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過後，緊接著就是新年。
    學校的課程很鬆，有時候甚至一天都沒有課程。
    主要是2000年聖誕節過後的周日，是2000年的最後一天。
    也就是說，一個星期隻剩下四天課程，誰還有心情繼續上課呢？
    杜弗蘭·喬安普請假了，據說是去了倫敦，要開一個什麽會議。
    我才不信！
    你都辭職回來任教了，去倫敦開什麽會？
    劉進之所以不相信，是因為他記得很清楚，老喬應該是跑去倫敦找他的小情人去了。
    他那個小情人，後來好像還加入了一個英國組合。
    叫啥來著？
    Girls Aloud。
    沒錯，高聲女孩組合。
    後來挺火的，老喬就失戀了。
    此事，乃2003年劉進畢業時，老喬喝醉酒後說的。
    那個組合，挺有名，被稱作是辣妹之後的接班人。
    其中有一個成員，名叫謝麗爾·費爾南德茲·維西尼。（照片）
    嗯，劉進唯一喜歡的一個成員。
    所以說，老喬也不是什麽好鳥。
    一把年紀了，有四十多了吧……2000年，謝麗爾也才17，她的夥伴年紀多大？可想而知。
    就是已經想不起來，叫啥名字了。
    ……
    這一周，也是劉進來到法國後，渡過的最為輕鬆的一周。
    克羅艾在周三就辦好了公寓的事情。
    但由於蒂娜要在過完元旦後才會離開，所以克羅艾給她定下了時間，一月三號之前搬走。
    之後，還得清理打掃一下房間。
    劉進算了一下，在學校公寓房子到期之前，他可以搬進去。
    “要不要給你扯一根網線？”
    “不要！”
    一個月五百法郎的網費，那網速……我呸！
    還不如用學校的網絡，又快又好，還免費。
    這也讓克羅艾狠狠又嘲笑劉進了一番，說他是當代葛朗台。
    我堂堂華夏子孫，和魷魚人有個屁的關係。
    再說了，我這叫勤儉持家。
    “你家勤儉持家，租六千法郎一個月的房子？”
    “那是因為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意思是想要做好事情，要先把工具準備好。公寓就是我的工具，我創作的工具！克羅艾，你們法國人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克羅艾在電話裏，被氣得啞口無言。
    和劉進鬥了幾句嘴，她才說道：“周五我要回巴黎，估計要明年回來。房子那邊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到時候我會通知你。好了，就這樣，祝你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克羅艾。”
    掛斷了電話之後，劉進坐在咖啡館裏，看著正滔滔不絕說話的咖啡館教師，有點茫然。
    咖啡館教師，是法國一種很有趣的現象。
    很多退休的老人，在家裏無事可做，子女又不在身邊，找不到可以交流的人。
    於是他們會跑咖啡館或者餐廳。
    點一杯咖啡，然後找人說話。
    如果你不願意交談，他們不會煩你，會自覺離開。
    但如果你願意，他們就坐下來，和你談論各種話題……
    這些人不窮，隻是寂寞。
    其實再過十幾年，華國也會有很多這樣的老人吧。
    劉進收起書包，悠悠哉走出了咖啡館。
    大東沒有回來，和崔時李特他們跑去了巴黎，做代購業務。
    孫悅倒是回來了。
    不過在回來當天，就收拾好了行李，搬去大東那邊。
    上輩子，是劉進先搬走的。
    沒想到這輩子……
    劉進倒是無所謂，反正過兩天他也要搬走。
    “主要是東起哥晚上要上班，房子裏沒人，讓我提前過去暖暖房。”
    “去吧去吧，不用解釋……你搬過去了，聽東起他們的話，有事隨時可以來找我。”
    送走孫悅的那天，圖盧茲下了一場小雨。
    呸！
    明天，就是周五。
    後天就放假了……
    不過，明天好像沒課啊！
    劉進查了一下課程表，頓時愣住了。
    他想了想，收拾了一下行李，便衝出公寓，直奔火車站。
    當他上了火車之後，梅拉打來了電話。
    “liu，《天使愛美麗》要再版了，最近銷量上升趨勢非常明顯，書好，再加上阿佳妮的推薦，正在形成一股風潮。等過完新年，我們必須要把再版合同簽了。”
    “沒問題。”
    “我這兩天在巴黎，忙其他事情。
    Liu，新書我看了，謝謝！”
    “你喜歡就好。”
    “我非常喜歡，我爸爸也喜歡……他說，這是一本比《天使愛美麗》更好的作品。”
    “幫我謝謝他的喜歡。”
    “還有，天使愛美麗的稿費，已經全部打入你的賬戶裏了，你應該有收到通知。
    兩小無猜和困在時間裏的父親，辛格拉會繼續接手，你隻管放心。
    另外，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梅拉！”
    劉進掛斷了電話，看著車窗外飛快掠過的景色，笑了。
    ……
    “進哥，新年打算怎麽過？”
    是劉思思的聲音。
    劉進此刻，正站在馬賽的港口。
    他笑道：“思思，新年快樂，我在馬賽。”
    “馬賽？你怎麽跑去馬賽了？今天我見孫悅的時候，他說你昨天還在圖盧茲啊。”
    “是的，我昨天坐最後一班火車過來的，哈哈哈！”
    “那好吧，新年快樂。”
    聽得出來，劉思思有點不快樂。
    但，這也沒有辦法。
    既然不想繼續，那就別再去招惹。
    也許過些日子，她就能想明白了……
    劉進在港口轉了一天。
    轉日，他雇傭了一艘漁船，和一個名叫歐內斯特的老人一起出海，直到第二天才返回漁港。
    上岸後，他回到酒店，狠狠睡了一覺。
    天黑後起床，給國內打了一通電話。
    爸媽，都很好！
    隻是姐姐不想搭理他，因為老爹已經通過他的渠道證明了，劉進的確在法國寫了一本暢銷書。
    這讓一生要強的老姐，有點心氣不順。
    不順也好，就得打壓她一下，免得她日後飄出太陽係。
    夜色，正濃。
    馬賽卻格外的喧囂。
    港口放起了煙花，格外絢爛。
    劉進走到酒店的陽台上，看著璀璨的煙花。
    他突然間舉起了手中的酒杯，衝著那煙花，大聲喊道：“再見，2000年！我現在很開心，很開心……你好，2001！老子今年，一定要發達，發達，再發達！”
    嘶喊著，劉進覺得眼睛有點濕潤。
    好像有液體，順著臉頰流淌……
    嗯，有點鹹！