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錯了。

    “唧唧，唧唧——”小鳥在羅彌漢的手上，叫著叫著一顆顆淚珠滴落了下來。

    “鳥兒你怎麽哭了啊，是有什麽傷心的事情嗎？”羅彌漢伸手輕輕的去拍它的小腦袋。

    “唧唧，唧唧——”

    “嗬嗬，現在就剩下我們了，讓我們做朋友好不好？”

    “唧唧，唧唧——”

    “你想跟我成為朋友嗎？那就啄我手一下。”

    叮，叮。

    小鳥輕輕的啄了兩下羅彌漢的手掌。

    “太好了，從現在起，我們就是朋友了，我唯一的朋友、”

    “唯一的朋友。”

    “我的世界隻剩你和它了，可千萬不要再離我而去了。”

    “唧唧，唧唧——”

    “你呀，永遠都是這樣，隻會叫，隻知道叫，難道就不會其他的事情嗎？”羅彌漢從地上坐起，疼愛的撫摸著它的小腦袋。

    “唧唧，唧唧——”鳥兒小眼睛眯成了一條線，無比開心的揮舞著翅膀，開心的不得了。

    “亞格迪，現在你相信了吧。”小草出現在羅彌漢的肩膀上，老成無比的哼道。

    羅彌漢收斂了笑意，也不去看它，淡淡的說：“我是羅彌漢，不是亞格迪。”

    “可事情已經很明顯了，你避免不了。”

    羅彌漢道：“可我還是羅彌漢。”

    小草頓了頓，道：“再過兩年，你二十四歲之時，你的百世記憶都會覺醒，那個時候，你認為你還是羅彌漢嗎？”

    羅彌漢的身子輕輕的一震，臉色明顯的有些慌亂。

    “唧唧，唧唧——”

    他摸摸鳥兒，道：“那我現在還是羅彌漢。”

    小草說：“你不去試著改變些嗎？”

    “我又能改變什麽呢？兩年，兩年又能做些什麽呢？”

    “大力神格在你的身上啊，隻要你願意，你可以打敗阿波羅的。”

    “是菲蒂南斯嗎？”

    “他不是菲蒂南斯，從來都不是。”小草說：“阿波羅比你要早覺醒一世，菲蒂南斯一直都是阿波羅。”

    “既然大力神格在我身上，他為什麽一開始就不拿走。”

    “大力神格隻有在你覺醒記憶後才會重現人間，他在等待，等待大力神明亞格迪的再次降臨。”

    “我是羅彌漢。”

    “你是羅彌漢，不過很快就隻是亞格迪了，這是你的宿命，你逃脫不了。”

    “如果他想要的話，就拿去吧，我的世界哪怕隻剩下它們也就夠了。”

    “不，大力神格以融進了你的生命裏，你不死阿波羅是不可能得到它的，你明白嗎？你們之間必須倒下一個。”

    “————你說，我們為什麽會這樣，三萬年前亞格迪和阿波羅是朋友。三萬年後羅彌漢和菲蒂南斯是朋友。難道朋友，兄弟之間的情義，就這麽的，經不起考驗嗎？”

    “兄弟？朋友？”小草不屑一顧：“你可知道大力神格象征著什麽嗎？”

    “最強大的力量？”

    “不錯，世間乃至是宇宙中最強大的力量，或許也隻有你不把他看重。”

    “我覺得我也看重它，亞格迪也看重它。”

    亞格迪緩緩道：“但這就應該勝過一切嗎？”

    “朋友，兄弟，乃至情人兒女一切都可以重來，但獲得這絕對的力量卻隻有一次機緣，你還不明白嗎？”

    “你為什麽這麽關心這，你也想要。”

    “我不想要。”

    “嗬嗬，可是你剛剛說——”

    “我啊，隻是一棵草而已，去想這麽幹甚呢，不是自找煩惱嗎？”

    “你隻是一棵草嗎？”

    “我隻是世界中的一棵草。”

    “隻是世界中的一棵草？”

    “一棵草而已。”

    羅彌漢站起身來，神情振奮，語氣變得堅定：“我想，我得去做點什麽了。”

    “記得要回家，屬於你的東西，永遠都不要舍下。”‘

    “屬於我的，都應該回來的。”

    “隻是，會那麽輕易的回來嗎？”

    “唧唧，唧唧——”

    “嗬嗬，鳥兒，該走了，讓我們去見見我們的世界吧。”

    “屬於你的，都需要你去用手拿回啊。”小草也不見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

    “今年是什麽鬼天氣啊，半年不落一滴雨，莊稼沒有收成叫我們如何吃飯啊！你這該死的老天爺！”

    “該死的老天，該死的宙斯，每次給你獻上這麽多的貢品。你都沒有反應，老子以後再也不會給你任何東西了，去死吧！”

    “呸，還想著貢品？我今年還指望著拿多餘的糧食去多換一些金幣到醉仙樓好好的樂樂，媽的，全泡湯了。”

    “今年是不會再有收成了，等明年吧，明年如果再是這樣，隻能放棄種植了。”

    “該死的老天，該死的宙斯，都該死！”

    “臭婊子養的宙斯，哈哈。”

    “哈哈——”

    “這是怎麽回事？這裏怎麽會沒有下過雨呢？這裏不是宙斯的管轄的地方嗎？宙斯呢？這些村民怎麽怎麽這麽粗魯，不對的，這裏肯定是出什麽問題了。”

    “宙斯！”

    “是誰，竟敢直喚我的神名？”

    “你封神後為何不再去布雷結雨了，難道你沒看見下麵的莊稼都幹枯了嗎？”

    “那管我什麽事情？”

    “你是天空之神宙斯，怎麽不管你的事情了，難道你忘記了你先前的諾言了嗎？”

    “我的諾言？哈哈，真是可笑的凡人說的可笑的話啊！”

    “可笑？你居然將自己發下的諾言當成可笑，你不覺得自己說的這句話很可笑嗎？”

    “我看你最多再過兩年也就要封神了吧，到時候你就知道什麽是神，什麽是人了，無知的凡人，看在你即將成神的份上本神就不跟你計較了，快滾吧，休在來煩我修行。”

    “你這個無用的神，啊，氣煞我也！該殺！”

    “就憑你嗎？莫不是當真自己很了不起了，以我之力要抹殺你不過是翻掌之間，你真的要找死？”

    “殺！”

    ————

    “菲利普斯，艾瑞傑克。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在沒有稟報城主的情況下就上太陰山打獵，把你們所有的獵物都叫出來！”

    “滾，老子要上山打獵不需要通知任何人，隻要老子有金幣有足夠的貢品就可以直接讓雅典娜庇護老子，哈哈你們這群膽小鬼就活該被餓死！”

    “去你媽的，獵物多到撐得口袋都爛了，大夥們快搶，不能讓他們吃獨食！”

    “安捷他你他媽的敢，誰敢動手老子就殺了誰！”

    “菲利普斯，你不就是得到了雅典娜娜女人的一點點恩惠嗎？有什麽好囂張，大夥們都不要怕，他們在城中不敢亂來！”

    “那你就去死吧！”

    “啊，殺人呐，快去叫城主，叫城主來！”

    “哼，一群膽小鬼，活該被餓死，你們看什麽看？還不滾，老子還要去換金幣了，艾瑞傑克這次你表現的不錯，成功的吸引到了獵物的注意，就讓你拿兩成的金幣了！”

    “要不是我吸引獵物的注意你怎麽可能獵殺了它們，我還差點被獵物給殺了我要五成！”

    “滾，你一成愛要不要，不然我殺了你再去找其他的家夥搭夥。”

    “菲利普斯你，啊——”

    “不，這不是真的，不是的，為什麽跟我之前看到的不一樣啊——金幣啊，金幣啊！這個東西真的有這麽大的魔力嗎？雅典娜，你這個萬惡的女人！”

    “雅典娜！”

    “是誰？找死麽？”

    “你這個貪婪的女人，為什麽要蠱惑人類犯罪！”

    “犯罪？我隻是給了他們應該擁有的力量而已，至於該如何使用就完全是他們自己的事情，與我何幹？”

    “可你再看看，他們得到力量後都幹了什麽？雅典娜，以前的你可不是這個樣子！”

    “我是智慧與戰爭女神，要麽讓這個世界的凡人變得充滿智慧，要麽就讓這個世界的凡人變得強大。前者我無法滿足他們，那麽自然也就隻能賜予他們戰鬥的能力。這就是我存在的意義，你又是誰？”

    “以前的你隻會在人類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悉心的教導他們如何麵對，可現在的你呢，到底是什麽改變了你的本心，啊？”

    “哼，那是以前太笨，隻知道使用愚蠢的辦法。你不成神永遠都不知道神該處在什麽樣的位置上，人在神眼中又應該是什麽樣的地位，明白了嗎，無知的凡人呐！”

    “啊，你這個罪惡的縱使者，該殺！”

    “就憑你這一個小小的方土小神麽？也敢戰爭女神麵前放肆，簡直找死！”

    “殺！”

    ————

    “父親，快拉快拉啊，魚要是跑了我跟你沒完！”

    “看什麽看什麽還不過來幫忙收網，還想不想吃上麵包了，可惡，這裏的魚為什麽越來越少了？”

    “我才不拉，我要吃麵包，我要換新衣服，你快多打些魚。”

    “老子都沒衣服穿你還想要，等長大了後穿老子的，快給老子看看哪裏有魚，媽的又是空網。”

    “哪裏哪裏，哪裏有一條大魚，你笨死了再不撒網就跑了，啊，沒了沒了，我的新衣服又沒了，你怎麽這麽笨哇！”

    “叫什麽叫什麽，滾一邊去，少再來煩老子，你妹妹都還沒什麽衣服你就要了？買個屁。”

    “妹妹她穿什麽衣服，撿我的穿不就行了，遲早都是別人家的，對她那麽好幹什麽，還不如讓我吃飽喝足了多打些魚，你這白癡老子！”

    “老子怎麽有你這個倒黴兒子，魚全被你嚇跑了，再給老子叫喚不把你給打死！”

    “誰叫你出海時不祭拜一下海神的，打不到魚那是你笨，還怪起我來了，小心老子張大後不養你個老東西了。”

    “住嘴，你個狗東西，祭什麽海神？祭他還不如拿去養狗，有個屁用，你給老子滾一邊去，老子以後不需要你來養。”

    “起！”

    “哇，好多魚啊，怎麽都主動從水裏麵跳出來了哈哈，這回可是大豐收了啊！”

    “快閉嘴，你個白癡難道想被別人看見嗎？還不麻利的裝起來。”

    “都叫讓你拜海神了你不信，這回知道厲害了吧？”

    “海神個屁，這都是老子之前撒下的大網抓到的，哈哈這回又可以修養幾個月咯。”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人怎麽會不信神的？一處是這樣，兩處是這樣，為什麽三處也還是這樣，到底是什麽造成了這一切的。”

    “父子啊，父子啊、友情喪失了，難道連親情都不留下了嗎、波塞冬，你幹的好事！！”

    “波塞冬！”

    “是誰闖入我的龍宮？不怕死麽？”

    “附近的漁民為何會捕不到魚了？”

    “捕的到是本事，捕不到是常事，很值得奇怪嗎？”

    “如果他們捕不到魚他們就沒有飯吃，就不能生活啊！”

    “那跟我有什麽關係呢，我是神，不需要吃飯。”

    “難道你就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餓死嗎？”

    “我是海神，讓他們出海捕魚以是天大的恩賜，難道魚就應該送上門去讓他們吃嗎？”

    “他們可是人啊，人啊！魚還會吃魚，可是漁民如果不吃魚的話難道你要讓他們吃人嗎？波塞冬，你這海神是怎麽當的，月月海嘯，你這是要將附近的漁民全部斷絕嗎？”

    “無知的方土小神呐，你冒犯了我的神威，你要為此付出代價，你得死！”

    “來吧，讓我來看看你這自私的海神到底有多厲害！”

    “殺！”

    ————

    “怪物又進村啦？快跑快跑啊！”

    “這群吃人不吐骨頭的怪物怎麽又來啦？羅彌漢怎麽還不來啊？”

    “羅彌漢和菲蒂南斯出去了啊，可能還要很久才能回來。”

    “這些沒有責任感的家夥真該死，如果他們在的話這怪物們就不會進村的。”

    “該死的神，沒有任何的信賴感，我再也不相信神了！。”

    “這麽可惡的怪物，羅彌漢，菲蒂南斯在這裏時就乖得很，他們一走就露出了本性，可惡哇。都可惡哇。”

    “該死的羅彌漢，菲蒂南斯啊！你們還不回來，村民們遇到危險了。”

    “啊，那是，那是羅彌漢，哈哈羅彌漢會來了。”

    “殺了這些怪物，好哦，哈哈，我就知道羅彌漢會回來的。”

    “這些可惡的怪物逃啦，哈哈，逃啦，羅彌漢回來了！”

    “羅彌漢，為什麽出去了這麽久才回來，難道你不知道村民都有危險嗎？你算什麽神明？”

    “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就行了？你自己看看因為你的過錯村子都成了什麽樣子，你自己看看該怎麽辦？”

    “村子我來建，村民們的損失我來補償，這次的離開給大家帶來麻煩了。”

    “這才像話。”

    “哼，就是。”

    “什麽神，我看就是一垃圾。”

    “再也不信什麽狗屁神了。”

    再也不信神了。

    咚！

    羅彌漢再也堅持不住，倒在了血泊中。

    他錯了。

    而且錯的，十分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