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母子唱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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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頭人找到了?”夏夢煙聽著外麵的蟬鳴聲,心沉到穀底。
    宋墨點頭:“人已經找到,大小姐想讓他指認誰?”
    夏夢煙收回目光:“配合段世子,先把鄭知州拉下水。”
    宋墨明白,領命離開。
    慢林城這兩日熱鬧的很,知州府的大小姐鄭明蘭綁架林家嫡女,被段世子當場抓住,人已經送到衙門。
    鄭知州接到消息,嘴唇顫抖,氣得直接摔碎手中的茶盞。
    管家站在旁邊大氣不敢出。
    “逆女,她要害死我。”鄭知州怒不可遏,在書房內踱步。
    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畢竟夏夢煙和林清婉還活著。
    偏偏段世子插手,即便他將鄭明蘭推出去,他也會受到連累。
    “老爺,不如找段世子商量商量,或許有折中的法子。”管家開口提醒。
    鄭知州頓足,眉頭擰成一團,轉了轉眼睛,朝他揮手:“你先先去,讓我好好想想。”
    管家點頭,轉身離開,隨後關好門。
    鄭知州豎起耳朵,仔細聽外麵的動靜,確定無人後,轉身轉動燭台,伸手的書架緩緩朝一側移動,他快步走進去。
    密道內,燭光昏暗,鄭知州腳步急促,看到裏麵的人,開口道:“侯爺到現在還沒搞定世子嗎?他現在要拉我下水。”
    對麵的錦衣男子,安靜的喝茶,對鄭知州的話,置若罔聞。
    鄭知州有些著急,握住對方的手:“你倒是說句話,他們父子不和,別拉上我。”
    錦衣男子不悅的看向腕上的手,鄭知州感覺到對方的情緒,忙鬆開,錦衣男子免了口茶:“怕什麽,反正你這個知州也是假的,大不了把人皮麵具給別人,左右也不是你死。”
    “話是那麽說,可段世子向來不按常理出牌,他明知道我是假的,還要將我拉下馬,他到底想幹什麽。”
    “自然是扶持自己的人上位。”錦衣男子放下茶盞,幽深的眼睛帶著嘲諷,“為了個女人居然敢壞主子的大事,蠢貨。”
    鄭知州給自己倒了杯茶,壓下心中的煩躁:“難道就由著他這麽鬧?”
    他到不怕,隻是好容易適應新身份,又要換地方。
    像他這種人,隻有死才能以真麵目示人。
    “我去見段世子,探探他什麽目的。”錦衣男子站起身,轉身從另一個方向離開。
    段翊辰麻煩不斷,夏夢煙這也沒好到哪去。
    本以為她被綁架,林家人會心疼她,卻不想總有那腦子不靈光的人。
    夏夢煙還未睡醒,就聽到院子裏的說話聲,隨後春月進屋,聽到床上翻身的聲音,挑開帷幔。
    夏夢煙閉著眼睛開口:“外麵怎麽了\”
    “大小姐,是表少爺來了,說要見您。奴婢說您還未醒,表少爺非要在院子裏等。”
    夏夢煙緩緩睜開眼睛,林文傑這麽早來,想幹什麽。
    這裏是林家,夏夢煙就算再不喜,也要給舅舅麵子。
    “幫我梳妝。”夏夢煙不情願的坐起來。
    春月扶著她到梳妝台前,簡單梳洗後換上在府中的衣服,然後請林文傑進來。
    “表妹還有心情睡覺。”林文傑看到夏夢煙,開口就是指責,“鄭小姐被你害慘了,你趕緊去衙門解釋清楚,就說都是誤會,讓他們放了鄭小姐。”
    夏夢煙聞言有些懵,不明白林文傑說這話時,腦子是賣給別人,還是出家沒在腦殼裏:“表哥覺得鄭明蘭冤枉?”
    林文傑坐在軟塌上,上下打量夏夢煙:“聽說你受傷了,這才幾日便能走能跳,可見並不嚴重。日後你還要在慢林城生活,我也是為你著想,得罪知州府,別說你林家都要跟著遭殃。
    趁現在事情還未鬧大,趕緊將鄭小姐接出來,然後握手言和。”
    “所以,我就活該被綁架,哪怕差點死掉,也要和仇人握手言和?”夏夢煙冷聲開口,聲音不大,卻不容置疑。
    賈氏帶著人進來,就聽到這話,當即冷了臉:“文傑,誰讓你來的,趕緊回去。”
    聽到兒子又來清荷院找夏夢煙的麻煩,她急匆匆帶人過來,並非擔心夏夢煙受傷,而是怕兒子衝動,再被老爺關起來。
    夏夢煙看向賈氏:“舅母來的正好,表哥胡言亂語,請大夫給他看看。”
    “夏夢煙,你才有病。”林文傑冷著臉,沉聲道,“平日裏你任性胡鬧就算了,有父親給你善後,哪怕父親扛不住,也有段世子替你撐腰。
    可現在是知州府,就算是段世子也要給鄭知州幾分麵子。
    若鄭小姐真有什麽意外,你能痛快離開,林家如何麵對知州府,你有沒有想過?”
    賈氏聽到這話,心揪起來,兒子說的沒錯。綁架的事情,鄭明蘭確實過了,可她背後是知州府,林家得罪不起。
    “夢煙,我知道這件事你受委屈,奈何形勢比人強,有些事情不得不低頭。這次林府給知州府麵子,日後林府有什麽時候,知州府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賈氏一副為難的模樣,無奈歎氣,“人生在世,哪能事事順心。”
    林文傑見母親也這麽說,更加篤定自己沒有做錯:“世家小姐,哪一個不是大度賢良,事事以家族利益為先,你這般胡鬧,日後林家在慢林城如何立足。”
    夏夢煙越聽越覺得可笑,這母子二人一個白臉一個紅臉,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們的女兒被抓。
    “表哥說這麽多,不就是為討好知州府。難道你想去鄭明蘭?”
    “胡說八道。”林文傑眼神閃躲,不可承認,“鄭小姐是知州府嫡女,林家隻是商賈,如何高攀的起。”
    “高攀不起你還拿至親的命討好。”夏夢煙毫不留情揭穿林文傑虛偽的麵容,“是想給鄭明蘭做狗?”
    “夏夢煙。”林文傑猛地站起身,指著她怒吼道,“我好心提醒你,你卻如此羞辱我。我堂堂讀書人……”
    “讀書人?”夏夢煙眸中的譏諷不言而喻,“讀書人不好好讀書,整日想著攀附權貴,你這樣的人,就算入朝為官也不會是好官。”
    “夏夢煙你說什麽?”林文傑大怒,她這是要斷自己的仕途。
    夏夢煙非但沒有被嚇到,反倒緩緩站起身,直視林文傑:“我有說錯嗎?你在書院幹的那些事情,足以證明你品行不端。你那點學識,哄騙府中人還可以,一但入考場,什麽都不是。”
    她恍然大悟,故作詫異道,“你知道自己無法考中,故而想走知州府的門路,表哥,你是打算入贅知州府嗎?”
    “夏夢煙。”林文傑厲聲怒吼。
    賈氏臉色微變,冷著臉看向夏夢煙道:“再怎麽樣,你也不能詛咒你表哥落榜,趕緊給文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