,我的腿早好了,也不會有後麵的事情。”
    夏夢煙聽笑了,拐著彎的撇清關係,藺夜闌比街上的八婆還能狡辯:“既然如此,沒什麽好談的。”
    說完,就要起身離開。
    “你不怕我對孩子不利。”藺夜闌有些慌,沒想到夏夢煙軟硬不吃。
    夏夢煙回眸,清冷一笑:“那也是你的兒子,你都不心疼,我心疼有什麽用。”
    “夏夢煙,你怎麽能如此狠心。”藺夜闌徹底坐不住,攔住她的去路,“你一句話就能救兒子,為什麽你就是不願意。”
    他隻想治好自己的腿,若不是隻有羅神醫有法子,他也不會綁架自己的兒子。
    這件事與夏夢煙而言,輕而易舉,可對方就是不願意。
    一年前,他不用開口,夏夢煙都會把最好的捧到他麵前,現在他低聲下氣求她,她卻不屑一顧,人怎麽會有如此大的改變。
    有時候藺夜闌都懷疑,夏夢煙並非真的喜歡他,否則不會如此絕情。
    “說完了嗎?”夏夢煙眼裏閃過不耐煩,若不是想探聽霍家的事情,她不會與藺夜闌糾纏,“你幫著霍家騙夏家的銀子時,怎麽沒想過我。說我狠心,不如好好想想你都做了什麽。”
    “往日的事情已經過去,你到底怎麽樣才能答應幫忙。”藺夜闌手心冒汗,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孩子丟失或許與夏夢煙有關。他不敢想,羅神醫是他唯一的希望,他不能放棄。
    “用我的兒子做籌謀,沒誠意。”夏夢煙眸底的精光一閃而過,佯裝不在意打量藺夜闌,“喪家之犬,拿什麽和我談條件。”
    藺夜闌聞言麵紅耳赤,眼裏的憤怒溢出來。所有人都可以羞辱他,唯獨夏夢煙不可以。
    不過現在不是撕破臉的時候:“有一件事,或許你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